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


    你是多弗朗明哥的秘密情人。


    这位娱乐圈炙手可热的顶流影帝，凭借其亦正亦邪的独特气质、两米以上的身高和那头嚣张的金发，收割了无数粉丝的芳心。但在公众视线之外，你是被他精心藏匿在豪华笼子里的“金丝雀”。


    他给你提供奢靡的生活——市中心顶层公寓，塞满当季高定的衣帽间，刷不爆的黑卡。


    代价是绝对的服从和隐匿。你不能有工作，不能随意交友，更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暴露与他的关系。他的控制欲强得令人窒息，你的生活仿佛一场被他导演的、永不落幕的独角戏。


    “呋呋呋呋，宝贝，今天乖乖待在家里，嗯？”他出门前，总会用那标志性的、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声叮嘱你，顺便在你唇上烙下一个带着雪茄味的、充满占有欲的吻。那笑容在镜头前迷倒众生，在你看来却像锁链。


    你曾是戏剧学院最有灵气的学生，如今却成了依附他生存的藤蔓。你不甘心，却又贪恋他带来的物质安稳和偶尔在床笫之间流露的、不知真假的温柔。


    这天，多弗朗明哥飞去海外领奖，预计一周后才回来。偌大的公寓只剩下你一人。


    你决定偷偷溜出去，看一场心心念念许久、但多弗朗明哥嗤之为“垃圾文艺片”的电影。


    你全副武装，墨镜口罩齐上阵，像做贼一样溜进了电影院。没想到，这部小众文艺片的上座率出乎意料的高，你旁边还坐了个男人。


    电影很精彩，你沉浸在剧情里。看到感人处，你下意识地摸索纸巾，却摸了个空。正当你鼻子发酸，眼眶湿润时，旁边默默递过来一包干净的手帕纸。


    你愣了一下，低声道谢。借着银幕的光，你瞥见对方是个很高的男人，穿着简单的米色毛衣和卡其裤，气质温和安静，脸上……也戴着口罩和帽子。


    啧，同是天涯捂脸人。


    电影散场，灯光亮起。你们同时起身，又不小心撞到了一起，你手里的包掉在地上，东西散落一地。


    “对不起！”你们异口同声。


    你弯腰去捡，他也同时蹲下。两人的头“咚”地撞在一起，眼冒金星。


    “嘶——”你疼得倒吸冷气。


    他赶紧摆手，掏出手机，飞快地打字，然后递到你面前：【非常抱歉！您没事吧？】


    你看着他手机屏幕上的字，愣住了。这是个……不会说话的？


    你揉着额头，摆摆手：“没事没事，我头铁。”


    你看他还在那打字，似乎想继续道歉，便主动开口，“刚才谢谢你递纸巾。”


    他摇摇头，又在手机上打字：【不客气。电影很好看。】


    你们就这样，一个说，一个用手机打字，站在散场的人流里，聊了起来。他打字速度很快，言辞幽默又得体，完全不像你印象中沉默寡言的人。


    你发现你们对电影的理解惊人地一致，甚至都喜欢同一个冷门导演。


    这感觉太新奇了。在多弗朗明哥面前，你永远是倾听者和附和者。而眼前这个“哑巴”男人，虽然不说话，却让你有了倾诉和表达的欲望。


    分别时，你鬼使神差地问：“那个……加个联系方式？以后……交流观影心得？”


    他口罩下的眼睛似乎弯了弯，点了点头，拿出手机。


    你看到他的昵称——Corazon。


    part3


    和柯拉松的“网络恋情”就此开始。


    他真是个完美的人。知识渊博，风趣幽默，体贴入微。


    知道你“无业”（你谎称自己是自由职业者），他会时不时分享一些有趣的线上兼职信息；听说你胃口不好，他会发来精心整理的养胃食谱；你随口抱怨一句公寓楼下咖啡难喝，第二天就有跑腿送来他推荐的手冲咖啡豆。


