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亦承知道他想起来的记忆都是属于谁的吗？


    隋祈对上辈子那只丧尸的过去不了解，她现在也不太确定温亦承想起来的到底是谁的记忆。


    是属于他的还是属于这个世界已经死了的温亦承的。


    虽然是平行世界但是同一个人也会有不同的人生轨迹，就像这个世界的隋祈被收养她没有被收养，而且她的世界还变成了末世。


    隋祈觉得她很有必要再去一趟白尘音的寺庙。


    温亦承开口了就跟停不下来一样，絮絮叨叨地讲他小学怎么怎么样，初中怎么怎么样。


    而且还时不时眼神暗示让她带他去双城。


    看来这双城非去不可了。


    虽然探寻这个世界的温亦承的记忆对两人都没有什么意义，但是谁让温亦承这么执着呢？


    温亦承和隋祈回顾完他的记忆接着开始追问隋祈了。


    “我们认识了多久？”温亦承好像还没问过这个问题。


    “两年多。”她带着温亦承在末世生活了两年多。


    “那就是我大二的时候？”温亦承开始推算。


    不是。隋祈在心底回答。


    上辈子隋祈温亦承应该大学毕业了，两个世界相同或者不同的人都有时差。


    “你说是就是。”隋祈不打算给温亦承准确的回答。


    “难道是我家大二破产了？”所以他穷困潦倒，看见隋祈就跟着走了然后让隋祈包养了？


    温亦承觉得他大概拼凑出了真相。


    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怎么知道。”隋祈托腮看着温亦承瞎猜。


    “我一点都不和你说我以前的事吗？”温亦承觉得自己这么大嘴巴应该不会什么也不说吧。


    “你就是个哑巴。”隋祈说。


    上辈子温亦承一句人话都说不出来，可不就是哑巴吗？


    会“咳咳咳”的哑巴。


    温亦承还以为隋祈说他话少，温亦承虽然没有记忆但也还是弱弱地反驳，“不能吧。”


    人的性格失忆了还会改变吗？


    “那你觉得我失忆后和以前差别大吗？”温亦承问。


    “不大。”除了会说话之外和上辈子那个丧尸差别真的不大，相处越久就越明显。


    “那我怎么可能是哑巴？”温亦承微微皱眉，觉得隋祈在诓他。


    有没有一直种可能哑巴不是形容词是事实，隋祈看着温亦承一脸怀疑的样子内心暗道。


    其实温亦承是丧尸的时候虽然不能说话但也很活泼，天天“咳咳咳”。


    无论温亦承是丧尸还是鬼魂都很......开朗，尤其是能说话后。


    知不知道他死了还笑得这么开心。


    男鬼都这样吗？


    隋祈都睡觉了温亦承还津津有味地回忆他想起的记忆。


    好似要一点一点把它咀嚼透了一样。


    白缘寺。


    “怎么又去寺庙？”温亦承跟在隋祈身后。


    “我有事要问她。”隋祈眼神有一瞬间落在她的手镯上。


    来到白缘寺温亦承又想起他的伤心事了。


    他变不成人了。


    温亦承觉得他越来越贪心了，明明一开始想的是做鬼也能接受的，现在却......


    想来想去温亦承只得出一句：都怪隋祈。


    他越来越想变成真正的人了。


    “问什么？”温亦承好奇。


    “这你不用管。”隋祈还只是猜测，没有确定。


    温亦承听了不乐意了，“怎么，我也不能说了？你找她难道不是因为我的事吗？”


