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海神祭(四)

作品:《邪恶的亡灵法师?我吗?

    奥格的自信与高傲,在洛白召唤出白色的骨手,以及一具具魂火骷髅后,产生了裂痕。


    祂的尾巴焦躁地拍打着地面,金色的竖瞳因为惊讶而微微变圆。


    祂怀疑,也难以相信。


    怎么可能是……亡灵法师呢?


    这个能召唤光精灵、使用光系魔法的人类,怎么可能是亡灵法师呢?


    祂……被骗了?


    祂堂堂海神,水域的主宰,竟然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光辉牧师,不对,是狡猾的亡灵法师,骗了?


    这……怎么可能?


    奥格的认知受到了冲击。


    祂竟然被骗了。


    祂开始沉思,因为愤怒而无法控制的情绪,逐渐变得平静。


    正猛烈降落的海水雨,也同时变小了。


    洛白将回溯放映机,放在地上。


    他曾经将奥利维尔在精神空间中发生的事,展现给虚弱状态的奥格。


    而洛白此刻,同样准备将在精神空间中,死亡了无数次的奥利维尔,展现给完全体奥格。


    ‘咔咔’的机器转动声中,奥利维尔的身影出现在半空。


    奥格看着一次次死亡的奥利维尔,看着被普通人类伤害的奥利维尔,看着变得越来越消瘦的奥利维尔……


    ‘当’的一声,黄金三叉戟重重掉落在地上。


    奥格低垂下了头。


    祂什么都不知道。


    海浪翻涌着,发出阵阵悲鸣,似乎在悲伤,在哭泣。


    洛白开口道:“不仅我能够欺骗你,奥利维尔在某种程度上,也骗了你。


    洛白从骨手王座上跳下,缓缓飘浮到奥格的身边。


    刚刚神威加身的海神奥格,此刻已然没有了剑拔**张高高在上的模样。


    祂正淋着海水雨,水元素们蔫答答地落在祂的身上,看起来有些狼狈。


    洛白阐述着事实:“你很容易骗,奥格。


    奥格的耳鳍张开了一下,又收起。


    祂有些生气,这个亡灵法师竟然敢这么评价祂,但祂又好像没办法反驳什么,祂确实被对方骗到了。


    奥格沉默地望着反复播放着的回溯放映机,里面的奥利维尔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像是一朵在枯萎边缘挣扎的娇嫩花朵。


    第一眼看上去娇艳美丽,但实际,从花根处已经腐烂坏了。


    奥格已经平静了下来,放在身侧的双手有些发抖。


    祂看向洛白,代表着神性的璀璨金瞳变得黯淡了不少。


    端详许久后,奥格才开口道:“告诉我,谁欺骗了我。


    “好。


    洛白告诉了奥格,奥利维尔来到海神祭后发生的事,以及奥利维尔对愿望师做的事。


    听完洛白的阐述后,奥格全身失去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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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


    祂被骗了。


    奥利维尔没有将海神之珠送给魔物。


    而祂……而祂却把奥利维尔杀了。


    奥格‘嗵’的一声坠落到海水中全身颤抖着。


    祂一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一颗一颗的珍珠顺着他的脸颊坠落。


    奥格在哭。


    洛白将背包中的贝壳风铃拿出来。


    这是海神祭的第一天和奥利维尔谈话时对方赠送的礼物。


    洛白将风铃交给了奥格。


    “这是奥利维尔送的现在给你吧!”


    小骨手们这个时候也从冰凉的海水中将奥利维尔穿过的衣服捞了起来。


    刚刚这件衣服随着地面坍塌的同时掉落到海水中小骨手们可是捞了很久才把它捞出来的呢!


    聪明的骨手从衣服口袋中找到了一根许愿飘带。


    骨手将飘带递给了洛白。


    洛白再将其转交给奥格。


    这是奥利维尔没能送出去的愿望缎带上面写着对方写下的愿望。


    【希望奥格成为沧澜地区最好的


    希望奥格幸福。


    最忠诚的契约者、海神挚友奥利维尔】


    奥格一手小心翼翼地护着风铃一手看着缎带上的文字将其紧紧拽在自己的身前。


    祂忽然冲着海洋大吼一声。


    无形的音浪向海洋冲去清澈的海水被激起了一阵阵浪花。


    祂都……做了什么啊?


