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夜闯香闺

作品:《试婚丫鬟身子娇,纨绔世子竟折腰

    第二日的朝堂之上,天子果然提及了昨日之事。


    “德惠娘子受惊,着大理寺卿协同京兆尹,七日之内务必彻查,给魏爱卿和德惠娘子一个公道!”


    此言一出,百官队列中立刻有几道意味不明的视线落在了魏尚书身上。


    皇帝接着说:“朕听闻,昨日是魏爱卿的公子挺身而出,护住了安乐。魏爱卿,你教子有方啊。”


    一句话让魏尚书差点当众失态,泪洒百官面前。


    他为官几十年了,大大小小也得了陛下不少赏赐,却因为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在同僚面前不知挨了多少或明或暗的奚落。


    看着同僚们的子女均比自家的有出息,说不羡慕都是假的。


    但从今天起,他终于可以挺直腰板,告诉那些没眼光的人,他儿子不是不成器,只是顽劣了些,这叫大器晚成!


    -


    这个天下,没有沈鹤鸣撬不开的嘴。


    不过两晚,那份沾满血迹的信纸就摆在了他的书桌上。


    那泼皮的两只手算是彻底废了,签字画押时是拿他满是鲜血的脸,在供词上硬生生拓了个脸印。


    沈鹤鸣眉心微皱,朝后退了半步,嫌弃的样子不言而喻。


    一旁的白荟玉立刻会意,小心翼翼地捏着供词的边角,举到自家主子面前。


    供词上说,和泼皮交易的是个婆子,来往都戴着毡帽,看不清脸。


    银锭上也没有任何府邸的记号,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他们倒真是兄弟三个,由老二接下了这庄生意,老大和老三对细节一无所知。


    沈鹤鸣摆手,白荟玉将信纸收好。


    “放出消息,只说这三人已经招供出幕后主使,”沈鹤鸣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把老大和老三随便放出去一个,当做诱饵,肯定会有人坐不住,主动出来灭口。”


    白荟玉领命,见主子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一脸倦色,她干巴巴地杵在原地。


    沈鹤鸣不由得怀念琳琅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刚觉得有些乏累时,那双带着香气的小手就已经力道刚好地替自己按摩上。


    白荟玉看了看时辰,想着到时间了,清清嗓子,刚“嗯~”了一声。


    沈鹤鸣更烦了,指着白荟玉的地铺。


    “今晚别演了,你自己在这睡吧。”


    白荟玉虽然每日和沈鹤鸣黏在一起,但现在敦亲王府的明面上并没有个正经名分,自然没有她住的地方。


    熄了灯,沈鹤鸣悄悄溜出书房,鬼使神差地在东厢房门口停下。


    推开门,房内格外的冷清。


    明明和琳琅在时的物品摆放没有任何区别。


    窗边的几案上,还放着他给琳琅买的那个小面人。


    琳琅宝贝得紧,日日拿出去晒,如今小面人身上已经晒出了几道细小的裂纹。


    沈鹤鸣从怀中掏出那个琳琅给自己求得平安符,放在小面人身边。


    一盏烛火在身后亮起:“世子?”


    沈鹤鸣回身望去。


    是画屏。


    福身请安后,画屏问:“世子可是要寻什么东西?奴婢帮您找?”


    沈鹤鸣摇摇头:“好好看着屋子,等你们主子回来。”


    想着琳琅回来,画屏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福身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


    “姑娘留了东西给世子,您且等等,奴婢这就去拿来。”


    沈鹤鸣心中一怔,琳琅被自己带去秋猎是临时起意,会有什么东西留给自己?


    半晌,画屏端回来一个食盒。


    盒盖一开,一股香甜的暖气混着黄米的清香便涌了出来。


    黄米方糕显然是刚做好的,白糖被热气一熏变成了透明的颜色,糖浆衬得糕点晶莹剔透,让人食指大动。


    “姑娘说,今年小厨房新进的黄米品质好,给您做黏食一定好吃。”画屏笑着说,“她亲手把米舂了,又配好料,就等着您回来能吃上一口热乎的。”


    可惜琳琅没跟着沈鹤鸣回来,只能由画屏代劳。


    沈鹤鸣夹起一块刚要放在嘴边,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让画屏用食盒装好,沈鹤鸣在东厢房的衣柜里换了身自己的衣服后,带着食盒离开了王府。


    -


    魏子谦真的要吓死了。


    他房里只留了一盏豆大的烛火,正就着微光,品鉴自己新淘换来的前朝孤本,看得入迷。


    突然觉得背后汗毛直立。


    “真是邪门,怎么感觉这么冷呢?”魏子谦打了个哆嗦,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正想转身找件外袍披上,眼角余光却瞥见窗纸上,一个清晰的、不属于他的人影一晃而过。


    “啊啊啊啊!!!有鬼啊!!!!”魏子谦吓得魂飞魄散。


    沈鹤鸣眼疾手快,捂住了魏子谦的嘴,让他把后面的尖叫都憋了回去。


    “沈世子?大半夜你怎么会出现在我房中?”


    魏府巡逻的守卫难不住沈鹤鸣,没惊动任何人就溜了进来。


    但他并不知道琳琅的院子所在。


    沈鹤鸣凭着直觉进了这审美最差的院子,果然是魏子谦的。


    “带我去找琳琅。”


    魏子谦不干了,这可是他的地盘,沈鹤鸣不仅不客客气气的,怎么还敢命令自己?


    “不去!”魏子谦梗着脖子,摆出一副滚刀肉的架势,“沈世子请自重!我妹妹乃未出阁的大家闺秀,你这般行径与登徒子何异?”


    “小心我明日就让父亲在朝上参你一本,治你个夜闯臣宅之罪!”魏子谦非要故意恶心沈鹤鸣一下,想看沈鹤鸣吃瘪。


    片刻后,当紫苏打开珍宝院的院门时,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公子眼角那块乌青。


    紫苏吓了一跳,关切地问道:“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魏子谦一展骨扇,盖住自己疼得龇牙咧嘴的脸,强装镇定:“无事,夜路太黑,不小心撞到门框了。”


    他心里把沈鹤鸣骂了一万遍。


    沈鹤鸣根本没打他,只是在魏子谦叫嚣时,屈指在他额角某个穴位上轻轻一弹,他便浑身酸麻动弹不得。


    魏子谦挣扎时一头撞在了多宝阁的硬木角上,这才挂了彩。


    “妹妹睡了吗?我有事寻她。”


    琳琅白日受了惊吓,晚上迟迟没睡着。


    她总控制不住回想沈鹤鸣那几句话。


    听到紫苏传话,琳琅干脆起身。


    魏子谦断不会深夜寻她,怕是沈鹤鸣让他传话。


    换了身软缎衣服,琳琅披散着头发一看,没想到进来的却是沈鹤鸣。


    未着脂粉的女人在烛火下格外娇艳,低垂的眉眼在美艳的同时又加了几分无害,柔软的寝衣勾勒出纤细的腰身,黑发如瀑散在肩头。


    即使二人已经同床共枕过无数夜晚,沈鹤鸣看得一时呼吸都漏了几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