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你们上去休息后，你妈和我们商量了一下，怕小瑶一个人待在这边不习惯，我们准备请李奶奶过来，帮着一起照顾小瑶坐月子和带宝宝。”


    “不过，老人家年纪大了，不需要她做什么事情，她只用陪着小瑶，逗逗宝宝就行了。”


    “其他事情都由你妈和张姐来做。”


    “你们觉得怎么样？”


    李修远捏了捏姜瑶的手，姜瑶思考片刻，在他掌心点了两下，李修远点头答应下来：“可以。”


    “那这次小瑶就直接留在北京吧，省的来回走，小瑶大着肚子，火车要坐两天一夜，太折腾人了。”


    “等过了正月十六，我就派人去把李奶奶和小芸接过来。


    到时候，让小芸在这边的军区小学上学，我明天就去和校长打好招呼，让他给留个名额。”


    “好，谢谢爷爷。”


    姜瑶悄悄的打量着程颐，她不相信程颐是真的知道错了，并且真心愿意照顾她。


    要知道，一个人的想法是很难改变的，何况她们之间还是最难相处的婆媳关系。


    不过，姜瑶仔细想过了，李奶奶和小芸会过来，有李奶奶看着，姜瑶也不怕程颐捣鬼，李奶奶肯定会护着她和宝宝，不会让程颐欺负她们娘俩。


    而且，田爷爷和向奶奶也都在北京。


    还有谢老爷子、谢征、谢安然三人，目前看来，也还算可靠。


    她在北京，并不是孤立无援的一个人。


    正月初六，李修远的假期还剩两天，从北京过去小螺岛需要坐两天一夜的火车。


    初六一大早，李修远就得出发去赶最早的火车。


    昨天夜里，姜瑶已经哭过一次了，李修远哄了小半个晚上，才把她哄好睡着。


    不过。


    真到了分别的时刻，姜瑶还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姜瑶跟着大家一起去送李修远，几乎是刚坐上去火车站的小轿车，酸涩、惆怅、不舍，便涌上上来，挤满了胸腔。


    姜瑶的小珍珠，瞬间就落了下来，一颗颗砸在李修远握住她的手上。


    李修远心里也酸涩的很，明明结婚前也分开过，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让人分外的不舍和难受。


    “别哭，等我休假，我就回来北京看你。”李修远开口哄到，一边从口袋拿出纸巾，手忙脚乱的给姜瑶擦着眼泪。


    姜瑶吸了吸鼻子，道：“你什么时候休假？”


    “说不准，但我向你保证，你生孩子的时候，我一定请假回来。”


    “嗯。”


    刚哄好姜瑶，坐在李修远另一边的程颐，又哭了起来。


    一边哭，她一边对着开车的谢征抱怨道：“你和爸就不能把小珩调到北京的军区来嘛，非让他回那个什么小海岛去。


    条件糟糕就算了，和北京相隔几千公里，小珩想回趟家都不容易。


    好不容易把儿子找回来了，结果没一起待几天，又要分开了。”


    “呜。”


    “你懂什么？！小珩发现的金矿，他不去管理，难道要把这个功劳白白送给别人不成？”


    “等他把这件事做好，升上几级再调回北京，不就现在直接回来好啊？”


    “那要等多久啊！”


    “你，简直不可理由！”


    眼看着两人又要因为他吵起来，李修远连忙拍了拍程颐的肩膀，掏出纸巾递给她擦眼泪，一边安慰道：“妈，我休假就回来看你们的。”


    “欸。”


    “妈等着你回来。”


    “过去后，你有什么缺的东西，衣服、鞋子、帽子、吃的，你就给妈打电话，妈从北京买好，给你寄过去。”


    “行了，儿子又不是去什么深山老林，几个月出不来，他们那小镇上什么东西买不到。


    你大老远从北京寄过去，邮费都比买东西花的钱多了。”


    “我乐意！为了我儿子，我花再多邮费，我都愿意！”


    “……”


    坐火车的人很多，候车厅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就连火车站前边的广场上，都站满了人。


    李修远担心人多挤到姜瑶，不让他们送他到车上。


    看着李修远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人群中，再也看不见了。


    姜瑶的小珍珠，又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程颐在旁边也哭的控制不住。


    就连谢征眼眶都红红的。


    好一会。


    一点人影都看不见了，谢征叹了口气道：“走吧，我们回去。”


    三人慢慢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路上，气氛很是沉重，弥漫着分离的悲伤。


    一直到坐上车，小轿车快开到家里，姜瑶和程颐的情绪，才稍微好转一些。


    车快驶进院子时候程颐得意的瞥了姜瑶一眼。


    待会谢老首长和谢征都要回部队去，孙承安回来了，安然也要回自己家去了，张姐也被她打发回家休息去了，一直到正月十六才回来。


    这十天时间，家里就只剩下她和姜瑶两个人。


    程颐不会对她做什么，伤害她身体的事情，毕竟她肚子里怀着的是小珩的孩子，是她的亲孙子。


    但，不针对她的身体，针对她的精神、情绪，倒是有很多法子，可以让她既难受，还一点办法没有。


    程颐打算直接无视她，这十天时间，完全不与姜瑶沟通，当作她不存在。


    她其中一个好姐妹说过，对方就是用这种无视的法子，好像叫什么精神冷暴力吧。


    把她家不听话的儿媳妇治的服服帖帖，她说一句往东，她媳妇就立马往东，她说往西，她媳妇就往西，教育的可听她的话了。


    程颐忍不住幻想着，姜瑶被她指使的到处干活的场面，嘴角勾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直到下车回到家里，看到院子里停着的一辆崭新的小轿车，程颐脸上的笑容转化为疑惑。


    “这是谁来家里了呀？”程颐转头问道。


    谢征摇了摇头，“没见过这辆车，进去就知道了。”


    姜瑶心里倒是猜到了几分。


    果然。


    一进到客厅，姜瑶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和谢老爷子喝着茶的田爷爷、向奶奶、张师兄和田景行。


    “师父！师兄！”姜瑶高兴的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几人招手道。


    “瑶瑶！”田爷爷、向奶奶几人立马站了起来。


    向奶奶上下打量了姜瑶一会，笑着道：“脸色不错，看着还胖了点。”


    “嗯，最近总是容易肚子饿，吃的比之前要多了不少。”


    田爷爷笑着问道：“之前寄给你的书看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不理解的地方。”


    “差不多都看完了，有！我都记在了本子上了，待会师父帮我答疑解惑。”


    “好。”


    “师妹，我都盼着你过来，盼了好久了。”张师兄苦着脸道：“你不知道师父有多凶，稍微记错一点，就把我们骂的狗血淋头。”


    “现在好了，你终于过来了，有你这个得意门生在，师兄我总算不用挨骂了。”


    “……”


    寒暄了一会后，田爷爷和向奶奶对视一眼道：“下午医院还有事情，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好，下次来了一定要留下吃饭呀。”


    “一定的。”


    程颐听到他们要离开后，脸上不由带上了几丝喜色。


    但，田爷爷下一句话，让她的笑容完全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