    曾经包裹着珍珠礼物的盒子已经不见了踪影精心准备的礼物变成了一颗颗破碎的、裹满了泥土的肮脏珍珠。


    过去的误会被揭开但这并无法挽回是奥格失手杀了奥利维尔这个事实。


    天空亮了一道苍白的光透过云层落在奥格的手中。


    但这道光芒并不温暖。


    今天是个雨天。


    哗啦啦的声音下沧澜地区又下起了大雨雨声如泣。


    系统提示:【叮!恭喜玩家成功阻止了海神奥格的暴走获得道具破碎的珍珠发圈、破碎的珍珠手链】


    *


    雨幕转换间洛白和兰迪亚斯已经从曾经光辉国的海神祭来到了荒芜一片的沧澜地区观潮小镇。


    洛白站在雨幕中并没有其他动作。


    兰迪亚斯撑起雨伞为洛白遮雨。


    两人无声地沉默。


    兰迪亚斯一手搭在洛白的肩膀上一道炼金光芒闪过洛白被淋湿的衣服瞬间变干了。


    洛白回神他感到意外:“你也学了炼金术?”


    兰迪亚斯:“是的我问萨都拉学了点基础至少能在烘干衣服这样的小事上帮到你。”


    洛白:“身上不潮湿舒服多了。”


    也因为兰迪亚斯刚刚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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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令洛白从刚刚一幕中抽回了思绪。


    为奥格献出自己的生命、最终却被奥格所杀的奥利维尔。


    以及……意识到自己失手杀了奥利维尔后进入暴走状态的海神奥格。


    一个误会令奥格恨了奥利维尔那么多年。


    真是令人唏嘘。


    洛白查看了刚刚得到的两个道具。


    【破碎的珍珠发圈】:蕴含了一丝神之力的破碎饰品当时的制作者非常愤怒地砸碎了它无法拼完整。


    【破碎的珍珠手链】:与珍珠发圈配套的饰品可惜它已经坏得彻底。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奥利维尔?


    洛白将这两个道具轻轻放到地上眸光很沉:“当年海神祭的最后一天奥格误会了奥利维尔将奥利维尔杀**。


    奥利维尔虽然单方面地接触了海神契约但他从未想过伤害奥格也没有想过背叛奥格。


    但奥格


    兰迪亚斯的蓝眸直视着广袤的、看不见边缘的大海。


    “奥格如果知道事实的话他会崩溃的吧……”


    洛白:“嗯他会崩溃的。


    我试试能不能将奥利维尔的灵魂找出来。如果当年真是这样奥利维尔亡魂大概率还没有走。”


    他沉默地挥动魔杖。


    技能——亡灵幽魂阵


    代表着死亡的黑紫色阵纹散发着黑色的冷光冰冷的死亡气息蔓延只是阵纹中空空荡荡的暂时并没有亡灵出现。


    洛白:“奥利维尔我知道你在。出来吧!”


    没有回应。


    洛白:“奥格一直误会了你你不想和他说清楚吗?”


    依然没有回应。


    洛白:“奥格现在其实过得并不好。”


    阵法中翻滚出了剧烈的黑烟片刻后亡灵奥利维尔凝聚了身形。


    黑发的长发削瘦的身形一身华丽的黑蓝色衣服只是他颈部布满了尖锐的指甲留下的伤痕。


    亡灵奥利维尔冷淡地望着洛白和兰迪亚斯。


    “你们是谁?”


