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chapter 23
作品:《半夜,目睹凶杀现场,怎么办?》 “就到这里吧,谢谢你送我回来。”少年迟溯停下脚步,语气生硬,显然不愿意让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进入私人空间。
时雨扫了一眼他仍在渗血的嘴角和身上的伤口,又望向黑漆漆的楼道。
“你家里有伤药吗?”
少年抿唇,没有回答。
“我略懂一些处理外伤的方法,”时雨继续道,语气依旧沉稳,听不出来任何冒犯的企图,“我帮你简单处理一下,免得感染。”
天色逐渐暗沉下来,路灯昏黄的光线下,女子的脸庞清晰而冷静,眼神澄澈,没有可笑的怜悯,也没有过度的好奇,只有一种莫名的笃定。
鬼使神差地,他低声道:“……在四楼,左手第二间屋子。”
两人磕磕绊绊走上楼梯。
“这里以前也住过很多人,但现在都搬走了。我母亲曾经住的这里,房子比较老旧,你不要嫌弃。”
迟溯一边说,一边掏出钥匙打开了屋门。
时雨抬眼望过去,这间房子虽然有些简陋,家具设施都有老化的迹象,但看起来还算整洁,可以看得出来主人十分爱护这里,甚至不舍得弄脏。
这种“整洁”给人的感觉是冰冷的,家里没有多余的家具或是装饰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旧书报的墨水味。
时雨扶着他在一张旧沙发上坐下,很容易便找到了卫生间。她用热水浸湿毛巾,在迟溯的指引下从抽屉里找来碘伏棉签。
时雨处理伤口的动作轻缓而熟练,生怕弄疼迟溯,造成二次伤害。
少年迟溯全程僵直身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的动作。
她指尖的温度、专注的神情,还有她身上与这破败环境格格不入的沉静气场,都让他感到安心。
“你……为什么帮我?”迟溯忍不住开口,声音干涩沙哑。
“碰巧而已,”时雨没有抬头,“欺负弱者这种事情,是个人都会看不下去。”
迟溯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复杂的神情。
处理完伤口,时雨看了眼窗外依旧滂沱的大雨,叹了口气。
“今晚你最好不要乱动,有冰袋吗?需要冷敷。”
时雨顺着迟溯的目光,从冰箱里取出冰块,用干毛巾包裹着,想要亲自给他敷脚。
“这…这个我自己来就好,不麻烦你了。”迟溯接过她手里的冰块,转过身子,挪动到沙发角落。
处理完迟溯的伤口,时雨走到窗边,看着夜幕降临的城市,似乎在思考该如何离开。
少年迟溯看着她的背影,内心挣扎。
让她留下?
但这个完全陌生的女人有什么不轨的心思怎么办?最近拐卖和买卖器官的新闻可不少见。
让她离开?
可是外面下着大雨,而她刚刚救过自己……
“雨一时半会还停不了……”迟溯忽然低声道,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楼道灯坏了……你可以…可以先待在这里,等雨小点再走。”
说完,少年立刻低下头,耳根烧红。这似乎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限度的挽留了。
时雨有些诧异地转头望向迟溯,少年侧脸线条倔犟,但却掩盖不住微微颤抖的指尖,戳痛了伤口却不肯吭声,只是硬撑下来。
“好,我会陪着你的,迟溯。”时雨走到沙发的另外一头坐下,保持着一个礼貌的距离。
房间里陷入微妙的寂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混合着“滴滴答答”的雨声。
或许是因为伤痛过后太过疲惫,少年迟溯靠在沙发上,渐渐陷入沉睡。
但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锁,身体偶尔会惊悸般颤抖。
时雨没有困意,借着窗外的路灯灯光,静静地打量这个少年迟溯。
褪去了偏执与强大的外壳,此刻的迟溯只是个可怜的小孩。
她又想起成年版本的迟溯,强大、俊美、家务全能,几乎算是个全能型人才。
但他似乎总算隐藏着什么,是否藏在过去的时候呢?
