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让我滚,我却只想搞学习

作品:《科举:选完媳妇后,我开始逆袭

    凌钦明长揖及地,姿态恭敬到了极点。


    他身后的那些学子,看向萧叶的目光,也彻底变了。


    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视与探究,只剩下纯粹的钦佩。


    “咕噜噜……”


    一阵不合时宜的响声,打破了学堂内庄重的气氛。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身材壮硕的孙俊,正一脸尴尬地捂着自己的肚子。


    “那个……萧兄,凌兄,听你们论道,我这脑子是饱了,可肚子却空了。”他挠了挠头,憨厚地笑道,“不如,我们一同去食堂用饭如何?我请客!”


    凌钦明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对着萧叶再次一拱手。


    “孙兄所言极是。正想与萧兄再请教一番,不知萧兄可否赏光?”


    面对两人的热情邀请,萧叶自然不会拒绝。


    “二位客气了,请。”


    三人并肩走出听雨轩。


    云深书院的食堂名为“五味斋”,占地颇广,里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与外面那些动辄数两银子一桌的酒楼不同,这里的饭菜价格极为亲民。


    两文钱一个的肉包子,五文钱一大碗的肉臊面,十文钱就能打上一份两荤一素的饭菜,分量十足。


    孙俊显然是这里的常客,熟门熟路地领着两人打了饭菜,找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下。


    “来,萧兄,凌兄,尝尝我们书院的红烧肉,味道一绝!”孙俊热情地招呼着。


    三人一边吃,一边闲聊起来。


    孙俊是青州府本地人,家中是开粮铺的,家境殷实,为人也豪爽。他在县试中,考了第十八名,能进丙班,也算是中规中矩。


    凌钦明则来自青州下辖的东阳县,县试第五,一手时政策论写得极好,只是在经义默写上栽了跟头,才被分到了丙班。


    “萧兄呢?听萧兄的口音,不像是青州府人士。”凌钦明好奇地问道。


    孙俊也凑了过来,满脸八卦:“是啊是啊,萧兄是哪里人?县试考了第几?能让孙夫子都另眼相看,想必名次一定不低吧?前十?”


    萧叶夹了一筷子青菜,吃得不急不缓。


    “我来自平安城。”


    他放下筷子,端起碗喝了一口汤,才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


    “案首。”


    “哐当!”


    孙俊手中的筷子,直接掉在了桌子上。


    凌钦明端着碗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脸上的表情,满是不可思议。


    案首?


    平安城的县试案首?


    “案……案首?”孙俊的舌头都有些打结了,“萧兄,你没开玩笑吧?”


    一个县试案首,怎么会被分到他们这个查漏补缺的丙班?


    这不合常理!


    按照书院的惯例,各县案首,根基扎实,才学出众,只要通过夫子的考校,最低也是进乙班,甚至有那惊才绝艳的,会被破格提入甲班。


    丙班,根本就不该是案首待的地方!


    萧叶看着两人震惊的模样,心中了然,只是平静地解释道:“我虽侥幸得了个案首,但偏科严重,根基不稳。孙夫子将我分入丙班,正是让我来打牢基础的。”


    他没有丝毫的隐瞒,将自己不通律法的短板坦然相告。


    这份坦诚,让孙俊和凌钦明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更深层次的敬佩。


    不因案首之名而自傲,不因身处丙班而自卑。


    对自己有着如此清醒的认知,甚至愿意放下身段,从头学起。


    这份心胸,这份气度,远非常人能及!


    “萧兄,高义!”凌钦明郑重地拱手,“小弟佩服!”


    孙俊也捡起筷子,嘿嘿一笑,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我就说嘛,萧兄绝非池中之物!不过这样也好,萧兄你在丙班,我们也能时时向你请教了!”


    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挤眉弄眼地凑到萧叶身边,压低了声音。


    “对了,萧兄,我听说……平安城那边,好像可以娶两个妻子?你这案首,肯定不止一个夫人吧?快跟兄弟说说,怎么才能让家里那位点头同意啊?”


    这突如其来的虎狼之词,让一旁的凌钦明都呛了一口汤,连连咳嗽。


    萧叶也是哭笑不得。


    一个苏含章就够他受的了,还两个?


    看来自己这位新朋友,脑回路确实异于常人。


    一顿饭,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三人的关系也拉近了不少。


    下午的课业,是林夫子讲解大周律法。


    萧叶听得格外认真。


    林夫子讲得深入浅出,将那些枯燥的条文,结合一个个实际的案例来剖析,让他茅塞顿开,比起自己昨夜那般死记硬背,效率高了无数倍。


    不知不觉间,夕阳西下。


    与孙俊二人告别后,萧叶按照孙夫子的吩咐,前往书院后方的学舍区。


    学舍区的管事,是一个须发皆白,昏昏欲睡的舍监老头。


    萧叶递上自己的学牌和文书。


    老头眯着眼看了半天,才从一堆乱糟糟的木牌里,翻出一块递给他。


    “七舍,甲字房。”


    “多谢老丈。”


    萧叶拿着木牌,穿过几条幽静的石板路,来到一排青砖瓦房前。


    七舍就在最里面。


    他推开那扇标着“甲”字的房门,里面空无一人,但陈设整洁,显然是有人居住的。


    “请问,有人在吗?”


    萧叶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他正疑惑间,却听到房间内侧的屏风后面,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原来是舍友在沐浴。


    萧叶心中了然,正准备先行退出去,等会儿再来。


    可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扫过屏风。


    烛光下,一道模糊的身影映在屏风上。


    那身影,身姿纤薄,肩窄腰细,曲线玲珑。


    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女子。


    萧叶猛地一愣。


    云深书院,还有女学子?不对,就算有,也不可能男女混住啊!


    就在他惊疑不定之时,屏风后,猛地传来一声短促而惊惶的尖叫。


    “啊!”


    那声音,清脆又带着一丝慌乱。


    萧叶脑中“嗡”的一声,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唐突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大步退出房间,并顺手将房门轻轻带上。


    站在门外,吹着傍晚的凉风,他的心跳才慢慢平复下来。


    真是尴尬。


    他足足在门外等了小半个时辰,等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那扇房门才“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


    一个身穿白色中衣的少年,站在门口,面色冰冷地看着他。


    那少年身形瘦削,眉目如画,肌肤赛雪,只是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满是寒霜与警惕。


    “你是何人?”少年的声音,也如他的神情一般,清冷至极。


    萧叶连忙拱手一礼,脸上带着歉意。


    “在下萧叶,今日刚入院,被分到此间学舍。方才不知兄台正在沐浴,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那少年听到他的解释,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上下打量了萧叶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悦与怀疑。


    “不可能。”


    他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这间甲字房,我早已向舍监付过双倍的银钱,包了下来,绝不会再安排旁人入住。定是你搞错了。”


    说完,他便毫不客气地一指门外。


    “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