    他的声音十分沙哑好像生锈的齿轮那般语速也很慢。


    他在海底沉睡了很久很久明明已经死亡的他却一直徘徊着不能解脱离开。


    奥利维尔想他或许还是放不下沧澜放不下奥格。


    副本场景中发生的事并不会影响现实所以亡灵奥利维尔不认识洛白洛白并不觉得意外。


    洛白介绍道:“我是亡灵法师他是死亡骑士。我们受到奥格的委托来找你。”


    “原来是亡灵法师难怪能找到我。”


    奥利维尔的语气很强硬:“我不见奥格你们可以这么答复他。”


    说着他便准备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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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离开。


    洛白声音冷厉:“你那么急着离开是因为担心奥格见到你之后想起过去发生的事是吗?”


    奥利维尔的身形一顿:“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洛白的黑眸注视着奥利维尔强撑着的背影他继而开口道:“当年其实是奥格毁灭了沧澜是吗?”


    奥利维尔放在身侧的手紧握。


    洛白:“奥格杀了你之后又受到了炼金阵的影响失去了自我意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降下了神罚最终毁灭了整个沧澜。


    醒来后的奥格忘了他做过的这一切正好光辉国也覆灭了所以他就以为是灭世天灾毁了沧澜。


    后来奥格搜集了大部分沧澜地区人的骸骨将它们保存在海神洞窟中一直一直守着骨骸们。”


    奥利维尔看向洛白的眸光凌厉:“这都只是你的猜测。”


    洛白将道具【愿望师结晶】扔到了奥利维尔的身边。


    不同于伊泽握住结晶时结晶只是发亮这次奥利维尔碰到结晶后结晶就好像找到了主人一样迸发出明亮红光的同时似乎要与奥利维尔融为一体。


    奥利维尔迅速飘远了两步。


    “本来只是猜测但……现在猜测得到了证实。”


    洛白举起独角兽魔杖对准了奥利维尔。


    “刚刚的场景中奥格最后从狂暴中清醒了但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梦而已。你想要用这种方式遮掩奥格曾经犯下的错。


    我说得对吗?


    融合了部分愿望师力量的前沧澜地区领主奥利维尔。”


    奥利维尔沉着脸色明明他依然是那副苍白无力的模样气息却瞬间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洛白曾经没有见过的奥利维尔的模样。


    脆弱的却也是带着钢铁利刺的。


    奥利维尔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衣摆忽然变得很长变大变成了一件黑色的斗篷这身打扮和曾经愿望师的模样有些像。


    曾经的领主露出一个有些残忍的冷笑:“被你发现了神秘的旅人。”


    亡灵奥利维尔走到海浪边上他瞭望着这片广袤的海域淅沥的雨声下海洋好似在哭泣。


    奥利维尔:“一开始我确实是想在解决契约的同时带走愿望师的。它伤害了沧澜地区很多无辜的居民我作为领主必须惩罚它。


    后来奥格被愿望师又或者说是炼金术师控制杀了我其实……我那个时候是释然的。


    我死亡没有关系


    说到这里奥格的话音一转情绪变得低落。


    “但是……我没有想到炼金术师竟然打的是让奥格亲手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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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灭沧澜地区的主意。


    海啸铺天盖地而来,在奥格完全体的控制下,沧澜地区在顷刻间覆灭,千万人口于睡梦中失去了生命。


    是奥格,亲手毁了我们一起建立的沧澜。”


    说着,奥利维尔的声音开始发抖。


    当时,失去了生命变成亡灵状态的奥利维尔,本来只是想与奥格做最后的道别。


    但他怎么样都没有想到,奥格在发现自己杀了他后暴走失控。


    于是,海洋怒涛袭来,海啸如同灭世天灾那般,将整片刚刚经历了热闹的海神祭的沧澜,瞬间淹没了。


    神,能创造奇迹,也能轻而易举地破坏奇迹。


    百年的繁荣毁于一旦,化作废墟与骸骨,埋藏于冰冷的海水之下。


    什么都没有了。


    当时的奥利维尔望着只剩下一片海水的沧澜,挣扎着的生灵们只来得及吐出几个泡泡,就再没了踪影。


    奥利维尔喃喃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沧澜地区的结局,不该是这样的。


    洛白接话道:“如果被清醒后的奥格发现,他自己是造成了天灾的罪魁祸首,奥格或许会堕落成魔物,所以你选择,抹去了他这段记忆。


    正好你因为设计了愿望师,从愿望师的记忆中看到了能令人记忆混乱的炼金阵,你便用自己最后的一点力量,将奥格的记忆替换,并让他陷入长眠。


    这样的做法,就如同曾经在国王行宫中,修文模糊了6千多位行宫人员的记忆一般。”


