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公子一走,姑娘的心就冷了
作品:《试婚丫鬟身子娇,纨绔世子竟折腰》 若是自己在这里被人掳走,沈鹤鸣是否会发现?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闪过,求生的本能就让琳琅用尽了浑身力气挣扎起来。
身后那人力量极大,别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琳琅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吃力。
琳琅猛地抬脚,用尽全力朝后踩去,狠狠地碾在对方的脚面上。
身后的人显然没料到她一个弱女子竟有反抗的动作,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下意识地松了两分。
琳琅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头猛地向后一仰,张嘴就朝着那捂着自己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牙齿刺破皮肉,浓郁的血腥味立刻出现在琳琅的口腔当中。
琳琅非但没停,还继续用力,像是打算生生把那人手上的肉给扯下来。
若隐似无的雪松香飘了出来,这味道……
琳琅紧绷的身体瞬间卸了力。她缓缓松开嘴,长长的睫毛一颤就落下泪来。
坏人。
竟然这样吓她。
沈鹤鸣一把将她拽到旁边,看着自己手背上那个深可见骨的牙印,他甩了甩手,冷声呵斥:“乱跑什么?不是让你在里面等我吗?”
琳琅别过脸去,默默流泪,不答话。
“你还耍上脾气了?沈鹤鸣见她这副样子眉头拧紧了几分,“你有几个脑袋?去偷听别人说话?”
“奴婢是担心公子安危,才去寻的。”琳琅一双狐狸眼哭得红彤彤的,“奴婢以为公子遇到了危险,若是公子出事,奴婢也不想独活!”
狐狸眼内既有怒意又有委屈,看得沈鹤鸣一愣。
她怎么敢这样看着自己?
半晌,男人粗糙的拇指擦过琳琅的唇瓣,将她唇上的血迹举到女人眼前。
“难不成是属狗的?”
琳琅看着沈鹤鸣手上那个还在流血的伤口,心里漫上一点点迟来的内疚,但嘴上却不肯服输,小声嘟囔:“谁让公子吓唬人……”
话音未落,沈鹤鸣的大手已经不安分地向她衣襟内探去。
琳琅惊呼一声,俏脸瞬间涨得通红,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生怕被人看见。
看她这幅样子就知道是想歪了,沈鹤鸣眼底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他故意放慢了动作,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细腻的肌肤,直到将怀中的贴身帕子完整地抽了出来。
“拿个帕子,你脸红什么?”男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看琳琅臊得连耳垂都红了,沈鹤鸣朗声大笑,引得聚宝斋内的人纷纷瞩目。
他用那方帕子随意地包扎了一下手上的伤口,然后俯身,在琳琅滚烫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琳琅姑娘莫急,”
“晚上再……”
看沈鹤鸣还要语出惊人,琳琅连忙去捂他的嘴,又被他在手背上亲了一口。
回到马车上,琳琅抱着沈鹤鸣为她买下的那几支贵重簪子,脸上的热度却迟迟退不下去。
可一想到刚才偷听到的“秋猎”、“香”之类的词,她的心又沉了下去。
马车一路回了敦亲王府。
二人相伴往东厢房走去,一阵微风吹过,将二人的眼角眉梢都吹上了海棠香气。
沈鹤鸣走到月亮门时,脚步一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将手中的大包小裹塞到琳琅怀里,向书房走去。
“晚上不必等我。”
琳琅捧着一堆东西,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头刚刚升起的那点温存,瞬间被晚风吹得一干二净。
回到房间,画屏一见她怀里抱着的各式锦盒,眉眼间立刻堆满了笑意,上来凑趣道:“我就说,公子心里还是有姑娘的,您瞧瞧,这得花了多少银子!”
琳琅佯装发怒:“就你嘴贫,快去给窗户关上,要不然等一会冷风灌进来,要你好看!”
“哎呀,我看不是这东厢房冷,是长公子一走,姑娘的心就冷了吧。”画屏冲她挤了挤眼睛,故作神秘地说,“不过姑娘也别急,再过些日子,这东厢房啊,保管热闹起来!”
琳琅没明白她的意思,追问道:“什么意思?”
“等到时候,姑娘给公子添个一儿半女,东厢房自然就又暖和又热闹了。”
主仆二人笑着打闹,画屏都准备打热水进来让琳琅洗漱了,主屋又传来消息,说江月婵醒了,唤琳琅过去伺候。
好心情一下消失无踪,琳琅沉默地坐到妆台前,拿起帕子将脸上的脂粉一点一点地擦拭干净,免得那副好颜色又碍了江月婵的眼。
“画屏,看好屋子里的东西。”她叮嘱一句,随即裹上一件厚实的斗篷,整个人融进夜色里。
主屋内,江月婵虚弱地靠在床头,还是那副病歪歪的样子,张嬷嬷正端着药碗,满脸心疼地哄着她:“夫人,再喝两口吧,这药不喝,病怎么能好呢?”
琳琅心念一动,走到榻边来劝慰江月婵:
“夫人还和小时候一样,总嫌药苦不肯喝。”帮江月婵掖了掖被角,“奴婢还记得,小时候夫人趁着嬷嬷不注意,把一整碗黑乎乎的药都赏给了奴婢,还骗奴婢说是天底下最好喝的东西。”
幼时的趣事总能轻易拉近人的距离,连一旁的张嬷嬷都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琳琅顺势又唤玲瑶过来:“去小厨房做一份酒酿圆子来,记得多加些牛乳,要温得热热的。”
她柔声对江月婵解释:“喝了苦药,总要用些甜的压一压。夫人躺了一天,想必身上也没什么力气,喝碗热乎乎的甜汤,既能暖身子,又能补充体力。”
这番话体贴周到,张嬷嬷赞许地点了点头,玲瑶这才领命扭身出去。
前世琳琅伺候的小主子就因为吃了药后喝牛乳而上吐下泻,被府医严厉斥责过。
府医说得明明白白,牛乳、酒酿这类东西,最是会冲撞药性,不仅不能补身,反而会让药效大打折扣,严重的话更加重病情。
江月婵的药本就被她倒掉了一大半,剩下的这点药效,最好也别起什么作用。
“对了,琳琅,”江月婵像是才想起正事,“那日是我让琼玉去你房里取东西应急,她性子急,看你不在,估计是想着事后再与你说。没想到你竟误以为是遭了贼,闹得人尽皆知。”
这是要保下琼玉了。
琳琅立刻低下头,一副恭顺的样子:“是奴婢思虑不周,奴婢知错。”
“你确实有错。”江月婵轻咳了两声,端起架子,“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不要擅作主张。”
还有下次?
琳琅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愈发恭敬:“奴婢晓得了。”
“我听张嬷嬷说,今日夫君带你出府了?”
江月婵还想接着问,玲瑶正好端着甜汤回来了。
而跟在玲瑶身后的,竟然是本该在书房的沈鹤鸣。
沈鹤鸣换了一身玄色长袍,不作白日打扮。
“月婵,今日感觉如何?”沈鹤鸣径直大步走到榻边坐下,无视屋里还有其他下人,一把就将江月婵揽进了怀里。
江月婵的身体一僵,对这份亲密还有些不适应。
但当她的余光瞥见一旁站着的琳琅时,一股巨大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她顺势靠在沈鹤鸣怀里,本就病态的脸上飞起羞涩的红晕,看起来倒真像是气色好了几分。
玲瑶端着那碗酒酿圆子上前,正要喂给江月婵。
沈鹤鸣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那个白瓷碗,突然抬起手,拦住了玲瑶的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