    不是温亦承自恋，他想不到隋祈去寺庙除了因为他这只鬼魂还会因为什么？


    还真让温亦承说对了，找白尘音就是因为温亦承的事。


    隋祈一直觉得对温亦承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但是现在她就是不想让他知道。


    她好像很难再像上辈子一样用掌控那只丧尸的方式去掌控现在的温亦承。


    因为有一些东西不一样了。


    隋祈甚至说不好到底是谁不一样了，温亦承？还是她？


    时隔两个月，张普年再次见到隋祈还是能一眼就认出她。


    隋祈变黑了，头发也变长了，不变的是她身上那股阴森森的气质。


    看隋祈一边走路一边对着空气说话，张普年便猜测隋祈身边还带着那只鬼。


    真奇怪，无论是人还是鬼，都很奇怪。


    隋祈刚想问白尘音在哪里，白尘音就从门口进来了。


    “哟，你来了，上回没留联系方式，想找你都没办法。”白尘音束起她的头发。


    “师傅。”张普年道。


    “你去外面盯一下。”白尘音说。


    张普年识趣地离开。


    一个50多岁的人叫20多岁的人为师傅，还真是新奇的画面。


    隋祈倒是接受良好，温亦承就不一样了。


    “她这么年轻就是那个人的师傅了？”温亦承惊了。


    “说不定人家道行深呢。”要不怎么能让她看见温亦承原本的模样。


    温亦承还是见识少了，隋祈都已经穿越新世界了，这种事已经对她不起波澜了，谁知道白尘音到底多少岁呢？


    就像这个世界的隋祈的身体不是她本人的灵魂。


    奇怪的事多了，很多事就不奇怪了。


    “也是。”温亦承也觉得白尘音蛮靠谱的。


    温亦承刚说完，隋祈就拿下两个蓝牙耳机准备堵住他的耳朵。


    “不是，为什么又不让我听？”温亦承嬉笑的脸变得严肃，他很少会有这样的表情，他总是嬉皮笑脸。


    温亦承耳朵上被隋祈手指碰到的地方闪过尖刺一样的感觉，眼神变得凌厉，一错不错地看着隋祈，似乎在等隋祈的回答。


    温亦承现在这个样子和上辈子在南平中学见到的那张优秀校友的照片一模一样，眼神凌厉，面色严肃，也是一样的灰色西装。


    温亦承不明白，上一次也堵住他的耳朵，这一次也堵住他的耳朵，有什么是他不能听的吗？还是......不想让他听。


    温亦承没问出口，因为隋祈如果回答是的话那他将毫无办法。


    隋祈看着温亦承这个样子想起了上辈子她欺负那只丧尸时的感觉。


    上辈子温亦承还是一只丧尸的时候其实脾气也挺好的，除非隋祈真的把他惹炸毛了，他就会露出两颗尖牙朝她“咳咳咳”。


    毫无威慑力。


    因为温亦承根本不会也不敢咬她。


    那时候温亦承那双青灰色的眼睛太朦胧了，阻挡了很多情绪，远没有现在清晰。


    隋祈拿起蓝牙耳机继续往温亦承耳朵里塞，“乖乖戴着。”


    “我不想。”温亦承挣脱隋祈触碰着他的手，耳机从温亦承身上掉下来。


    “那你也不想去双城了吗？”隋祈问。


    温亦承对自己记忆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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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超隋祈想象，隋祈的话带着威胁的意味。


    温亦承哑了，像一只被欺负狠了的金毛，犹豫良久还是妥协地触碰隋祈的手，自己把耳机捡起来带上。


    明明隋祈和白尘音就在一旁说话，但是温亦承的耳朵里只有要命的音乐。


    “不想让他知道吗？”白尘音安静地看着两人处理完耳机事件，“这样会不会不好。”


    隋祈觉得白尘音是不是被温亦承传染了，怎么说话这么像，尤其那个“不好”。


    “这很好。”隋祈说。


    白尘音笑了笑，进入正题，“我查看过古籍，那只手镯是给那鬼魂供养能量的，是你自己的吗？还是谁给你的？”


    “我不记得了，我醒来就有。”隋祈也很好奇这只手镯是怎么到她手上的。


    “这个世界的他死了，但是这个鬼魂不是这个世界的，所以你的手镯是他复生的关键。”白尘音道。


    “还真能活......”得到答案隋祈没有想象中的惊讶。


    “因为不是他，所以能活。”白尘音起初以为温亦承是这个世界的鬼魂，但不是的。


    就像隋祈一样，不受这个世界的轮回约束，足够的能量便能重塑肉身。


    “需要找一下他的尸体什么的吗？”隋祈想起自己就是进入了这个世界隋祈的尸体。


    “不需要，你和他不是一种情况。”白尘音道。


    白尘音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但是她在两人身上看不到一点罪罚业力。


    真稀奇。


    “我想你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从她说出那些话时隋祈就没有表现过惊讶，现在还若有所思，白尘音相信隋祈已经有她的判断了。


    隋祈点点头表示懂了。


    “只是为什么不让他知道呢？”白尘音瞥了温亦承一样。


    温亦承现在的脸色可不算好，脸色紧绷，目光带着不解和生气。


    隋祈半垂着的眼眸蓦地抬起，幽幽地注视白尘音，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他是鬼......也很好。”


    只有她能看见，只有她能触碰，只属于她。隋祈发现这样似乎更有趣。


    白尘音：“......”尊重祝福。


    隋祈还问了一直以来的疑惑，“他为什么没有了记忆？”


    “这个嘛......算是冲击混乱。”白尘音想起那次开天眼看到的温亦承真正的面目，“他是死了的对吗？”


    “是。”死好几年了，变成了只会“咳咳咳”的丧尸。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问题。”


    “还能恢复吗？”


    “这得看他自己了，而且恢复也会比较混乱，需要比较长的时间辨认区分，不同世界相同的人存在于同一个世界就是会这样。”


    隋祈能领会到白尘音混乱的意思。


    就像她所认为的温亦承分不清自己想起来的记忆究竟是不是他自己的。


    “那我......”隋祈觉得自己的记忆很完好，除了没有这个世界的隋祈的记忆之外。


    “你很强。”白尘音说。


    莫名其妙被夸一句隋祈接受良好。


    “你的自我很强。”白尘音道。


    “所有的记忆都会被想起吗？”隋祈问。


    “不好说。”白尘音暂时没有例子研究，他们两算是一个例子。


    “还有其它问题吗？”白尘音熟练地退出二维码。


    隋祈依旧爽快地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