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作品:《蝴蝶效应

    江让被这一幕所震撼,他僵立在人海中,突然感到一阵无措。直到他的目光穿过纷扬的隆达,与草场另一端的身影相撞。


    从一一正牵着她的小马“珍珠”静立于晨光中,棕色的马儿头戴红缨,颈绕铜铃,五色丝线编织的鞍鞯在阳光下流彩烁金。


    旁边麦色皮肤的康巴少年直勾勾盯着她,炽热的眼神像要把她的面罩烧出个洞来。


    少女突然转头,隔空与江让对视一瞬,随即利落地翻身上马,那少年急忙牵着自己的黑骝马追上去,高大马匹喷着响鼻,却始终乖巧地跟在珍珠身后半步。


    “江老师!江老师!”彭东的喊声从身后传来。


    电视台摄影师正半跪在草地上仰拍,镜头里的男人静立在漫天飞舞的隆达中,瞳孔映出五彩斑斓的纸片,藏青色冲锋衣被高原的风吹得猎猎作响,导播激动的声音从对讲机里炸开:“破五十万了!已经上热搜榜了!镜头别离开江让!”


    煨桑仪式结束后,是非遗展示环节,江让随主持人穿过商贸集市,藏香混着酥油茶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我们莫多县特产的牦牛奶渣。”主持人递来一块雪白的乳制品:“十斤奶才能浓缩出这一小袋呢。”


    江让咬下一角,浓烈的酸味让他眼角抽搐,却还是对着镜头竖起大拇指:“嗯,味道很特别啊,我平时只在阿依做的酥油茶里吃到过,还没有这么干嚼过。”围观人群爆发出一阵欢笑。


    “这个就是虫草吧。”江让捻起一根虫草放在掌心,对着镜头展示:“也是让我看到好东西了,听说这一根就能卖上百元,是吗?”


    主持人笑着接过话:"没错!不过您手里这根可是咱们莫多县人工培育的虫草,品质不输野生,价格却亲民多了。”


    江让挑眉:“人工培育?那在这个药用价值上和野生的会有区别吗?”


    “当然没有!咱们县里和医学院合作,用现代技术模拟高原环境,种出来的虫草有效成分一点不少,而且啊,这产业带动了好几个村的就业,嘎玛村专门种藏药,兰卡村搞高原牛羊养殖,桑珠村发展生态旅游,游客还能体验采药、煨桑呢!”


    从一一挽着达瓦卓玛的手要去看马术表演,路过集市时,看几名保安正拦着一小撮人,外围挤满了举着手机的牧民和游客,几个年轻姑娘踮着脚尖,兴奋地喊着:“江让!江让!”


    卓玛阿依停下脚步:“是小江,你看,好多女娃娃喜欢他哦。”


    老太太跟班觉打个招呼:“***。”(吐司老爷,他们在干嘛呢?)


    班觉也在录像,准备回去发到自己的抖音,看到老伙计,他按下暂停:“***。”(小江在帮我们搞宣传,你看,这些都是他的粉丝,哎呀,这回真是给我们长大脸咯。)


    达瓦卓玛握住孙女的手:“***。”(你看你哥哥,帮村头做了好多事!)


    从一一瞥了一眼正和主持人说话的江让,小嘴巴巴儿的,就没停过,真能说!


    “***。”她扯扯阿依的袖口。(阿依,咱们走吧,这么多人录像。)


    “***。”(走嘛走嘛,吐司老爷,我们去看骑马咯,中午来帐篷吃饭哈。)


    马术表演区的喝彩声震耳欲聋,一匹匹骏马鬃毛飞扬,铁蹄踏起阵阵烟尘,骑手们像黏在马背上似的,随着奔腾的节奏起伏。


    “拾哈达”环节上,领头的骑手突然松开缰绳,整个人侧挂在马鞍外侧,长发几乎扫到地面,在骏马飞驰的瞬间,他一个翻身,手指精准地勾起地上的哈达,观众席爆发出阵阵掌声和惊呼声。


    紧接着是“叠罗汉”表演,三个小伙子先后跃上同一匹马的背脊,最上面的少年单脚站立,张开双臂如同展翅的雄鹰,马儿一个急转弯,三人同时后仰,却在即将坠落的刹那稳稳翻身坐回,引得满场喝彩。


    阿依跟老姐妹们坐在台阶上观看表演。


    江让站在他们左前方的遮阳棚下头,再次看到了那个跟在从一一身后的少年。


    “那是谁?”


