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成人之美
作品:《替嫁美攻掉马了》 九方潇一把拉起白麟玉,一个箭步跳到数丈之外,和那鼠面异兽分开距离,旋即让他站在自己身后,低声道:“凝心聚神,别再看那异兽的脸!”
白麟玉微微皱眉,他神色恹恹,像是还未从幻梦之中清醒过来。
鼠面异兽见状,作势要扑向九方潇,可就在此时,湛蓝天空上突然闪现一道妖冶的虹光——正是妖神之力显化的能流!
二人同时抬头,那股妖光的力量太过强大,几乎要将这飞星盒制造的幻景击得粉碎!
霎那间,日夜颠倒,极光漫天,妖影重重,邪氛肆虐,原本静谧的迎春园烟消云散,此处境界陡然变幻成一派末世之景!
九方潇抬袖朝天发出一掌。
他无力对抗妖神之力,遭到反噬一般吐出一口鲜血,但此番动作果真让他从那股妖光中探得了妖骨的根源!
那一掌击溃了半空的雾云,五彩斑斓的妖影倏地化出了海市蜃楼——看起来极像是深山中的一场酒宴……
群山环绕,银瀑飞泻,起伏的山脉合围出一片开阔峡谷,而那处地貌则是西陵国境内的山岭!
九方潇极目远眺。
峡谷中心矗立着富丽堂皇的雄伟宫殿,隐隐能看见数百张矮桌分列大殿两侧,中间是一条通往高处的天阶!零星几个穿着道袍的孩童正在天阶之上匆忙游走,似是在为这场酒宴奔忙筹备。
雾海深处远远传来凄冷飘渺的旋律,一种曲终人散的诡异气氛扑面而来……
眨眼的功夫,海市蜃楼便消弭于无形!四周变得万籁俱寂,落针可闻。
九方潇喃喃自语:“那里是……”
“十日之后,玄光宴将在西陵国重开,你亲自前往自可找到妖骨。”鼠面异兽突然说起人话,打断了九方潇的思绪,它的语气不善,音色极为刺耳。
九方潇正欲追问,可突然间!天崩地裂,银河倒灌,看来这处幻境立刻就要塌陷。
再回头望向白麟玉,那人双目失神,面无血色,若再在这里呆上一时半刻,恐怕立即就要神思溃散了!
九方潇无奈,只好将白麟玉打横抱了起来。他凭借着《寒魄卷》窥探白麟玉脑中幻景,自然也能凭着这门心法带他运功出幻。
心咒既起,眼前的场景愈发变得模糊,不消片刻,二人已从幻景当中脱出……
九方潇猛然惊醒,双目被泪水打湿,浑身冷汗涔涔,胸口亦生出一阵强过一阵的疼痛,闷得他快要无法呼吸。
不过是梦到些旧人旧事罢了,他不知为何自己的心情竟会如此沉重,也不知白麟玉方才是否识出了他的身份!
九方潇转而望向身侧,白麟玉表情痛苦,面色忧郁,像是睡得太沉,又好似昏迷不醒!
再伸手探过他的鼻息,呼吸平缓而有力,看样子是真的因为连日奔波劳累才睡着了。
九方潇松了口气,准备起身换件干净衣服,正在此时,身旁的人缓缓掀开眼皮。
看见九方潇的第一眼,白麟玉也放下心来,先是嘴角轻扬,冲他笑了笑,而后突然发现自己正躺在陌生的床榻上,一脸倦容的美人侧卧于旁,如同有什么心事一般,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这里……这里竟是栖凤阁!
白麟玉登时清醒过来,当即和九方潇拉开距离,只是床榻的空间本就狭小,如此举动更显得尴尬极了。
九方潇沉默地思量了半晌,白麟玉窘迫的模样,像是仍将他当成了女子!
“昨夜打开飞星盒以后,陛下就沉沉睡去,该是饮了清酒,加上多日劳神的缘故,我没办法,只能让你在此留宿了……”
鲜红的床帷还未收起,白麟玉原是躺在里侧,这会儿想要下床,极不自然地坐直身子,可九方潇一动不动守在床边,丝毫没有放他走的意思。
如此逼仄的环境让他觉得进退两难,白麟玉稍显无奈又不好赶人,只好往墙角挪了挪,带着一丝沙哑道:
“多谢公主……我昨夜误入飞星盒幻境,多谢你的收留!”
九方潇跟着靠近几寸,柔声细语地试探道:“陛下为何还叫我公主?”
“此话……此话何意?”白麟玉眼神飘忽不定,反应了片刻,又道:“我忘记了,你不喜欢我称你‘公主’,我该叫你阿九。”
“陛下还是叫错了。”
九方潇扫了眼婚房内的红纱囍字,又回过头来,对着白麟玉轻笑:“如今这场面,陛下合该称我一声卿卿娘子才是!”
白麟玉心中一动,耳尖微微泛红:“你倒是总爱拿我寻开心。”
“我可没同你说笑!”
