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县试

作品:《从猎户到拜将入相

    老郎中被林墨的一声断喝吓一跳,回过头上下打量这个年纪轻轻口气不小的少年,脸上顿时露出不悦之色。


    “你小子懂不懂规矩!老夫行医救人,还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


    李管家刚想上前,替林墨表明身份。


    王虎却已抢先一步来到郎中面前,瓮声瓮气地喝道。


    “放肆,这是我家少爷,你胆敢胡说八道,是想找打吗?”


    “少……少爷?”


    老郎中一愣,再仔细一看林墨的穿着气度,瞬间就明白过来。


    他脸上的不悦立刻变成谄媚的笑容,躬身作揖道。


    “哎哟!原来是林少爷!失敬失敬!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这老糊涂一般见识!”


    林墨没心思跟他计较这些,摆摆手说道。


    “伤口血肉模糊,混杂着泥沙木屑,若不清理干净直接包扎,轻则溃烂流脓,重则性命堪忧,你这样不行。”


    他又转头冲李管家说道,“李叔,烦请速去取些烈酒过来,越烈越好!”


    “烈酒?”


    老郎中听得更糊涂了,“林少爷,伤者失血过多,可万万不能再饮酒啊!莫非林少爷您,还懂得接骨续筋之术不成?”


    “接骨,略懂一二。”


    林墨并未过多解释,“但医术谈不上,而是这种伤势,我恰好知道该如何处理。”


    很快,李管家亲自捧着一坛子,五斤装的烧刀子出来。


    林墨接过酒坛,先是让人架起火盆,将坛中烈酒倒出一部分,盛在干净的铜盆里,置于火上加热,却又不让其沸腾。


    接着,他又让人取来数条干净的白布剪成细条,同样放入温热的酒中浸泡。


    他自己则走到林大山身边,先是用温酒清洗自己双手。


    然后,才小心解开被鲜血浸透的破布。


    断臂处皮肉外翻,碎骨参差。


    张氏和林文宝见得这等惨状,当场就捂着嘴几欲作呕。


    林墨却面不改色,先是用浸泡过温酒的布条,一点一点把伤口上的污物清理干净。


    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林大山血肉模糊的骨头两端。


    “咔嚓!”


    一声轻微的骨骼复位声响起。


    “这……简直是神乎其技啊!”


    老郎中看得目瞪口呆,额头上冷汗直流。


    他行医数十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干净利落,又如此胆大心细的接骨手法。


    林墨并未停歇,又取来两块干净的木板,用布条牢牢固定住林大山的断臂,做了一个简易的夹板。


    最后,才用干净的布条,将整个伤口仔细包扎起来。


    做完这一切林墨才直起身,额头上也已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张氏看着丈夫重新被包扎好的手臂,哽咽着问道:“大夫,俺……俺当家的,他怎么样了?”


    老郎中连连摇头,看向林墨的眼神中充满敬畏。


    他不敢居功,“夫人放心,这手算是保住了,今日老夫我可真是长了大见识了!”


    说着,他又凑到林墨身边搓着手,一脸的讨好:“林少爷,您这手绝活能不能,教教老夫?”


    林墨看了他一眼,并没拒绝,只是问道,“你看懂了没?”


    “大概懂了!”老郎中连忙点头,“不过没有您的允许,小老儿我也绝不敢,在外边私自乱用!”


    “无妨。”


    林墨摆了摆手道,“医者仁心,只要是用来救人,便不算辱没了这门手艺。”


    “哎!哎!多谢林少爷!多谢林少爷!”


    老郎中听完,激动地对着林墨深深一揖!


    而后更是主动将自己药箱里,带来的那些上好的金疮药止血散,全都留了下来。


    “林少爷,这些药材您留着用,就当是小老儿的一点心意,小老儿这就告辞了!”


    “日后林少爷若是有暇,还请一定到小老儿的回春堂坐坐,指点一二,或者小老儿我改日再登门拜访!”


    说完,竟是连诊费都没提,便脚步匆匆地,告辞离去了。


    王虎看着这一幕,也是暗暗心惊。他走到林墨身边,小声问道:“少爷,那……那接下来,该如何处理?”


    林墨转头,问向李管家:“李叔,清风阁的后院,可有空闲的房间,能暂住几日?”


    “有有有!”李管家连忙点头,“咱们这儿,一直都留着守夜人的房间,干净得很!”


    “那便好。”林墨点了点头,“就麻烦李叔,先安排人把我大伯,抬到后院去休息。再找个稳妥的下人,帮忙照看一下。”


    李管家立刻吩咐下去。


    看着林大山被小心翼翼地抬走,张氏和林文宝再也忍不住了。


    母子二人“扑通”一声,齐齐跪倒在了林墨面前!


    “墨儿……呜呜呜……以前,是……是婶娘错了!婶娘不是人!这次,多亏了你……多亏了你救了你大伯的命啊!”


    林墨见状赶紧侧身避开,不受他们这一拜。


    王虎也连忙上前,将二人扶了起来。


    “哎哟!夫人!少爷!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不是折我家少爷的寿吗!”


    张氏抹着眼泪,看着林墨,脸上满是真切的悔恨。


    “墨儿……以前……是婶娘,错怪你了……”


    林墨没听这些。


    恩怨也好亲情也罢,对他而言都已经过去了。


    他只是平静地说道,“婶娘,您还是先去后院照顾大伯吧。”


    张氏连忙点头,临走前拉着林文宝叮嘱道。


    “文宝,你……你要好好跟你弟弟说话。”


    等他们走后,林墨这才看向一直低着头的林文宝。


    “到底是怎么回事,镇上那位工地的老板我虽未见过,却也听大伯提过几次,不像是这般苛刻之人。”


    李管家见状,便要让其他人都先下去,自己也打算回避一下。


    林墨却叫住了他。


    “李叔,今日之事给您和铺子里都添麻烦了,您也留下一起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林文宝这才抬起头,脸上满是羞愤与不甘。


    “是……是因为县试!”


    “不是快要县试了吗?白鹿书院说要在县试之前,先在全县各个学堂里搞一个选拔考试,成绩优异者,可以直接进入白鹿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