    最重要的是，他尊重你的一切。


    你偶尔的抱怨，天马行空的想法，甚至是对某些社会事件的尖锐评论，他都会认真“倾听”（通过文字），然后给出真诚的回应。


    这在控制狂多弗朗明哥那里是绝无可能的。


    你们开始像真正的情侣一样约会。


    当然，是地下式的。


    他会带你去巷子深处的私房菜馆，去鲜有人知的独立书店，去午夜场的天文馆。他总是安排得恰到好处，完美避开所有狗仔和公众视线。他依旧不说话，交流全靠手机和便签纸，但你却觉得比听到任何甜言蜜语都安心。


    你越来越沉迷于这种刺激又温暖的关系。


    一边是影帝多弗朗明哥给予的、令人窒息的奢华禁锢，一边是柯拉松带来的、充满烟火气的自由与尊重。


    你感觉自己像在走钢丝，却甘之如饴。


    你问过他关于声音的事。他打字解释：【小时候一场意外，声带受损了。不过没关系，习惯了。】


    你心疼不已，反而更怜惜他。


    某次约会，在一家爵士酒吧昏暗的角落里，你们靠得很近，听着慵懒的音乐。他低头看着你，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他慢慢靠近，在你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带着淡淡薄荷味的吻。


    没有多弗朗明哥那种充满侵略性的红酒气味，只有纯粹的、令人心安的清新。


    你彻底沦陷了。


    part4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多弗朗明哥提前回来了。


    他带着一身风尘和奖杯，像凯旋的帝王般回到公寓，第一件事就是将你按在墙上深吻，检查他的所有物是否完好无损。


    “呋呋呋呋，想我了吗，我的小鸟？”他摩挲着你的下巴，力道有些重。


    你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挤出一个笑容：“想了。”


    他敏锐地察觉到你那一瞬间的僵硬，金色的眉毛挑了挑，但没说什么。影帝的观察力，可不是盖的。


    接下来的日子，你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演技飙升。


    对多弗朗明哥，你依旧是那只温顺、依赖、有点小无聊的金丝雀。


    对柯拉松，你是那个活泼、独立、充满好奇心的“自由职业者”女友。


    你用不同的手机联系柯拉松，每次见面都小心翼翼清理掉所有痕迹。你以为天衣无缝。


    直到那天，多弗朗明哥难得没有应酬，在家休息。他靠在沙发上，你坐在旁边给他削苹果。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是家族群的消息。他随手点开，你下意识地瞥了一眼。


    群里一个备注是“罗西南迪”的人发了一条文字信息。那头像……是一只抽烟的丑熊，莫名眼熟。


    你心里咯噔一下。


    柯拉松的微信头像，也是一只类似的、画风奇特的抽烟熊！


    不可能！一定是巧合！


    柯拉松只是个温柔的“哑巴”，怎么可能是影帝那个传说中同样在娱乐圈、但极其低调、据说在国外发展的弟弟罗西南迪？！


    你手心开始冒汗，苹果皮差点削断。


    多弗朗明哥似乎没注意到你的异常，自顾自地回着消息，嘴里还嗤笑一声：“罗西那小子，最近不知道在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


    part5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生长。


    你开始偷偷观察、试探。你发现柯拉松对你提到的、多弗朗明哥偶尔跟你抱怨的家族琐事异常了解。你发现他偶尔流露出的、对娱乐圈某些规则的犀利点评，绝非普通观众视角。


    恐慌和一种荒谬的刺激感交织在一起。


    你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给多弗朗明哥戴了一顶如此硕大、还是他亲弟弟编织的绿帽子！


    事情败露在一个慈善晚宴。


    多弗朗明哥是压轴嘉宾，非要你以“女伴”身份出席——这是他第一次要求你出现在半公开场合，或许是一种试探，或许是想向某些人宣示主权。


    你穿着他挑选的、价值不菲的礼服，挽着他的手臂，僵硬地走在红毯上，闪光灯几乎晃瞎你的眼。进入内场，你借口去洗手间，想喘口气。


    在通往休息室的安静走廊里，你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熟悉的米色毛衣，熟悉的身高，熟悉的气息。


    是柯拉松。


    他显然也看到了你，以及……你身后不远处，正和主办方寒暄完、朝这边走来的多弗朗明哥。


    柯拉松的眼睛瞬间瞪大，里面充满了和你一样的惊恐与难以置信。


    你们俩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


    多弗朗明哥走了过来，看到了你们。他的目光在你和柯拉松之间扫过，脸上那营业式的笑容慢慢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危险的、仿佛暴风雨前的平静。