九方潇神情蓦然正经,眸底蕴上淡淡的水润,看着既气恼又委屈。
白麟玉见人急了,连忙问道:“难道我们……真有做出什么逾矩之行?”
九方潇饶有兴致地继续向他靠近,带着几分天真道:“同床共枕,算不算逾矩之行呢?”
白麟玉突然不说话了,仿佛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犹豫片刻后,才低声开口:“除此之外……我有没有轻薄于你?”
九方潇喉咙微颤,勾唇反问:“我扶陛下上床时,你一直抓着我的手腕,怎么样都挣扎不开,我一时无措,这才同你和衣而眠,这样算不算轻薄?”
白麟玉眉间紧蹙,低头瞧向九方潇的手腕,果然有道浅浅的红痕,想了想,又拉过他的手臂,凝出灵力为他消去那道伤痕。
“这样也算轻薄。”白麟玉神色凝重,像是打定了主意,“不过公主放心,我今后定不会辜负……”
“陛下适才提到幻境,倒不如说说其中究竟发生何事?”
九方潇打断了白麟玉即将说出口的誓言,抽回手臂,掀起帷幔,靠坐在床边,给里侧的人让出一点空间。
白麟玉深吸一口气,瞬间领会眼前人的心思,不知为何,心底竟涌上一阵失落。他转身下床,单膝跪伏,双手抱拳,又道:“昨夜之事是我失礼,还望你能谅解!”
日光透过窗缝,打在白麟玉的脸上,灿然光影将他锋利的轮廓映得更加柔和,也更难辨其话中虚实。
九方潇怔了怔,语气缓和几分:“陛下是君王,不该向我下跪,我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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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皇后,你更不必向我道歉。”
他将白麟玉拉起来,明知故问道:“不知陛下是否探得妖骨所在?”
白麟玉认真道:“十日之后,玄光宴将在西陵国重开。”
白麟玉将幻境发生之事大致描述一番,说他受幻境所惑误以为自己便是逸子洺,行动言语皆受鼠面异兽支配,幸而九方潇救他脱困。
当然,他隐去了那段缱绻的纠葛,只不过,即便他不愿提及,唇边仍带着点啮咬的刺痛感便是了。
九方潇见白麟玉神色复杂,也回想起二人的亲吻,一时唇干舌燥,起身走到案前,饮下口隔夜的残酒,又把窗子打开了。
与幻境不同,窗外的白兰已然凋谢大半,泥土中的落花被腐蚀得全无颜色,只有枝头零星散布的几簇白蕊,虽抵不过枯萎之势,清雅芬香却悄然浮动,久久不散。
九方潇对妖骨之事不置可否,反而转开话题道:“木兰树不适宜在北宸生长,为何皇宫中却偏爱种植此树?”
白麟玉眉头微动,淡淡道:“我的生母很喜欢玉兰花。”
九方潇听出他言辞中的遮掩,他知晓白麟玉自小被林善收养,必然应是双亲亡故,所以也不再追问。
“妖骨是九方潇之物,既被逸子洺所夺,你在幻境见到他二人,也算不得稀奇!我大哥九方潇是被逸子洺所杀,我二哥又将他驱逐出境,逸子洺那厮自然也是我的仇人——”
九方潇顿了顿,按下心中恨意,语气镇静得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不知陛下斩杀那恶人后,将他的尸骨埋于何处?”
“在华县。”白麟玉言简意赅,显然不愿谈及此事。
……
白麟玉见九方潇面色不佳,可能是这几日灵力损耗过度所致,从栖凤阁出来后,便吩咐姚彩替公主寻个御医为其诊治,又封赏了许多于修炼有益的奇珍异宝。
姚彩见白麟玉在此留宿,看起来愁眉紧锁,脸色阴沉得可怕。她忍不住担忧起来,问道:“陛下心事重重,莫非是公主有什么异样?”
白麟玉道:“公主昨夜未得安眠,眼下精神不济,你吩咐宫女内侍,勿要扰其清修。”
“昨夜……未得安眠!?”姚彩小声嘀咕一句,她实在难以置信,那个眼高于顶,目无下尘的太子殿下,竟然为了区区几根妖骨,甘愿屈居人下,以色侍人——如此忍辱负重,能屈能伸,当真是令人敬服!
她很快想起真公主曾说过,九方潇的冰躯是以冰石为骨,冰元为基,冰晶为血肉重塑,便又接着白麟玉的话道:“殿下他体质特殊,酷暑天气也全身冰凉,一旦运功对身体损耗极大,若能寻得浑圆石佩于身侧,或许可助他安眠。”
白麟玉无视姚彩脸上的震惊,默默记下这件珍宝的名字。
莫剑和太叔琴两位侍卫跟着白麟玉一道离开了,可冥九仍在栖凤阁外暗中守备,姚彩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借着采买的名义悄悄出宫,待到城外,才寻了处僻静场所,向她的主人递送了消息。
如此这桩替嫁风波,也算是依计而行,暂得缓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