    彭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多吉顿珠,去年的骑射冠军。”


    江让盯着少年骨节分明的手,他正摩挲着黑骝马的鬃毛,眼神却不断瞟向正在检查弓弦的从一一,某种微妙的直觉让他挑了挑眉。


    彭东转身查看直播人数,已经突破百万,他激动的低呼一声,导播拍拍他的肩膀:“这才哪儿到哪儿,一会儿附近的粉丝就会纷纷赶到。”


    话音未落,现场突然爆发出尖叫声。


    江让越过马道,单手撑着栅栏,翻身跃进了选手休息区,动作帅气又利落,引的现场的姑娘们一阵欢呼。


    “村长,我的东赞呢?”江让拍拍西裤上的草屑,目光在人群中搜寻那匹枣红色的小母马。


    班觉叼着烟招了招手,一个扎着小辫的藏族少年立刻牵着东赞从马棚里钻了出来,小母马今天被打理得油光水滑,鬃毛上还细心地编了几绺彩绳:“我找人带你去练一哈,我要去参加开幕式咯。”


    “十一!十一!”班觉扭头扯着嗓子朝远处喊:“过来一哈!”


    从一一正靠在拴马桩上空射,黑色面罩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嘿!勒个娃儿!”班觉把缰绳往江让手里一塞,大步流星地走过去,靴子踩得草茎咯吱作响:“耳朵聋咯嗦?老子喊你半天!”


    从一一这才慢悠悠地抬起头,现场这么吵,她没听见不也正常嘛:“吐司老爷有何吩咐?”她故意把“老爷”两个字咬得又重又慢,活像在叫一个土皇帝。


    气得班觉翘胡子,扬起蒲扇大的手掌作势要打:“咋说话勒!没大没小!”但巴掌悬在半空终究没落下,也就想吓唬吓唬她:“你带小江去后头再练一哈。”他连续两天去马场接江让回村,那水平忽好忽坏,万一真的一靶没中,也是怪尴尬的。


    从一一小声嘀咕:“他又不是没长脚。”


    “啧!”班觉急得直跺脚:“他咋找的到路嘛,你带他去个人少的地方,最好是没人的地方,抓紧再多练一哈,上百万人看着直播呐!好歹要射中靶子嘛。”


    听到这话,她忍不住轻笑一声,不过那天晚上弄的那么尴尬,她要是主动过去,岂不是...


    看她一双眼睛虽然盯着江让的方向,脚下却不肯动,班觉无奈的冲着江让招了招手:“小江,过来一哈。”


    江让牵着东赞靠近:“村长?”


    “我让十一带你去找个人少的地方,再练一哈,莫紧张哈,你那水平莫的问题,说不定还能拿个奖!”班觉又换了一套说辞,看的从一一一愣一愣的。


    江让同她对视一眼,她一下就别开了脑袋。


    “那就麻烦小十一了。”


    听到这话,她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她带着江让就要走,多吉顿珠赶紧牵了马儿追上去:“十一,你们去哪儿?”少年黝黑的脸颊泛着高原红,声音压得极低,却藏不住话里那股子酸溜溜的关切。


    “带他去找个地方再练练。”


    闻言多吉顿珠猛地挺直腰板,将藏袍下精瘦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他盯着江让的背影,漆黑的眸子燃起不服输的火苗,这个男人不仅住在十一家里,天天和她朝夕相处,现在十一还要带他去练箭,万一他跟十一......


    多吉故意凑近从一一,压低了声音道:“他身边好多镜头,你还是别靠他太近了,免得被拍到。”


    从一一点头,三个人骑着马绕到山后头,找了块儿没人的草地练习,箭靶则是溪边的矮树。


    起先,多吉顿珠生怕在江让面前落了下风,还想跟他比一比,可看他射了两箭就知道他的水准了,他挨着从一一坐到斜坡上,看山下的人来回的跑,不停的射箭、捡箭。


    “就他现在这水平,能上靶就不错了。”多吉喝了口饮料:“我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要是我,我都不好意思来参赛,否则一箭不中,多丢脸呀。”


    “你说什么?”


    “什么什么?”


    一箭不中,多丢脸呀。


    她眨眨眼,江让手上那些细小的伤口应该全是这两天弄的,他这么拼命的练,应该也是不想丢脸的吧,那他为什么还要来参赛呢?


    是被班觉的牛皮哄昏了头?真信自己能拿名次?


