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作品:《公主神似亡妻

    “啊?!”阿洛双眸圆睁,满是不可思议。


    她先前对诸葛倾可算不得客气,而诸葛倾在二人回刺史府省亲前,也未曾对她假以辞色。


    “难不成天天吵吵,仇人似的?谁能落到好?”秋棠挑了挑眉,语重心长,“我从前听温府的老嬷嬷讲过,很多盲婚哑嫁的夫妻,婚前虽素未谋面,可年轻夫妻在一起处得久了,感情自然就生出来了,到后来,蜜里调油的多着呢!”


    “再说了,我看二公子也并非全然就是外界传的那样。观他行事谈吐,说不定往后也是个有出息的。郎才女貌,和你很是般配。”秋棠说完,也不顾阿洛震惊大睁的双眸,捂着嘴吃吃笑起来。


    “哎呀,不许拿我逗开心!”气得阿洛握拳轻捶了秋棠一记。


    “我说真的。”秋棠正经起来,将语声压得极低,“你要替小姐顶这半年,别的暂且不论,若与诸葛倾关系闹得太僵,于你也没有好处。”


    阿洛听着秋棠的话,默然点头——秋棠说的对,不论其他,单是要从诸葛倾那里探问哥哥消息这一条,就不能再与他互不相让了。


    眼下他既先一步退让,那这个台阶,她接了。


    再仔细一想,其实诸葛倾与“温羽凝”没什么大过节,除却初见时诸葛倾恐吓她退亲,后来种种,都算不得什么。


    温小姐不甘也不愿嫁,但她却很需要这样的机会。


    是她一开始就将哥哥失踪和诸葛倾联系到一起,将诸葛倾归到了需要警惕提防的恶人之列。


    思及此,阿洛隔着衣衫摸了摸颈间的貔貅挂坠……她费尽周折来此,只为哥哥下落,其他都该退居其次。


    *


    一行人才进兴元府,便有人拦住前路,原是诸葛泰派人来找诸葛倾去军衙。


    已近午时,连马车内都闷热起来,秋棠将马车前门和侧窗的帘子卷起,只留了纱帘通风,这才凉爽畅快了些。


    兴元府街市比凤翔府更为繁华热闹,街道也宽阔平整许多,沿街店铺鳞次栉比,除了吆喝叫卖的小贩,各类客栈酒楼更是琳琅满目。


    阿洛原本只是随意隔着纱帘观望,却被一家酒楼的素色幌子引去目光。


    “停车!停车!”她眼中漾开笑意,急忙朝外面的车夫喊道。


    马车刚停稳,她便轻盈地跳下车,提着裙摆奔向对面的酒楼。


    秋棠跟在后面,一看那酒楼的素色幌子便明白了——蜀中冰粉、凉饮。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微微扬起笑,也跟着走了过去。


    夏季火热的日子,阿洛最是喜欢吃这些清凉小食,更何况这酒楼招牌打的是蜀中风味。


    阿洛与秋棠喝了绿豆饮,又买了两份冰粉,末了一作想,她又多要了两份。


    “给诸葛倾和季平的。”她笑眯眯对秋棠道。


    秋棠自无不可,早间才劝过阿洛,她当然喜见阿洛上道。


    车夫与诸葛府一众侍卫在街边等候,待二人回了马车,车夫手腕一抖扬起鞭子,一行人继续向诸葛府行去。


    “……就是那辆马车!拦住他们!”


    车轮轧过青石板的缝隙,阿洛身子随着马车轻轻一晃。与此同时,耳边传来模糊的喊叫声。


    她抬眸望去,隔着纱帘,只见原先卖冰粉的酒楼旁的窄巷里,乌压压涌出一群手持锄头棍棒的村民。


    他们边跑边喊叫,目标正是阿洛一行人所在。


    阿洛尚未弄清这变故从何而起,已有人冲到队伍前头,将手中棍棒锄头高举身前,硬生生逼着打头的侍卫勒住马缰。


    后面马队车队受影响,一时人人勒马,叫骂声与马儿嘶鸣混在一处,场面十分嘈杂混乱。


    连队伍中央阿洛乘坐的马车也未能幸免,那剧烈的颠簸,晃得她险些掉离原位。


    好在车夫控马娴熟,片刻后车身稳定下来,她与秋棠互相搀扶着坐回原位。


    此时前方的侍卫已与拦路的村民争吵起来……咻咻破空声传来,阿洛眉心一紧,随即听见鞭子抽在皮肉上的脆响。


    她矮身要出去,却被秋棠拽住:“别去,小心打起来伤着你。”


    秋棠话音未落,前方又传来潮水般的喧哗声,且那乱糟糟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阿洛凝目一看,原是先前挥鞭子的侍卫被人拽下马去。


