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大人被猪叫吓得没法，小孩儿们却一点不怕的，还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事了。


    “啊猪！猪！”


    “看猪猪！”


    “……”


    大毛二毛要不是被拉着，真是想要出去看看了，一个个好奇的紧，听到猪叫就兴奋，就是小毛什么都不懂的小人儿还跟着“哇啊哇”的。


    一大早，白家这么热热闹闹的，有不少村里人来围观了，刚好，把他们要做腊肉香肠生意的事儿也散了出去。


    白春枝和萧远山昨天晚上还计划了一下，要是生意好的话，少不了要再收点村里人的猪了。


    “这个好啊，我屋头也是两头大肥猪，等要杀的话，起码要卖出去一头半了，自家是吃不到好多的。”


    “我家只有一头，但也能卖半扇猪。”


    “嗨呀，我家为了三头哦，找我家嘛！”


    “……”


    村里人大多家庭就是这样了，虽然喂了一年的猪，自己也吃，大多数还是要卖一大半了，早年穷的时候，更是靠着这一两头换点必需品了。


    但也跟白母预料的差不多，村里的大叔大娘们这会儿说得积极，却几乎都想要等到腊月才开始杀猪，只几家养了三四头的点头可以先卖一头。


    白春枝拿出本子一一记下了，反正眼下还不急。


    杀了猪，猪血放完，就给猪烫毛刮毛了，一通忙活下来，大家这才真正见识了下杀猪匠的刀工。


    “唰唰”两下，是杀猪匠磨刀的声音，然后手起刀落，几刀功夫，大肥猪就被分解成了大家平时看到的样子。


    “这猪还喂得好哦，你们看那肉好安逸？”


    “素华你平时咋喂的哦？就割猪草吗？”


    “……”


    白母被几个大娘拉着，本来在聊怎么喂猪的，最后没抵住大伙儿的夸赞，还卖了几斤肉出去。


    “老范她们几个还精哦！”


    等人拎着肉走了，白母才反应过来，自家可是要秋腊肉的，结果还被匡走了几斤上好的五花肉。


    “妈，你下盘也去守着她们几家看好久杀猪了，新鲜肉是要好吃些！”


    白大嫂也留了两条肉出来，自家杀猪，肯定得吃顿好的了，瞧着柳肝肉那么嫩，都想好要怎么做了，还不忘给白母出主意了。


    “去！”


    白母被大儿媳打趣了，假装生着气，心里却是打着同样的主意了，要不她能那么爽快的同意呢？


    中午，白大嫂打算用柳肝肉做个水煮肉片。


    “春枝呀，你现在能吃辣不？”


    “能啊，怎么了大嫂，你要做啥好吃的？”


    白春枝正在看家里有啥新鲜菜了，不够的话，还得再去田里摘点回来。


    “水煮肉片，你要吃不得辣，我就少放点海椒了。”


    白大嫂的水煮肉片已经在白母那儿学出师了，如今很是得心应手的，干辣椒面都是凭感觉来的。


    “嗨呀，你随便放了，我最近是吃好多海椒都不得上火的。”


    天气转凉，白春枝回想了下，她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辣椒了，愣是一个痘没冒的。


    “是不是哦，孕妇本来体质要热点，你多注意点哦？”


    白大嫂准备好配菜，要片肉片了，听着大姑子说的，还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没事，反正水没少喝，果果也没少吃，应该问题不大。”


    从自家老妈和两个嫂子那儿得了不少经验，白春枝哪怕胃口格外的好，也一直挺注意的，宁愿是多吃几顿，都没完全敞开肚子吃了。


    “大嫂，多弄点菜在底下哦！”


    白春芽闻着味儿进来了，瞧自家大嫂已经在码肉了，也不只嘶嘴了，立即抄起手洗了两个土豆，削皮后又迅速切片。


    “还有豆芽，也在多弄点！”


    “好好！”


    白大嫂也是好脾气，本来多弄了些青笋片，没想到小姑子嘴还叼了，要吃其他的。


    “还不是我们屋头人多，不然几筷子就没了。”


    一阵忙活，肉菜终于下锅了，白春芽喘了口气，转过来向自家大嫂吐槽道。


    “吃饭都不积极，那不是思想有问题？”


    村里人吃饭都这样了，特别是家里有几个大小子时，那才是吃饭得靠抢了，白大嫂觉得他们家还算好的了。


    “好了啊，要溅油了！”


    白大嫂是嘴巴没停，手上动作也没停的。


    “刺啦——”


    热油一淋在干辣椒面上，香味一下子就出来了，白春枝还跟着打了几个喷嚏。


    “太香了！”


    “哇，妈妈你在做什么好吃的？”


    “好吃的！”


    大毛二毛也是属狗鼻子的，不过刚追到灶房就被白母拎走了。


    “你们两个也是，不听话的到处跑，一锅的热油把你们俩烫着怎么办？”