    正午的太阳像熔化的金汁倾泻而下,晒得草甸蒸腾起朦胧的热浪,远处的雪山尖泛着冷光,近处的溪水却闪着碎银般的亮斑。


    从一一的面罩已经被汗水浸透,黏在脸上像第二层皮肤,她起身拍打沾满草屑的裤腿:“江让,我先回去吃饭了。”


    江让正弯腰捡箭,闻言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


    约莫过了半小时,彭东终于找到了江让,他站在斜坡上用新买的稳定器追拍江让,记录下他为了赛马节付出的努力:“江老师,要不要先去吃饭?”


    江让抬腕看了眼时间:“行,走吧,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正好碰到十一回帐篷吃饭,她跟我说的。”


    回去会路过集市,穿过熙攘的人群时,江让的墨镜不断反射出手机屏幕的亮光,来参加赛马节的游客里不乏他的粉丝,十几个女孩儿举着手机将他团团围住,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其中不乏“哥哥”“老公”这类的称呼。


    十几个人毕竟也不算多,不会引起什么骚动,江让便没有制止大家,反倒是很随和的在帐篷前跟大家来了张合影。


    “老公看看我!”


    “哥哥吃这个!”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被塞过来。


    此起彼伏的呼喊中,彭东不得不张开手臂充当人墙,等终于钻进帐篷,江让的冲锋衣后背已经汗湿了一片。


    帐篷里飘着酥油茶的醇香,卓玛阿依正和华秀阿依头碰头说着悄悄话,两位老人家的银饰在昏暗光线中偶尔相撞,发出轻响。


    从一一独自坐在角落,筷子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饭盒里的土豆块,看到江让进来就赶紧垂下了眸光。


    “阿依。”江让摘下墨镜,自然地坐到从一一旁边,揭开饭盒吃起来。


    “这是住在我们家的阿让。”卓玛阿依用藏语向老姐妹介绍,手指了指江让,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华秀阿姨突然笑出一口银牙,用藏语快速说了句什么,惹得卓玛阿依直拍她膝盖。


    “华秀说你俊得很,和她家多吉一样是草原上的金鹰呢。”


    江让道过谢,余光瞥见从一一的饭盒里堆着不少青椒丝,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挑食,他用手肘碰碰她:“帮我拿瓶水。”语气熟稔得像使唤自家弟弟。


    见她盯着自己发愣,江让没忍住笑出了声:“怎么?还跟我不高兴呢?”这小崽子这几天看他的眼神总带着别扭,八成是那晚的谈话闹的,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为几句口角耿耿于怀。


    江让拧开瓶盖灌了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他早过了那个较真的年纪,就算今天吵得面红耳赤,明天照样能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帐篷帘子突然被掀开,多吉顿珠捧着油纸包的烤牦牛肉串僵在原地,油星子啪嗒滴在他的新靴子上,少年黝黑的脸瞬间褪去血色,又迅速涨得通红,他死死盯着江让手里属于自己的那份盒饭,以及从一一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


    察觉到气氛不对,江让抬头对上多吉的视线,那眼神太过炽烈,让他不由得挑了挑眉。


    江让主动打破沉默,指了指自己对面的空位:“坐啊,别站着。”


    多吉没动,反而用藏语低声对从一一说了句什么,少女头也不抬,只是冷淡地回了一句:“自己拿凳子。”


    江让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的互动,突然睁了睁眼睛,这小伙子该不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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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有意思吧?他想起刚才马场上多吉频频看向从一一的眼神,还有现在这副吃醋的模样......


    啧,这小屁孩儿取向够独特的呀!


    “多吉,”江让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试探:“听说你拿了去年的骑射冠军,练了多久?”


    多吉这才不情不愿地坐下,硬邦邦地回答:“我三岁就上马了。”


    “你和十一同岁?”江让笑着咬了口不知道是闷鸡块儿还是闷的什么肉:“那你和十一,谁更厉害?”


    华秀阿依适时插话,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我家多吉从小就想赢十一一回。”


    从一一终于抬起头,面罩下的声音带着嘲讽:“赢我?再练十年吧。”


    多吉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藏獒,腾地站起来:“去年县里比赛我明明......”他想说去年自己明明拿了第一。


    “坐下!”华秀阿依一拐杖敲在孙子小腿上:“在客人面前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


    江让看着这场面,突然觉得有趣,他慢悠悠地喝了口水,故意对多吉说:“你和十一关系挺好?”