    眼看同伴掉到人堆里被村民们一哄而上拳打脚踢,其他侍卫面露怒容,一个个撇开马缰就要下马。


    “惊扰节度使府车驾者,速速退散,违令者杀无赦!”侍卫长楚之武目光逡巡左右,厉声下令。


    侍卫们闻令,纷纷抽刀摩拳擦掌,转瞬间已有侍卫的利刃对上村民的棍棒。


    “不许杀人!”阿洛一惊,情急之下已冲出去站在马车前舆。


    车夫惊觉身边突然多出个人,他抬起头惊讶地瞅了阿洛一眼,又转头关注村民与侍卫的混战。


    无人理会阿洛这句话。


    眼看双方加入混战的人越来越多,方圆二十步内一片混乱,更外围聚集的人群也愈发密集,阿洛心中逐渐焦急。


    侍卫虽只有六十余人,但村民却越聚越多,将整条街堵得水泄不通。可村民人数虽钟,却多破衣烂衫,手中也大多是棍棒锄头,根本不是训练有素、身穿甲胄的节度使府侍卫的对手。


    山南军,是大燕朝少有的虎狼之师。使君府的侍卫,更是百里挑一的精锐。


    阿洛下车走到侍卫长楚之武身旁。


    “二少夫人。”年约三旬的楚之武颔首,看上去还算恭敬。


    “告诉他们,不可杀人。”阿洛面色凝重,又重复了一遍。


    “二少夫人,这些刁民的棍棒锄头可不长眼睛!不杀人,您说属下该如何镇住场面?”


    阿洛被噎得一窒,她目光转向打斗最激烈处,眼见已有不少侍卫刀锋见红,一名年轻村民捂着流血的大臂,节节后退。


    眼见侍卫的长刀又要砍到那村民身上,他身侧突然窜出个一尺来高的小孩,全力抡起手中的粗木棍,对着那执刀侍卫的腿弯就是一记!


    侍卫一个趔趄,动作稍滞。可那一棍不过延缓片刻,他再次举刀,这次目标竟转向那孩童与年轻村民两人。


    电光火石间,从旁侧不知何处袭來一柄锄头,瞬间将那侍卫的长刀打落在地!


    这下不止阿洛,连楚之武都惊得“咦”了一声。


    “二少夫人,请回车驾。”楚之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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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留下几名侍卫守在马车旁,提刀跃入人群。


    他身形迅捷,出手精准狠辣,眨眼间十余名村民已重伤在他刀下。他所过之处,鲜血淋漓,人群如潮水般向后退去。


    直看得阿洛脸色发白,心中天人交战。秋棠牙关打颤,早都说不出话来。


    便在此时,车队后方响起惊雷般的马蹄声。围观的百姓本就在看热闹与躲避危险之间犹豫,被这动静一惊,顿时作鸟兽散。


    阿洛回眸便见车队后方的大道空出,数百名黑甲执刀的军士高踞马上,转瞬间便将整条街巷团团围住。


    为首三人锦衣华服,气度卓然,正是诸葛倾与他那两个兄弟。


    片刻功夫,先前的混乱便被镇压殆尽,原先与侍卫们打斗的村民俱被拘押跪地,其他一起来的村民也都被驱赶看押起来。


    阿洛粗粗一数,竟有近两百人,其中还有不少老弱妇孺。


    人群边缘,先前拿棍子打侍卫腿弯的小孩低头缩肩,偎依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边,他不时偷偷抬眼看一下他的“敌人们”,脏兮兮的小脸上,一双黑亮的大眼中满是愤懑不平。


    “你没事吧?”诸葛倾下马,走到阿洛身边。


    阿洛摇了摇头,并未作声。


    “二嫂嫂受惊了。”老三诸葛腾也跟着过来,他身后跟着邹晏。


    诸葛腾面带笑意与阿洛说完,转身训斥楚之武,“二哥不在一会就出乱子,你是怎么护卫的!”


    楚之武一言不发,举起犹带血迹的佩刀单膝跪地:“是属下失职,请三公子责罚!”


    阿洛在一旁看着,眸光微动,心下已有了猜测。


    她笑了笑:“我无碍的,那些村民是和侍卫起了争执,双方才动起手来。村民虽人多,但并未冲到马车这边。”


    诸葛腾略一颔首:“二嫂嫂无事便好。”


    他看了眼被军士看押的百姓,皱眉道:“寻衅滋事到我诸葛家了!将这些人关起来,让他们家人来赎!”


    “你个狗日的!托你诸葛家的福,老子一家都快饿死了,拿什么赎人?来个痛快的,在这给老子了结了!”


    一负伤跪地的中年汉子气冲冲开口,他身旁的老妇人死命阻拦不让他说话,却哪里拦得住。


    很快,那汉子便被周围的士兵打得口不能言。老妇伏在他身上,哭声嘶哑又绝望。


    阿洛皱了皱眉:“三弟要关押,也该先问清缘由再行处置。方才双方打得急,我到现在也不知为何打起来,这些村民又为何而来。”


    诸葛腾一声冷哼:“二嫂嫂心善,我却不会。这些刁民仗着父亲治军严明,我诸葛家对山南百姓宽厚,便敢当街闹事。若不施惩戒,日后怕是会打到使君府去。”


    “冤枉啊三公子,我等是真的活不下去才出此下策!械斗非我等本意!”


    方才那气冲冲的汉子被打得没了声息,余下百姓都不敢再开口。这人一说话,众人目光便都落到了他身上。


    阿洛也朝那说话的村民看去,那人年约及冠,一身青色布衣,肩头打着补丁,可他声清气正,双目炯炯有神,自有一股让人信服的气度。


    正是方才用一把锄头打掉侍卫长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