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独置你于棋局外,望你安然

作品:《当宿敌原来是为了调情?!

    “唔………”


    片刻,青玉子被鲜血浸染。


    贺偃归眼疾手快,将人嘴捂上了。


    “……………”“?”李元漪虚弱又无语的眼神投了过来。


    “痛也忍着。”贺偃归丢下一句,给人点了穴护住心脉,也没见到动作,针便已然扎了进来。


    李元漪本能一缩,手腕被拽住了。没缩成。


    她眉紧蹙着,显然是真被扎得疼。


    贺偃归似是想起什么,慌忙将手从她嘴上撤了下来。


    “呵…”李元漪发着气音,饶是如此还有气力笑。她自是知道贺偃归在怕什么。佯装似得张了张口。


    “你,你干什么!”贺偃归一把将手背到身后。


    “活动关节。”


    “…”贺偃归手下施针多加了一分内力。见人身形僵住。得逞。“助你疏通经脉。”


    李元漪到底是难受,难见得没呛人了,靠着车壁,呼吸微弱。


    “李榭,我没在开玩笑。”


    “你快死了。”贺偃归收针,替人掩好衣袖。坐回去,等着李元漪做出应答,他从未见过如此轻率自己性命之人。


    “我知道。”李元漪整理好衣衫,“先去关东。”


    “喂。”“我可不想两个人去,一人回。”


    他嗫嚅。“搞得好似我拿你命换的兵权一样…”


    “我有把握。”


    “把握?是扫把还是窝窝头啊。”“你总觉得自己何时都胜券在握。”他冷呵道。


    李元漪笑了。她轻声。“最后毒发还有三月有余可是?”


    “…对。”


    “足够。”


    “然后呢。”


    “没你个李尚书是坐不稳位置了,还是中枢无法中转了。”贺偃归抱手,朝车壁一靠。


    李元漪笑笑,不再言了。


    倒显得贺偃归急中上火。


    车内一时无言。


    关东路远,亦懒得作歇了,二人连夜直赴朔州。


    贺偃归被颠得难受,这马车虽大,于二人来说却挤了。“我一匹马早到了。”


    李元漪侧倚在床榻,月光之下,自行对着弈,适才歇息了一会儿,然到底是马车颠簸,睡得不踏实。


    “明日午前便至了。”她亦疲倦。


    贺偃归翻过几页书,彻底合上不看了。“胶东案错综复杂,圣上既命你暗中调查,为何同意我参加。”


    李元漪落下一子。“继续。”


    “此次返京,圣上复我兵权,届时怎可能不猜忌你我二人。”


    “所以。”


    “所以你此次的目的,还有我。”贺偃归声音越来越缓,越来越低,然临了最后又陡得一转。“诶不对啊。”


    李元漪看去,“……”原以为灵光了…


    “我啥都没有,你图什么,总不能不能…”“.....”“你有话快放!”贺偃归将自己说急了,在李元漪那考教般的眼神里,生出了幼时被先生拷问时的寒意。


    “对亦不对。”李元漪落下一子。招招手唤人近前看。


    “此子,何用。”她问。


    贺偃归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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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榻边蹲下,露出个后脑勺当真忖度了起来。


    李元漪阖起眼,闭目养神。


    夜愈来愈静,马车却恒定不变,车轱辘声似已化作呼吸那般自然。


    夜鸮于暗林低啸。


    烛蜡点点融下,焰火明灭。


    贺偃归久久望着那棋,李元漪之棋他看得懂,亦瞧得七八分明白,她善以棋纵横人心权利,然棋局于自己而言,也可为战场兵术。


    然,此次他却拿不准了。


    那一方青玉子,勾连全局,落此子,方为完整,亦因其勾通作用,为黑方阻断,攻克之要。极险。


    可只需一步,只需此子落于上方,黑子剑走偏锋,满盘便将进而复杂,原欲中盘胜,这样一来,却硬生生难知胜负。但这一子,或可独善其身..


    “…究竟什么意思?”贺偃归凝眉抬眼,却撞见了李元漪安和的睡颜。


    本就阴沉内敛的人愈发安静了。连呼吸都浅得需人探指般。


    “…自己倒先睡着了。”贺偃归摇摇头,起身坐回侧方坐榻。


    他捡起书,起身间,挥灭了烛火。


    黑暗中,他枕着手,却无睡意。


    他与李元漪一同长大,却并不了解她。


    或许,无人能知李尚书。


    陈年误会算是已结,他自认若在她的位置,做不到这般,当然,旁人亦不行,无论是泥泞中渐而自污,还是心有余而力难足。


    李元漪待他的不得已是真,利用也是真。他们多年隔阂到底难解,他也再无法从她面上,瞧出其他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