    多吉的筷子“啪”地掉在桌子上,卓玛阿依和华秀阿依同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们......”少年结结巴巴地开口,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往从一一那边瞟。


    江让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放心,我不玩儿这个。”说罢意有所指地眨眨眼。


    多吉顿珠的表情瞬间凝固,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却被帐篷外突然响起的争吵声打断。


    “你们在这儿影响到正常工作了!”主办方的工作人员擦着汗,试图驱散越聚越多的粉丝,人群已经将帐篷前的通道围得水泄不通,几个保安正手忙脚乱地维持秩序。


    “这又不是你家的地!”


    “我们站远点还不行吗?”


    此起彼伏的争执声中,江让放下筷子:“你们慢用,我去处理一下。”


    门帘掀起的瞬间,声浪如潮水般涌来,从一一听见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快门声,透过帆布的缝隙,她看见江让正弯腰对主办方说着什么,片刻后,就领了那群兴奋的姑娘们往集市方向走去。


    半小时后,彭东拎着牛皮纸袋钻进帐篷,满头大汗:“让哥买的!”他气喘吁吁地掏出几张烧饼:“刚出炉的!”


    阿依接过烧饼分给大家:“小江呢?”


    “带粉丝们吃饭去了,”彭东灌下半瓶冰水:“还跟主办方协调了专属观赛区。”他抹了把嘴,眼睛亮晶晶的:“直播人数破三百万了!下午说不定能冲四百万!”


    多吉把烧饼推得老远,嘴里嘟嘟囔囔:“麻烦精。”


    “这哪是麻烦?”彭东急得伸出手指头:“四百万人呢,旅游局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让哥这波宣传,抵得上我们苦干三年!”


    听到这话,旁边的华秀阿依赶忙问道:“他这么有名呢?那比上午那两个唱歌的明星还贵吧?我听村长说请那两个明星的钱抵得上我养两年的牛了。”


    彭东咬了口烧饼:“不要钱,纯帮忙!”他得意的抬了抬下巴:“说实在的,我之前也没想到,他能帮到这个地步。”


    卓玛阿依笑出一脸皱纹,目光慈爱地看向从一一,少女正小口咬着烧饼,酥脆的饼皮簌簌落在掌心,她假装喝水,避开了阿依的视线。


    吃过午饭,两位老太太在帐篷里小憩,从一一牵着珍珠躲到老杨树下,多吉像条小尾巴似的跟过来,少年绞尽脑汁找话题,从马鞍保养问到箭羽修剪,直到词穷也没换来她超过三个字的回应。


    树影摇晃间,江让牵着东赞走来,小母马喷着响鼻,马尾左右晃动。


    从一一抬眸,江让戴着墨镜,看不清神色,他松了缰绳,坐到她旁边:“本来想抽空再练练的,没机会了。”说罢,晃了晃手腕,还有半小时就要比赛了。


    从一一想起多吉的话:一箭不中,多丢脸呀。


    “眼随鹰,心随风。”


    “嗯?”江让靠在树干上,摘了墨镜,捏着鼻梁。


    她想解释这句康巴古训,目光要像鹰隼盯住猎物般锁定靶心,心神要随风势调整呼吸节奏。可余光瞥见多吉撇嘴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转了个弯:“反正...安全第一。”


    “呵。”江让拧开瓶盖,水珠顺着下颌滑入衣领:“怎么,你也怕我一箭不中,下不来台?”


    小孩儿就是心软,吃饭的时候还别扭着,这会儿又怕他下不来台了。


    她正要回应,赛场喇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主持人用汉藏双语宣布:“骑射比赛选手请到检录处抽签!”


    多吉一个箭步冲出去,藏袍下摆扫起一阵草屑,从一一则起身拍拍珍珠的脖颈,小母马亲昵地蹭她手心。


    “那个...”她无意识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面罩下的声音突然轻了几分:“每年都有上不了靶的,你...别太逞强。”


    “怎么?”他声音里带着笑意:“担心我?”


    “少自作多情!”她不自觉的翻个白眼:“我只是不想看你输得太难看!”谁担心了,他敢来,肯定是想好了对策的,像他这样的人,即便是要帮村里,那也不可能让自己吃亏。


    “臭小子,嘴怎么就这么硬。”江让笑着将箭囊甩到肩上:“你要是拿了冠军,就和我交换奖品。”


    从一一歪了歪脑袋,疑惑的嗯了一声。


    “嗯什么嗯!”江让勾住她脖子往自己身上一拽:“臭小子,还没出家门儿呢,就商量着领奖的事儿了,我倒要看看你能中几箭。”


    从一一挣脱开他:“别老动手动脚的!”


    “怎么,怕那个小屁孩儿吃醋啊!”


    “笨死了!”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不是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