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宫本次郎,嫌疑人有三个,分别是其夫人宫本夏葵、职业是护士的小三山方翠子、无业游民小四梦见华月里。


    三个人都跟死者有情感纠纷。


    就是再怎么昏庸的侦探来看,这起谋杀案都跟外国游客王某人没半点关系。


    “凶手就是——你!”


    ……如果那个侦探不是毛利小五郎的话。


    他意气风发地指向了正在嗦果汁吸管的王灵雾。


    王灵雾:“噗——咳咳咳!”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用一副‘都这种时候了你居然还在开玩笑’的无语表情看向他。


    这是偏见和愚昧!


    毛利小五郎对自己的推理很自信,迈开腿已经想去盘问了,只是没走两步就硬生生被毛利兰扯着袖子揪了回来。


    回过神,宫本夏葵率先以不信任的目光审讯毛利小五郎。


    山方撇撇嘴,“这个侦探真的靠谱吗?”


    梦见窃窃私语,“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三流侦探,以前根本没听说过。要不是邮轮上只能找到他,我是绝对不会同意这样的家伙来破案的。”


    毛利小五郎:“喂,我听到了!!”


    毛利兰红着耳朵,不好意思的给王灵雾深鞠躬,“十分抱歉!爸爸不是故意的,他经常会开一些不合时宜的玩笑,请不要当真!”


    王灵雾淡定的给她看手机翻译,“没关系,我不懂日语。”


    天呐,毛利兰更愧疚了。


    接下来的发展就与她无关了,仗着可爱外表更容易套话的江户川柯南接手了一切。


    那小小的身影在混乱的现场穿梭自如,时而蹲下查看地面,时而踮脚观察餐桌,专注的神情与稚嫩的外表格格不入。


    王灵雾的视线随着他奔跑的身影转动:“让一个小孩子在案发现场跑来跑去,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这难道是霓虹特色?名侦探狂热粉?


    “嗯?”不二周助这才惊讶地注意到,“真的有个孩子!”


    迹部景吾扶额:“真是的,那个不靠谱的大叔到底在干什么,竟然让这么小的孩子在案发现场玩侦探游戏。”


    话是这么说,两人却都没有要上前制止的意思。


    他们依旧坐在王灵雾对面,在她直白的注视下,仍带着少年人特有的、不易察觉的羞涩。发梢弧度,眼瞳色泽,每一个细微动作都透着这个年纪独有的鲜活。


    王灵雾放松地靠向椅背,又问了一遍:“不去管管他吗?”


    不二周助面露疑惑:“嗯?制止谁?”


    迹部景吾同样茫然:“哪里有个小孩在乱跑?”


    王灵雾:“……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看着两人不似作伪的神情,她心底掠过一丝微妙的诡异感。


    恰在此时,不远处,那位衣着时尚的女高中生似乎也看不下去了,扬声喊道:“喂,柯南——不要乱跑啦!”


    王灵雾:……???


    “刚才那位侦探……叫什么名字?”


    “哦,那位是因独特破案方式而声名鹊起的毛利小五郎先生。”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切换成无可挑剔的盈盈笑脸:“相逢即是缘。说起来还没问过你们的名字呢,我姓王,你们呢?”


    另一边,面对侦探的盘问,山方翠子显得格外不耐烦。


    她手指卷着如麦穗般柔软的美丽长发,在众人的注视下不情不愿交代了自己的时间线,“我没什么好说的,今天一直和我家亲爱的待在一起,毕竟我们在热恋期嘛,热恋期男女不都是这样,这有什么可疑呢?倒是华月里,一直以来都对宫本先生冷冷淡淡的,最近却突然亲密起来,很奇怪啊。”


    她话音刚落,宫本夫人严肃的脸上扯出一个微妙的笑意:“说到这个,我倒是知道为什么。”


    她含蓄抿唇,嘴部的肌肉牵动出刻薄的鱼尾纹。


    “梦见家一直不同意次郎的追求,不仅送出的花都被扔了出去,甚至还想要报警。真是可惜了次郎,到最后也没有征得她家里的同意,要不是后来梦见家意外破产,华月里估计还在好好的读书吧。”


