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云居日记(8)

作品:《在柯学片场拿错剧本后

    不出云居冬弥所料,那五个家伙的关系肉眼可见地紧密起来,几乎每餐都坐在一起吃饭,相谈甚欢。


    松田同学和降谷同学的关系好起来了,经常能看见他们在一旁聊天。在鬼塚班负责执勤、扫地的那天,云居冬弥还看见他们互借清洁工具,而他们的幼驯染站在一旁看,说着感慨的话。


    不过说来也奇怪,在稍稍了解了一下班长后,云居冬弥意外发现班长和他的初印象不太一样,居然是那五人里第一个脱单的就算了……听到那句「如果你不变得比任何人都强,是无法践行正义的」时,他实在是没想到班长居然还有点偏执的天赋在身上。


    可能是童年记忆造就的吧。


    他根据经验猜。


    不过这与云居冬弥无关就是了,这种东西向来是要他自己与自己和解才有用的,任何人都帮不了他。


    比起这些有的没的,他更在意即将到来的周末,那天可以离校、发手机,去外面找家餐厅洗洗口,还可以顺便去超市买点零食和榨菜回来。


    离校的理由当然不能写这些。


    云居冬弥拿出病历本,面不改色地胡扯,说家里人希望他周末好好去医院复查之类的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成功说服教官,拿下了未来3个月的假期离校权。


    好耶!


    拿到手机的云居冬弥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眼底的困倦一扫而空。


    他换了身常服,带上随身物品,打车回家,准备在家好好休整一下,等周日下午回来,再面对鸡飞狗跳的警校生活。


    回家放行李,短暂休息片刻,云居冬弥便象征性地去医院,有了先前糊弄教官的经验,他平静而熟练地和医生东扯西扯,开了张复诊结果,装备将其作为他有好好去医院做检查的证物。


    很久以前,似乎有人跟他说过,做戏就要做全套。


    云居冬弥收好复诊报告,和带回去的行李放在一起,随后抓了把零钱,看了眼系统的天气预报,随手拎了把黑伞,准备去外面吃个晚餐。


    走到家附近的商业街,云居冬弥随便走进一家装修合眼的拉面馆。他看了眼菜单,点了份招牌的豚骨拉面,数好所需的硬币,付钱,他拿上等号牌,站在无人的空地上观望了一下,便抬脚走向了个靠窗的位置。


    阳光尚在,但窗外开始飘起了细雨,雨丝被风吹得歪斜,落在玻璃上,点点雨渍渐渐重合,凝成大滴的雨珠,往下落,蜿蜒的痕迹划过它所倒映的黑色剪影。


    下雨了。


    真不是个好天气。


    拉面已经被店员端上桌,但热气腾腾的,有点烫,而现在他也不赶时间,云居冬弥决定一会儿再吃。他坐在沙发椅上,托着下巴,漫无目的地观察着拉面馆里的人,视线在隔壁桌的男孩身上停留了下来。


    黑发蓝眼的男孩正盯着他看,眼里是同龄人未有的犀利。


    很不错的眼神。


    云居冬弥眨眨眼,朝对方笑了笑。


    但只是片刻,他的注意力便转移到刚进门的两人身上,笑意未消。


    *


    那是个很奇怪的客人,他穿着黑色衬衫和同色长裤,配着浅色的外套,看上去还没大学毕业,最多20岁,他的存在感异常的低,似乎只是毫无存在感的背景板。


    但他的外貌格外出众,黑发略长,肤色冷白,落下来的额发掩住了少见的浅淡瞳色,也遮住了凌厉的面部线条,让他看上去柔和了一下。


    正常来说这种人的存在感不会这么低的。


    他对他人的视线格外敏感,在察觉到目光的瞬间便自然而然地偏过头来,向暗中观察的黑发男孩颔首,嘴角扬起礼貌的弧度,含着点笑意的银灰色眼睛轻飘飘地看过来,带着几分不明显的审视意味。


    但他的态度相当友好,只是自己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问题,认为这是正常的。


    他习惯这么看着别人。


    当他移开视线看向别处时,他身上隐隐约约的危险气质忽然渗出来了,他略微挑眉,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然后十分钟后他看到这位用餐结束的年轻客人步履轻盈地走向厕所。


    拉面馆内发出的剧烈争吵、楼外忽然响起的爆炸和不远处不断响起的警笛声盖过了厕所传来的乒乒乓乓的声音。


    他的思绪全在新闻里播出的惨烈现场上,当他回过神,看向打开的厕所门时。


    他看见,那位客人手上便拎着一位崩溃痛哭的少年,随手将对方安放在无人的椅子上。他姿态随意,看似漫不经心,但眉间是散不开的郁气与烦闷,衣服微皱,脸上溅了点血,黑色马丁靴落在地上,烙出了个带血的脚印。


    他丝毫不在意惊疑未定的人们,和上前询问的店长交流了几句,便淡定地站在厕所门口报警。


    面对男孩若有若无的试探,他摸了摸脖颈,眼底带着没掩饰好的不耐烦和漠然,但很放松,似乎对此习以为常。


    “只不过差点死了个人而已。”他漫不经心地警告,“你的技术太生涩了,不要随便套陌生人的话,万一他是个坏人呢,小侦探?”


