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厨房里付定金正穿着一件粉色围裙在做着菜。


    向颂词无聊到厨房看了圈还是问出了她此行目的：“你能带我去找成绥吗？”


    “我觉得我有点事找他。”


    付定金一瞬间停顿随后道：“什么事？”


    向颂词感觉这件事有点难以启齿，说话都变得坑坑洼洼起来：“……嗯……就是吧，啊，你知道……我姑姑吧，我想问问她以前的事。”


    付定金还是应了下来。


    ……


    两人坐在餐桌上，付定金拿着公筷给她夹菜：“你瘦了，多吃一点。”


    向颂词一瞬间还是没适应过来：“不用不用，你吃吧。”


    看着碗里堆积如山的菜她确实还是没适应过来。


    付定金剥虾递给她：“作为你的……狗，我觉得我有必要这样伺候你。”


    向颂词拿过虾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消化这件事。


    她泄愤地将虾扔进嘴里咀嚼两下。


    心里忍不住吐槽：以前的她有玩的这么变态吗？都把付定金这样的少爷收成狗了，手段高明啊！


    还记得高中时，付定金觉得送花女孩子就一定会答应他的告白。


    于是，那天送了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给她。


    也是凑巧，那天她刚和舍友从小卖部回来便看到这个场景，当时手里还拎着两个口袋。


    他这样一搞，是的很成功，她和他一起进办公室了，被班主任一通说，向颂词觉得付定金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搭错筋了。


    也不知收敛，开始每天送早餐，每天送她回家。


    起初，觉得不理都无所谓了，逐渐，她开始不太能理解这种行为。


    开始绕着他走，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一天。


    付定金开着摩托把她拦了下来。


    “向颂词，你为什么最近总躲着我走？”


    她面无表情的像个机器人般解释：“首先就是我觉得你的行为影响到我了，我现在不太想谈恋爱，你的早餐我一次没收，你送我的玫瑰我也不喜欢我也不会收，还有，你跟你朋友聊天谈起我。”


    “我也觉得很烦。”


    付定金像是不可置信般望向她：“我真的喜欢你，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还没学会怎么真正喜欢别人。”


    “对不起，我……”他红了眼眶，准备骑车离开时声音又有些哽咽：“向颂词，我会一直坚持的，我不会再做那些让你感觉烦闷的事。”


    “如果以后我还是那么的喜欢你，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向颂词抬眼对上他的视线，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疑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他慌忙解释：“喜欢你还需要理由吗？你那么好，喜欢你是应该的。”


    “那好，高中我不会谈恋爱，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那就等大学吧，我会给你个机会的。”


    那会儿她正值家里面出事的 16岁。


    她觉得他一定不会坚持下来。所以她给个机会也不会怎么样，至少他们不一定会在一个学校，以后也说不准。


    ……


    回忆结束，向颂词想起这件事心里惆怅的不得了。


    不会是这个机会吧。


    她正猜想着，眼前又递过来一只虾。


    “我明天要出差，我把地址发给你，你去找他吧。”付定金低下头掩盖自己眼底的情绪。


    “嗯，注意安全。”向颂词点头敷衍他。


    “成绥那边林林你记得小心，有事给我打电话。”付定金担心地看向她。


    “小心？怎么了？”她第一时间查出不对。


    付定金沉默：“你……”


    “总之，成绥和当初不一样了。”


    很不一样的成绥，暴怒，笑面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成绥适合当医生吗？他也不知道。


    “好。”她点头应下，打开手机通讯录就看到顶置的付定金电话号码。


    她有些惊讶，但还是不太理解之前的自己。


    可能这就是十七岁快十八岁的人穿到二十八岁的不解吧。


    向颂词看着手机里一长条都是付定金发过来的信息，自己只回复嗯，好。


    他和当初差不多，她还是疑惑。


    好奇他到底怎么这么多耐心。


    抬头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刚对上视又被他交错开。


    “付定金。”


    “在了。”他老老实实回答。


    她问：“你想说什么？”