    面对众人或怜悯或怀疑的目光,梦见既没有被当众挖苦的愤怒,也没有作为凶手被揭穿动机后的心慌。


    她淡然的抬了抬眼,又谦逊的垂下目光,不看任何人。


    “虽然我曾经和宫本先生有过不愉快的经历,但那都过去了。谁能保证一辈子不犯糊涂呢?本来我家也是要把我嫁掉换钱的,不肯接受宫本先生只是因为他无法和我结婚,无法为家族带来财富罢了。”


    她话锋一转,瞥向宫本夫人,“我说这些,本也无意为自己辩解,只是希望诸位能兼听则明,不要被小人的片面之词蛊惑,这样才能做出合理的判断。”


    宫本夏葵被她那一眼看得浑身发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你”字。还不等她的怒火彻底爆发,梦见的下一句话便让她如坠冰窟。


    “倒是夫人您,真的对宫本先生毫无怨言吗?据我所知,宫本先生应该是作为赘婿获得的启动资金,在发达后才改回了自己原本的姓氏,不仅如此,还光明正大的把情人们带回家,您才应该是最有杀心的那个吧,黑石夏葵女士?”


    “那个黑石集团?!”毛利小五郎失声惊呼。


    “黑石?”一直分神关注这边动静的迹部景吾也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你认识?”这是竖起耳朵,用翻译器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的王灵雾。


    看周围人若有所思、恍然大悟的表情,显然黑石这个姓氏在日本显然颇具分量。


    毛利兰适时地为她进行了简单的科普:“黑石集团以□□行业兴起,曾经辉煌一时,又随着政府的介入管控而落寞。差不多在十年前被爆出存在巨额偷税漏税,其长子,应该也是夏葵女士的兄长更是背上了人命官司,股东们纷纷撤资,那么大一个企业在短短一年内就破产了。”


    迹部景吾点头,证实了毛利兰的说法,并补充道:“不仅如此,黑石老爷子也在那年因承受不住打击病逝了。”


    众人看宫本夫人的眼神已然不对,此时梦见笑眯眯补上最后一击:“如此说来,宫本夫人对宫本先生怀有杀心也说得通了。”


    山方翠子看着面色铁青的黑石夏葵,乐了。“哎呦呦,我说为什么夫人老是看我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原来是身份高贵,看不起我们这些破落户呐。”


    “只是,身份高贵的黑石女士,每天还要和我们这些下等人住在一起,真是对不起自己的身份——哎呀,我忘了,什么黑石女士,是宫本女士才对。”


    她故作惊讶地掩口。


    三位嫌疑人言语交锋,唇枪舌剑,互相揭短,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而此时,专注破案的柯南早已在众人未曾留意之处,找到了每个人试图隐藏的蛛丝马迹:山方翠子不慎掉落的口红盖,梦见华月里手包缝隙里粘上的粉末,宫本夏葵餐巾上极其细微的、不同于普通芥末的黄色污渍。


    诸多线索在他脑海中飞速拼凑、碰撞。经过短暂的沉思,他的目光锁定了一个曾被忽视的关键细节。


    他悟了。


    悄悄举起手腕,麻醉针精准地射中了正挥舞手臂试图维持秩序的毛利小五郎的脖颈。


    “——!”