    小侦探:“?”


    重点是套话技术差吗?重点分明是这里差点死了个人啊!


    黑发青年打了个哈欠,似乎有点困倦,含糊地说:“年纪轻轻不要好奇心那么重,你还那么小,要是出事了你家人怎么办啊?调查真相这种事情就交给专业人士吧。”


    专业人士,你吗?


    由于距离很近,而且对方丝毫没有遮掩,所以小侦探很清楚地看到了他手上有一层薄薄的枪茧。


    他脸上浮现出微妙的不信任。


    *


    云居冬弥觉得很正常。


    他只是察觉到进门的两人看上去关系不错,相谈甚欢,仔细听却让人感觉他们关系恶劣,各种暗戳戳的讽刺接连不断,但他们眼中的关切和亲昵又不作假。


    很古怪,像是拙劣的戏剧。


    当两人演好前后矛盾,一前一后跑去厕所时,后者去前还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那时云居冬弥刚好吃完午餐,被这一眼看得浑身不自在。


    为了以防万一,他擦干净嘴后便起身,去厕所外的水池洗手,顺便从隔音效果一般的门后旁听了一会儿,看一下到底会不会出事。


    毕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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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冬弥现在的身份是个警校生,遇到这种事情还是阻止一下比较好。


    而且他还挺在意那两个人的。


    白发红眼。和他弟弟一个配色。


    黑发灰眼。和他本人配色差不多。


    而且他们两个也是前者为弟弟,后者为哥哥,这既视感太强了。


    所以当看到犯罪嫌疑人绕在白发少年后方,将皮带勒在对方脖子上时,原本只想制止犯罪、没打算揍人的云居冬弥视线死死地烙在少年被迫扬起的头和笼罩着雾气的酒红色眼睛上。


    硬了,拳头硬了。


    这一幕简直就是当年欺负他弟的混蛋小孩长了他的脸一样。


    好膈应!!


    云居冬弥迅速而无声无息地从后方接近对方,扼住他的手腕,指尖用力,他的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皮带哐地掉在地上。


    白发少年滑落在地,捂着喉咙,撕心裂肺地咳着,愣愣地看着,咿呀咿呀地嘀咕着,时不时喊几句“哥”,生理性泪水顺着脸颊落在地上。


    那人发出忍着痛,试图将手伸进衣服里掏东西,谷川居雾轻飘飘地看了眼,眉头一皱,腾出一只手,干净利落地卸下关节,对方痛地痉挛,瘫倒在地,凌乱的黑发下露出一双铅灰色的眼睛。


    随后赏了个抱摔。


    看了眼滑落在脚旁的物品,云居冬弥叹了口气,捡起□□,将保险关上,挑眉笑了一下,掂了掂,发现里面只有一颗子弹,大概率是用来自.杀的。


    犯罪嫌疑人挣扎着爬了起来,飞扑过来,云居冬弥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侧身,躲了过去,顺势用脚踹飞。


    “打架毫无章法全靠蛮力,有点训练痕迹但不多,一被打断进攻就不知道今夕何夕。”云居冬弥微妙地看了眼他,“你是被扔出来送死的?”


    那人不说话。


    “你们俩惹什么人了?给我演这出破戏。”云居冬弥朝白发少年顺口一问,但还是没有人回答,他收好枪,耸了耸肩,“算了,你别告诉我,我不想惹麻烦,你还是去跟警察说吧。”


    “……你多管闲事就已经惹到事了。”狼狈不堪的黑发少年幽幽地说,“看在你阻止了我的分上,祝你好运。”


    他一字一顿地说:“乌鸦在注视着你,谷川居雾。”


    乌鸦?


    什么意思?代指黑色阵营的某个人/组织吗?


    “希望你不要后悔你的选择。”


    *


    结束笔录,云居冬弥回到家中,躺在沙发上休整片刻,他叹了口气,拨通了他为了调查自己所委托的侦探的号码。


    “毛利先生,您还接委托吗?我想调查两个人。”


    “是的,这个委托有一定的风险,如果您有问题的话也可以……嗯,价格在上次的基础上再翻一倍。”


    “对,尽量不要惊扰到别人——包括警方、极道和他国势力,也不要透露给其他人,我不缺时间,请保障自身和家人的安全。”


    “好的,可以,我用上次的联系方式将信息发给您。”


    “下次再见。”


    云居冬弥取下了一次性电话卡,将其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