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夫妻之间就是这样你来我往

作品:《试婚丫鬟身子娇,纨绔世子竟折腰

    “好一个彰显气派!”王妃终于发作了,她冷冷地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江月婵,“秋猎是让你去争奇斗艳、炫耀攀比的地方吗?你脑子里装的除了这些虚荣的东西,还有什么?”


    “我……”江月婵还想开口解释。


    “你什么你!”王妃根本不给江月婵辩解的机会,“让你学着管家,是让你学着如何持家理事,不是让你学着如何败家!”


    “一匹云织锦上千两,够府里上下十几日的开销!你倒好,拿来做帐篷!江家是怎么教女儿的,出嫁前你母亲没教过你如何管家?”


    这话已经说得极重,几乎是指着鼻子骂她没有家教。


    江月婵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又羞又怕。


    “良嬷嬷,”王妃看也不看她,“去,把那些不该有的东西都给我换了。告诉库房,以后采买用度,凡是超过五十两的,都必须先经过你,再报到我这里来。老大院里所有的人罚半年的月俸,让他们好好警醒警醒!”


    这番话,等于是当着所有下人的面,彻底架空了江月婵刚刚拿到手的那点权力。


    江月婵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十分委屈。


    她嫁进来才多久,就接二连三地在婆母面前出错,这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兰芷居内一时安静,就在这气氛凝滞到极点时,沈鹤鸣到了。


    沈鹤鸣平日里不来兰芷居请安,母子二人冷淡得像陌生人。


    “母妃。”沈鹤鸣只一点头,算是问过好了。


    王妃收敛怒容,态度疏离:“你来了。你媳妇用上万两银子去做秋猎的帐篷,你可知晓?”


    不是自己惹的麻烦,沈鹤鸣本想转身就走。


    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江月婵,袖中那摩挲过无数次的令牌还带着沈鹤鸣自己的体温。


    如今太子之位悬而未决,几位皇子明争暗斗,敦亲王虽有从龙之功,但自己根基不稳,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江月婵是蠢,但现在还不能让她在王府里彻底失势,总该等到自己将江家的势力完全掌握的时候。


    “母妃息怒。”沈鹤鸣忽然开口,“此事,不怪月婵。”


    江月婵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沈鹤鸣。


    王妃也皱起了眉:“不怪她怪谁?难道还是你让她这么做的?”


    “是我的主意。”沈鹤鸣面不改色地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我觉得往年秋猎的帐篷太过简素,才让她换些新料子。是我没说清楚,让月婵误会了。”


    王妃一口气堵在胸口,她能严厉地训斥江月婵儿媳,却不愿意对这个“克母”的大儿子多说几句。


    “儿子知错。”沈鹤鸣再次躬身,“母妃放心,此事我会处理妥当,绝不会让王府的脸面受损。”


    说罢,沈鹤鸣转向还跪在地上的江月婵,语气冷淡:“还跪着做什么?嫌不够丢人现眼?滚回去,把那些不该有的东西都处理干净。从今日起,秋猎的事,你也不用管了。”


    江月婵被他喝斥得一个哆嗦,却非但没有害怕,心里反而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流。


    这些日子的不闻不问,让江月婵有些心灰意冷。


    沈鹤鸣压根不进自己的房间,母亲的饶情丝再好用也只能白白地在妆台上落了薄灰。


    江月婵被丫鬟扶起来时,腿还是软的,脑子里也乱成一团,她晕乎乎地跟着沈鹤鸣走出兰芷居。


    一路上,男人一言不发,直到快到院门口,沈鹤鸣才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冷声吩咐:“以后没我的吩咐,别再自作主张。”


    说完,便径直去了书房,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江月婵站在原地看着沈鹤鸣的背影,一颗心怦怦直跳。


    他嘴上说得这么凶,一定是怕旁人看出端倪。男人不都这样吗?爱面子,嘴硬心软。


    话本里的那些大英雄,哪个不是对外人冷若冰霜,却把唯一的温柔留给自己心爱的女人?


    沈鹤鸣只是不善表达而已。


    琼玉在院子里远远看见江月婵回来,脸上竟带着几分红晕和笑意,不由得愣住了。


    “夫人?”


    江月婵看都没看她,径直走进屋里,对着镜子,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自己容貌端庄,如今又得了夫君的维护,若是能再添个一儿半女岂不是好上加好?


    “去!吩咐小厨房,今晚我要亲自下厨!”江月婵语气是许久未有的轻快,“把人都给我撤了,留两个烧火的婆子就行。”


    她决定了,今晚要亲自下厨,做几样沈鹤鸣爱吃的小菜,好好犒劳犒劳他。


    夫妻之间,不就是这样你来我往,用温情和体贴,才能慢慢升温的么?他一定会明白她的心意。


    小厨房里鸡飞狗跳,琼玉本想去帮忙,却被江月婵不耐烦地挥手撵走:“这里不用你,碍手碍脚的,去看好院门,别让不相干的人来烦我。”


    不相干的人?


    琼玉心头一动。


    东厢房人手不多,若是能支走的话,岂不是可以看看琳琅房间内是否有什么秘密?


    她知道琳琅的习惯,贴身的东西,要么放在枕下,要么放在梳妆台最里层的抽屉里。


    江月婵一番折腾下来,四菜一汤总算是凑齐了。虽然大部分都焦了咸了,但总有几块能看的。


    小心翼翼地挑了卖相最好的一小部分,比如那盘炒虾仁里仅有的几颗粉嫩完整的,还有那碗鸡汤上最清澈的一层,用最精致的白玉瓷盘装好,又亲自温了一壶上好的女儿红,一并放进食盒里。


    刚被书房的侍卫拦下,不待人通报,江月婵就用自己所能发出的最温柔婉转的声音喊道:“夫君,夜深了,你还在忙吗?我给你做了些宵夜。”


    没人回答。


    江月婵刚想再次开口,一道娉婷的身影从书房中迎了出来。


    “夫人,长公子有些头痛,刚在书房的小塌上歇下了。”


    江月婵心情不错,将手中的食盒递给琳琅:


    “你将饭菜摆好后就退下吧,由我守着夫君,不用你在这里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