    毛利小五郎身体一僵,随即颓然地向后倒去,丝滑地跌坐在椅子上。


    毛利兰诧异的看过去:“爸爸?等等,这个状态是……”


    松弛的肩膀,半垂的头给上半张脸打上阴影。此刻的毛利小五郎无懈可击,像个真正机敏的侦探。


    “诸位,请安静。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就在所有人都被毛利小五郎的话语牵动全副心神的时候,王灵雾半靠在柱子上,疑惑的注视着从人腿中穿梭,最终精准找到距离不远又在角落不容易被发现的餐桌,蹲着钻进去的柯南。


    这么隐蔽的地方,究竟是怎么找到的?以前不觉得,现在亲眼目睹,真是说不清的怪异……


    餐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余下窗外海浪规律的轻响。


    在众人或惊疑、或审视的目光中,目前小有名气的、沉睡的小五郎(背后的柯南)开始了自己的推理。


    “诸位,在指出真凶之前,让我们先来看看,三位与死者关系密切的女士,各自为他准备了怎样的礼物吧。”


    三位女士闻言,面色皆是一变。


    “首先是山方翠子小姐。”


    山方翠子:“……”


    她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唇,眼神闪烁。


    “你利用与宫本先生的亲密,独处时用涂了□□的口红下毒,借亲吻送入他口中。延迟发作,试图做出不在场证明。我说得没错吧?”


    “不必急着反驳,”他仿佛预见了她的反应,继续说道,“事发突然,我想,某些关键的证物你们或许还没来得及处理掉。待邮轮靠岸,只需请警方稍加查验,便能真相大白。”


    山方翠子辩驳的话语被堵在了喉咙里,只能从嘴角勉强挤出一个干瘪的“哦”。


    “接着是你,梦见华月里小姐。”


    始终保持淡然的梦见微微低下了头。


    “你提前准备了由河豚肝脏研磨制成的毒粉,藏在化妆镜夹层里。刚才你借口补妆离席,我想你真正的目的,应该是想将粉末混入宫本先生的酱油碟中吧。”


    “在你的化妆镜边缘,还残留着微量的毒粉痕迹,更重要的是你的手包内侧,不小心沾到了几点酱油渍。这就是你动手的铁证。”


    梦见华月里那一直维持的温婉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她纤细的手指微微蜷缩,但依旧沉默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但是,” 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真正的凶手,既不是山方翠子,也不是梦见华月里——而是你,宫本夏葵女士!”


    “什、什么?!”


    人群中响起难以置信的低呼。


    被直接指认的宫本女士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猛地抬起下巴。


    “理由很简单。□□中毒通常需要近三十分钟才会致命,而宫本先生从与山方小姐分开到倒地身亡,前后不过二十分钟。时间上根本对不上!”


    “那梦见呢?!”宫本夏葵几乎是尖声打断,声音因急切而显得有些失真,她伸手指向梦见,“你这三流侦探……!凭什么不是她?!”


    梦见:“因为我没有动手啊。”


    她浅笑着看向瞳孔紧缩的宫本夏葵,“我的人生还十分的长久,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人渣,赔上自己的未来呢?”


    “宫本夫人。你真正利用的,是宫本先生对蒲烧鳗鱼以及那刺激性极强的芥末的偏爱。你提前将□□晶体混入了你自称带来的‘私人高级芥末’之中。那芥末本身强烈的辛辣味,完美地掩盖了□□可能存在的微弱异味。”


    他模仿着宫本夏葵当时那刻薄而挑衅的语气:“‘你爱的鳗鱼饭配这么多芥末,不怕呛死吗?’——这句话,并非无心之言,而是你精心设计的催化剂,目的就是刺激他大量吞下那致命的毒芥末!□□毒性剧烈,短短几分钟内便能夺人性命。你巧妙地利用之后的争吵,拖延了众人离席的时间,精确算准了毒发时机,让他在起身离开的瞬间倒下,伪装成急性猝死!”


    宫本夏葵的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她大口地喘息,“说到底,这些你的一面之词吧?什么毒药,你有什么证据?”