    奥利维尔苦涩一笑:“是的。你猜得都对。如果我们能活在同一时代,或许我们能成为朋友。


    再之后,大概是因为见识到了海洋的威能以及人类的渺小,我死亡后没能离开,一直被束缚在这个曾经举行了海神祭的场景中。


    我怕奥格找到我发现真相,主动沉入了深海……”


    亲手看着自己建立的沧澜,毁灭于自己最好的朋友手中。


    奥利维尔已经回忆不起,当时他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用悲伤与难过这样的词语描述他的情绪,已经太过匮乏了。


    大概是大脑一片空白,想要反抗与挣扎,却完全无力的无用感。


    奥利维尔低头,望向洛白放在地上的破损的珍珠饰品。


    这应该是奥格为他制作的,可惜,奥格没能送出去,而奥利维尔自己也没能用上。


    “就是这个东西把我从沉睡中唤醒……”


    奥利维尔面露怀念。


    “你们刚才说,奥格过得不好,他怎么了?”


    洛白阐述了奥格的状态:“他很虚弱,也只剩下一条命了。他拼命从入侵的魔物中保下沧澜居民的骸骨,放入海神洞窟中,给予它们灵魂的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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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利维尔欣慰一笑:“这样啊……奥格果然是沧澜地区最好的海神。”


    洛白:“但他还是被你骗了。**你其实过得一点都不好。”


    “他很单纯。


    我不想奥格因为见到了人类的丑态而对人类失望。因为我也是人。”


    奥利维尔转身洛白宁静的气质安抚着他他已经没有刚刚被戳穿时的慌乱了。


    “奥格是想见我吗?”


    洛白点头:“是的他想见你。他委托我们找到你的灵魂。”


    奥利维尔垂眸:“如果你们能确保奥格猜到事实后不会对沧澜造成第二次伤害我就可以答应你们。”


    洛白权衡片刻最终黑眸对上奥利维尔温柔的双眼。


    “你依然在意沧澜。”


    “那当然。”


    洛白认真道:“我答应你不会让奥格伤害沧澜。”


    奥利维尔笑笑漆黑的斗篷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他低头注视着水面上倒映着的自己仔细整理了自己的头发与衣服。


    等做好这一切奥利维尔才向洛白说道:“你让他来吧!”


    洛白拿出海神的鳞片深蓝色的鳞片上滴落着雨水衬得它好像泛着粼粼的光。


    洛白:“我找到奥利维尔的灵魂奥格。”


    话音刚落水元素凝聚出的海神虚影出现在洛白的面前。


    他环顾了四周:“是在观潮镇吗?你等着我这就过来。”


    过了不到10秒靠岸边的海水忽然出现一个漩涡同时海水向两边分离。


    穿着华丽珍珠上衣的奥格手臂撑在岸边深蓝色的长发披散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同样深蓝色的人鱼尾巴在水底缓慢滑动着带起的水波纹漾开阵阵的波光。


    奥格最先看到的不是洛白而是摆放在地面上的破损的珍珠制品。


    看到这两样东西奥格的内心有着些许触动。


    “这两样东西似乎是我制作的。”


    他勾勾手指破损的珍珠饰品就被一股水流


    在雨水的冲刷下珍珠上的淤泥已经被洗去。


    不过原本精心挑选的珍珠好多都破了碎了再也黏合不起来了。


    就像奥格与奥利维尔这个时候的关系哪怕曾经再怎么亲密无间但终究是不一样了。


    奥格回忆起了久远的过去。


    “当时我为了给奥利维尔一个惊喜将全身的神血都替换了。上岸后的每分每秒我都感觉自己在被火炙烤非常难受。


    不过我一想到能在岸上见到奥利维尔我就觉得这样的痛苦算不上什么。我精心挑选了礼物送给我一直以来最好的契约者。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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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礼物我没能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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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格抬头询问洛白:“奥利维尔,现在在这里吗?”


