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作壁上观
作品:《替嫁美攻掉马了》 九方潇放下心来,转而问韦洲:“逸子洺及妖骨之事,大人可否告知?”
韦洲道:“逸子洺心机深沉,能通天地,他的命册不在冥府。”
“听闻逸子洺两年前已被人族所杀,那妖骨是否已落于那人之手?”
“你同他做了一日夫妻,反倒来问我做甚?”
韦洲“咯吱”一声支起头颅,眼框空无一物,只余下两点乌黑。
“那竖子身上藏有飞星盒,据我所知,那是逸子洺之物!”
九方潇心中一动,问:“飞星盒现在何处?”
他记忆有损,缺失的部分偏与逸子洺有关,但依稀记得,飞星盒确能助人寻物。
“自然还在他身上,本殿主不收破烂,适才他想用飞星盒寻人,已被冥灵拿下了!”
白麟玉砍倒魂天柱势必引得韦洲不满,不宜和他有所牵扯,可此事又关乎妖骨下落,若能借飞星盒之力,寻得妖骨……
九方潇犹豫片刻,追问道:“殿主既无逸子洺的命册,那白麟玉的命簿能否借我一观?”
韦洲冷冽一笑,道:“白麟玉如今正在殿外,不如呆会儿本殿主审问他时,夙君在暗处旁听如何?”
九方潇点头,示意了然,随即敛起情绪退至暗处。
……
白麟玉是被冥三押解上殿的,眉宇间桀骜不驯,衣物上渗出大量血痕,像是刚刚经历一场恶战。
冥三上前,向韦洲邀功道:
“殿主,此人打伤冥五,砍倒魂天柱,致使柱内所困数百魂魄逃窜人界。众冥灵擒捉时,他又奋力反抗,丝毫不惧冥府威严,属下请求殿主严惩此人,以彰冥威。”
说完,又朝白麟玉腰腹间狠狠踹了几脚。
换做平日,纵使伤痕累累,白麟玉也定会守着王者气度,不向任何人低头。
可如今,他为抵抗冥灵围杀气空力竭,身处异界,肉身更被敲骨吸髓一般的痛楚纠缠,加之冥三那一踹的力道实在太沉,只得屈了单膝,以寻反抗之机。
九方潇隐于暗处,却能睽得那人狼狈模样下,不为外人折损的帝王风范!心中已然笃定,白麟玉是棘手难缠的强敌,更是值得尊敬的对手。
“殿主……在下并无冒犯之意……”
白麟玉的声音听着极为痛苦,勉强吐出几个字后,猛地喷出一口血水。
他顿了顿,压抑体内混乱不止的灵流,待稍稍平复后,才又接着道:“我只是想找寻……义兄林鸢……”
惊堂木陡然拍响,韦洲如同恶鬼临身,全然没了方才同九方潇讲话时的淡定颜色。
“擅闯冥府者,本殿主还未发问,汝怎敢妄言?”
韦洲声色俱厉,白麟玉并未理会,强撑一口气,仍旧自说自话:“义兄……命数未尽,还请殿主放……放他回人间!!”
惊堂木再拍,震得整座大殿晃动三分。
压迫感越来越重,空气中翻涌起浓烈的血腥味,直扼得白麟玉快要昏死过去,可他口中却始终重复同样的说辞:
“请殿主……放了他!”
韦洲悬着的头颅忽地左摇右晃,眼眶之中突然浮现出一双红瞳,喉中嗡鸣声不断,腰间锁链亦开始慢慢震颤。
殿上冥灵见状,纷纷跪伏下去,像是在安抚一头即将爆发的野兽。
九方潇看出韦洲起了杀心,他乃冥界一殿之尊,平日里对待小鬼皆是说一不二,怎能容得了白麟玉这个外来者,再三冲撞?
只是白麟玉寿数未尽,若要强行收人,必将违逆冥界法度,损其自身,所以那些冥灵是在劝自家主人,三思而后行。
“韦大人,何必与这傻子一般见识?”
九方潇顾及殿主面子,不愿高声言语,只向韦洲暗自传音。
韦洲没有接话。
九方潇又道:“韦大人息怒,赏我几分薄面,饶过此人一回。”
忽来一道寒音传入九方潇耳畔:
“白麟玉身为人界一方之主,以活人之驱闯入冥界,更敢擅自砍倒魂天柱,于本殿主而言,便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九方潇闻言只得让步,“那恳请韦大人,莫要再追捕那人义兄,林鸢他是……”
“本殿主知道。”
韦洲打断九方潇的话,“林鸢是丹魄神座的爱徒,也是你的师弟。”
韦洲的语气明显缓和许多,九方潇继续追问:“林鸢当真被你擒住?”
