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


    伟大航路综合大学的教学楼门口，瞬间被人群和雨幕淹没。刚刚还只是阴沉的天空，在放学铃响起的刹那，像是被人捅了个窟窿，暴雨倾盆而下，伴随着电闪雷鸣。


    你，大一新生，著名的自来熟，正对着这糟糕的天气龇牙咧嘴。完蛋，早上出门时阳光灿烂，你压根没看天气预报，更别提带伞了。


    就在你琢磨着是冒雨冲刺回宿舍（距离一千米，跑回去估计能直接参加游泳队选拔），还是干脆在教室将就一晚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克洛克达尔。


    经济学院大三的学长，校园里的传奇人物。


    传闻他背景深厚，性格乖张，连教授都对他客气三分。大部分学生见到他都绕道走，私下里都叫他“沙鳄鱼”——既指他那据说涉足灰色地带的家族产业，也指他那仿佛能在沙漠里盯死猎物的眼神。


    此刻，这位“沙鳄鱼”学长，正独自一人站在离你不远的廊柱下。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式校服，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焦急地望着雨幕，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手里握着一把看起来就价格不菲、散发着冷硬金属光泽的长柄黑伞。


    那伞和他的人一样，透着股“莫挨老子”的气息。


    要是平时，你肯定也绕道走了。


    但今天，雨实在太大，而求生欲压倒了一切。


    你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挂起你最擅长的、毫无阴霾的笑容，几步蹦跶到他面前，声音清脆得像刚出炉的饼干：“克洛克达尔学长！好巧啊！你也还没走？”


    克洛克达尔似乎被你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了一下，金色的瞳孔微微转动，视线如同冰冷的探照灯落在你脸上。


    他没说话，只是用眼神表达着“有事？”的询问。


    你毫不在意他的冷脸，继续发射阳光射线，指了指外面哗啦啦的雨幕，双手合十，做出一个拜托的姿势：“那个……学长，我忘带伞了！雨这么大，能麻烦你捎我一段吗？我到女生宿舍区就好！保证不耽误你时间！”


    你眨巴着大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内心OS：答应吧答应吧！这么大雨，总不能真让我游回去吧！而且学长虽然看起来凶，但总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克洛克达尔看着你。你因为跑过来，发梢还沾着刚才溅到的雨水，眼睛亮晶晶的，笑容灿烂得几乎要驱散这阴雨的晦暗。


    他沉默着，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久到你脸上的笑容都快僵住了，心里开始打鼓，准备默默退开时，他才几不可闻地“啧”了一声。


    然后，在你惊讶的目光中，他“咔哒”一声，撑开了那把巨大的黑伞。伞面足够容纳两三个人，在嘈杂的雨声中撑开一片寂静干燥的空间。


    “走吧。”他低沉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甚至没看你，已经率先迈开长腿走入了雨幕。


    你愣了一秒，随即狂喜，赶紧小跑着钻到伞下，嘴里不忘甜甜地道谢：“谢谢学长！学长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克洛克达尔学长周身的气压似乎更低了。


    part2


    同撑一把伞的经历，比你想象中要……尴尬一点。


    主要是这位学长，实在太高冷了。他目不斜视，步伐稳健，仿佛身边跟着的不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学妹，而是一团空气。


    伞面大部分倾向你这边，他自己的半边肩膀很快就被雨水打湿了，深色的西装颜色变得更深，但他仿佛毫无察觉。


    你试图活跃气氛。


    “学长，今天这雨下得真突然哈！”


    “……”


    “学长你是经济学院的吧？好厉害！我是新闻传播学院的，感觉你们的课都好难懂……”


    “……”


    “学长，你这把伞质量真好！在哪里买的呀？”


    “……”


    全程几乎是你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你甚至开始怀疑，这位学长是不是有个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而今天帮你的是那个安装了“沉默是金”系统的版本。


    就在你快要放弃交流，开始默默数雨滴时，一阵狂风裹挟着暴雨袭来，你下意识地往伞中心缩了缩，胳膊不小心碰到了他握着伞柄的手。


    冰凉。


    你触电般地弹开，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学长！我不是故意的！”