    “呋呋呋呋……”他笑了起来，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诡异，“真是……有趣的巧合啊。”


    他走到你们面前，先是用墨镜后的锐利目光审视着你苍白的脸，然后转向柯拉松，语气“亲切”得令人毛骨悚然：


    “罗西南迪，我亲爱的弟弟，你不是说今晚有‘重要的私人约会’，没办法来参加晚宴吗？”他特意加重了“私人约会”几个字。


    罗西南迪……他果然是罗西南迪！


    罗西南迪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发不出声音，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和焦急。他下意识地想掏手机，却被多弗朗明哥一把按住手腕。


    “怎么？对着自己哥哥，也没什么想说的吗？”多弗朗明哥逼近一步，身高带来的压迫感极强，“还是说……你那些‘甜言蜜语’，都只用在某些见不得光的地方，通过手机，发给我的女人？”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贴着罗西南迪的耳朵，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的，冰冷刺骨。


    你感觉血液都冻僵了。


    完了。全完了。


    part6


    晚宴不欢而散。多弗朗明哥几乎是把你和罗西南迪“押”回了那间顶层公寓。


    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


    多弗朗明哥坐在主位沙发上，像审问犯人的法官。


    你和罗西南迪并排站在他面前，像两个等待宣判的囚徒。


    “说吧，”多弗朗明哥平时分明不抽烟，此刻却点燃一支雪茄，烟雾模糊了他冷硬的轮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谁先勾引的谁？呋呋呋呋……我倒是很好奇，我亲爱的弟弟，是用什么方式，撬动了我的墙角？靠你那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可怜样？还是靠……你那装出来的哑巴身份？”


    装出来的？！


    你猛地扭头看向罗西南迪。


    罗西南迪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脸上那惯有的温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平静。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一个你从未听过的、略带沙哑却异常清晰的男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你够了。”


    你：“！！！”


    他真的会说话！他不是哑巴！


    多弗朗明哥也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加夸张的笑声：“呋呋呋呋呋！精彩！太精彩了！罗西南迪，为了个女人，你连装了十几年的哑巴都不当了？我该夸你情深义重吗？”


    罗西南迪没有理会他的嘲讽，他看向你，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依旧未减的温柔：“对不起，骗了你。我不是故意装哑巴……只是，小时候因为一些事，得了选择性缄默症。只有在极少数感到绝对安全的人面前，才能正常说话。”


    他顿了顿，看向多弗朗明哥，语气带着讽刺，“显然，我亲爱的哥哥，不在这个名单里。”


    选择性缄默症？绝对安全的人？你感觉脑子更乱了。


    “至于为什么接近她……”罗西南迪重新看向多弗朗明哥，语气变得强硬，“哥，你把她当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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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一只宠物？一个炫耀资本？你关心过她真正想要什么吗？你知不知道她差点因为你的控制得了抑郁症？！”


    多弗朗明哥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我的女人，怎么对待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她不是你的所有物！”罗西南迪上前一步，毫不畏惧地迎上他哥哥压迫感十足的目光，“她是一个独立的人！我会追求她，是因为我喜欢她，尊重她，想给她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像你这样，把她关在这个华丽的笼子里！”


    “正常人的生活？”多弗朗明哥嗤笑，“罗西南迪，你以为你是什么救世主吗？没有我，她能拥有现在的一切？”


    “我宁愿不要这一切！”你终于忍不住，尖叫着喊了出来。


    两个男人同时看向你。


    你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指着多弗朗明哥：“是！你给了我优渥的生活！但你同时也剥夺了我的自由，我的梦想，我作为人的尊严！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玩具！”


    你又看向罗西南迪，声音哽咽：“还有你！罗西南迪！你骗我！你明明会说话！你明明是多弗朗明哥的弟弟！你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在你俩之间周旋，是不是觉得特别有意思？！”


    罗西南迪慌了，想过来拉你：“不是的！我最初不知道是你！后来知道了，我更不敢说！我怕失去你！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多弗朗明哥看着你们，突然不笑了。


