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哀家不是来看你搞暧昧的!

作品:《太后有喜,我假太监的身份藏不住了!

    天色还有一些昏暗,云萝起居的下房,点了一盏油灯。


    下房本是一个通铺,好几个宫女住在一起,但现在没有别人。


    陈皮扶着云萝,让她先趴在床上,又跑去跟膳房的一个宦官借了一罐伤药。


    西膳房在海德安的极端管理下,底下的宫女和宦官,时不时就会遭受惩处,所以好些人手里都自备了伤药。


    陈皮搬了一张圆凳,坐在床边,看着云萝背部血红的鞭痕,心头暗暗叹了口气,说道:“你别动,我给你上药。”


    “不劳陈公公,奴婢……自己来就行。”云萝微微泛红了脸,嗫嚅道。


    陈皮好笑地道:“你伤在背上,怎么自己来?”


    云萝想想也是,双眸弱弱地睇了陈皮一眼,低声道:“那……有劳陈公公了。”


    陈皮似乎洞察云萝的心思似的,淡然一笑:“我是个阉人,你不必顾忌什么。”


    云萝眼眸低垂,露出一抹娇羞的神色。


    刚才陈皮扶她过来的时候,她就觉得陈皮身上的味道,没有宦官身上特有的尿骚味。


    她在想,可能是陈公公比较爱干净吧。


    因为他之前是在太后身边伺候的,像那种高级宦官,都要很注意卫生的,否则让太后闻到他们身上的尿骚味,自然是很不妥的,据说他们一天要洗三次澡,洗澡的时候还会放入一些香料。


    但奇怪的是,陈公公身上也没有香料的味道。


    只有一种阳光的味道。


    陈皮让云萝先脱去了外衫,看到一层白色的中衣,已然血迹斑斑。


    轻轻掀起了中衣的衣摆,看到她白皙如玉的美背,美背鞭痕赫然在目,还有一条红色的丝带缠过,那是她系肚兜的带子。


    陈皮拿着木片,从药罐里蒯了一些白色的膏体,抹在她的伤口上。


    但见云萝纤弱的身子轻轻地颤抖了起来,想是药膏有一些刺激性。


    “这是从小林子那儿拿的生肌祛腐膏,会有点疼,你先忍一忍。”


    “嗯。”


    云萝低低应声,双手枕着下巴,趴在床上,面容却越来越红。


    红得像要滴血似的。


    她感觉自己好像哪里出了问题,明明陈公公就是一个阉人,但她内心似乎……对他凭空升起了某种奇妙的情愫。


    可能是在这深宫里,她也找不到一个对她这么关怀的人吧?


    而在此刻,门外忽然传来尖锐的太监嗓音:“太后驾到!”


    云萝慌忙要从床上起来,不过一动之下,背部立刻传来一阵剧痛,让她行动瞬间减缓。


    公孙婉儿已经推开了半掩的房门。


    萧红鱼一双明眸,敏锐地看到了云萝裸露在外的背部。


    陈皮拿着云萝刚刚脱掉的外衫给她披上。


    “你们在做什么?”萧红鱼跨步进入房内。


    “启禀娘娘,云萝受了点伤,小的正在给她上药。”陈皮躬身回答。


    好你个小皮子,上药这种事非得你亲自来吗?


    而且还要脱了衣衫上药,你都不懂得避嫌吗?


    哀家借故过来看你,不是来看你跟别的女人暧昧不清的!


    萧红鱼眼中掠过一抹幽怨,但见云萝挣扎着要起身给她行礼,她还是淡漠地抬了下手:“免了!哀家是来看一看你的伤势。”


    “奴婢何德何能,怎敢劳烦太后大驾?”云萝拢了一下外衫的衣襟,坚持从床上爬起来。


    萧红鱼走上前去,吩咐公孙婉儿,将云萝的外衫揭开,看到触目惊心的鞭痕,立刻沉下脸来:“是海德安下令对你处刑的吗?”


    云萝低头不敢言语。


    公孙婉儿轻声道:“太后问你话,你尽管回答,若有什么委屈,太后自会为你做主。”


    于是云萝轻轻点了下头:“是,是海公公吩咐对奴婢处刑的。”


    “把海德安给我叫来!”


    “是!”


    公孙婉儿立刻吩咐一个宫女前去传人。


    准备上朝的萧红鱼,现在身穿一袭大红金绣的朝服,头戴一顶金光闪闪的飞凤冠,巍峨地站在床前,对着云萝威严地道:“抬起头来。”


    云萝缓缓抬头。


    萧红鱼细细打量着她,一张不施粉黛的瓜子脸,给人一种清水出芙蓉的感觉,尤其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透着一种清纯和天真。


    倒是颇有几分姿色。


    想到这儿,她忽然又狠狠瞪了陈皮一眼。


    陈皮莫名其妙,又哪儿得罪了她老人家了?


    不过想到这娘们儿一向喜怒无常,而且掌握着他的生死,惹不起,也躲不了。


    搬了刚才自己坐的圆凳过来,讨好地道:“太后请坐。”


    “哼!”


    萧红鱼冷哼一声,敛了一下衣衽,坐了下去,一副端庄而正派的样子。


    跟她在床上的表现判若两人。


    让陈皮都有些恍惚了。


    “小皮子,你可知罪吗?”


    “啊?!”


    陈皮茫然,茶应该没问题吧?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茯茶,但在他前世可以算是名茶了,冠突散囊菌对人体也确实有益处。


    况且那茶他和云萝都喝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小人不知何罪之有,请太后明示。”


    “哀家第一次听闻金花茯茶,你是从哪儿听说的?”


    “是偶然从一本古书上看到的。”陈皮随口胡编。


    萧红鱼轻轻一笑:“你是从监栏院直接调过来的,又不曾进内书堂,你竟读过书吗?”


    他是曹家的死士,进宫除了败坏萧红鱼的清誉之外,若有机会,他也是要窃取一些机密文件的。


    所以,他绝不是文盲!


    “小的进宫之前,上过几年社学。”


    “古书既有记载金花茯茶,为何哀家从未听说?”


    你没听说,那是你孤陋寡闻啊!


    陈皮内心吐槽,但这话嘴上肯定不能说的,只好回答:“那书是孤本,想必没多少人看过,


    所以娘娘没听过金花茯茶也很正常。而且据书中记载,金花茯茶的金花培育极其困难,即便有人看过那本书,也不会花时间和精力去尝试。这次茶饮局的黑茶长出金花,实乃太后仁德感动上天,故此天降祥瑞,报之于圣朝,让太后喝上了此等神茗。”


    “你倒是挺会拍马屁的。”萧红鱼淡然睃了他一眼,“不过你既然说是天降神茗,想必你从前自然是没喝过的了?”


    “此等神茗,小的哪有福气消受?”


    “既然你不曾喝过,怎敢贸然进献给哀家?”萧红鱼语气骤然严肃了起来,“你仅凭一本来历不明的古书,就断定金花茯茶对人体有益,万一古书记载有误,你就不担心哀家的身体吗?”


    幺鸡你个八万啊!


    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合着就是想整我是吧?


    太监真是没人权啊,陈皮欲哭无泪,只有老老实实地跪了下来:“太后恕罪,小皮子当时确实欠考虑了,请太后责罚。”


    云萝不由跟着慌了起来,忙在床上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