    付定金张口迟疑：“我能有什么好说的。”


    他那个样子明显还想说却又还是没说。


    ……


    第二天，


    新河医院楼下。


    向颂词穿着一身白色衬衫长度达到了大腿处，腰间束着条腰带配着一条真皮短裤，脚上一双长筒靴。


    一头乌黑的头发就这样自然披在肩膀处，像一条黑色瀑布般从上而下，还在右边撇了个肉色miumiu的发夹。


    发夹是付定金今早找人送过来的，寻思着都送过来了，不带白不带。


    向颂词提着小提包进到前台，那步伐走的像是只开屏的孔雀，趾高气扬。


    “你好，我想问问成绥医生在哪个科室。”


    前台的护士看了眼她，摇头小声对旁边的人说：“你看又是来找成医生的，这个月的第八个花孔雀了。”


    旁边的护士笑了笑，递给向颂词一张宣传单，上面就有科室所属几楼：“成医生是内科室的，您照着上面的跟着走就行。”


    那微小的声音还是被向颂词听了个全，她接过那张纸礼貌的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了。


    成绥不是内科吗？……怎么付定金让她来眼科找。


    她觉得，成绥好像也不是付定金说的那样，感觉……人缘挺好。


    直到走到科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细小女声。


    “……阿绥，我疼…”


    向颂词原本握在门把上的手像烫手山芋般撒开。


    还是礼貌性敲了敲门，里面几分钟前还有点动静，现在倒是一点也听不见了。


    这一层楼的科室，只有两个医生在就诊，正好其中一个就是成绥，剩下的都是护士就班。


    向颂词找了个凳子坐下，没几分钟门开了，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孩捂着胸口走了出来，还恼凶成怒的瞪了她一眼，又跑向另外一边的房间里。


    紧接着科室里一道浑厚的男声传来。


    “可以进来了。”


    向颂词无所谓走进去，走到一半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皱着眉憋了点气走去了面诊凳坐下才好了些。


    然后她开始打量面前这个人，头发有些杂乱，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正低头写着什么，嘴上也不闲着：“您哪里有问题？”


    向颂词开口叫他：“你好，成绥。”


    成绥嗖的一下停下笔，看向她。


    “阿向……好久不见。”


    向颂词抿嘴笑：“终究还是生分了，”她看着墙上挂的锦旗——妙手神医。


    “你当医生了，我竟然没想到。”


    成绥说话有些断断续续，听着像是紧张：“阿向，你我确实很久没见了，所以不知道也很正常。”


    “……我，好想你。”


    “我们……不，等我下班好吗？我带你去吃以前最喜欢吃的那家火锅店，要不，现在。”


    向颂词摇摇头：“下次再聚吧，我今天来有些问题不解想听你说说。”


    成绥没回答还是自言自语：“他对你好不好？”


    他是付定金吧…


    向颂词也没过多想：“挺好的。”


    “你记得那年我姑姑的事吗？”她说出了此行目的。


    成绥愣了一秒回想了下：“记得。”


    “她当年是不是被拐走了？现在为什么好端端的在这里？”她忽然想问，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


    她不准备告诉成绥她是穿回来的，就刚刚的事，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宁愿信付定金。


    成绥习惯性地推了推他的眼镜：“当年我也很奇怪，大家好像潜意识里都记得你姑姑她没出什么事。”


    “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幻想出来的是她被拐走了，但是周边的人都觉得她一直在，说我记错了，像是想让我记忆错乱……”他说完，向颂词想到。


    不对。


    照这样说，姑父这个人也早死了，姑姑活下来回来了很合理，那姑父呢…？


    “那怎么会，那你记得我姑父吗？”


    成绥摇摇头：“不记得，我跟他不认识。”


    向颂词察觉到一点不对，马上拿上包包，留下一句话。


    “你上班吧，我回家看看。”