    他终于有了点反应，垂眸瞥了你一眼，那眼神没什么温度，但也没太多责备。


    “看路。”他言简意赅地提醒，因为你光顾着道歉，差点踩进一个水坑。


    你吐了吐舌头，老实了点。但安静了没一会儿，你那自来熟的本质又开始蠢蠢欲动。你偷偷打量他。近距离看，学长其实……长得真的很好看。


    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紧抿着，还有那道疤……非但不难看，反而增添了一种危险的、破碎般的美感。就是气质太阴沉了，像常年照不到阳光的深海。


    “学长，”你没忍住，又开口了，这次带了点小心翼翼，“你……是不是不太喜欢说话啊？”


    克洛克达尔脚步没停，声音混在雨声里，显得有些模糊：“没必要的话，不说。”


    你：“哦……” 好像很有道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这段回宿舍的路，因为身边这座移动冰山，显得格外漫长。终于，女生宿舍区的轮廓在雨幕中显现。


    part3


    到了宿舍楼下，你再次郑重道谢：“谢谢学长！真是太感谢了！改天我请你喝奶茶！”


    克洛克达尔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收起伞，转身就要离开，背影决绝，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被你的“阳光”灼伤。


    他以为这只是人生中的一次偶然交集。


    然而，第二天，当你抱着一杯全糖加珍珠加椰果的双倍快乐奶茶，出现在经济学院教学楼门口，并成功堵到刚下课的克洛克达尔时，他脸上的表情堪称精彩——那是一种混合了惊讶、不耐、以及“怎么又是你”的深深无奈。


    “学长！昨天谢谢你！说好的奶茶！”你把奶茶塞到他手里，笑容比昨天的阳光还灿烂。


    克洛克达尔看着手里那杯花里胡哨、甜腻气息仿佛能透过杯子散发出来的饮料，眉头拧成了一个结。


    “我不喝这个。”


    “尝尝嘛！很好喝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喝甜的最管用了！”你完全无视他的拒绝，继续发射光波，“学长你下次什么时候没带伞？啊不是，我的意思是，学长你一般什么时候有空？我……”


    “没空。”他打断你的话，把奶茶塞回你手里，绕过你就走，步伐快得像在躲避瘟疫。


    但你可是号称“小太阳”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被冰山冻住？你认为学长只是性格内向，不善于表达，需要温暖的友情感化！


    于是，克洛克达尔“悲惨”的生活开始了。


    你会“偶然”出现在他常去的图书馆区域， “借机”请教一些弱智的经济学问题（你提前查的）。


    你会“碰巧”在他下课时路过篮球场，给他递上一瓶水（虽然他从来不打篮球）。


    你会在他独自吃饭时，端着餐盘“勇敢”地坐到他对面，叽叽喳喳地讲校园里的趣事，哪怕他全程冷漠脸，只偶尔用一两个单音节词回应。


    你甚至打听到他偶尔会去学校天台抽烟（虽然校规不允许），于是你带着空气清新剂和水果糖“杀”了上去，美其名曰“关心学长身体健康”。


    克洛克达尔从最初的冷漠拒绝，到后来的烦躁呵斥，再到最后，他似乎……麻木了。


    他发现自己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彻底驱赶你这只聒噪的、散发着过热能量的小麻雀。


    你的笑脸仿佛有某种魔力，总能穿透他层层设防的阴沉，在他固有的领域里强行占据一席之地。


    他开始习惯身边时不时冒出你的声音，习惯你那些毫无逻辑却充满活力的废话，甚至……习惯了你递过来的、那些甜得发齁的零食和饮料（虽然他每次都是面无表情地接过，然后趁你不注意扔掉）。


    part4


    久而久之，校园里开始流传起关于“沙鳄鱼”和他身后那个甩不掉的“小太阳”的八卦。


    “听说了吗？经济学院那个克洛克达尔，好像被一个新生缠上了？”


