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院长，那就祝我们，合作……”


    他话音未落，外面传来吵闹声。刑锋听到萧无锡无措的阻拦，瞬间变了脸，他清楚这是谁，也清楚，只有一个人敢在检查院肆无忌惮。


    刑锋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就被踹开了。


    刑祁言闯了进来，看了眼杨武崇，又用用满脸写着“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刑锋。


    杨武崇顿了顿，扭头冲刑锋笑道：“刑院长，这……？”


    很明显的意思，他是觉得刑锋家教有问题。在他们这个圈子，只要是成年的，无论是多没教养，都不会在长辈们谈话时闯进来。


    这是再打自己家脸。


    “呦，我来的不巧啊。”刑祁言微微眯眼看着杨武崇，那眼神光想砍了他，“杨代表，你这不对吧，检查院是A国重地，你在这儿干什么？”


    杨武崇不疑有他，反过来质问：“刑代表来这里，也不合适吧？”


    刑祁言刚要还嘴，傅煜却在此时进来，他拍了拍刑祁言的肩膀，冲二人象征性的打了个招呼：“刑检察长，杨代表。”


    刑锋脸色突然变了：“傅监察？”


    傅煜那张脸依旧没什么表情，语气不冷不热：“近期监察机关奉旨对冯禧省进行严审，却发现协同指挥交通的警式AI芯片严重受损，经过我方调查，发现并非冯禧省工作人员的问题，而是芯片本身就是劣质产品。”


    “根据《A国刑法》，国家机关工作人员滥用职权、玩忽职守致使公共财产、国家和人民利益遭受重大损失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傅煜停了一下，冲杨武崇道：“杨代表，这些法律法条都是当初联盟候补时的考点重点，不用我再提醒吧？”


    杨武崇没有开口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变化，他很冷静。


    做到他这个位置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傻子呢？见过的场面多了，自然能很快想好处理方法。


    不过要抓他的是刑祁言。


    刑祁言也不生气，拍了拍傅煜，傅煜明白他的意思，立刻把一张申请书放在刑锋桌子上：“证据和有关材料已经通过邮件发到您电脑上了。”


    “刑检察长，逮捕令，劳驾批准一下。”


    三人的目光转移到刑锋身上，这位刚与杨武崇达成友好合作的检察长一言不发，许是在思考。


    杨武崇自己慌了神，这些事他做的还不够严谨，明显监察机关已经查出来了什么，刑锋又是刑祁言的父亲……


    “刑检察长。”


    听到杨武崇又恢复了那个疏离的称呼，刑锋就知道“合作”这事儿黄了，于是他立刻在那张逮捕令上签字盖章，以绝后患。


    杨武崇脸色瞬间就变了，但也只是几秒，他又道：“行啊，清者自清，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查出什么东西。”


    刑祁言了然一笑，冲杨武崇道：“联盟选拔过的脑子就是好使。”


    “带走。”


    傅煜把人带了出去，刑祁言看向刑锋：“对不住，又打乱了你的计划，但这个人……必须处理。”


    刑锋气的不轻，恨不得给他一脚，但最后也只是摆摆手。


    刑祁言耸耸肩，回了个“拜拜”就去追傅煜了。


    “我自己走！别动我！”


    杨武崇早就没了刚开始的体面，被拷上了手铐后彻底绷不住了：“傅监察，你这是审犯人呢？”


    傅煜说：“不然呢？”


    “你！”杨武崇气的牙疼，深呼吸几下后又道，“你审我我不说什么，他在这里干什么！”


    言罢就瞪着刑祁言，也不说话了。


    刑祁言直接表示大丈夫不拘小节，跟他说不服受着。


    “……”傅煜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冲刑祁言说，“你先出去。”


    “？”


    刑祁言瞥向他，阴阳怪气的“哇塞”一声，转头就离开了审讯室。


    傅煜听着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微微闭了闭眼：“杨代表。”


    杨武崇咽了咽口水，忍不住道：“你这都不管管？”


    傅煜心说其实……还挺乖的。


    门外的刑祁言靠着墙，跟池宴说着接下来的事儿。


    “傅煜估计是想把他送进去。”


    池宴点头，叹气道：“重点还是看你怎么想？周晔这算包庇罪。”


    刑祁言没想出个招，又特别缺德的跟他说：“周晔其实可以利用。”


    “？”


    池宴的表情像是在说“你在放屁”。


    刑祁言突然来了灵感，问他：“他现在在哪儿？”


    “裘嘉铭看着呢……你去哪？”


    刑祁言风尘仆仆去，只留下一句“你别管了”。


    裘嘉铭和周晔正聊着，上午夏轻宦就跟他说了这破事，让他尽量撬开周晔的嘴，套出点有用的信息。


    “聊着呢？”


    刑祁言微微喘息，这段时间的运动量比他近一年的都多。


    周晔有些拘谨：“刑代表。”


    裘嘉铭见他过来，看了一眼正在扣手指的周晔，问道：“怎么了？”


    刑祁言又单手环住周晔的脖子，冲他笑着说：“走着，带你见见人性的险恶。”


    周晔“啊”了一声就被拽走了。


    “傅监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出问题的是他冯禧省，控制警式AI的负责人也是他冯禧省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单向透视玻璃审讯室里，周晔听到这话瞬间炸了。


    几分钟前，刑祁言给他带上耳机，非要让他听这些。周晔当时还笃定，凭自己和杨武崇多年好友的关系，杨武崇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把他搭进去。


    但很显然他想错了。


    周晔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前倾，死死盯着玻璃内杨武崇那张得意又无辜的脸。


    “二十多年了，我把他当亲兄弟……”


    他声音哽咽，整个人支撑在桌上，情绪崩溃。


    刑祁言靠在墙上，静静的听着。谁料杨武崇还在说。


    “我和他是认识，二十七年……没想到他会为了利益干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儿，也没想到……他会拉我做垫背。”


    周晔愣住，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审讯室内。


    杨武崇还在可惜的叹气，似乎真的是被卷进来的无辜之人。


    旁边的监察官有些坐不住了，傅煜拍了拍那个新来的监察官，终于开口：“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无辜的？”


    杨武崇微微一笑：“对。”


    “很聪明。”傅煜一手撑着头，惋惜的看着他，“可是，你习惯了留痕。”


    杨武崇怔住，明显是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傅煜冷着脸抬眸看他：“去年四月二十四号，菱車省嵩荆市芯创微电子科技工厂的那批芯片，是你签的字。”


    见杨武崇还想说什么反驳，傅煜先发制人：“不用反驳我，我还没说完。”


    “同年十月十五号，你与管理局的人一起去审查，并大张旗鼓的让省级官方账号宣传，这是有视频的。”


    “于是没过多久，这批芯片就进了冯禧省。”傅煜那双眼睛带着审查，“杨代表，这是你的失职。”


    “那么请问，这是要判玩忽职守，还是滥用职权呢？”


    信女愿一生吃肉，换取过审过审过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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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