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这武松,绝非池中之物!

作品:《我,武松,科举状元!

    何运贞的手,在发抖。


    全场数百双眼睛,此刻都聚焦在他身上,那份薄薄的卷宗,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知道,这是阳谋。


    可他,不能不接。


    他深吸一口气,用嘶哑的嗓音,开始念诵。


    “天者,理也;人者,欲也……”


    起初,人群中还有窃窃私语,可随着何运贞的念诵,场中渐渐变得鸦雀无声,只剩下他那带着屈辱与不甘的声音在回荡。


    “……故君子之心,常存敬畏,以天理为准绳,裁决人事之得失……”


    文章层层递进,引经据典,论证之严密,思想之深刻,宛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


    在场皆是读书人,岂能听不出这篇文章的好坏?


    那已经不是简单的辞藻华丽,而是一种直指人心,构建天地秩序的宏大格局!


    林景才和林震更是面如土色,浑身冰凉。


    这不可能!这绝不是一个武夫能写出的文章!


    这种经天纬地之才,别说一个恩州府,便是放眼整个大宋,又能有几人?


    当何运贞念完第一张卷子,声音已经微不可闻。


    他放下了手,后面的,不必再念了。


    高下已判,云泥之别。


    王怀看着众人神色,心中大定,朗声开口。


    “如何?诸位可听明白了?武解元此等才学,此等见识,取一解元,难道不是实至名归吗?”


    何运贞沉默了良久。


    他缓缓地将卷宗合上,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递还给胡瑗。


    然后对着胡瑗,对着王怀,深深一揖。


    “学生……心服口服。”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带着无尽的苦涩与落寞。


    “武松此卷,当为解元。是我技不如人。”


    言罢,他再不看任何人,拨开人群,失魂落魄,踉跄而去。


    王怀见状,立刻高声宣布:“来人!将武解元的答卷誊抄一份,张贴于府衙门口,供全城士子百姓,共赏之!”


    一石激起千层浪!


    恩州府,彻底轰动!


    武松之名,一日之间,传遍大街小巷!


    ……


    官学旁,一座青楼的二楼雅间内。


    凭栏处,两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楼下那场虎头蛇尾的闹剧。


    其中一人,正是刚从汴梁返回平潭县不久的西门庆。


    他身边,则是他的酒肉兄弟,花子虚。


    一个打扮妖艳的妓女依偎在西门庆怀中,娇声嗲气。


    “西门大官人,您瞧,下面可真热闹。”


    西门庆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怎么回事?”


    那妓女掩嘴一笑:“还能是什么?州试放榜了呗。听说那河东路转运使家的何公子,本以为解元是囊中之物,结果被一个叫武松的给夺了头名,这不,正带着人闹呢!”


    “哦?”


    西门庆眼中精光一闪,“阳谷县,武松?”


    他一把捏住妓女的下巴,“你确定,是阳谷县的武松,压过了转运使的儿子?”


    “哎哟,大官人您轻点。”


    妓女娇嗔一声,“千真万确!现在外面都传遍了,说那武松的文章是百年难得一见,连主考大人都赞不绝口呢!”


    西门庆松开了手,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个阳谷县的白身,能压过手握一路财赋军政大权的转运使之子?


    这武松,绝非池中之物!


    此人,不仅有惊世的才华,背后恐怕还有通天的手段,否则主考官和知州怎会为了他,去得罪一个四品封疆大吏?


    这样的人物,若是能结交……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长。


    他西门庆在平潭县虽是首富,但终究是个商贾,若能攀上这棵未来的参天大树,何愁不能更上一层楼?


    西门庆看向花子虚。


    “花兄,你我可有门路,能见上这位武解元一面?”


    花子虚想了半天,苦着脸摇了摇头。


    “西门兄,这……武解元如今是知州大人的座上宾,我等商贾,怕是连门都递不进去啊。”


    西门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心中一阵烦闷。


    无人引荐,贸然拜访,只会自取其辱。


    这可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武松所在的客栈房内。


    武松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淡然的笑意。


    潘金莲立刻迎了上来,美眸中满是紧张与期待。


    “二郎……如何?”


    武松伸手刮了刮她的琼鼻,语气轻松。


    “不负夫人所望,为夫侥幸中了。”


    潘金莲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声音都在颤抖。


    “中了?真的中了?是……第几名?”


    武松握住她微凉的手,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解元。”


    举人!


    而且是举人中的第一名,解元!


    她死死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她没有选错!


    这个男人,真的能给她一片天!


    那个曾经任人欺凌,被当做货物一般送给武大郎的婢女,如今,是解元夫君的女人了!


    她猛地想起一事,抬起泪眼婆娑的俏脸。


    “二郎,那……那我日后若是再见到张大户和他那婆娘,是不是还要给他们行礼?”


    武松闻言,朗声一笑,将她揽入怀中,霸道无比。


    “行礼?傻莲儿,从今往后,是他们见到你,要恭恭敬敬地行礼!那张大户,见了你,得跪下磕头!”


    话音刚落,房门被敲响。


    客店掌柜那张堆满谄媚笑容的脸探了进来。


    “武解元!恭喜武解元高中啊!小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解元公笑纳!”


    说着,一个伙计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是十锭明晃晃的银子。


    武松也不客气,坦然收下。


    “掌柜有心了。”


    掌柜正要再奉承几句,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喜报——!恩州府解元,阳谷县武松武解元,高中大喜——!”


    一队衙役敲锣打鼓地冲了进来,为首的班头满脸堆笑,高举着一张大红喜报,和一封烫金请帖。


    “武解元,恭喜了!王知州在府衙设下鹿鸣宴,特请解元公即刻赴宴!”


    武松走下楼,接过喜报和请帖,随手便将掌柜送的那盘银子,尽数赏给了报喜的衙役们。


    “辛苦诸位了,拿去喝茶!”


    那班头和一众衙役顿时眉开眼笑,千恩万谢地去了。


    楼上的掌柜看到这一幕,非但没有心疼,反而眼睛一亮,立刻转身对伙计低语了几句。


    片刻后,当武松回到房间时,发现桌上又多了一个托盘,上面的银子,比刚才还多了一倍!


    潘金莲看得目瞪口呆。


    武松笑着为她拭去泪痕。


    “鹿鸣宴是惯例,州府宴请新科举人。你且在客店等我,我去去就回。”


    他换上一身崭新的襕衫,嘱咐了潘金莲几句,便大步流星,在客栈所有人的目光中,朝着知州衙门的方向赴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