    向颂词走后的几分钟，成绥站在窗前看向楼下她的身影，熟练的拿出一支烟点上。


    “你到底是谁呢……”眼底透出几分玩味。


    ……


    向颂词坐上出租就立马赶往姑姑家。


    一路小跑过去，到门口敲了好几下门。


    里面传来她姑姑从屋子里急忙喊道：“谁啊！这么着急。”


    门一下子打开，和向颂词的狼狈形成对比。


    “姑姑，姑父不对劲！”她焦急地说。


    向明芯眼见是她，脸色立刻就变了：“小词，你说了不再打扰的，这又是干嘛？”


    向颂词急迫的大叫：“姑姑！你最后信我一次好不好？他真的有问题，你别信他。”


    向明芯叹气一声：“你别来了，我只想和你姑父好好的过完下半生。”


    向颂词眼神不解的看向她：“我才是你有血缘的家人，你为什么不信我呢？”


    只见屋子里走出来她的姑父，眼神厌恶的看着她：“扫把星，又来！我就知道上一次你没那么好心！你姑姑遇上你就是遭了报应！”


    “快滚！以后不要来了！还有这个，你也拿走，之后别来烦你姑姑了！再来我就打死你！”他凶狠的放下话。


    他转身进去拿了个铁盒，将手中的铁盒子扔到向颂词站的外面，丝毫不在意会不会砸伤她，“啪”盒子被打开，里面的折叠纸洒落一地。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向颂词蹲下将纸一张一张的捡起，又好好的装进铁盒里。


    是错了吗？或许是。


    她低头拿了张折叠纸展开，里面写着她的童年回忆。


    ……


    向颂词最后回到了公寓，整整三天都窝在床上，时不时看向窗外的雨。


    直到付定金出差回来，发现家里黑乎乎的一片，急忙打开灯，发现她坐在房间的窗前看着外面，被子裹着她的身体，像极了一个蒙古包。


    “怎么了？”付定金放下行李，来到她开着的房间门。


    向颂词吸了吸鼻子，转过头看着他，眼眶里蓄满了泪水，鼻子红红的：“你回来了……”


    嘴一撇，就开始掉眼泪。


    付定金连忙将外套拖下，留下一个内衬，连忙过去揽着她的肩膀。


    “跟我说说。”


    她顺势抱着他精瘦的腰，头为了舒服贴着他的胸前。


    “我这几年是不是做了很坏的事，让我姑姑，姑父，你，都很厌恶我？”她低下头，声音再也压不住，泪水越来越多，直到付定金胸前湿了一大片。


    付定金什么话也没说，像是哄小孩般拍了拍她的背安抚着她。


    良久后，他说：“我不会厌恶你，因为我爱你。”


    直到她冷静下来。


    他拿了张湿纸巾帮她擦去脸上泪痕：“别哭了，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


    向颂词忽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从他手里接过湿纸巾：“谢谢你”


    谢谢你爱我，哪怕一点点。


    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屋子里灯光大亮，看着似乎眼里有光。


    “嗯……”向颂词顿了顿对他说：“我不知道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说实话我对你的记忆还在你对我表白那一会儿，如果我们这几年互相喜欢或者有什么关系……”


    “那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尽量接受一下好吗？”


    付定金若有所思，悠悠地解释：“那好。”


    “这几年，我成了你的狗，我们也算互相喜欢，你总和我一起同床共眠，我们是外面的模范情侣。”


    “你总是让我以主人称呼你。”他说着看向她，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


    说着向颂词双手捂着脸，声音嗡嗡的：“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付定金最后看她还是挺害羞的，还是跟她提了一嘴：“你去成绥那里可能知道了一些他嘴里的事，这件事我不过问，但是你姑姑姑父那边我必须跟你说，他们跟以前不一样。”


    “你一定得有防范之心，你也可以试着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背叛你的。”


    向颂词脚挪了挪，捂着脸点头，紧接着平躺在床上。


    他笑着说：“林林晚安，好梦。”


    他说完将房门轻轻关上。


    这章终于写完了[眼镜]，还有八章倒计时！[空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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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