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他想了太多
作品:《说好的穿书但没说是四个男主啊》 陈耀年有一份报恩名单,上头写着这些年他救过的那些人。
只要活到和平年代,那些他救过的家伙要是活着,一定会来报恩的。
到那时候,他和他的家人也算是有了许多份的养老保障。
看着日子愈发向好,陈耀年跟着村里组织的体检,惜命地去县城的医院体检。想到未来可能来报恩的小弟们,陈耀年大手一挥,斥巨资给自己额外添加的新的检查。
他可得好好活着,成家立业,给未来的孩子留下暴富的机会。
只是结果出来那天,陈耀年看着报告单,蹲在男厕所,左右端详,长叹世道不公。
他额外花钱做的男科检查,说他这辈子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晴天霹雳,老光棍陈耀年的天都塌了。
他苦心经营,为了造福下一代,结果自己却因为救人,被流弹擦过重要器官而丧失了生育能力。
论迹不论心,就算他盘算着后头的事情,但至少他也救人了不是吗?
陈耀年气急,在回去的路上一口气没接上来,两眼一黑晕倒在了大马路上。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身处一间破茅屋中。
好心的寡妇在弃子而逃的路上救了他,把他带回家里后,仍然收拾了家中之前的物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自己的孩子。
年幼的陈相贵和陈耀年面面相觑。
于是陈耀年捡了个儿子回来,陈相贵多了个便宜的老光棍爹。
“老头早几年就去世了,你们看完就回去吧。”陈相贵捡了根树枝,拨楞两下铁桶里面的灰烬,让氧气进入能够继续燃烧,“老头那几年救了不少人,没想到大家竟然都来看过他了。”
陈相贵啧啧称奇。
几十年前,陈耀年用这本报恩册子忽悠他给他当儿子,给他养老。陈相贵也不是傻子,他哪里信这种恩情储蓄方法?但自己已经被抛弃,家里头除了一兜发黄的大米,什么充饥的粮食都没有。
陈耀年哪里是要他给他养老?他不过就是想帮帮他。
宴鹤青听着陈相贵在碑前草草两句的概括,沉默了很久。
昔日的恩人早已经驾鹤西去,留下的独子现在也样样不缺,日子过得美满。他想来雪中送炭报答恩情,却连锦上添花的机会看着都寥寥。
“回去吧。”陈相贵拍拍身上的灰尘,“去家里坐坐吗?”倒是句客气话。
宴鹤青却点了点头:“好。”
远远看着熟悉的车子越来越近,肉嘟嘟的陈甸甸连滚带爬扒拉着岗亭的门:“爸爸!爸爸!”
看到小朋友,宴鹤青忽然灵光一闪。
“小陈,你要不要考虑带着孩子来A市发展?”年迈的面孔上堆积了岁月的褶皱,他的眼中透露着慈爱,“学区、户口,孩子可以有比在这里更好的教育和未来,怎么样?”
“方舟”计划就是在这样的一步一步接触中衍生而出。
陈相贵的厂子变成了公司、集团,主要业务线也从大型机械制造中分出一条产业线来专门攻克精密仪器制造。
陈甸甸收藏了这份介绍文档,然后将手机一丢,抱过圆滚滚,吸了一口。
小猫今天格外活泼,上蹿下跳。
陈甸甸躺在床上的时候,它挠开了房门,挤着一点门缝蹿了进来,毫不犹豫地往床上一扑。
十几斤的猫,咚一声跳上了床,把陈甸甸震得腾空了一秒。
“别闹别闹了。”她制伏这只小猫,来回撸毛。
小猫发出“呼噜噜”的舒服的声音,又在听到窗外鸟叫的时候“咻”地窜了出去。
陈甸甸自言自语:“怎么感觉今天小朋友特别疯?动作都特别大……”
她躺在床上滚了一圈,脑袋在刚刚小猫窝下的地方停住。
……味道好奇怪。
不太对劲,陈甸甸仔细闻着。
前两天刚刚全部洗烘过的床单被套,现在竟然散发出臭臭的味道。
她爬起来站在床边,抖了抖被子。
咕噜噜咕噜噜。
一粒黑色干巴得圆球滚落到地上。
…………
“圆滚滚——!”
陈甸甸深呼吸,气鼓鼓地抽了纸巾收拾这黑蛋一粒。
圆滚滚蹲在房门口,看着双手叉腰的铲屎官,无辜地“喵”了一声。
天气转凉,铲屎官可要多关注小猫的肠胃健康呢。
圆滚滚屁股一扭,蓬松的尾巴抖一抖,转身钻进暖和的猫窝里面,盘成一团开始睡觉。
陈甸甸抖开被子,仔细查验了床上的卫生情况,然后拆下被罩和床单,一股脑塞进了洗衣机。
布偶品种猫中是称得上的脆弱,即便圆滚滚经历了一段时间残酷的流浪生活,但也没有锻炼出一副足够它应对突如其来的秋风的肠胃。
陈甸甸的每一天都像是在开盲盒,小猫今天如厕情况如何?吃饭了吗?呕吐了吗?便便健康吗?
