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永不分离
作品:《听万物心声后,我成了疯批王爷的白月光》 就在所有人的心神,都快要被这如同天威般的心跳声彻底摧毁时。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那声音,无比虚弱,缥缈得仿佛风一吹就散。
这声音不来自寝殿,不来自秦风,而是随着地脉的心跳,从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开了个全景环绕。
仿佛是这座“活”过来的王府,在亲自下场。
【王爷,在沉睡。】
【他的呼吸,便是这大地的呼吸。】
【他的心跳,便是这龙脉的心跳。】
【惊扰他……便是……惊扰国运。】
【这个后果,尔等…可想好了?】
这几句话,没有半分威胁的意味,只是一种平静的陈述。
却比任何刀剑,任何威胁,都来得更加恐怖!
这是直接把靖王的安危,和整个大渊的国运,锁死了!
“扑通!”
李淳风身后的两名供奉,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来自生命本源和国家气运的双重碾压,双腿一软,竟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他们的眼中,没有了战意,没有了杀气,只剩下最纯粹的,如同凡人仰望神明般的……敬畏。
李淳风的身体,也在剧烈地颤抖。
他没有跪下,却弯下了他一生都未曾对任何人弯下过的,高傲的脊梁。
他对着王府大门,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声音嘶哑而虔诚。
“臣……钦天监李淳风,不知天高地厚,惊扰了王爷与地灵安眠,罪该万死!”
“臣,即刻告退!今日之事,臣定会上奏陛下,靖王府……非妖非魔,乃有地灵庇佑,是……我大渊的镇国祥瑞!”
说完,他不敢再有片刻停留,甚至不敢去扶那两个已经吓傻了的供奉,连滚带爬地转身,朝着官船的方向,仓皇逃去。
一场滔天杀局,在林书书这惊世骇俗的“空城计”之下,以一种谁也无法预料的方式,烟消云散。
府门前,重新恢复了寂静。
那震撼灵魂的地脉心跳声,也渐渐平息,消失无踪。
秦风缓缓地直起身,只觉得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他回头,望向那扇紧闭的寝殿房门,眼神中的狂热与崇拜,已经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
军魂显灵!地脉共鸣!言出法随,号令天地!
这,就是他秦风效忠的王妃——永远的神!
他正要冲进去查看王妃的情况。
李淳风那辆仓皇离去的官船上,这位已经魂不附体的钦天监正,却猛地停住了脚步。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比刚才更加惊骇,他失魂落魄地回头,隔着遥远的距离望向靖王府的方向,嘴里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
“不对……不对……”
“地灵苏醒,心跳共鸣……这是因为靖王爷的意志已经与地脉相连……”
“可是……可是刚才那个声音……”
“那个缥缈的女声……那个自称‘地灵’意志的声音……”
“她是谁?!”
“她……她怎么可能……驾驭地脉?!”
一个让他头皮发麻,不敢深想的念头,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
如果靖王是与地脉共鸣的神。
那那个能替神代言,能驾驭地脉心跳的女人……
又该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
南疆的夜,瘴气如纱,毒虫低鸣。
萧烬的身影,如一道血色幽魂,在崎岖的山林中急速穿行。
他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狰狞地翻卷着,被一层干涸的血痂和泥土所覆盖。
他感觉不到疼痛,或者说,他已经麻木了。
唯一能让他感觉到的,只有两样东西。
一是眉心识海中,那盏燃烧着他半生阳寿,正以肉眼可见速度黯淡的“寻魂灯”。它用生命做导航,坚定不移地指向西南。
二是在那盏灯火的核心,那一缕时断时续,却始终未曾熄灭的,独属于林书书的神魂气息。
她还在。
她还在等他。
他不怕死,他z只怕她等得太久。
这个认知,是他全部意志的锚点。
他不知疲倦,不辨方向,不分昼夜。他
像一头被设定了终极程序的战争机器,只是机械地,固执地,朝着那个光点,不断地奔跑,靠近。
终于,在一片弥漫着奇异甜香的粉色瘴气前,他停下了脚步。
瘴气之后,山谷幽深,百花盛开,美得如同一场不真实的梦。
葬花谷。
寻魂灯的光芒,在这里达到了极致的明亮,然后,戛然而止。
入口,就在这片瘴气之中。
萧烬那双因生命力过度燃烧而显得有些灰败的凤眸,冷冷地扫过眼前这片看似美丽的死亡陷阱。
前任大长老曾警告过他,葬花谷外,布满了闻音族最强的幻阵和毒瘴。
这些粉色的瘴气,便是能引动人心底最深欲望的“痴情瘴”。
人一旦吸入,便会陷入最美好的幻觉,然后在无知无觉中,被瘴气腐蚀血肉,化为花肥。
萧烬没有任何犹豫,从怀中掏出那只早已喝空的酒囊,划破手指,将自己那带着灼热生命力的鲜血,滴入囊中。
他没有破解幻阵的法门。
他只能用最简单,也最痛苦的方式。
用剧痛,来保持清醒。
他将沾满自己鲜血的布巾,死死蒙住口鼻,然后,一脚踏入了那片粉色的死亡迷雾。
“嗡——”
几乎是在踏入的瞬间,他的大脑便是一阵剧烈的轰鸣。
眼前的景象,瞬间变了。
不再是阴森的南疆山谷,而是京城靖王府,那洒满阳光的庭院。
院中的海棠树下,林书书正站在那里,穿着一身干净的浅绿色襦裙,脸上带着他最熟悉的,那种无奈又温柔的浅笑。
她看起来那么健康,那么鲜活,一双清澈的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王爷,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像是清泉,瞬间洗去了他所有的疲惫和伤痛。
“我等你……等了好久。”
萧烬的身体,猛地一僵。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爆,痛得他无法呼吸。
理智告诉他,这是假的,是幻觉。
可连日来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和那份刻入骨髓的思念与恐惧,却让他的身体比大脑更诚实。
他想冲过去,想将那个身影,狠狠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永不分离。
他不受控制地抬起了脚。
理智的堤坝,在这一刻,寸寸崩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