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堂妹承认她杀了沈青梧

作品:《抢我亲事,吃我绝户,嫡女重生爆杀侯府

    沈文聪心头猛地一沉,回头看向气喘吁吁赶来的太医,脑中一片空白,冷汗瞬间浸湿了内衫。


    沈青溪一眼认出太医官服,脸上血色霎时褪去,慌忙躲到父亲身后,袖中的手死死攥紧,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怎么这么不巧!


    太医目光扫过神色古怪的父女二人,又落在那紧闭的院门上,心下生疑,拱手道:“沈二爷,可是府上出了什么事?若有需要,下官或可相助。”


    “不需要!”沈青溪脱口而出,声音尖厉。她随即意识到失态,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语气生硬地转圜:“此乃内宅私事,不敢劳烦太医。”


    她美眸飞快一转,忽然身子一软。


    丫鬟春桃眼疾手快扶住她,她便顺势蹙眉捂额,声音带着矫揉的虚弱:“昨日被大姐姐掌掴,此刻头还昏沉得厉害。”


    她摸了摸脸颊上未消的红肿。这几日每照一次镜子,她就忍不住在心里把沈青梧骂上百遍。


    她转念想到:太医亲临,莫非是圣上知晓她昨日受辱,特来抚慰?毕竟上月春猎她刚在闺秀中拔得头筹,得了圣上亲口夸赞,这份殊荣,满京城能有几人?


    想到此,沈青溪心头那点惊慌竟被一股莫名的得意取代,连带着腰杆都挺直了些,语气也带上了几分理所当然的傲气:“有劳太医挂心,还请移步为我诊治。”


    她盘算着将太医引去父母的主院,绝不能让人知晓她如今屈居偏院。反正,这拾芳院,她很快就能搬回来!


    太医闻言却是一愣,随即面露难色,委婉拒绝:“沈二小姐的伤,还是请府医诊治更为妥当。”


    沈青溪一心想把人引走,没听出话里的推脱,执意道:“府医医术粗浅,哪及得上太医您?您快随我来。”


    太医无奈,只得直言:“沈二小姐,太医署只为皇室及陛下特准的贵人看诊。下官此行,是奉陛下旨意,专程来为沈大小姐请脉的。”


    此话如同一个无形的巴掌,狠狠扇在沈青溪脸上。她的笑容瞬间僵住,脸色由红转青,像是生生咽下了一只苍蝇。


    沈青梧?她凭什么!


    太医不再看她,转向沈文聪,正色问道:“沈大人,此处可是沈大小姐的居所?”


    “正是。”沈文聪此刻已缓过神,一把拉住太医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是将人往外拖拽,“只是……只是不巧,我那侄女今早便出门了,说是去寺庙为父兄进香祈福。”


    “让太医白跑一趟,实在罪过,不如先到前厅用杯茶,稍作等候?”


    他一边说,一边焦急地朝沈青溪使着眼色。


    太医被扯着往外走,身子却向后探:“哎——可是——”


    眼见太医被父亲强行带离,沈青溪站在原地,一股混杂着嫉妒与怨恨的邪火直冲头顶。


    她沈青梧不过是靠着死人功劳!一回京就攀上大长公主,如今连圣上都对她另眼相看!


    她脸颊滚烫,羞愤难当,随即却又因一个念头而兴奋得微微战栗。


    无所谓了,反正她已经是个死人了!该是她的,终究还会是她的!


    “啪!”


    就在她心神激荡之际,一条冰凉滑腻之物从天而降,重重砸在她肩头!


    “什么东西!”沈青溪还未看清,身旁的丫鬟已失声尖叫:“蛇!是蛇!”


    沈青溪反应极快,素手一探,精准地攥住蛇身,运足内力狠狠将其掼在地上,随即补上一掌,那毒蛇顿时瘫软不动,毙命当场。


    待看清蛇尸,她忽然笑了——这正是她命人放入沈青梧房中的毒蛇。


    此蛇毒性猛烈却发作迟缓,于修炼之人而言,运功便可轻易逼出,无甚大碍。可对沈青梧那毫无修为的病秧子,便是索命的阎罗帖!


