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西膳房报到
作品:《太后有喜,我假太监的身份藏不住了!》 本来以为逃过一劫的陈皮,顿时浑身紧绷起来:“太后,小的无意冲撞……”
“闭嘴!”
萧红鱼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直接打断:“哀家可以饶你死罪,但活罪难逃!”
陈皮稍稍松了口气,好歹是不用死了!
公孙婉儿知道萧红鱼一直都很器重陈皮,不知为何今日一早就发这么大的火,弱弱地看了陈皮一眼,又谨慎地问:“不知陈公公因何事冲撞了娘娘?”
“他……昨夜哀家赏他酒喝,他胡言乱语!”
“言语冲撞太后,也属大不敬,按宫规,若情节较轻,掌嘴二十到一百不等,若情节特别重,直接处死!”公孙婉儿小心翼翼地回答。
你有毛病吧?
都说饶我死罪了,你还直接处死?
陈皮诧异地看向公孙婉儿,原身跟你好像也没仇啊!
萧红鱼眼梢淡淡一扫,看到陈皮神色似乎有些紧张,心头又难免小小得意,昨晚那么胆大妄为,倒也有你怕的时候。
不过瞧他那一张清朗俊逸的脸庞,萧红鱼似乎又有些不舍,打烂了太可惜,处死更不可能。
但又不能不罚他!
否则倒让他小瞧了,以为哀家被他迷住了,只会让他越来越放肆。
“即日起,免去小皮子现在的职务,在宫里给他再安排个差事,磨磨他的性子。”
慈宁宫的宫规是萧红鱼说了算的,公孙婉儿见她不按宫规处罚,又躬身建议道:“负责膳房茶饮局的明公公前几天病倒了,被抬到了安乐堂,现在庖长的位置空出来,就是……”
“就是什么?”
“奴婢担心小皮子不懂茶饮之道,烹制的茶饮不合娘娘胃口。”
“茶饮能有多难?多学几天也就会了。”萧红鱼轻轻勾起一抹诱人的红唇。
不懂才好呢,这样哀家才能找到机会,继续处罚他!
大罚舍不得,小罚嘛,多多益善,好教他得知,哀家不是好欺负的!
顺便也观察观察,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弃暗投明,想替哀家做事!
“小皮子,你去膳房报到吧!”
真是个小心眼的女人,陈皮心中轻笑,可你绝对想不到,老子上辈子是五星酒店的行政主厨。
茶艺而已,能有多难?
“太后让我去膳房,小皮子就去膳房,让我学茶饮,小皮子就去学茶饮。”陈皮装出乖顺的样子。
这样的回答,萧红鱼很是满意,挥了挥玉手,让他先下去了。
陈皮躬身退了下去。
看着那道清俊的身影,萧红鱼略微有些失神,像是自言自语地问道:“婉儿,你说小皮子会对哀家忠心吗?”
“啊?!”
公孙婉儿不知太后为何有此一问,感觉今天不论太后还是陈皮,都怪怪的,她不敢随意回答,躬身道:“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小皮子才到慈宁宫半年,太后不妨再观察他几年。”
萧红鱼微微颔首。
左右是在慈宁宫,陈皮若真有什么举动,也逃不出她的控制范围。
……
慈宁宫的膳房,也叫西膳房,属于萧红鱼的私厨,分为荤局、素局、面点局等一十三局,而陈皮的茶饮局,顾名思义,就是给萧红鱼准备茶水、饮料的地方。
陈皮进入膳房的院子,得先去找膳房总领海德安报到。
海德安在膳房有个独立的直房,远离热火朝天的工作区域。
到了门口,正要敲门,就听里头传来一道惊慌的女声:“海公公,别,别这样!”
“云萝,咱家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分,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海德安尖锐的嗓音,显得有些阴森。
“海公公,您……您错爱了,云萝只是个小茶娘,配不上您的身份。”
“从身份上,你自然配不上我,但咱家就喜欢你这样的,只要跟咱家结成菜户,你要多少黑茶,咱家都能给你弄来。”
陈皮皱了皱眉,他对这个云萝有点印象,好像是茶饮局的茶婢。
怎么跑到海德安房里来了?
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官宦阉割的只是生理,在心理上依旧渴望女人,甚至比正常男人更渴望,这种渴望却永远得不到满足,所以他们之中有很多人的心灵都是畸形的。
尤其这个海德安,陈皮之前就听宫人私下悄悄议论过他,说这老家伙经常强迫西膳房的一些小宫女当他的菜户。
这些小宫女无依无靠,被他变态折磨,但又敢怒不敢言。
“不要,海公公……不要过来,求求您放过奴婢吧!”
“啊——”
房内又传来了海德安的痛叫,接着便是他暴怒的声音:“贱人,给你脸了,竟敢咬我!”
啪!
清脆的耳光之声响起。
云萝啼哭不止。
陈皮推门而入,但见海德安扯着云萝一头秀发,猛地就将人给甩了出去。
云萝直接摔了出去,撞翻了一只小茶几,一把精美的紫砂壶顿时破裂,茶水流了一地。
“这可是京城最好的紫砂壶大师陈曼笙,亲手给咱家制作的西施壶,你个小贱人,竟敢将它打破了!”
海德安兴头之上,丝毫没有发觉身后的陈皮,整个人又扑向了云萝。
“住手!”
陈皮一个箭步上前,拽住了海德安的后领,用力将他掀翻在地。
“谁呀?!”
海德安不由动怒,抬眼见是陈皮,慌忙爬了起来,跪在地上:“小的不知陈公公驾临,多有得罪。”
陈皮先去扶起云萝,又冷眼扫向地上跪着的海德安:“海公公,一大清早的,什么火气这么大呀?”
“小宫女没轻没重,打破了小人的紫砂壶,小人训斥她几句,她还不服气!”
海德安避重就轻,实则心里慌的一批,抬头看了一眼,忽然发现陈皮身上的袍衫,已然不是之前高贵的绯红色。
而是茶驼色。
没有品级的小宦官才穿这种服色。
“陈公公,您这服色……”
“哦,茶饮局的明公公不是病了吗?太后让我过来代他的位置。”
海德安随即站了起来,眼神也变得阴鸷起来:“也就是说,以后你要在咱家手底下做事?”
“可以这么说。”
“一个小小的庖长,竟敢管到咱家头上来了,你是在太后身边待久了,监栏院教你的规矩都忘了吧?”
“你一大把年纪了,强迫一个宫女当你的菜户,你就懂规矩了?”陈皮冷眼一瞥,毫不客气地回怼,“再说了,你要那么多菜户做什么?你有那玩意儿吗?”
“呵,说的你有那玩意儿似的。”海德安冷笑了一声,“你既然来了西膳房,那就不是六品长随了,在这儿我说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