    “确实,这一切只是我的推断。但证据还没来得及毁灭吧,待靠岸后,警方只需重点检测你那瓶芥末和这条餐巾,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你有什么借口?声称芥末是餐厅提供的?但很遗憾,你没有提前做好调研,邮轮今日的山葵酱恰好缺货。在场的,只有你自带芥末!而山方小姐和梦见小姐因为心虚,反而为你打了掩护,混淆了视听。”


    他稍作停顿,给出了最后一击,也是最关键的逻辑证据:“最致命的一点在于,夫人,你面前那条使用过的餐巾。上面有明显的、被你擦拭过的山葵酱痕迹——你假借擦拭眼泪或嘴角,实则是在清除自己手上可能沾染的毒药残留。这个动作本身,结合你独有的下毒条件,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所有的线索都清晰地指向了那个一直保持着高傲姿态的女人。


    “呵呵……”


    一声低沉而沙哑的轻笑从她喉咙里溢了出来。


    像是终于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力气,又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黑石夏葵的肩膀微微松弛下来。


    “你说得不错。”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每一张或惊愕、或鄙夷、或怜悯的脸,嘴角勾起一个讥诮自嘲的笑。


    “但我不后悔杀了他,”


    “我只是后悔……当初为什么瞎了眼,选择了他。”


    案件终于水落石出,黑石夏葵推开想要来辖制她的手,“我自己走。”


    她高高昂起自己的头,像胜者巡游一样坦然的走向自己的未来。无论计谋是否败露,在那份毒药搅拌进芥末里时,她就已经与过去的自己和解。


    邮轮的航行仍在继续,在最终审判到来前,她要先等待靠岸。


    又解决了一件案件,凶手顺利被捕。明明是皆大欢喜的局面,从桌布底下爬出来的江户川柯南却并没有解开谜题的畅快感。


    望着黑石夏葵不肯弯曲的背,低头抽烟的山方,像雕塑一样木讷浅笑的梦见。相比凶手的信念,大仇得报的另外两人却更显迷茫。


    她们的悲剧,皆因他人种下的恶念而起。柯南不由得喃喃低语:“伤害已然造成,无可挽回,但未来,一定还存在希望的吧……”


    “哈哈。说得真好,男神。”


    偷感很重的注视着他的王灵雾从他背后阴暗冒出。


    江户川柯南:???


    这人什么时候摸到我后面的?!她到底看到了多少!?


    “别那么紧张啊,”王灵雾摆摆手,一脸无辜,“我又不是坏人。只是想请教一下,死者的遗产通常要怎么分配?”


    刚刚还在脑内上演各种惊险场面的柯南,瞬间被这个现实无比的问题拉回了神:“……诶?”


    王灵雾真的只是想来跟童年男神打个招呼,顺带满足一下好奇心,并没有故意吓唬他的意思。


    她继续用闲聊般的语气问道:“你看啊,宫本先生好歹是个社长,名下肯定有一大笔财富,对吧?现在合法婚姻关系的夏葵女士进去了,宫本先生看起来也没有其他直系亲属。那撇开那些复杂的基金股票不谈,就说他随身带上邮轮的这些珠宝首饰之类,该怎么处理?交给谁?还是算作无主财物充公?”


    柯南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这个……首先要看他生前有没有立下遗嘱……”


    “啊哈哈哈哈——” 另一边,在女儿毛利兰的强烈要求下,毛利小五郎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走了过来,“没想到真的不是你,真是太抱歉了,这位美丽的女士!为表歉意,让我请你喝一杯吧!”


    “爸爸又开始了。”只是想他来道歉的毛利兰握紧拳头。


    “这大叔不会是故意指认,想方设法在搭讪吧。”柯南无语半月眼。


    柯南只是随口一说,但王灵雾却觉得,毛利小五郎说不定真是故意指认她的。


    ……为什么?


    刑警的直觉?


    …………


    案件结束,热闹散去。强大自适应力的人群恢复了平静。


    “加个line吧。”


    在迹部景吾故作平静的外表下是澎湃颤动的心,他已然从口袋掏出了手机,就等着对面一同意立马加上好友。


    不二周助在一旁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拿出手机,一起交换。


    在他想来,既然对方已经答应了日后去看比赛,那么顺理成章地交换联系方式,简直是水到渠成,断然没有遭到拒绝的可能——


    然而他的心选无情拒绝了他。


    她单手撑着下颚,风轻轻从窗边撩动她的发丝,轻薄的日光照耀,点缀了碎钻的美甲也显得粼粼波光。


    “不。”


