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御驾亲征!
作品:《天下大总管》 京城,紫禁城。
八百里加急的军报第一时间就送到了慈宁宫。
此时的甄莞还处于上次大胜的喜悦中,丝毫没预感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小桌子几乎是爬进殿内的,手里高高举着那份来自北疆的军报,声音抖得的说道:
“娘、娘娘北疆…北疆急报!”
甄莞正在看书的手一顿,心头莫名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强作镇定,放下毛笔面色凝重的问道:
“何事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小桌子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带着哭腔的说道:
“娘娘,咏林河说…说睿公公他遭了埋伏,身负重创,坠入河中至今生死不明。瓦真人宣称,宣称已将睿公公杀害了。”
“哐当!”
甄莞手中的书掉在了桌子上。
她整个人僵在凤榻上,脸上煞白,嘴唇微微张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双平日里锐利深邃的双眼,此刻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没能理解刚才听到的话。
时间仿佛凝固了,殿内死一般寂静,只有小桌子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过了许久,一滴泪水才从甄莞的眼角悄然滑落。
她没有像寻常妇人那般嚎啕痛哭,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呜咽。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
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在反复回响。
他死了?
那个总是带着点痞笑,诡计多端,一次次帮她渡过难关的小睿子,就这样死了?
她下意识地想找点什么,找一件他留下的东西,哪怕只看一眼,也能证明那个人真的存在过。
可她茫然地环顾四周,这富丽堂皇的慈宁宫,竟找不到一丝他留下的痕迹。
他好像只是在这里出现,又离开,什么也没留下。
这种空无,比直接的悲伤更让人心慌。
与此同时,锦芸正在后殿整理衣物。
听到外面不寻常的动静,她心头不安,刚走出来,就看到小桌子跪在地上。
而甄莞那失魂落魄,无声落泪的模样让她她瞬间明白了什么,手中的衣物“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急忙走到小桌子身上,声音焦急有忐忑的问道: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睿公公遇刺,人没了。”
“不,不可能!”
锦芸踉跄一步,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眼泪瞬间踊跃了出来。
“你答应过我会平安回来的,你骗我,你骗我!”
她再也支撑不住,顺着门框软软滑倒在地,失声痛哭。
那哭声里是撕心裂肺的绝望,是一个女人失去挚爱的纯粹悲伤,毫无遮掩。
这么大的事情也是迅速在宫里传开,也传到了惠太妃所居的宫殿。
乐馨正对着窗外发呆,想着王睿不知在边关过得怎么样。
当小宫女战战兢兢地将消息告诉她时,乐馨先是愣住,随即像被抽干了力气般跌坐在凳子上。
她没有像锦芸那样放声痛哭,只是死死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直到渗出血丝,眼泪才无声地汹涌而出,很快就打湿了胸襟。
她哭得悄无声息,却比嚎啕大哭更显凄凉,那是一种连悲伤都不敢肆意张扬的深宫女子的绝望。
这一夜,紫禁城的三个角落,三种不同的悲伤,同样痛彻心扉。
甄莞就那样坐着,从天明坐到天黑,蜡烛亮起,映照着她苍白的脸。
深夜,她终于动了。
她缓缓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锦芸的房间。
锦芸哭得几乎晕厥过去,眼睛肿得像桃子,呆呆地坐在床边,像是失去灵魂一样。
甄莞走过去,没有安慰,只是伸出手轻轻放在锦芸颤抖的肩膀上。
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的坚定。
“别哭了。”
锦芸抬起泪眼,茫然地看着她。
甄莞的目光穿透黑暗望向北方,一字一顿坚定的说道:
“眼泪换不回他的命,但鲜血可以。你放心,哀家不会让王睿白死。哀家要让整个瓦真所有的人,统统为他陪葬。一个…都不留。”
第二天,金銮殿上,甄莞身着最庄重的朝服,头戴凤冠,面容冷峻,不怒自威。
她扫视着下方噤若寒蝉的群臣,缓缓开口道:
“北疆噩耗,诸位爱卿想必已知。瓦真猖狂,害我重臣,此乃国耻!哀家决意即日启程亲赴北疆,督师讨逆!不灭瓦真,哀家绝不还朝!”
一言既出,满朝哗然!
“太后三思啊!”
一位老臣立刻出列,急声道:
“您乃一国之母,万金之躯,岂可亲涉险地?前线刀剑无眼,若有闪失,国本动摇啊!”
“是啊太后!我大周猛将如云,何须您凤驾亲征?”
“请太后以江山社稷为重,收回成命!”
众多大臣纷纷跪倒劝阻。
甄莞猛地站起身,不容置疑的的说道:
“正是因为江山社稷,哀家才要亲赴前线!瓦真辱我太甚,杀我忠臣,此仇不报国格何在?军心何在?哀家心意已决,无需再议!”
她目光锐利地看向韩子道和咏林江,大声说道:
“韩子道,咏林江!”
“臣在!”
“哀家离京期间,由你二人辅佐皇帝,处理朝廷政务,若有大事不决,八百里加急报于哀家定夺!”
韩子道和咏林江互看一眼,深知甄莞决心已定,只能领命。
“臣…遵旨!”
“退朝!”
甄莞根本不理会身后一片“太后三思”的呼喊,径直离开金銮殿。
她要将所有的悲伤和愤怒,都倾泻在遥远的北方的瓦真人身上!
消息传出,举国震惊。
谁都没想到,太后竟会为了一个“太监”之死,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决定。
但只有甄莞自己知道,她不仅仅是为王睿复仇,更是为了平息内心的痛,以及用敌人的鲜血,来祭奠那段无法言说,却真实存在过的情愫。
她要去他战斗过的地方,走他走过的路,完成他未竟的事。
用一场彻底的胜利,来告慰那个什么都没留下,却好像填满了她心间的人。
“王睿,哀家定然不会叫你白死!”
与此同时,一间茅草房。
一个年纪十七八的女孩子,正蹲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伸出手指捅了捅他的脸,见他没有反应后转过头问道:
“爷爷,他都已经昏迷十多天了,还能醒过来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