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后，乔扬隐约觉得宋舒韵有些不对劲，却说不出是哪里。


    宋舒韵不让他做饭，明明宋舒韵曾经说过很喜欢吃他的菜，现在却说不让他做。


    乔扬手足无措，内心慌张不安，只得通过拥抱宋舒韵的方式来缓解。


    可惜这种感觉并没有消失，一连几天，乔扬都觉得那种不对劲在蔓延。


    宋舒韵依旧允许他的靠近，允许他的拥抱，允许他的亲吻，可乔扬似乎总能在她的眼底看到冷漠的情绪。


    可是宋舒韵不再主动。


    不会主动拥抱他，不会主动亲吻他，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喊他小狗。


    乔扬觉得天都要塌了。


    乔扬不知道该怎么办，心中隐隐的猜测让他茶饭不思，他只能继续对宋舒韵好。


    白天宋舒韵工作忙，晚上乔扬还要去酒吧上班，两人生活本来就有时差，但是从前宋舒韵愿意迁就乔扬的时间。


    现在每天晚上乔扬回来，宋舒韵早已熟睡，乔扬只能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轻轻落下一吻，去次卧睡觉。


    乔扬心情不好，连带着上班都有怨气，化妆的时候沉着一张脸。


    “你吃炸药了？脸那么黑。”小宇又贱兮兮地凑过来询问。


    乔扬不想理他，自从他和宋舒韵在一起后，小宇对乔扬一直都有莫名的敌意。


    “你该不会，是分手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宇的笑声在乔扬用死寂的眼神盯着他而戛然而止。


    看来是被自己说中了，小宇沾沾自喜地想着。


    虽然小宇也没想过自己能攀上宋舒韵，但乔扬攀上了，他总是不甘心。


    他不觉得自己比乔扬差在哪里。


    “就算是分手也正常喽，宋总的男朋友从来没有超过三个月的，你已经谈了很久了，不信的话就去问老板喽。”


    言煦？


    那个一直觊觎着宋舒韵的男人？言煦陪伴宋舒韵那么多年，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宋舒韵谈恋爱。


    乔扬突然有些佩服言煦，换作是他，他一定无法接受宋舒韵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独占过宋舒韵，享受过那么热烈的纯粹的坦荡的爱，怎么可能甘心让宋舒韵再去爱别的男人？


    反正乔扬无法接受。


    “你怎么知道她的男朋友从来没有超过三个月的？”乔扬冷声问道。


    小宇耸耸肩，好似在说乔扬的大惊小怪，“因为宋总经常来我们酒吧玩啊，也有几个男友是在这里认识的。”


    “当然，也包括你。”小宇挑衅笑道。


    乔扬垂下眼眸，胸口莫名传来一阵酸软的同意，他摸着锁骨处的纹身，刻着宋舒韵的名字。


    是不是对于宋舒韵来说，他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乔扬不愿意承认。


    -


    “怎么回事啊？这一次你的心理状况和上一次相比竟然相差很多！”


    握着那几张纸，韩以清的双手都在颤抖。


    而宋舒韵满不在乎地坐在摇椅沙发上，还在不停地转来转去。


    “舒韵，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你的心理状况各项指数都在下降？这和我们上一次的猜想完全相反。”


    韩以清是宋舒韵的医生，更是她的朋友。她不想看到宋舒韵再次有任何的危险情况。


    “也没什么事情，公司的事业蒸蒸日上，我的存款有好多零，我能有什么不开心。”宋舒韵说道。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韩以清握着她的手，“是不是和乔扬有关？”


    上一次看诊也好，参加宋舒韵的生日也好，韩以清都看得出来宋舒韵是在乎乔扬的。


    而现在宋舒韵的心理健康不如之前，韩以清也会往这个方面猜想。


    “我想分手了。”宋舒韵笑道，“我也以为乔扬是特别的。”


    宋舒韵深深叹气，她也有想过乔扬会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可是乔扬毫无保留的爱，乔雯的语重心长，都让宋舒韵动摇。


    分手是既定的结局，那就长痛不如短痛。


    “可是分手你并不快乐，不是吗？”韩以清问道。


    她了解宋舒韵，知道分手不能让宋舒韵缓解痛苦，这也和宋舒韵一直以来原则不符。


    “不快乐也是暂时的。”宋舒韵说道，“与其分手时相看两厌，不如现在就分开，还能保留一点美好的回忆。”


    一旦宋舒韵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所以韩以清也不再劝阻。


    “你不是不在乎他对吗？而是太在乎。”韩以清说，“因为在乎，所以你不想乔扬受伤。”


    宋舒韵默认韩以清的话，思绪渐飘渐远。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胆小。


    因为乔雯的一番话而畏首畏尾，因为担心最后分手时乔扬会恨她，所以她宁愿现在分手。


    乔雯的话同样警醒宋舒韵，现在的乔扬还年轻，可以接受只谈恋爱，那如果子啊一起久了，乔扬又想结婚呢？


    宋舒韵也不会给任何人伤害自己的机会。分手只能她来提。


    在彼此都还没有越陷越深的情况下，这是最好的选择。


    “我给不了乔扬对等的爱，与其等到他发现这件事后伤心难过，甚至是埋怨我，倒不如现在分开。”


    “以清，我是有想过和乔扬好好在一起的，可是我不愿意为他改变。”


    “我是不是太坏了？”


    韩以清已经很久没有在宋舒韵脸上如此落寞无神的表情，心疼不已。


    “因为你是你，你注定不会为谁改变。舒韵，这和坏没有关系。”


    “爱你的人会愿意包容你的一切。”


    韩以清的话深深落在宋舒韵的心里。


    也许乔扬不会是那个人，但拥有过如此真挚的爱，宋舒韵也不后悔。


    “我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拥抱他，他那么聪明，也一定察觉到。”


    “爱意消磨殆尽，分开也不会那么痛苦吧。”宋舒韵叹息道。


    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但爱情未必是。


    宋舒韵甚至恶劣地想，如果乔扬知道自己是个坏女人，还会这么忠心地爱她吗？


    她想要试探，试探乔扬爱她到什么地步。


    “药的剂量需要调整，我给你重新开，你要按时吃，不要睡得太晚。会令你难过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韩以清叮嘱道。


    宋舒韵拖长声音说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