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招供

作品:《人间未雪(探案)

    沈惟熙刚端起茶盏,门外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顿时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站起向外走去。


    “凌管家,你怎的也在此处。”


    “沈姑娘,我来此是来委托如峰镖局前往苍梧城取给少爷救命的金丹藤草的。”凌管家朝着沈惟熙轻轻作揖。


    “这如峰镖局的业务竟如此广泛?上能走镖下能搬嫁妆。”


    “是,九如商行遍布全中州,这如峰镖局可在各城游走自如,像我们平常百姓想去邻城,还得先取得官府审批过的入城文书。”


    “少爷这病等不得,委托如峰镖局是最快最好的办法了,今日委托已发出,从云溪县到苍梧城青云山来回至少还需五日,少爷定会平安度过此劫的。”


    凌管家双手紧握,眼里透露出对凌越泽满满的的担忧。


    “正好,我这边事已办好,稍后我随你回凌府为凌少爷诊脉。”


    沈惟熙随即回到会客厅同刘仁义辞别。


    “刘大哥,那我也先告辞了。”江照邻起身打醒了萧行澈,又同刘仁义告了别。


    “行妹子,以后有事就来这找刘大哥啊。”刘仁义不舍地送走了几人。


    “阿邻,你先同萧行澈回县衙同大人汇报吧,我一人去凌府就成。”


    “不行!姐姐你一个人我担心你,我答应了方师傅说要保护你!”江照邻放心不下沈惟熙。


    “现在更需要保护的是这位萧公子,我功夫是不太行,但你姐姐我有的是手段,你又不是不知。”


    “我先走了,中午回来陪你吃饭。”沈惟熙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嘻嘻,那也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我姐姐。”江照邻便放心地和萧行澈一起回了县衙。


    几人走后,苏樾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少东家,他们是什么来路,值得您这么关心?不过这几位小友倒是还蛮有趣的,哈哈哈。”刘仁义看起来心情不错。


    “我也觉得他们很有趣。”


    ......


    凌府。


    由于查证了白绮云是在嫁入凌家前死亡,孙知县便撤走了门口的官差。


    今日的凌府,和前日大相径庭。


    前日满院高悬的走马灯笼尽数撤去,没了宾客接踵的热闹,只偶有几个清扫的仆役轻步走过。


    “惟熙来了,越泽早上醒了,喝完药后气色也好了不少。”江愫音一见沈惟熙来了,开心地招呼她过去。


    来到凌越泽房中,见他的气色好了不少,沈惟熙稍稍放下心来,但他整个人恹恹地躺着,一动不动。


    江愫音探了口气:“从醒来便这样了,绮云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东西也不吃,我只能熬些米粥给他强灌下去。”


    “凌公子,难道不想知道真相吗?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还这样下去,我可不能保证你能活着看到凶手伏法。”


    沈惟熙可不惯着他,江愫音是她的救命恩人,他可不是。


    “躺在这里什么也不干,不如和我讲讲你和白小姐的故事吧,兴许能有些线索。”


    床上的人终究是有了些动静,他扭过头,早已泪流满面。


    “白家人说,是凌家以恩相挟,逼着白小姐嫁过来给你冲喜,她内心并不愿,可是事实?”


    “我与绮云自幼定亲,青梅竹马,两心相悦。奈何我身子不争气,罹患怪病,我本不想耽误她。但她说非我不嫁,我若是不娶他,她此生便不嫁人,白伯父也支持绮云嫁给我,婚期不变。”


    “那时,我母亲说寻到了方神医的下落,我这病不日便能治好,我们两家这才交换了庚贴,怎成了是我凌家逼迫,如今我幸得沈大夫相救,但绮云再也回不来了!”


    “咳咳,我一定要为绮云报仇!”


    凌越泽再也压不住自己的情绪,险些又将血咳了出来。


    江愫音连忙扶起他,拍着他的背给他顺了顺气。


    “你可知她平日在白家可有与什么人结怨?”沈惟熙摸了摸他的脉相确定没事后继续问道。


    “绮云温柔良善,与父母兄弟姊妹,甚至与家中奴仆的关系都甚好,我实在想不出何人会害她。”


    “在外呢?”


    “绮云极少出门,出门也只会到城南给慈幼堂的孩子们带些吃穿用的,那时我也常跟着她去教孩子们识字。”


    说到这,凌越泽眼里止不住地泛出爱意,可一瞬间便熄灭了。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少女穿着那一袭月白襦裙,沐浴在慈幼堂的晨阳里,蹲在地上给孩子们递衣裳,裙摆的玉兰花随着风轻轻摇曳。


    可下一秒,物是人非,只留下那根玉兰簪,静静地躺在桌面。


    沈惟熙随着凌越泽的视线,将目光落在了桌上的玉兰簪。


    “这簪子怎会在你处?白小姐的丫鬟说这枚簪子丢了。”


    “这簪子是我送给绮云的定情信物,成婚前一日,绮云递给我,说想让我在成婚当日,再给她戴一次。”凌越泽拿起簪子,轻轻地抚摸着。


    “那日假装白小姐的人我们已经找到了,是月盈。”


    “她怎敢!绮云待她亲如姐妹,朝夕相处十余年,竟养出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我也难辞其咎,我怎么会没认出来那不是她呢。”凌越泽自嘲的笑了笑。


    “月盈曾提到在寻找这枚簪子,可否将簪子予我带回县衙查探一番。”沈惟熙觉得这簪子定然暗藏玄机。


    “自然,只要能找出杀害绮云的人,将他绳之以法,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给!”