    在迹部景吾心碎的目光中,王灵雾淡定的拎起手机,手机壳上褪色的财神贴纸在他面前晃啊晃:“No line,only WeChat。”


    和两位少年(以及周围不知何时又凑过来的越前龙马)交换完微信(现下的),王灵雾没有再在餐厅多做停留,以身体略有不适为由,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和别人的样板间不一样,她的套间充斥着无处不在的神佛偶像。


    哪吒妈祖排排坐,关公怒视弥勒佛。三清与闭目观音寒暄,龙王和酆都大帝相视。很抽象的排列,主打一个都拜都信。


    本不狭小的套间在这些香火、蒲团和泥塑的填充下显得逼仄阴暗。


    昏暗的房间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洒落的自然光给泥塑披起朦胧的纱衣。


    王灵雾恭恭敬敬给财神爷上了炷香。


    净手、礼拜。虔诚的祈求不劳而获、坐享其成。


    这是她穿越后的固定流程了。饭可以晚吃,游戏可以不上号,但给财神爷上香不能少。


    毕竟都穿越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说不定真的有神呢?


    袅袅线香在空气中浮动,遮住慈悲的眼,仙佛沉默,端坐高台,但笑不语。堆得高高的供果滚落下来,圆溜溜的小橘子咕噜咕噜滚到她的膝边。


    捡起小橘子,剥出果肉扔进嘴。不甜,但王灵雾满意的点点头。


    就当财神已经吃了她的供果,在加班加点给自己安排彩票了。


    休息至深夜,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轻得仿佛怕惊扰了海上沉睡的月光。


    等待已久的王灵雾拉开门,那个身影几乎与走廊的阴影融为一体——


    “梦见华月里。”


    换下了昂贵和服的梦见华月里像是要融入这深夜。她默默递过来一个银色箱子,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这是被宫本先生藏起来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您要的……”


    王灵雾打开箱子快速检查了一番,随即摆摆手,没有说一个字,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就在门即将合上的瞬间。


    梦见忽然开口,轻微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轻轻回荡,“感谢您的提点,女士。”


    然后被合拢的门扉切断。


    ……


    昨夜。


    月光透过舷窗,在海面上洒下破碎的银辉。四处乱逛的王灵雾撞见了和可疑人员交易粉状毒药的梦见。


    那时的她是一捧冰冷的碎冰,在夏季的夜晚独自融化,王灵雾难得日行一善——


    “没必要。这个人坏事做尽,不说别人,就是他的妻子、他的小三也都想杀他,你又何必亲自动手?”


    梦见被吓得几乎要停止呼吸,而跟没骨头似的靠在墙体的王灵雾只是打了个哈欠。


    “你年纪也不大,何必把自己的人生赔进去呢?等下了这艘游轮,就去上大学吧。”


    更正。


    王灵雾,25岁,是穿越者。


    异能【受神庇佑的收获日】,越是虔诚的信仰,越是能为她换来好运。


    微信里仅剩的三千余额、四十年房贷(这个为什么还在),以及加载了的美化补丁。


    除此之外,没有身份,没有归处。


    正当她以为自己要打一辈子黑工时,不知从哪跳出来的代理人质问她为什么不上班。


    好问题。王灵雾也想知道,公司都灰飞烟灭了,怎么还有出生东西催她上班?


    公司没她就不能转了?下一步是不是要扣个200块的小钱?


    不管怎么样,目前她已经完成了甲方的任务——


    将宫本次郎藏起来的银色箱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她的报酬将是一个崭新且合法的身份。


    没错,正是被梦见献上,装了他和某黑衣组织犯罪记录的银色箱子。


    一切都和王灵雾无关,事件在众人的目光里结案,遗留的财富要等待律师来扯皮,至于银箱子?哪有什么银色箱子,不要乱讲。


    这还是王灵雾第一次体会到依靠运气解决工作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轻松解决客户需求的情况下还不用半夜对线,爽,实在是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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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C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