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衍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我知道。你离开得太突然，还有你的字迹虽然刻意变化了，但纸张太相似…… 你也从不告诉我你在哪里，甚至小鹰都无法被追踪…… ”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云栖的心狠狠揪着。


    “阿七，谢谢你给我留了信。如果你直接告诉我你可能回不来了，那我或许真的就等不下去…… 因为绝望，比等待更可怕。”


    “所以，不要觉得对不起我。”他吻了吻她湿润的眼角，“你回来了，这就证明，你承受的，远比我这原地等待的四年，要多得多。”


    云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倾身向前，主动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瞬间点燃了明衍压抑了四年的思念与渴望。


    他猛地收紧手臂，将她深深拥入怀中，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喘息间隙，明衍的吻如同密集的雨点，落在她的眉心、眼睑、鼻尖，最后再次流连于她的唇瓣，含糊不清地诉说着：“我好想你…… 阿七，每一天，每一时…… 我一遍遍看你的信，想象你还在身边…… ”


    “我知道，我也想你…… 想着我的王爷，有没有站起来，有没有好好吃饭，会不会觉得孤单…… ”


    云栖双手插入他浓密的发间，轻柔地抚摸着。


    压抑了四年的渴望，瞬间被点燃，明衍的吻开始沿着她的颈部向下游移，大手也略带笨拙地开始解她身上繁复的嫁衣。


    霞帔、外衫、里衣…… 一件件滑落在地，露出她莹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


    明衍的呼吸愈发重：“阿七，可以吗？”


    云栖的回答，是直接伸手解他喜服衣带……


    当两人终于肌肤相贴，明衍满足的叹息。


    四年的分别，没有造成隔阂，反而让此刻变得更加珍贵、更加动情。


    寝殿内，帐幔摇曳。


    明衍一遍又一遍地、用最直接的方式，诉说着他的思念。


    ……


    翌日，云栖是被腹中强烈的饥饿感唤醒的。


    她刚睁开眼，便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眸子。


    明衍早已醒来，正侧卧着，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见她醒来，他立刻凑近，在她额上印下一吻：“醒了？累不累？”


    云栖摇了摇头，诚实地说：“不累，但是饿了。”


    她还记得这个身体的饭量有多吓人。


    明衍嘴角噙着笑意，帮她穿上早已备好的常服。


    当两人来到膳厅，看到那满满一桌各色佳肴时，云栖的眼睛亮了。


    她直接落座，享用起来。


    明衍不停地为她布菜，看她吃得香甜，不知不觉间，他也比平日多用了不少。


    用过早膳，明衍便拉着云栖，说要带她去书房看看。


    然而，当书房的门被推开，云栖整个人都愣住了。


    原本素净的墙壁上，如今挂满了画卷，画上都是同一个人 —— 她。


    有她身着玄色暗卫服，脸覆面具的模样；有她执剑起舞的瞬间；有她唇角微扬的细微表情……


    这里的画，都将她的神韵捕捉得淋漓尽致。


    云栖转过身，在明衍的脸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画得真好。”


    明衍眼中光华流转，满是欣喜。


    云栖一幅幅看过去，目光扫过那张宽大的书案，忽然想起 ——


    案几下有一个暗格，是明衍用来存放暗杀名单的。


    不知如今，他还有没有想杀的人。


    她心血来潮，直接走过去，俯身摸索了一下，果然触动了机关，“咔哒”一声轻响，暗格弹开。


    “阿七…… ”明衍见状，急忙跟过来，脸色有些慌乱，“别！”


    然而，云栖已经看到了，暗格里只有一幅卷起的画轴。


    她抬头，看见明衍那张俊美的脸此刻涨得通红，眼神躲闪，一副心虚的模样。


    这反而勾起了她的兴致。


    “我要看。”她直接伸手将画轴拿了出来。


    明衍张了张嘴，没有再拦，只是更加局促。


    云栖缓缓将画轴展开。


    当画中内容完全呈现在眼前时，她的动作顿住了，脸也红了。


    画中所绘，是他们两人。


    背景正是这间书房，画中女子伏在书案之上，墨发披散，男子从身后环住她。


    两人姿态极其亲密，衣衫半解，露出部分肌肤。


    画面充满了情动时的旖旎与张力。


    正是他们第一次在这书房内亲密时的场景。


    “……”


    云栖迅速将画卷起，放回暗格，啪地一声合上。


    明衍见她如此，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他上前一步，从身后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声音闷闷地，带着委屈：“我实在太想你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看看。”


    云栖在他怀里转过身，回抱：“我记得，那天你教我写‘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现在，我来兑现诺言了。阿衍，如果朝中公务不忙，我们出去转转吧。去看看这天下，看看你当初殚精竭虑，守住的万里江山，如今是什么模样。”


    明衍立刻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奏折可以快马递送，朝中有景睿和内阁，无需担心！”


    ……


    很快，齐王殿下以“代天巡狩，体察民情”为由，携王妃云栖悄然离开了京城。


    没有浩荡的仪仗，只有几辆看似普通的青篷马车，以及跟随其侧的阿大、梅雪、小十等数名心腹。


    天际，一道矫健的黑影盘旋跟随，那是愈发神骏的小鹰。


    他们一行人的足迹，几乎踏遍了大江南北。


    在江南，他们曾租一叶乌篷船，慢悠悠地穿行于水巷石桥之间。细雨如酥，沾湿了云栖的发梢，明衍便撑开油纸伞，将她密密地护在身侧。


    他们也领略过塞北的苍茫。小十和阿大去打来野味，架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香气混着荒漠特有的干燥气息，别有一番风味。


    他们还抵达了东海之滨。住在渔村，清晨随着渔民出海，看日出东方。云栖会赤着脚，在退潮后的沙滩上捡贝壳，明衍就跟在身旁，将她喜欢的都仔细收好。


    当然，他们并非只是游山玩水、风花雪月，沿途遇到不平之事，常常会暗中出手。


    有时是惩治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吏，有时是剿灭为祸一方的山匪路霸，有时是救助受灾的难民……


    久而久之，“狐面大侠”的名声便传遍了江湖朝野，成为百姓口中津津乐道的传奇。


    云栖兑现了诺言，在这个世界，陪着明衍，从青丝走到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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