零碎的照顾挤占了她大部分的时间,当程掷打电话来问她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爬山的时候,陈甸甸正在清洗抹布:“周末……这周末我可能没空诶?”
圆滚滚臭烘烘一只被关在浴室里,氤氲的水汽隔断了小猫被洗澡的屈辱哀嚎。
“好吧。”程掷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沮丧,“怎么大家这周都没有空……”
小猫爪子扒拉浴室玻璃门的声音没停,陈甸甸匆匆道:“我这还有点急事,先不说了,晚点有空的时候咱们再约。”
电话挂断,程掷从床上探出脑袋,神情沮丧地喊:“宴西昼!”
“怎么了?”宴西昼正坐在桌前。
程掷:“周末的爬山,你真的不去?”
宴西昼没有回头:“不去。”
程掷“哗啦”一声把帘子拉上:“不去就不去!你们都不去,我自己去!”
“你们?”宴西昼问,“你还被谁拒绝了?”
秋高气爽,程掷计划着组织店里的秋游团建,特意想要约上这个神龙不见首不见尾的大老板,和店里的员工一起度过一个美妙的爬山与野餐周末。
结果呢?
第一个拒绝他的就是宴西昼。
好吧,那店里其他人呢?
林眷说要去参加朋友的婚礼,小张说要去参加同学的婚礼,甚至小李——也说要去参加婚礼!!!
这周末是什么黄道吉日吗?所有朋友都要扎堆在这一天结婚?
程掷想起了离职的陈甸甸——她总没有婚礼要参加吧?
“陈甸甸。”
宴西昼的打字的敲击声停下:“你怎么会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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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她?”
程掷瞥他一眼:“拜托大少爷!人家可是在咱们店里打了一个假期的零工,这你都不记得了?你还碰见过她啊!”
零星间断的记忆被这句话串起。
“咱们店里的夜班你也知道,人是一句累和困都没说。”程掷和陈甸甸接触下来,对她的工作能力只有称赞,“也不知道是为了谁……”他嘟囔两句,最后总结:“你小子运气是真好。”
他还在说些什么“家庭好”、“长得好”、“未婚妻好”……之类的羡慕的话,宴西昼已经没有腾出心思去听这些碎碎念了。
陈甸甸为什么周末会没空?
宴西昼只能想到一种可能——联谊活动被安排在了这周末。
他打开联系人的界面,带着星标的陈甸甸在最上方,不管有什么消息弹出,他都能第一时间找到她的对话框。
现在,这条对话框安安静静躺着,没有新的邀约出现。
宴西昼翻过手机,倒合在桌面。
离周末还有几天,不着急。
程掷讲了半天没人回应,他转头看向宴西昼:“……你是不是在偷笑?”
“你看错了。”
“不是,你就是在偷笑啊啊啊啊啊——!”
*
降温的三天过后,圆滚滚适应了温度,胃口也回到了往日。
陈甸甸打开家里最后一个餐盒:“辛苦小朋友集中吃两天干粮了哦,周末再给你去采购罐头。”
并不是没有尝试做过熟自制,但每一次出场的熟自制,都以被小猫埋埋为结果,最终在湿垃圾桶中英勇就义。
马上就到周末,家里学校往返了一周的工作日,陈甸甸计划这周末带小猫做个体检,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安排小猫去洗澡,剩下的一天她会选择在上午出门采购,然后在家里窝满剩下的半天。
至于新的任务……陈甸甸掐指一算,然后丢在了脑后。
世界又不会毁灭。
因此,直到周四的晚上,宴西昼都没有收到来自陈甸甸的信息。
宴西昼:【联谊经费报了吗?】
收到消息的登山社财务一头雾水:【今年的联谊不是因为没有赞助,所以取消了吗?现在又有经费了?】
取消?
宴西昼皱起眉头。
陈甸甸还在为了这件事情奔波,社团里面却擅自取消了这场活动。
那她拉到赞助以后,得知这个消息会有多沮丧?
宴西昼:【学生会可以承担一部分。】
对面的同学挠挠头:【那感情好。但我们社团这部分还没着落呢……】
【有人会找办法。】宴西昼笃定。随后,他问:【是谁说活动取消了?】
可能是陈甸甸还没有和社团对接好,社团内部就以为活动流产。
他可以和对方说一声。
他说的话,社团里面应该会提前为活动做些准备,到时候她也可以轻松一些。
也会早一些促成活动,在天冷之前,程掷之前好像提了一句,说现在的温度正适合户外活动。
宴西昼想了许多,登山社对接的同学问了一圈,终于把消息来源问了出来。
他回:【陈甸甸说的,活动取消了。】
宴西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