    沈青溪心头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快意。她厉声吩咐丫鬟:“把这脏东西烧了!守住院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语罢,她提气纵身,轻盈地翻入了拾芳院内。


    院内寂静无声,唯有中央空地上,一方白布覆盖着一个清晰的人形轮廓。


    “夏枣?夏枣!”她朝周围唤了两句,回应她的只有死寂。她不禁暗骂:“没用的东西,跑哪儿去了!”


    视线重新落回那白布上,沈青溪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沈青梧啊沈青梧,你就是该死的命。”


    她绕着尸体缓缓踱步,语气带着施舍:“你该谢谢我,没让你受太多零碎折磨,就给了你个痛快。你毁我姻缘,辱我压我,这点报复,还算便宜你了!”


    “我可真是……太仁慈了。”她冷笑着,俯下身,伸手便要去掀那白布,她要亲眼看看沈青梧凄惨的死状,以泄心头之恨!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白布的刹那——


    “咻!”一枚石子破空而来,精准地击中她的肩胛!


    “呃!”沈青溪吃痛,猛地缩回手捂住肩膀,厉声喝道:“谁?!”


    话音未落,又一颗石子直射她面门!沈青溪眼神一凛,抬手便稳稳接住,指间发力,石子顿成齑粉:“哼,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卖弄!”


    她目光如炬,扫视四周,“藏头露尾之辈,再不出来,我便喊人来了!”


    “你尽管喊。”


    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沈青溪悚然抬头,逆着刺眼的阳光,只见沈青梧悠然坐于高树枝桠之上,衣袂随风轻扬,周身仿佛镀上一层朦胧光晕,莫名透着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威压。


    沈青溪如见鬼魅,惊得连退数步,声音都变了调:“你……你没死?!”


    “看来,让堂妹失望了。”沈青梧声音平淡,身影如落叶般翩然落下,稳稳立于院中。


    她面色依旧苍白,身形看似弱不禁风。然而,她每向前一步,沈青溪便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沈青梧的双眼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看得她心头发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青溪银牙几乎咬碎,猛地转身扑到白布旁,一把将其掀开!


    “啊——!”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失声尖叫,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那尸体皮肤溃烂流脓,布满可怖的青紫斑痕,双眼圆瞪,眼球恐怖外凸。


    这正是中那蛇毒后的惨状!地上的面容已腐烂至无法辨认,可身上穿着青绿色的丫鬟服。


    拾芳院只有两个下人,夏椿出府买药,那这个人是……


    “夏枣?”她再细看,胃里一阵翻涌,“呕——”


    她刚偏过头欲呕,一只冰凉的手却猝不及防地捏住了她的下颌,力道之大,迫使她扭过头,再次直面那具狰狞的尸体!


    沈青梧贴在她耳边,声音轻柔如絮,却带着彻骨的寒意:“方才在树上躲避这毒蛇时,不巧听见了堂妹一番肺腑之言。”


    “你瞧,夏枣死了嘴都没闭上。她可一直在喊你的名字,难道……”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廓,沈青溪却只觉得如坠冰窟,浑身汗毛倒竖!


    “你……你什么意思?!”沈青溪又惊又怒,反手运足十成力道向沈青梧手腕抓去,却抓了个空。


    她怒火攻心,瞪着已退开几步的沈青梧,强作镇定地冷哼,“怎么,你还想去大长公主面前告我的状?说我想杀你?”


    “空口无凭,谁会信你?”她越说越觉得有理,唯一的证人夏枣已死,沈青梧能奈她何?


    想到此处,沈青溪笑出声,几步逼到沈青梧面前,目光狠毒地锁住她,彻底撕破脸皮:“没错,我告诉你,我就是想杀你,你又能如何?”


    她勾起唇角,期待着沈青梧露出恐惧的表情。


    然而,沈青梧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深幽,无波无澜。


    沈青溪被这眼神激得愈发恼怒,尖声道:“你聋了吗?我说我要杀你!”


    “我就是想杀你,你又能如何?”


    “你聋了吗?我说我要杀你!”


    两个与沈青溪一般无二的声音,竟从她头顶上方清晰地传了下来!


    沈青溪浑身剧震,骇然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