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江月婵死后,我娶你进门

作品:《试婚丫鬟身子娇,纨绔世子竟折腰

    皇子选妃,那是何等的大事?


    家世、品行、样貌,缺一不可。


    琳琅身份存疑,如何能够得上边?


    魏尚书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连忙躬身:“陛下,小女蒲柳之姿,粗野不堪,能救下敦亲王长子已是天大的福气,实在不敢……”


    “魏爱卿。”皇帝淡淡地打断了魏尚书。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眼,魏尚书剩下的话就吞回了肚子里。


    若是皇帝大手一挥,赏下一个皇子侧妃的身份,不仅将琳琅打上了皇室的标签,还将整个魏家都绑在了立储的棋局上。


    琳琅只感觉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她从未想要攀附皇权,如今却进退两难。


    “陛下,臣有话要说。”沈鹤鸣单膝跪地,“琳琅姑娘救了臣的性命,是臣的恩人。这份恩情,臣思来想去,无以为报。”


    “恳请陛下降一道旨意,让臣以身相许,娶她为妻!”


    “胡闹!”敦亲王脸色煞白,“陛下,犬子无状,请陛下恕罪!只是这位姑娘确实于我儿有大恩,还请陛下三思!”


    皇帝的视线在他们父子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那晕倒在地的江月婵身上,意味深长地开口:“鹤鸣,你的夫人,怕是容不下她啊。”


    沈鹤鸣像是没听出皇帝的弦外之音,反而一笑:“内子本心不坏,就是爱钻牛角尖,身子又弱。臣回去便让她好好休养,不再过问外事。”


    敦亲王虽然不喜江月婵这个儿媳,也要在御驾前遮掩一二:“臣这个儿媳在秋猎前就染了风寒,是放心不下鹤鸣才跟了过来。臣回去定让王妃好生管教。”


    “陛下圣恩,臣与小女感激涕零。”魏尚书也顶着压力上前,“只是小女刚刚脱险,又与臣相认,身心俱疲。臣私心想着,能多留她在身边教养些时日,也让她好好调养身子。”


    皇帝靠在椅背上,浑浊的眼珠在沈鹤鸣和魏尚书脸上转了转,最后落在了地上跪着的琳琅身上。


    他活了这大半辈子,什么场面没见过。


    这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推脱,分明就是不想让这丫头进宫。


    尤其是沈鹤鸣,那副护食的模样,简直就差把“这是我的女人”写在脸上了。


    “哦?”皇帝慢悠悠地拖长了调子,“看来,朕倒是成了恶人,要强人所难了。”


    琳琅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态度也十分重要。


    她重重叩首:“民女不敢肖想天家富贵。能得尚书大人垂怜,认作义女,已是民女三生有幸。”


    “只求能安稳度日,为义父义母晨昏定省,颐养天年,便已心满意足。请陛下收回成命!”


    帐内一片安静。


    皇帝看着底下跪着的几人,脸上那点笑意终于敛了去。


    他本也就是随口一提,敲打一下这些自以为是的小辈,没想到沈鹤鸣这小子反应这么大。


    也罢,一个女人而已。


    “罢了。”皇帝有些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此事容后再议。”


    “陛下,是否要择日回朝?”有臣子上前转移话题。


    皇帝刚要开口,却又猛烈地咳了起来。


    首领太监连忙上前又是递水又是顺气,好半天,皇帝才缓过来,整个人却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显出几分苍老和疲惫。


    “若是就这样回去,岂不是让南蛮觉得朕怕了?”


    “朕的皇子个个优秀,朕的皇兄也后继有人。”皇帝的这声皇兄,叫得敦亲王浑身一颤。


    “既然鹤鸣已经平安归来,秋猎继续。”


    皇帝下令后,敦亲王单膝下跪领命:“臣以性命担保,确保秋猎照常进行,扬我朝国威。”


    “好了。”皇帝起身离去,“朕的皇兄,你也一把年纪了,别动不动就跪。”


    几句话,秋猎的布防就交替到了敦亲王手中。


    沈鹤鸣抱了江月婵出去,众人陆续散去,魏尚书刻意落后一步,走到琳琅身边将她扶起。


    “孩子,你受苦了。”他看着琳琅小腿上再度渗出血迹的伤口,叹了口气,“为父若是有照顾不到你的地方,你尽管去找魏子谦。”


    “多谢义父关心。”琳琅点点头,“秋夜风冷,您也要注意身体。”


    魏尚书拍了拍琳琅的手,这才转身离去。


    偌大的帐篷瞬间冷清下来,有小丫鬟进来询问是否要传膳,琳琅只觉得身心俱疲,只说累了,想歇着。


    不知过了多久,夜已深沉。


    帐内没有点灯,漆黑一片。


    琳琅忽然闻到了熟悉的雪松香。


    她心头一跳,刚要起身,一个滚烫的身躯已经贴了过来,一只手精准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醒着?”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夜晚的寒气。


    “公子?”琳琅刚刚睡醒,声音有些干涩,“您怎么来了?”


    “睡不着,来找你。”沈鹤鸣的回答简单直接。


    他没有点灯,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


    琳琅能感觉到沈鹤鸣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烫得她浑身战栗。


    “还能走吗?”他问。


    琳琅点头,又想起沈鹤鸣在黑暗中看不见,便小声回道:“能走。”


    下一刻,沈鹤鸣拽着她起身,动作虽快,却避开了她受伤的小腿。


    他将一件宽大的斗篷披在琳琅身上,裹住她单薄的身子,牵着她走出了帐篷。


    夜风凛冽,吹得人脸颊生疼。


    琳琅不知道沈鹤鸣要做什么,只能被动地被他牵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草地上。


    最终,他们在江月婵的帐篷外停下。


    守夜的丫鬟婆子不知去了何处,四周静得可怕。


    沈鹤鸣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塞进琳琅手里。


    那小小的火苗在他眼底跳动,映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疯狂。


    “动手。”沈鹤鸣命令道。


    琳琅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让她去烧正妻的帐篷?


    男人的轮廓在火光下忽明忽暗。


    那双眼睛里面翻涌着偏执和一种她看不懂的的决绝。


    “白天在御前,你没听清吗?”沈鹤鸣的声音压得很低,“皇帝看上你了。”


    “烧了它。我会为你掩盖住这件事。”沈鹤鸣逼近一步,属于他的气息将琳琅完全笼罩,“江月婵死后,我娶你进门。”


    看着沈鹤鸣那双疯狂的眼睛,琳琅也笑了,她不再犹豫,拿着火折子,对准了帐篷的帘布。


    干燥的布料触火即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