    “真的假的？谁这么不怕死？”


    “就新闻传播学院那个，整天笑眯眯的，好像叫……？”


    “哇……勇气可嘉！不过，克洛克达尔居然没把她扔进喷水池？”


    这些流言自然也传到了克洛克达尔的耳朵里。


    他对此嗤之以鼻，但某天，当他看到你和一个男生在食堂有说有笑，那个男生还亲昵地揉了揉你的头发时（其实是你头发上沾了东西，对方帮你拿掉），他发现自己心里那股莫名的不爽，几乎要压过他一贯的冷静。


    那天下午，当你照例蹦跶着来找他，递给他一块新出的巧克力蛋糕时，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无视或拒绝，而是伸手接了过来。


    在你惊喜的目光中，他抬起眼，金色的瞳孔锁定你，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以后，离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远点。”


    你愣了一下：“啊？哪些人？”


    “所有人。”他顿了顿，补充道， “除了我。”


    你眨了眨眼，消化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然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大，像盛开的向日葵：“学长！你是在关心我吗？你终于被我感化了吗？”


    克洛克达尔看着你灿烂得过分的笑容，耳根似乎微微泛红，但他迅速别过脸，用凶巴巴的语气掩饰：“少废话！吵死了！”


    但他没有推开你凑过来的脑袋。


    part5


    又是一个雨天。这次，你“学乖了”，提前跑到经济学院教学楼楼下等他。


    克洛克达尔走出来，看到撑着伞、笑眯眯等在那里的你，脚步顿了顿。


    “学长！今天我带伞了！”你炫耀似的晃了晃手里印着小雏菊的雨伞，“为了感谢你之前的照顾，我送你回宿舍吧！”


    克洛克达尔看着你那把明显小一号、绝对容纳不下两个人的少女系雨伞，沉默了两秒，然后，他撑开了自己那把标志性的黑伞。


    “过来。”他言简意赅。


    你立刻欢天喜地地钻到他伞下，熟练得仿佛那是你的专属位置。


    雨声淅沥，伞下的空间却不再像第一次那样尴尬沉默。你依旧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天发生的趣事，而他虽然依旧话少，却会偶尔“嗯”一声，表示在听。


    走到一半，你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学长，给！我自己烤的小饼干！这次糖放得很少，你应该会喜欢！”


    克洛克达尔看着那盒饼干，没有立刻接。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你。伞下的空间因为他的动作而显得有些逼仄，他的身影笼罩着你，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


    “你……”他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些，“为什么一直缠着我？”


    你被他问得一愣，随即理直气壮地回答：“因为学长你其实是个好人啊！而且，我觉得你一个人总是独来独往的，多孤单啊！我想和你做朋友！”


    “朋友？”他重复了一遍，语气有些微妙。


    “对呀！”你用力点头，眼神清澈又真诚。


    他盯着你的眼睛看了很久，仿佛在审视你话语里的真实性。然后，他忽然俯身，拉近了你们之间的距离，近到你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能看清他长长的睫毛和那道疤痕的细微纹路。


    “我这个人，”他几乎是在你耳边低语，带着雪茄气味的浓厚气息拂过你的皮肤，“阴沉，麻烦，性格糟糕，还可能……很危险。这样，你还想和我做「朋友」？”


    你的心脏砰砰直跳，脸颊发烫，但你还是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笑容依旧明亮：“想啊！因为我还挺喜欢学长你的！”


    克洛克达尔怔住了。


    他看着你毫无阴霾的笑容，那双眼睛里是全然的信任和暖意，像一道阳光，固执地照进他常年阴霾的世界。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像是认命般，极轻地叹了口气。


    他直起身，重新撑好伞，另一只手却无比自然地牵起了你拿着饼干盒的手。


    “走了。”他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但握着你的手，很温暖，“饼干……回去再吃。”


    你看着你们交握的手，又看看他看似冷淡实则泛红的耳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part6