    洛白点头:“他在。”


    奥格:“那能不能让他等一会儿?我想把这个修好,送给他赔礼。”


    洛白看向奥利维尔。


    奥利维尔看向奥格的眼神怀念,眼瞳轻轻颤动着。


    他点头:“可以。”


    半小时后,奥格找来了一批新的珍珠,将珍珠发圈以及手链修好。


    不擅长手工的他忙活了老半天,忙到满头大汗的,废了好几十颗珍珠,才将这两样东西修好。


    亡灵奥利维尔就在一边静静地陪伴着奥格,表情专注,眼尾微微上扬着。


    奥格向洛白说道:“可以了,洛白。”


    洛白将自己的血涂抹在奥格的手背上,下一刻,奥格的视线中,便多了一位正看向他的青年。


    对方穿着深蓝色礼服,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侧,苍白的面容将他的气质衬得脆弱,却并不软弱。


    对方的眸光带着盈盈的笑意,轻声唤道:“奥格。”


    “奥利维尔!”


    奥格让水流将他的身体抬高,他做出想要拥抱奥利维尔的姿势,然而他的双手,却从对方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奥格的表情一僵。


    他忘了,奥利维尔现在是亡灵,并没有实体。


    奥利维尔伸手,做出抚摸奥格脸庞的姿势:“奥格,好久不见。”


    奥格的眸中有了光芒:“好久不见。”


    洛白和兰迪亚斯退到一边,将空间留给了两位曾经因为误会,使得一方仇视着另一方的契约双方。


    雨下得小了些,只是明明此刻是酷热的夏季,气温却依然是如此的冰凉。


    雨幕下的两人,笑声很轻快,就连隔着几百米远的洛白,都能听见他们的笑声。


    只是兰迪亚斯的表情并不轻松,他一直关注着奥利维尔的亡灵身躯。


    “奥利维尔的身体,正在消失。”


    洛白回应道:“他本身的能量在模糊了奥格的记忆后,就不多了。


    今天,奥格与他误会解除,奥利维尔的执念变少,他就会消失。”


    兰迪亚斯:“虽然我并没有在沧澜地区生活过,不过,能将沧澜地区从什么都没有变成光辉国的三大领地,奥利维尔领主是个好领主。”


    洛白回答道:“是啊……从某些方面来说他很强大,但在某些方面,他又意外地脆弱。”


    阳光透过云层照射下一道浅金色的光芒,光芒穿透了奥利维尔透明的身体,直接照射在奥格的身上。


    光照将奥格身上的水珠衬得晶莹剔透的,一闪闪的,像是泪珠。


    奥格的嘴唇颤抖:“你要走了吗?奥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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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利维尔温柔地笑道:“是的,时间差不多了。


    奥格:“对不起,我一直误会了你,我曾经恨着你,对不起……对不起……


    亡灵奥利维尔伸出双手,他捧着奥格的脸庞,在他的眼尾落下一个吻。


    “没关系,我从来没有责怪过你,奥格。


    他笑道:“你是我们沧澜地区,最好的海神。


    奥利维尔的身影,逐渐变成蓝色的泡泡消失了。


    这位传奇的领主、曾经步入半神行列的人类,见到了他最放心不下的海神后,心情放松地消失了。


    没有骸骨,没有灵魂,什么都不剩下。


    系统:【叮!任务‘海神与背信者’变更为‘再见,沧澜!’。


    海神奥格见到了他曾经契约者的亡灵,两人解除了误会,然而,作为海神的奥格,还有其他事等待着他……】


    洛白查看了系统提示后,便皱着眉头来到奥格身前。


    雨下得更大了,就好像正在哭泣的奥格一般,如海水倾倒,将炽热的土地浇灌上了冰凉。


    奥格低垂着头,望着没能送出去的珍珠发圈以及手链,一颗颗珍珠从他的眼角滑落,与雨珠交融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有力的鱼尾拍打着海面,搅弄着海水,形成一阵阵浪涛。


    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海神的模样,只像是失去了心爱之人的人类一般,哭得很伤心。


    “是我一直忽略了他,是吗?


