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蛛丝

作品:《咸鱼之权臣的女人

    重生第三日,胡乐冉开始“拆家”。


    她先以“练字”为由,讨来一沓府中旧账簿作字帖;又把阿梨支去绣房,自己躲在浴室,将账簿一页页浸水、揭层——终于在夹层里发现一行褪色的朱批:


    “胡氏,卒于孕七月,母去子留,可。”


    墨迹干涸,却像新溅的血。她盯着那“可”字,指尖冰凉:原来自己的死亡不是意外,是早被写好的剧本。


    当夜,司烨照例来查寝。灯影下,男人批阅公文,侧脸如削。胡乐冉端着参茶,手一抖,滚烫茶水溅在他手背上。她慌忙去擦,借余光瞥向案卷——只看见“胎”与“留”二字,文书便被司烨反扣。


    “慌什么?”他握住她腕,拇指摩挲脉搏,力度带着诊脉式的精准。那一瞬,胡乐冉错觉自己不是人,是一株被标记年份的药材。


    突破口来自最不可能的人——睿王。


    重生后,她刻意在施粥日“偶遇”睿王,却保持距离,只让阿梨遗落一方绣帕。帕角绣着半阕《木兰花》: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第二日,睿王托人送来回信,只有八个字:


    “子时三刻,梨雪东墙。”


    胡乐冉赴约。月色下,睿王抛给她一枚盘龙玉佩——正是上周目她不敢接的那枚。


    “本王缺个女史,敢不敢逃?”


    她攥紧玉佩,未答,先问:“殿下可知,司府为何必让我死?”


    睿王收扇,指尖轻点她小腹:“有人需你的命,养一株‘血蛊’,母子双生,母死蛊成。”


    雪落无声,胡乐冉血液却瞬间沸腾:剧本杀到终局,原来她不是女主,是药引。


    回府后,她做三件事:


    1.  让月事提前:每日以红花、益母草泡脚,再以艾灸刺穴,造成“胎象不稳”假象。


    2.  制造“备胎”:买通外院一名瘦马,让其与马夫苟合,再谎称“亦怀主君嗣”,分散视线。


    3.  藏锋:她把盘龙玉佩藏进空心发簪,开始用密文记账——以炭粉调水,写在女则的空白处,肉眼不见,火烤才显字。


    第四十天,府医照例请脉,却露出疑色:“二娘脉象……似有若无。”


    当夜,司烨罕见地早归,屏退众人,指腹按在她腕上,良久,嗓音低哑:“孩子呢?”


    胡乐冉心口狂跳,面上却茫然:“妾不知。”


    男人眸色暗得吓人,忽地俯身,贴在她耳侧,声音温柔得像刀:“没关系,再怀一个便是。”


    烛火“啪”地爆响,胡乐冉背脊生寒:他果然知情,甚至——并不打算让她活过第七月。


    生死倒计时重新滚动——


    这一次,她必须在“蛊成”之前,让幕后黑手相信:


    “药引”已废,


    “母体”失控,


    “剧本”烧穿。


    窗外,梨花落尽,新芽初绽。


    胡乐冉握紧发簪,指尖触到盘龙玉佩冰冷的纹路。


    “下一局,”她轻声道,


    “我不逃,也不死——


    我要做写剧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