第8章 逃跑了?

作品:《女帝背刺要杀我,马踏皇城你悔甚!

    “你……你们……”宋蒹葭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四周沉默的大军,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蛇般缠上了她的心脏。她猛地看向庄文韬,又看向四周,声音因为惊疑而变得尖锐走调:“怎么回事?!你们还在等什么?!给本宫杀了他!杀了萧御!”


    回应她的,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那数万双隐藏在面甲或头盔下的眼睛,冷漠地注视着场中央,仿佛她声嘶力竭的呼喊,不过是蚊蚋之鸣。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笑意的萧御,终于动了。


    他轻轻一夹马腹,上前半步,目光平静地扫过四面八方的军队,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回荡在广场上空:


    “诸位将军,还等什么?”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下一刻,令宋蒹葭和庄文韬魂飞魄散的一幕发生了!


    “铿!铿!铿!”


    伴随着整齐划一的甲胄碰撞与兵器顿地之声,四面合围的数万大军,动作如一地转动方向!他们手中的长戟、战刀、弓弩,不再是朝向广场中央的神策军,而是齐刷刷地,对准了太和殿台阶上,那孤零零的两人——宋蒹葭和庄文韬!


    冰冷的杀气瞬间凝聚,如同实质的牢笼,将两人死死锁定!


    “你……你们……你们怎么回事?!造反吗?!我是大宁公主!是你们未来的皇帝!”宋蒹葭彻底慌了,她看着那无数指向自己的利刃,感觉如同坠入冰窟,浑身冰冷。她无法理解,完全无法理解!这些她自以为暗中收买、许以王爵的边军,为何会临阵倒戈?!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庄文韬也吓得瘫软在地,面无人色,语无伦次地尖叫。


    就在这时,四方军阵之中,各自策马走出一员将领。他们并未穿着主将的鲜明甲胄,看装束,皆是副将身份。


    虎豹骑副将沉声开口,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奉萧统帅密令!卫东将军勾结叛逆,意图不轨,已被我等拿下!虎豹骑此行,乃为清君侧,护国本!”


    麒麟军副将接口道:“卫北将军密谋作乱,证据确凿,现已伏法!麒麟军谨遵萧统帅之命!”


    狮虎卫副将、雪鹰军副将亦相继高声禀报,内容大同小异——四位边镇主将已被其副将控制,四方大军并非来援宋蒹葭,而是奉萧御之命,入京平乱!


    “密令?拿下?伏法?”宋蒹葭如遭雷击,踉跄后退,险些栽倒在地。她瞪大的美眸中充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萧御,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困惑与绝望:“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暗中布局,联络四方……如此隐秘……你为何能提前看破?!还能……还能策反他们的副将?!”


    萧御端坐马上,俯瞰着状若疯狂的宋蒹葭,眼神淡漠,并无意回答。他一个穿越者,熟知“剧情”,对这女人所谓的“暗中布局”了如指掌。昨日重生归来,他做的第一件大事,便是利用时间差,以雷霆手段密信四方副将,揭露宋蒹葭与四位主将的“谋逆”勾结,许以重利,命他们拿下主将,率兵入京“救驾”。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外如是。


    就在宋蒹葭陷入绝望深渊,四方大军步步紧逼,准备将这伪善的公主及其面首拿下之时——


    “住手——!”


    一声苍老却中气十足的暴喝,如同惊雷,从广场边缘传来!


    只见太和殿侧方的廊道下,一群身着朱紫官袍、头戴梁冠的文官,在一名白发苍苍、面容清癯的老者带领下,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为首者,正是当朝首相,文臣之首——魏子丰!


    他须发皆张,脸色铁青,快步走到双方之间,张开双臂,厉声喝道:


    “统统住手!皇宫大内,天子居所,岂容尔等持械私斗,血溅丹墀!成何体统!”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位三朝元老身上。


    那群跟随他而来的朱紫大员们,眼见四方边军竟与萧御同流合污,将公主逼入绝境,一个个气得浑身发抖,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亵渎。


    他们不敢直接冲击军阵,便将所有的怒火与指责,如同密集的箭矢,射向了场中最为醒目的目标——萧御。


    “萧御!你这乱臣贼子!带兵逼宫,杀戮禁军,如今还敢对公主殿下刀兵相向,你眼中可还有君父,可还有王法吗?!”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御史指着萧御,痛心疾首,声音悲愤。


    “弑君之罪,天地不容!萧御,你必将遗臭万年,受万世唾骂!”


    “还不快快放下兵器,跪地受缚!或可留你一个全尸!”


    声声斥责,充满了道德制高点的优越感和文臣特有的迂腐之气。他们似乎认为,凭借口诛笔伐,就能让这手握重兵、已杀红眼的统帅束手就擒。


    这时,与庄家交好,素来便是宋蒹葭一党的户部侍郎周子平,猛地跨出一步。他深知此刻是关键,必须为公主正名,将大义牢牢抓在手中。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刻意放大,力图压过所有嘈杂:


    “诸位同僚,此刻争论这些已是无用!当务之急,是定鼎国本,稳定朝局!”


    他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魏子丰身上,语气变得无比“恳切”:“首相大人,诸位大人!先帝仓促驾崩,未曾留下子嗣。按照宗法礼制,兄终弟及,若无弟,则当由血脉最亲、最具贤能之宗室继位!长公主蒹葭殿下,乃先帝嫡亲胞妹,身份尊贵,聪慧果决,素有贤名!于此国难之际,舍殿下其谁?”


    周子平越说越是激动,手臂高高扬起,仿佛在宣告一个伟大的时刻:“此乃天意!我大宁合该开创千古之先河,拥立一位女帝,扫除沉疴,再造乾坤!此乃顺应天命,合乎礼法……虽与旧制有别,然……”


    “然个屁!”


    一个冰冷而充满讥诮的声音,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慷慨激昂的陈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