……
少年迟溯是在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中醒来的。
没有预想而来的剧烈疼痛,或是晨间的寒气逼人,而是一种温暖而干净的气息萦绕在周围。
他低头才发现身上盖着一条毯子,嘴角的伤口传来清冽的药香味,身上的疲惫也减退了不少。
他猛地睁开眼,记忆逐渐回笼,少年这才反应过来,昨晚他一反往常的理性,把雨巷的陌生女人带了回家。
他掀开毯子,摸了摸全身。
呼……幸好没事。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狭小的空间简陋,但明显被收拾过,没有留下雨渍泥点,灰尘都被打扫干净。
窗户透进朦胧的晨光,屋内回荡着从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空气中弥漫着米粥朴素而温暖的食物香气。
厨房里传来声响,迟溯强撑着身体,忍着脚踝出的刺痛,挪动到厨房门口。
时雨换了一身衣服,是迟溯从目前母亲留下来的衣服里找出来的,只有这件看起来没那么过时。
她站在灶台前,用那口没怎么使用过锅熬粥。
时雨熬粥和处理食物的动作并不熟练,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专注。
晨光勾勒她坚挺的背影,墨色长发轻轻束起,露出白皙的脖颈。
迟溯想,她不应该在这里的。
她与这个破败、昏暗的“废墟”格格不入,好似天生就该住在豪华的别墅里,但现在,却给他一种落入凡尘的“生活”感。
“你…没走?”他声音干涩地问道。
“雨还没停,”时雨搅动着锅里的粥,淡淡道,“你还需要休息,而且,你的卡还在我这里,我可不会白白收这么多钱。”
迟溯手指微动,不知怎的,他就是相信面前的女人。
时雨的话不多,但行动力强,不喜欢耽搁时间。
她很快就将整个屋子理清楚,将仅存的食材,做了简单的小菜。
“怎么样?”时雨盯着坐在饭桌另外一边正在吃早餐的少年。
自从成年迟溯主动接手照顾她的职务,她就很少自己动手了。
但如今迫不及防来到这个地方,还要照顾小迟溯,让她有些紧张。
“好吃。”迟溯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不过是一碗白粥而已,怎么这么紧张?
“好吃就多吃点。”
“嗯。”
时雨就这么看着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东西。
“你…居然没有放葱吗?”迟溯迟疑地问道。
“呃…我不吃,就没有放。”
时雨的心脏悬起来,或许是“穿越人士”一贯的心虚吧。
她知道迟溯一向不吃葱,就也习惯了没有葱的饭菜。
给少年迟溯做饭也就下意识没有放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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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迟溯回了一声“哦”,就继续埋头喝粥。
他不知怎么的,有些害怕见到时雨的眼神,每次对视,他都有些心神不宁。
她的眼神澄澈明净,没有他所常见的厌恶、怜悯亦或是轻蔑。时雨就好像已经与他相识许久一般,对于他的行为是理解的、包容的,他的一切小动作都无所遁形。
……
虽然是周末,但迟溯还是学生,即食受了伤,也要老老实实做作业。
他就坐在狭窄客厅的书桌上。
时雨落下了手机,花一个小孩子的钱去买电子产品,她做不来,就只是坐在一旁。。
“我还没有问过,你…到底是做什么的?”迟溯问道。
时雨闲来无聊,便随手从迟溯的书桌上拿走一本书翻阅,是《百年孤独》,这本书好像也“曾经”出现在成年迟溯的书房里。
“写东西的。”
“就是作家咯?”
“你经常被那些人找麻烦?”时雨从书页上抬起眼,没有直接回答。
迟溯的身体一僵,别开脸,闷声道:“……习惯了。”
“为什么不找人帮忙?或是告诉父母或是老师?”
“没用。”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苦涩和讥讽的意味。
“没有人会来帮忙,那些老师只会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而且,我也没有家长……”
时雨沉默片刻,又回想起那次与迟老总不太愉快的会面,她猜或许这对父子的关系不好可能由来已久。
她不想掺合进复杂的父子关系中去,也不想“施舍”廉价又单薄的安慰,只是轻轻放下书本,道:“弱者挥刀向更弱者,这是卑劣的行为。我知道你不是懦弱的人,只是没有找到正确的反击方式罢了。”
“我去洗漱一下。”时雨眼瞧着迟溯还想开口问些什么,便急忙走进卫生间。
迟溯摇摇头,心想:她很快就要离开,问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无意之间,他在桌子上看到了时雨随手放下的钥匙扣。
上边的一块装饰物徽章看着有几分眼熟,有点像他所处的一中校徽样式。
不。
他心里很纠结,他不应该去窥探他人的隐私物品,但是他很好奇这东西到底是不是如他所想。
如果是,那时雨又是从哪里找来的?
这校徽是今年一中为了校庆刚刚换上的样式,只给本校教职工和学生每个人发了一块纪念徽章而已。
时雨,也有熟人在学校上学或者工作吗?
昨天帮他,原来不是巧合吗?
时雨走出卫生间,发现迟溯正对着桌子上的钥匙扣出神。
“怎么了?”她问。
“这个……”迟溯指着钥匙扣,“有点特别。”
“朋友给的旧东西。”时雨收起钥匙扣,轻描淡写,没有过多解释。
当傍晚逐渐降临,雨势渐小。
“我的脚…还……,一个人不方便。”迟溯脱口而出,语气带着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急切。
“外面…还下着雨,你要不要先留下来。”他尽力思考出蹩脚的理由,眼神紧紧盯住时雨,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
“那我再打扰一晚上。”实际上时雨也无处可去,只是等着迟溯开口将她留下。
迟溯暗自叹了口气,但一个念头悄然滋生:如果……如果,她要是永远都留在这里,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