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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领命上楼将正在禁足的树娇娇放出来，云柔已经将自己早餐吃完了，用帕子将自己的嘴巴擦了擦，起身上楼。


    树照犹豫着要不要将云柔叫住，被徐振国用眼神制止了。


    直到云柔纤细柔弱的白色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树照说：“你怎么拦着我？顾景琛对云柔的态度不一样。就算娇娇是他的未婚妻，也可以让云柔坐在旁边。”


    “我知道你的心思，”徐振国安抚道：“不过我不打算让两个女儿都被顾家的惦记上。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你应该能够明白。”


    树照微微拧起的眉头舒展开来，抬起头看着楼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娇娇嫁给顾景琛，云柔嫁给程家，这当然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我心里总是不得劲。”


    徐振国揽着树照的肩头，将她带进怀里：“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云柔这孩子的确本事不小，在她遮盖面容的时候就能引得三大家的少爷注意到她。但是他们身处于高位，是天之骄子，什么女人没见过？”


    “就算是对云柔感兴趣，也不一定愿意娶回家里的。”


    “而且顾景琛那孩子，我们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从小就冷漠，有时候我都怀疑这孩子是机器人，没有人类的情感。对父母也不在意……他很理智，聪慧，很难为了感情冲动一回。”


    “这样的人只会按照顾先生设定的程序，按部就班的行走，或许他一辈子都只是个外表俊秀但没有人类情感的机器人。”


    树照心里的那一份犹豫终于还是压下去，的确，这样的人连自己的喜怒哀乐都没有。


    抬头的姿势，下颌线的弧度，背脊挺直的尺寸都像是有一把尺子来衡量弧度的孩子，眸光像是一汪平静无波的深潭。


    让一个女儿嫁过去已经足够了。


    没必要让云柔也跟着蹚浑水。


    另一个女儿，留着还有更大的作用。


    树照叹息：“那好吧。”


    *


    云柔不知道树照夫妻的想法，刚走上二楼就对上刚被放出来的树娇娇。


    树娇娇的头发被梳理过，别着亮晶晶的公主发卡。她凹凸有致，特意挑选了一条大红色的裙子，露出白皙匀称的双腿。


    迫不及待的向着楼下跑。


    脸上写满了喜悦。


    树娇娇看见云柔后脸上的笑容才有所收敛，趾高气昂的走到她的面前：“云柔，在今天之前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赢了？”


    “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天还是顾景琛的未婚妻，你就永远赢不过我！”


    树娇娇眼睛里满是倨傲，是扭转局势后的得意洋洋。


    她被关在小黑屋的几天，总是睡不着，她想不明白血缘关系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她成为妈妈的女儿已经19年了，她是妈妈的小棉袄，也是妈妈的骄傲。


    每当她在钢琴上表现优异的时候，妈妈总是会骄傲的摸着她的头发，说自己是她的小骄傲。


    为什么云柔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树娇娇想不明白，饥饿和干渴的感觉让死气沉沉的趴在床上，像是一条即将渴死的鱼，只能苟延残喘。她以为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可能会饿死在小黑屋的时候，她听见了锁被打开的声音。


    管家爷爷告诉她，顾景琛来了！


    树娇娇猛地活过来，希冀重现：是啊，就算她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但她和顾家有婚约。只要婚约还在，她就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妈妈永远不可能舍弃掉有用的孩子！


    树娇娇兴奋地掉头就走，猛地想起自己的脸，连忙简单快速的清洗一边，上了一层薄薄的妆，换上色泽亮眼的红裙。


    景琛哥哥来看她了，他的心里有她！


    尽管他平时总是冷漠疏离，依然舍不得见她吃苦的。


    树娇娇笃定顾景琛来是为了给她撑场面，所以站在云柔的面前十分骄傲。


    云柔乖巧柔弱的笑：“恭喜你。希望你能够守住。”


    树娇娇拧眉：“你什么意思？！”


    云柔无辜地眨了眨水润的眸子：“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打扰你见未婚夫了，回头见。”


    她轻轻地走过树娇娇，根本没兴趣与树娇娇起冲突。


    没想到在进屋之前遇见了倚在门上的徐航，在管家与树娇娇一起下楼之后，二楼没有其他人。所以徐航没有再掩饰自己装出温文儒雅的模样。


    眼眸阴暗偏执。


    徐航说：“你心里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云柔无辜地说：“我可没有打坏主意。”


    她只是恰好想起自己遗忘的事情：收了顾景琛的钱，放他鸽子。


    恰好起床的时候看见杨晓前几天发的信息，说会长疯了又开始压榨员工，简直是学生时代的周扒皮。害得她加班到12点。


    就在今天早上，杨晓喜滋滋的跟她说今天会长请假了。


    云柔不太明白杨晓为什么要给她报备，活像她是备忘本。


    不过托杨晓的福，她想起了遗忘的事情。


    想到树娇娇一脸得意，自认为顾景琛是救命稻草，还想利用顾景跟她争夺树照的宠爱？


    真可惜，顾景琛可不是为了她来的。


    树娇娇现在有多飘，


    一会儿就有摔得有多惨，真是让人期待啊。


    云柔对徐航笑了笑：“与其关心她，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吧，小变态。”


    不顾对方阴鸷狠戾的目光，云柔款款进入房间。


    *


    “景琛，快来坐。”


    “嗯。”穿着黑色黑衣黑裤的顾景琛落座在沙发，金丝边眼镜衬得人斯文俊秀，挺直的背脊像是有尺子在衡量标准似的。


    淡漠而疏离。


    苍白的脸色，透出几分诡异的红色，在禁欲冷漠的脸上不甚明显。


    树照心中暗忖：这是生病了？生病了还来见树娇娇。看来他的心里还是有树娇娇的。


    管家将顾景琛带来的上门礼拿下去，送上三杯热茶。


    几个人淡淡的交谈着。


    “景琛哥哥！”


    一袭红装的树娇娇像是花蝴蝶一样欢快的跑过来，扑进顾景琛的怀里。


    顾景琛面无表情地侧身躲过，让树娇娇撞在沙发上，不可思议地捂着撞疼了的头：“顾景琛你做什么！”


    徐振国眼皮一跳，正要呵斥树娇娇注意礼数。


    顾景琛冷漠的掀起眼皮，厚重的威压以及骇人的压迫感席卷而来。


    唬得两只老狐狸都没在第一时间开口。


    顾景琛声音很冷，语调很慢，却仿佛重磅一般砸晕了所有人。


    “——云柔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