    克洛克达尔牵着你的手，走在回他校外公寓的路上（他说宿舍不方便收留饼干，你完全没多想）。


    雨声敲击伞面，像极了他此刻有些紊乱的心跳。他感受着掌心那只小而温暖、甚至有些汗湿的手，一种陌生的、近乎餍足的情绪在胸腔里悄然蔓延。


    她说了。她终于说出来了。


    “喜欢”。


    这个词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常年波澜不惊的心湖里激起了巨大的涟漪。他甚至在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如何回应才不至于太失态，又能明确传达自己的意思——或许，可以允许她更靠近一些？比如，以后可以随时来找他，不必再找那些蹩脚的借口？


    他侧过头，看着身边依旧笑眯眯的、仿佛刚刚只是说了句“今天天气真好”的女孩，她那没心没肺的样子，让他紧绷的嘴角也不自觉地放松了一丝弧度。


    然而，你这颗小太阳，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投下的是怎样一颗核弹。


    part7


    到了他那间装修风格极其性冷淡、黑白灰主宰一切的公寓，你毫不客气地窝进他那张看起来贵得吓人但确实非常舒服的沙发里，一边啃着自己烤的饼干（嗯，糖确实放少了，有点干），一边继续你欢快的单口相声：


    “学长学长，你这沙发好舒服啊！不过颜色太冷啦，下次我帮你买个向日葵的抱枕吧！”


    “学长，你阳台可以种点花呀！多肉也行！我认识一个学姐，她家的多肉养得可好了！”


    “对了学长，下周我们社团有联谊活动，好多别的学院的人都会来，听说有不少帅哥美女呢！你要不要也一起来玩？我可以给你介绍朋友！”


    “介绍朋友”四个字像一根针，轻轻扎了一下克洛克达尔刚刚舒缓下来的神经。他端着水杯的手顿了顿，金色的瞳孔微眯，看向你：“介绍朋友？”


    “对呀！”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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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没察觉危险，兴致勃勃，“你看你总是一个人，多认识些朋友多好！我们社长人超nice，体育系的学长也很风趣，还有……”


    “不需要。”他冷冷地打断你，声音比窗外的雨还凉。


    你愣了一下，看着他突然又阴沉下来的脸色，挠了挠头：“啊……学长你不想去就算了嘛。不过没关系！”


    你又重新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动作让你做完后自己都吓了一跳，但看他没什么反应，又放心了），“反正有我这个朋友在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朋友”。


    又是这个词。


    克洛克达尔盯着你，试图从你清澈见底的眼睛里找出一丝一毫属于男女之情的羞涩或试探。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纯粹的、如同看待自家宠物（或者一棵值得照顾的植物？）般的热情和……关怀。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了上来。所以，她口中的“喜欢”，真的就只是……“朋友”层面的喜欢？像喜欢一只猫、一条狗，或者一个有趣的玩具那样的喜欢？


    他克洛克达尔，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用这种纯粹到近乎“侮辱”的方式“喜欢”着？


    而你，还在不知死活地继续发射友谊光波：“学长你放心！我以后会经常来找你玩的！保证让你的生活充满阳光！我们可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好朋友”三个字，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part8


    “闭嘴。”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极具压迫感的低气压，瞬间让你噤声。你看着他放下水杯，一步步走到你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让你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你……”他俯身，单手撑在你身体两侧的沙发靠背上，将你完全禁锢在他的气息范围内，那双金色的瞳孔紧锁着你，里面翻涌着你看不懂的暗流，“到底把我当什么？”


    你被他突如其来的逼近和质问搞得有点懵，结结巴巴地回答：“当……当学长啊……还有，好朋友？”


    “好朋友？”他几乎是咬着牙重复这三个字，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危险的弧度，“每天像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跟着我，给我送那些甜得发腻的东西，对我说「喜欢」，现在，你告诉我，只是「好朋友」？”


    你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了。“我……我说的喜欢，是……是那种……欣赏的……友好的……”你的声音在他越来越冷的注视下越来越小。