    “对了,凌夫人,公子今日的膳食可有保存。”


    江愫音急忙让人将凌越泽今日所食之物包括药渣都端了上来。


    沈惟熙查探一番并未发现任何不妥,“凌公子除了府内,可曾经常在别处用膳。”


    “除了府内,我只和绮云一起在慈幼堂用过膳,每隔三四日我们便会相约去看望孩子们。”


    看来问题便出在这慈幼堂了。


    “凌公子好生休息,我明日再来为你看诊。”


    沈惟熙离开后,立马朝县衙赶去。


    与此同时,萧行澈与江照邻将情况汇报给孙知县后立刻提审了月盈。


    二十个板子下去,便全都招了。


    但她却给了众人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是夫人,是夫人让我假扮的小姐,小姐昨夜和外男私会,被夫人撞见了!”


    “夫人一时气急,本来只是想吓一下小姐,不料失手让人将小姐勒死了,怕被人发现,便想着将锅扣到凌家身上!”


    待沈惟熙回到县衙,三人已经压着月盈去往白府了,得知消息后她立刻调转方向,往白府赶去。


    月盈说的是否属实?


    白绮云明明和凌越泽两心相悦,怎可能再与别人私会?


    若是真的,到底是多狠心白夫人才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此毒手?


    路上,这几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沈惟熙的心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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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府。


    “毒妇,你怎么下的了手,绮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白景明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孙嘉瑜脸上,随后扔下一纸休书。


    “大人,这毒妇和我们白家再无干系,你们快快将她带走吧!”


    “白老爷,本官还没有认定凶手是白夫人,只是怀疑,莫冤枉了好人。”孙县令皱了皱眉,这白景明可真是会“顾全大局”。


    江照邻和萧行澈也是一脸鄙夷地看着这个男人。


    但孙嘉瑜却一把抢过休书,紧紧握在手里。


    “这休书我收下了,从此我和你们白家再无干系!我的云儿定是被你们害死的,哈哈哈哈哈哈,都怪我,怪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大人,我愿意配合官府查案,您带我走吧!”


    “孙夫人放心,官府不会仅凭一人之词便妄下定论。”萧行澈很识趣地立刻改口,从白夫人变成了孙夫人。


    “现在我们怀疑白府便是第一案发现场,带她指认现场。”


    沈惟熙一到白府看见的就是这番景象。


    “姐姐!你来了。”江照邻一看见沈惟熙就兴奋地蹦起来了。


    “姐姐,我和知县大人说了,我功夫好,以后就和衙役大哥们一起出案子,抓犯人,这厨房真的不适合我!”


    “好,你喜欢就成,我们去看看。”


    众人顺着月盈的指认,众人来到了白绮云生前居住的院子。


    最终在水井旁找到了一根麻绳,还有一截掉落的指甲,以及许多男子的脚印。


    “夫人那日便是在这看见大小姐与一男子私会,气急了一时失手让人将小姐勒死了。”月盈怯怯地说道。


    “夫人让何人动的手?”沈惟熙反问道。


    “王山,是王山。”月盈伸出手指向孙嘉瑜:“是夫人的心腹,王山!”


    萧行澈请示了孙县令后,带着人便去捉拿王山。


    王山被搜到时,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和身旁放着的一杯毒酒。


    以及压在尸体下的一封认罪书,承认了是孙嘉瑜让他勒死的白绮云。


    “大人,你看他都以死谢罪了,快将这毒妇抓走!”白景明在一旁嫌恶地道。


    “你们白家真当本官好糊弄!和我玩死无对证这一出,没门!”


    “给我搜!将王山以往的字迹给我翻找出来对比。”


    片刻后,“大人,什么都没有......”衙役们搜边了整个房间也没有找到王山的任何字迹。


    “我有证据!”孙嘉瑜勾起嘴角:“这认罪书确实和王山平日在外人眼中的字迹一模一样,可这不是他的字!”


    “他识字晚,写不好字,为了不丢人,平日里都是他写一遍再由由林海誊抄,大人可去传林海证实此事,他那处应当还有王山真实的字迹。”


    白景明的脸色白了又白:“毒妇,你非要我白家身败名裂是吗!”


    “你才是那人面兽心的老匹夫!这白家哪里没有你的眼线,绮云被人杀害你敢说你不知道凶手是谁!”


    “人死了也要被你利用,生生将她抬去凌家还能让你狠狠敲一笔是吗!你敢说这一切和你毫无干系吗!”孙嘉瑜声嘶力竭地喊着。


    孙知县喝令将二人分开控制了起来,又派人全面搜查白府。


    “将她拉下去再打二十大板,还不说实话!”孙县令看月盈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气急道。


    但月盈从此再也没有开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