    他摘下墨镜，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真实的疲惫。


    “所以，”他声音低沉，“现在是上演‘真爱战胜一切’的戏码？在我面前？”


    part7


    那场惊天动地的摊牌后，事情并没有走向你预想中的任何一种结局——没有被封杀，没有被报复，也没有兄弟为你反目成仇、大打出手。


    多弗朗明哥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你以为他在酝酿什么毁灭性的风暴。然后，他重新戴上墨镜，站起身，走到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你。


    “所以，你是铁了心要跟这个连话都不敢说的废物弟弟在一起？”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你鼓起勇气，直视着他：“是。”


    他又看向罗西南迪：“你呢？非要捡我穿过的破鞋？”


    罗西南迪握紧了拳，声音坚定：“多弗朗明哥，注意你的措辞。她不是谁的附属品。我爱她。”


    多弗朗明哥盯着你们看了半晌，突然，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复杂、介于自嘲和讥讽之间的弧度。


    “呋呋呋呋……好啊，真好。”他走到酒柜旁，给自己倒了杯烈酒，一饮而尽，“我多弗朗明哥纵横情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女人甩，而且还是以这种……被自己亲弟弟挖墙脚的方式。”


    他转过身，眼神恢复了平日里的掌控感，但似乎少了些针对你的戾气：“行，我成全你们。”


    你和罗西南迪都愣住了。


    “不过，”他话锋一转，墨镜下的眼底闪过一道寒光，“罗西南迪，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好好对她。如果让我知道她受了半点委屈，或者你哪天又犯病当起了缩头乌龟……”他晃了晃酒杯，“我不介意让娱乐圈同时失去一位影帝和一位……刚刚复声的王牌经纪人。”


    罗西南迪：“……”


    你：“……”


    这算什么？威胁？还是……另类的祝福？


    “现在，”多弗朗明哥指了指门口，语气不容置疑，“拿着你们的东西，从我的公寓，滚出去。”


    你就这样，带着一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被罗西南迪拉着，收拾了少量属于自己的物品（大部分奢侈品你都留了下来），离开了那间囚禁你已久的豪华牢笼。


    part8


    后来你才知道，罗西南迪并非普通的娱乐圈边缘人。他是业内顶级的王牌经纪人，只是为人极其低调，且因为缄默症，很少露面，多通过网络和文字处理工作。


    他当时回国，就是为了接手家族部分产业（唐吉诃德家族在娱乐圈势力庞大），并悄悄治疗自己的心理问题。


    和你在一起后，他的缄默症竟然奇迹般地好转了。


    用他的心理医生的话说，你是他感受到的“绝对安全区”。


    你们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正常的情侣生活。


    住在罗西南迪舒适但不夸张的公寓里，你重新拾起了戏剧梦想，在他的鼓励下开始参加一些小剧场演出。


    他则继续做他的王牌经纪人，只是不再刻意隐藏自己，甚至开始尝试在公开场合发言。


    多弗朗明哥似乎真的“放过”了你们。


    他依然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影帝，花边新闻不断，但再未纠缠过你。


    只是在某次电影节后台，他偶遇你们，当着众多媒体的面，搂着当红女星，对着罗西南迪和你，用他那标志性的腔调说：


    “呋呋呋呋，罗西，看来你把我的‘前女友’照顾得不错嘛。不过品味还是这么差，尽挑些我不想要的。”


    罗西南迪面不改色，从容应对：“哥，你的女伴很漂亮。不过我记得你上周公开恋情的好像不是这位？换得真快。”


    多弗朗明哥笑容一僵。


    你在旁边憋笑憋得内伤。


    好吧，生活并非完美童话。有一个控制狂前男友兼现任男友的亲哥，时不时就要出来刷一下存在感，确实挺闹心的。


    但比起过去那看似华丽、实则冰冷窒息的金丝雀生活，你更喜欢现在这份充满烟火气、偶尔鸡飞狗跳、却真实而自由的幸福。


    回到家，你看着身边正在笨拙地为你学习做饭、不小心把厨房搞得一团糟的罗西南迪，笑着摇了摇头。


    嗯，这样的日子，挺好。


    就是下次家族聚会，可能会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