    奥格问着自己,也好像是在询问洛白。


    洛白:“也许。


    奥格继续询问道:“奥利维尔,是不是骗我了?


    奥格虽然还没有恢复海洋天灾那一刻的记忆,但以他对奥利维尔的了解,刚刚奥利维尔对他的态度,不太对。


    洛白:“嗯。


    奥格吐露冷冰冰的话语:“是我杀了他,是吗?


    洛白叹了一口气:“是。


    奥格的声音开始颤抖,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然而却无济于事。


    “最后,湮灭了整个沧澜的海洋天灾,是我造成的,是吗?


    洛白没有正面回答。


    “或许你能自己找到答案。


    洛白挥动了魔杖。


    技能——亡灵幽魂阵!


    被海啸席卷而瞬间死亡的亡灵们,一个个再次从安宁的长眠中醒来。


    他们是在安宁的睡梦中死亡的,没有经历过多少痛苦,所以他们的情绪很平静。


    衣着单薄的小女孩紧紧抱着玩具熊:“好冷啊,爸爸。


    年迈的老者再次睁开了眼,看向什么都不剩下的观潮镇,语气感慨:“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


    热恋中的小年轻,抱在了一起。


    “我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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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吗?亲爱的。”


    忽然有小孩子高声道:“哇!美人鱼!”


    “闭嘴!”


    年长者遮住了小孩的嘴他望向半个身体在水中的奥格不确定地激动道:“您是……海神吧!”


    奥格点头:“我是。”


    其他亡灵们此起彼伏地开口道:


    “海神竟然是海神大人。”


    “我们见到海神了!”


    ……


    奥格望着一个个鲜活的亡灵心情并不平静。


    他们曾经都是沧澜地区的居民然而他们都不明不白地**。


    他开口询问道:“你们还记得你们死亡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吗?”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们参加完3天的庆典很累睡梦中忽然身体一凉呼吸不过来再然后我似乎就没有意识了。”


    “对对对我清楚地记得我在海神祭的庆典上套中了床上用品三件套正准备回去送给媳妇儿让她大吃一惊呢!”


    ……


    亡灵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拼凑出了死亡前的场景。


    比起洛白第一次召唤他们时的悲伤与挣扎此刻的亡灵们已经完全接受了现实非常坦然地面对了死亡。


    能够再一次以亡灵的形态出现还能见到海神对他们来说已经很意外了。


    忽然有人提议道:


    “现在好像也是夏天吧!海神大人就在我们面前我们不如给海神跳个祭典舞?”


    “好主意。我竟然能给海神跳舞这说出去够我吹一辈子的了!”


    于是亡灵中有人哼唱庆典歌谣有人拍手打节奏其他人则跳起了庆典舞蹈。


    对于亡魂们来说庆典好像还是昨日的事他们跳起舞来非常熟练。


    洛白用系统功能在空地上投屏了海神祭典的场景。


    飘摇的彩旗威严的海神雕像时不时飘落的彩带……时间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沧澜地区最后一个海神祭。


    奥格望着这跳舞的场景心如刀绞。


    他大概都猜到了。


    洛白用这样的方式间接告诉了奥格沧澜区域毁灭的真相这比起直接与奥格说‘是你做的’更有杀伤力。


    但同时洛白也用曾经的沧澜地区亡魂们制衡了奥格令奥格不会情绪失控再次掀起海洋天灾。


    奥格半个身体泡在水中他看着与记忆中没有差别的热闹庆典


    欢乐的祭典歌声中连绵的大雨停了下来和雨丝一起逐渐消失的还有亡魂们的身躯。


    祭典歌曲完毕奥格拍手哽咽道:“谢谢你们的舞蹈我很喜欢。”


    亡灵们:


    “海神大人你喜欢就好。”


    “能让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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