    “拖孩也不穿，天都冷了，还大光脚板儿，跑起不冷哇？”


    “……”


    三婆孙走远了，还能听到白母在教训俩毛头了。


    “还是老妈又精力哦，随便扯起大毛二毛就走了，根本不费劲的。”


    白春芽也收回了要端菜的手，等凉一凉再说，同时，不由的吐了吐舌头，说起俩毛头。


    “哪个说不是呢，我是两个娃的妈，有时候都不想带他们了，有这精神，不如割点猪草兔儿草回来，还清净。”


    白大嫂涮着锅也在摇头了。


    “哈哈哈大嫂小心大毛二毛听到了跟你哭哟？”


    白春芽在家里的时候多，偶尔还得帮忙带一带几个毛头，想起被大毛二毛气得跳脚时，这会儿笑得更大声了。


    “俩毛头现在也是听得懂大人在说什么了，要是晓得亲妈都这么嫌弃他们，肯定有得哭哦！”


    “……”


    瞧着小姑子笑得好不灿烂，白大嫂知道距离她理解自己还早了，转头和大姑子说起孩子来。


    “春枝你肚子里崽还听话哇，都没听你说起过其他的，胃口也还不错的。”


    “是啊！”


    白春枝扯了火，也不自觉摸上了肚子，小宝宝真是一直都很乖了。


    “我跟小妹就猜应该是这个小姑娘了，一点儿没闹腾的。”


    “是小姑娘也好，像你和妹夫，绝对长得好看！”


    白大嫂也来个小姑娘，但现在看大毛二毛那猴样，又想再等等，挣两年钱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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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是嘛！”


    白春枝想起自己最近做衣裳，也是下意识的剪些可爱的小花布，等剪完了才反应过来。


    好在小孩子几岁前都不怎么分男女的。


    午饭过后，萧远山和白大哥用砖搭了棚，因为考虑到可能要用一段时间，还搭得比较结实了。


    娘子军几个也开始忙了，先是把切好的肉拿出来腌制起。


    “盐和花椒多点。”


    白母把称好的八角、丁香、桂皮倒进盆里，又在指挥两个女儿了。


    “对，多摸点，每个面都要把匀净了，这样才行。”


    “妈啊，肠子洗好了，先泡起哇？”


    白大嫂那边同时在整理肠衣了，这可是做香肠的关键了。


    “这个竹筒子的大小也差不多了，爸我再去磨一下。”


    白二嫂跟着白父正在弄一会儿装香肠的小工具。


    大长条要做腊肉的肉腌制起了，白母带着几人又着手准备剁肉，装香肠要用，这也是个大工程了。


    “剁剁剁！”


    白母先示范，一刀刀的很有节奏的剁着猪肉，一边剁还能一边讲要点了。


    “这香肠里的肉，也不能剁得太融了，不然吃起来没嚼劲。”


    剁了一会儿，碎肉块差不多了，白母用刀把肉撇开让几人来看。


    “就这样大小的就可以了，我们这猪腿肉选得也很巴适，肥瘦相当，香肠太瘦了也不好吃，久了吃起来太柴，还是要肥点，吃起冒油才香哦！”


    “……”


    才吃完饭，白春枝被老母亲说得，感觉又饿了，都等不及想吃香肠了。


    接下来就几人换着轮流来剁肉，差不多有两盆肉了，几个娘子军忙着要灌香肠了，还把萧远山和白大哥拉来当壮丁剁肉。


    “把肠衣穿到竹筒子上，慢慢叠上，这一步要仔细点，有点欠手了就沾水，别弄破了。”


    白母一步一步地讲，想起这还是第一回教几个灌香肠了，就去年，自家都没那么富裕能多留点肉来做香肠的。


    “妈，这儿快穿完了，咋办啊？”


    白春芽动作快，她的那节都穿到头了，赶忙喊妈了。


    “打个结，你要栓不起，就拿绳绳儿来。”


    “哎呀，有点滑，你来帮我了。”


    “真是笨得窝牛屎哦！”


    白母嘴上骂着，手眼却很快了，一下子就帮小女儿系好了，还给另外几人示范了一下。


    “这一步弄好了，我们就要灌香肠了，拿筷子把肉往竹筒里灌，要注意哈，肉出来了要接着，不要前脚不管后手的，看肉掉地上了。”


    有了白母的提醒，几人都弄得比较仔细了，慢慢的，一点点的往竹筒里塞肉。


    “这应该有一节了吧？”白春芽依旧是第一名，立马停下来问，“然后呢？”


    “啥子然后呢，继续灌了。”


    白母拍了下小女儿的脑袋就不管了，瞧着老大媳妇差不多有两节，才帮她在中间系了绳子。


    “等肉多了再栓绳子都来得及，这肠衣是有弹性的，一节一节的栓容易装不到好多肉了。”


    “……”


    白春芽想摸一下后脑勺，觉得自己那一巴掌有点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