韦洲不愿多谈,模棱两可道:
“林鸢此前确在禁地之外逡巡,那处原也是玄阳境的地盘,本殿主不愿理会,自然不可能将他封于魂天柱。”
九方潇不会全然相信这番说辞,默然半晌,坦言道:
“白麟玉擅闯冥府,实因我援手相助,他的生死本与我无关,但林鸢之事却是我份内之责,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白麟玉为救我师弟而死,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韦洲冷哼一声,不再跟九方潇暗语,哂笑道:“等你读罢这本命册,未必还能这般冷静,说不定夙君会比我更想杀人也未可知。”
言毕,他拿起一支白骨人发制成的毛锥,飞快在白麟玉命簿上签了批文,单手一扬朝冥九扔了过去,语气无甚波澜,只吐出一个“念”字。
惊堂木三拍,众人眼前腾起一股黑烟。
雾气散尽后,韦洲消失不见。
殿主一走,黑冥也退下了。
九方潇不解其意,站在殿后仍未现身。
冥三倒是松了口气,他站起身,双手死死按在白麟玉肩上,以防他有抵抗的举动。不过,白麟玉不堪冥界煞气冲击,早已没了丝毫意识。
冥九飞身跃至骷髅王座前,垂首侍立,语气冰寒,读起册中记载内容。
命册前半卷陈述白麟玉生平,后半卷则是韦洲适才新添的判词。
“罪者白麟玉,本乃北宸旧朝左相林善乞养之子,少时从军,隶属旧朝忠王姜舒麾下,凭借武艺冠绝群雄,所经战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旧朝末年,姜舒兴举义师,欲挥师北都王城,征讨旧王巫马泰,然因华县之变,白斩姜舒于临城;年方二十,白领军攻入王城,杀巫马泰于殿前,随后建立新朝,登基为王……”
读至此处,冥九顿了顿,脸上透出迟疑之色。
册中有几句属实太过碍口,但殿主既说要念,他也不能不从,只得硬着头皮道:
“年二十一,白麟玉与南安废太子九方潇缔结良缘,一时颠鸾倒凤,笙磐同音,云朝雨暮,乐不可言……”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九方潇猛然冲入殿前,一把夺了冥九手中命册,好不淡定冲他喊道:
“白麟玉已经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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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念那么大声,难不成是特意给我听的?”
冥九面无表情地回了句:“不敢”,倒是一旁的冥三,像是看了出好戏,捂着肚子朗声大笑。
九方潇瞪他一眼,不作理会,抓起命册细细研读起来。
然而,除了冥九念过的内容,的确没有一点与逸子洺相关的词句,剩下的都是些描述他和白麟玉二人,如何如何的淫辞艳语……
九方潇眉头紧锁,脸色煞是难堪。
既未从中探得想要的消息,索性凝起灵力,燃了簇黑焰,将白麟玉的命册烧得一干二净,片纸不留。
他压着火气,看向冥九:“你们殿主就是如此戏弄我的?”
冥九面不改色,摇头不语。
冥三神色不善,颇为挑衅:
“命册所记句句属实,韦大人也无从更改,不过夙君好大胆子,竟敢烧了冥界命册,这东西和魂天柱一般,皆是冥族要物,夙君难道真不怕冥皇开罪?”
九方潇只知殿主是韦洲,却不知万鬼之主的冥皇是何人。身处异界,不好放肆,只道:
“命册已毁,殿主的批文也就不作数了,白麟玉,本君要带回人界,烦请冥三大人高抬贵脚。”
冥三长得难看,凶相尽显,此刻正踩在白麟玉背上,看起来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他召出刑鞭,朝冥九所在的方向,作势挥动一下,道:“殿主的批文为何?”
冥九却如实道:“擅闯冥府者,罪无可赦,砍倒魂天柱,罪加三等,判其肉身处凌迟之刑,魂魄永禁无间,受万业加身之苦。”
九方潇暗中不爽,心道这韦洲一点面子都不留,冥九也是不知变通,命册既毁,也不肯说一句假话,不过这倒符合他之性情。
冥三平日里狂妄自傲,实际有几分精明,他见九方潇面色低沉,又知他身份不凡,于是见风使舵般,对他道:
“批文如此,做下属的只得听从命令,不过夙君既是殿主至交,不如您与我界,各退一步怎样?”
冥三走近几步,朝九方潇附耳道:
“行刑之前,我会将白麟玉羁押至冥府地笼,地笼不似冥牢般戒备森严,那里都是些灵力低微的阴兵,自然无人拦得住夙君,不过……救他之命会于夙君有损。”
九方潇不置可否,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冥三接着道:“世间万物命元自有守恒,此乃冥界铁律,殿主批文已成,白麟玉命数散尽,无寿之人回到人界,也断无还魂之理,但夙君若愿行续命之式,让白麟玉分去你之寿数,便可助他顺利回阳。”
九方潇心知肚明,续命之式便是白麟玉多活一日,他自己就折损一日罢了。
白麟玉立场未明,此人若死,自己倒是少了个劲敌,还可夺了他的飞星盒去寻妖骨,倒是一举两得,皆大欢喜。
此时搭救才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怎么都不是笔划算的买卖。
虽说白麟玉入玄阳境是我引路,但终归是他自己要求,他之生死,与我又有何干系?
罢了,终究是人各有命!若真要怪我,也没别的法子,我只能多给他烧些纸钱,弥补今日不救的遗憾了。
九方潇主意已定,便对冥三道:“多谢提醒,此事还是听从韦大人安排,本君告辞!”
说罢,俯身从白麟玉身上搜得飞星盒,带着冥九疾步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