    “欣赏？友好？”他嗤笑一声，眼神锐利得像能剥开你的伪装，“你看我的眼神，和对你们社团社长、对体育系那些自以为风趣幽默的蠢货学长，一样？”


    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


    好像……是不太一样？


    看到他你会更开心，更想靠近，被他牵手时会心跳加速……但这难道不就是对特别好的朋友的感觉吗？


    见你一脸茫然加无辜，克洛克达尔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胸口。他活了这么多年，算计过无数人，经历过无数风浪，却从未像现在这样，被一个人搞得如此被动和……焦躁。


    他猛地直起身，转过身背对着你，似乎不想让你看到他此刻可能失控的表情。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挫败？


    “出去。”


    你愣住了：“学长……”


    “现在，立刻，出去。”他声音冰冷，“在你搞清楚「喜欢」和「朋友」的区别之前，别再来找我。”


    你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慌乱。你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你只是想对他好，想和他做朋友，这有什么错吗？


    part9


    那天之后，你果然没有再去找他。


    你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你反复回想和克洛克达尔相处的点滴，回想他说的那些话。


    你喜欢他，毋庸置疑。


    但这种喜欢，到底是什么样的喜欢？是像喜欢闺蜜那样可以分享一切、陪伴彼此的喜欢，还是……像小说里写的那种，会脸红心跳、想要独占的喜欢？


    你发现自己想到他冰冷的眼神时会难过，想到他偶尔纵容你时的表情会傻笑，想到他牵你的手时会心跳失序，想到他可能也会对别人这样（虽然可能性极低）时，心里会酸溜溜的……


    这……好像真的不是单纯的“朋友”之情？


    而另一边的克洛克达尔，日子也并不好过。


    没有你在身边叽叽喳喳，世界突然变得过分安静。他习惯了你突然冒出来的笑脸，习惯了你塞过来的各种小玩意儿，习惯了你那能把死人气活的乐观精神。


    现在，这一切都消失了。


    他烦躁地查阅着文献，雪茄一根接一根，却怎么也压不下心头那股莫名的空落和……后悔。


    是不是那天逼得太急了？那个笨蛋，或许只是还没开窍？万一她真的就此退缩，再也不来了呢？


    “该死！”他低咒一声，将手中的鼠标狠狠摔在桌上。


    他克洛克达尔，竟然也会有因为一个小姑娘而如此坐立不安的一天！


    part10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克洛克达尔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雨过天晴后绚烂的晚霞，心情如同这天气，经历了一场暴雨，却似乎隐隐期待着彩虹。


    门铃响了。


    他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平日的冷漠，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你。


    你看起来有点紧张，双手背在身后，脸颊泛着红晕，但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认真和明亮。


    “学长，”你鼓起勇气，直视着他那双深邃的金色瞳孔，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我……我想我搞清楚了。”


    他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哦？”


    “我对你的喜欢，”你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不是想给你介绍其他朋友的那种喜欢。是……是看到你和别人说话会有点不开心，是想一直一直和你待在一起，是……是想要独占你的那种喜欢。”


    你说完，紧张地闭上了眼睛，不敢看他的反应。


    空气中一片寂静。


    几秒钟后，你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覆上了你的头顶。你惊讶地睁开眼，看到克洛克达尔正看着你，那双总是冰冷的金色眼眸里，此刻仿佛融化了坚冰，漾开了一丝极为浅淡，却真实存在的温柔和……如释重负。


    “笨蛋。”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认命般的无奈，和淡淡的宠溺，“总算……还没笨到无可救药。”


    他伸手，将你轻轻拉进怀里，下巴抵着你的发顶，摸了摸你的脑袋，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以后，”他在你耳边宣告，带着他特有的、不容置疑的霸道，“「好朋友」这三个字，不许再对别人说。无论男女。”


    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和温暖的体温，脸上终于重新绽放出比晚霞还要灿烂的笑容。


    嗯，看来你这颗小太阳，不仅撬开了乌云，还成功地……把它私有化了。


    至于“朋友”？那是什么？


    在沙鳄鱼学长的字典里，对于你，只有一种关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