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扬这话说得太狠了，孙建国整个人都站不住了。


    他在圈里经营了四十年，今天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彻底打脸。


    因为林扬说的都是事实，他没法反驳。


    站在孙建国身后的那几个配角演员这时候已经开始往门口挪了，他们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林扬没打算放过他们。


    “几位老师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


    “我今天把话说清楚，省得以后还有人跳出来质疑我的片酬。”


    林扬走到棚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我林扬拿十个亿片酬，不是因为我资历深，不是因为我拿过什么奖，更不是因为我在圈里有什么背景。”


    “我拿十个亿，是因为我能给投资方带来远超十个亿的回报，这是市场经济最基本的逻辑。”


    “方鸣川老师当众认输，证明了我的演技在圈里是顶级的。”


    “李婉秋总裁给我百分之三十五的排片，证明了院线对我的信心。”


    “赵总追加三个亿投资，证明了投资方愿意为我加注。”


    “这些加起来，就是我价值十个亿的证明。”


    “在座各位，谁能做到这些，投资方自然也会给你们开高价。”


    “做不到，就别在这里酸，更别拿什么资历、年龄、奖项来说事。”


    “市场不认这些，观众也不认这些，他们只认作品。”


    这番话说得棚里所有人都不敢吭声了。


    林扬说的是实话，残酷但真实。


    孙建国这时候突然往前走了一步。


    “就算你说的都对，可你立的那个八十亿军令状，我不信你能做到。”


    这是孙建国最后的反击了，他赌林扬做不到八十亿票房。


    林扬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孙老师不信，那我们也立个赌约。”


    孙建国愣住，他没想到林扬会反过来提赌约。


    “赌《轮回》的票房能不能破八十亿。”


    “要是破了，孙老师您这辈子见到我都得叫一声林老师。”


    “要是没破，我给您磕头认错，而且三年不接戏。”


    这个赌约一提出来，孙建国反而犹豫了。


    因为他刚才看到林扬跟周浩然立的赌约，知道这小子不会无的放矢。


    “怎么，孙老师不敢赌？”


    林扬这话带着明显的激将。


    孙建国咬着牙，他要是现在不敢赌，就等于认怂了。


    “赌就赌，我还不信你一个小年轻能翻天。”


    “好，那就这么定了。”


    林扬掏出手机，当场录音。


    “孙建国老师，您再说一遍赌约内容。”


    孙建国深吸一口气。


    “《轮回》票房要是破八十亿，我孙建国这辈子见到你都叫林老师，要是没破，你给我磕头，三年不接戏。”


    “又一个赌约，欢迎见证。”


    这条微博发出去，不到三十秒转发量就破万了。


    网友们彻底疯了，林扬今天这是要把整个圈子都掀翻。


    先是跟周浩然赌，现在又跟孙建国赌，这胆子大得吓人。


    棚里那些配角演员这时候彻底不敢说话了。


    林扬今天这手段，把所有质疑他的人都打服了。


    “好了，闹剧结束了，该干嘛干嘛去。”


    “孙老师要是觉得这戏接不了，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孙建国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又变。


    他要是现在退出，就等于认怂了，以后在圈里更没法混。


    “袁导，我接，这戏我接。”


    袁老点点头，他就知道孙建国不敢退。


    “那就准备开机，所有人各就各位。”


    开机仪式的供桌已经摆好了，香烛水果一应俱全，按照圈里的规矩，主创人员要一起上香祈福。


    孙建国站在供桌前，手里捏着三支香，脸色还是铁青的，刚才被林扬打脸的事让他到现在都缓不过来。


    袁老走到供桌旁边，刚要招呼林扬过来，人群外面突然挤进来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四十岁左右，手里拎着个摄影机包，走路带风。


    这人叫赵铁军，圈里排前三的摄影指导，拍过十几部破十亿的片子，在业内说话比很多导演都管用。


    袁老看到赵铁军，脸上露出笑容。


    “老赵，你来了。”


    赵铁军把包往地上一扔，直接走到供桌前。


    “袁导，我来是有话要说。”


    这开场白就不对劲，袁老皱了皱眉，他知道赵铁军脾气臭，但今天这架势明显是来找茬的。


    “有话就说，别耽误开机。”


    “耽误开机的不是我，是您这位十亿片酬的男主角。”


    赵铁军这话说得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扬站在旁边，他不认识这人，但从袁老的反应能看出来这人分量不轻。


    “老赵，你这是什么意思。”


    袁老的语气沉下来了。


    “我的意思很简单，林扬演技再好，可他懂不懂镜头语言，懂不懂电影是怎么拍出来的。”


    赵铁军这话说完，身后跟着走进来七八个人，全是剧组的技术人员，灯光师、录音师、美术指导全来了。


    这帮人明显是被赵铁军叫来的，现在站成一排，气势汹汹。


    灯光师叫王大成，五十多岁，在圈里干了三十年，给袁老做过五部戏的灯光。


    “袁导，我也得说句话，林扬这小子拿十个亿，可他知不知道一个镜头需要打多少盏灯，知不知道不同光位会产生什么效果。”


    “演员要是不懂这些，我们技术团队再努力也白搭。”


    王大成这话说得其他技术人员都开始点头。


    录音师也开口了，叫刘建华，四十五岁，圈里顶级的录音师。


    “对，演员不光要会演，还得懂收音的逻辑，站位不对，麦克风收不到声音，后期再怎么修都救不回来。”


    “林扬这种年轻演员，有几个懂这些的。”


    这些技术人员一个接一个发言，明显是早就商量好的。


    他们今天来就是要给林扬一个下马威，让这个拿十亿片酬的年轻人知道，拍电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


    江枫站在门口，听到这些话，心里开始打鼓了。


    技术团队要是不配合，再好的演员也拍不出好片子，这是圈里的铁律。


    顾晨阳也察觉到不对劲了，这帮技术人员明显是要逼林扬让步，要么降片酬，要么答应他们的一些条件。


    袁老这时候脸都黑了。


    “老赵，你们这是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