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满州画师
作品:《我靠编书走上人生巅峰》 宁流挑了挑眉,“是吗?我倒是看见了一个可疑之人,不知祝姑娘有何见解?”
祝轻霜摸着下巴,看上去认真严肃,“你且说说看。”
宁流正色道:“这可疑之人是名女子,身着黄裙,面容姣好。”
祝轻霜装傻向来有一手。
她一本正经地分析,“女子合起来就是个‘好’字,是名女子说明她人好;身着黄裙说明她没有刻意隐藏自己,为人坦荡;至于面容姣好……人们常说相由心生,想来她也是心善之人。”
祝轻霜还不忘做个总结,“所以说啊,街上不安全和这名女子无关。”
宁流甘拜下风,朝祝轻霜抱拳,“祝姑娘所言极是,看来是我狭隘了。”
罪魁祸首十分大度地挥了挥手,“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及时止损是好事,下次莫要先入为主了。”
宁流对着祝轻霜好一通夸,直夸得祝轻霜下巴不断抬起,看来是十分受用。
不过祝轻霜本人还是十分谦虚,只勉强认同百分之八十的夸奖,对于剩下的那百分之二十,她在心底委婉抗拒——
没有啦没有啦,也没有他说得那么那么好啦。
两人路过南街的时候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又耐不住好奇也跟着凑过去。
祝轻霜一边探头试图从人群的缝隙里窥见最里头的状况,一边开口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旁边的一位大娘说道:“据说这是从满州过来的画师,好些人抢着要让她给自己画画呢。”
祝轻霜转头看着宁流,后者秒会意,“满州以画闻名,许多想要精进画技的人都会去那里拜师,久而久之,人人都默认满州画师便是最好的画师。”
听完宁流的话,祝轻霜眼睛一亮。
这不就是缘分!这不就是命运!
饱饱,上天把适合你的画师送到祝姐姐面前了!
祝轻霜又问那位大娘,“大娘,如何才能让这位画师给自己画画?”
大娘的手略过人群,指向一条略微稀散的队伍,“喏,去那边排着吧。”
祝轻霜扫了一眼长到望不见尽头的队伍,眼一闭心一横,去队尾排着了。
宁流紧跟着她,“你是想让她给你画幅画像?”
祝轻霜将自己要给伍饱饱找画师的事情告诉了他,并且问他要不要先回去,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还要很久才能轮到祝轻霜。
宁流没动,“今日碰巧得闲,我也想一睹满州画师的画。”
既然宁流这么说,祝轻霜就也没再坚持让他回去,两人刚好能说说话聊聊天来消磨时间。
从队伍挪动的速度来看,那位满州画师画画还是很快的,约莫一刻钟的工夫就能画完一个人的。
快要轮到祝轻霜的时候,队伍最前方的男人突然站起身来将画摔到那位画师的面前,指着她的鼻子怒骂道:“你这画的什么东西?老子不说鹤立鸡群也是仪表堂堂,你画得与我有半分相像?”
满州画师面不改色地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摆了摆手。
男人吼了一声,抬手就要掀翻面前的木桌,“你少给老子装聋作哑!”
祝轻霜眼疾手快地拦住他,声音清冷,带着几分怒意,“你这是想动手打人吗?”
男人扔了一下胳膊试图甩开她的手,发现甩不开之后又恼羞成怒。
“放开!你一个女子光天化日之下和老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宁流钳住他的手腕,眼神示意祝轻霜收回手,“听你满嘴污言秽语,想来也是品德不佳。她这是见义勇为,你不分青红皂白侮辱这位画师才叫成何体统。”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
“就是!若不是那姑娘出手相助,你这粗鄙之人恐怕早已对画师动手!”
“方才排队时他就过来硬挤在我前面,呸!不要脸!”
“姑娘打得好!他若敢对你动手,我们定不会袖手旁观!”
“对!一人一脚也够他喝一壶了!”
挑事的男人气得浑身发抖,“你们——”
祝轻霜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赶忙拿起桌上那幅被男人丢掉的画,装模作样地端详一番后喊道:“呀!怎会画得这样传神!”
她将画反着拿在手中,转着圈让周围的人全都看一遍,直到耳边传来的全是嘲笑声才罢休。
她又把画举着放在男人的脸旁,“鹤立鸡群?”
男人似乎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下意识地想逃,却因被宁流按着只得站在原地。
祝轻霜的视线在他的脸和那幅画之间来回移动,“仪表堂堂?”
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男人梗着脖子嘴硬道:“难道不是吗?我爹整日夸我是俊朗男儿!分明是她画得不像!”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你爹再不夸你那真是没人夸了”,众人又跟着笑起来。
祝轻霜随机挑选了一位路人让她帮忙拿着画,“你知道这位画师画得有多像吗?”
她伸出双手,两手掌心相对,比划了一下男人的脸,又将比划出来的距离平移到画上,“看到了吗?就这么像。”
拿着画的路人姑娘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男人气得直哆嗦,伸出手想要指祝轻霜,被宁流一掌拍下。
宁流用威胁的眼神看他,“成何体统。”
男人原本嚣张的气焰在祝轻霜和宁流的协力打压下消失殆尽。
他朝着祝轻霜不断求饶,“小姑奶奶,是我有眼无珠,是我样貌丑陋,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吧。”
祝轻霜不为所动,“跟我说有何用?你招惹的人并不是我。”
男人在这一瞬间又有种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
但他忍住了。
因为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自己压根惹不起。
他将视线转向满州画师,“方才是我冒犯了你。你画技高超,是我不懂欣赏,还请你大人有大量,让她放了我吧!”
满州画师敛了笑容,迟疑地点了点头。
祝轻霜跟着点点头,宁流这才放开压制男人的手。
男人如释重负,一句话也不敢说,顶着众人的嘲笑灰溜溜地跑开了。
满州画师提笔写着什么,又将纸推到祝轻霜的面前。
上面写着两个字:多谢
祝轻霜勾起唇角,“不必言谢。”
满州画师又闷头写字。
我想为你画画,你想要我画什么?不收钱
祝轻霜没忘记自己的初心,“我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收徒的打算。我认识一个小女孩,她很有天分,若是加以培养定能……”
她斟酌了一下用词,“更上一层楼。”
满州画师略一思索,在纸上给出了答案——
我想先见见她
祝轻霜答应下来,和宁流一起帮着满州画师收拾桌上的画具,将这些全都装进一个木盒里。
紧接着,三人一起去了明月茶楼,在茶楼里找到了伍饱饱和阿四。
两个小孩正在茶楼里帮着端茶倒水,忙得不可开交。
祝轻霜忍不住扶额。
不知道的怕是会以为明月茶楼是家黑店,专门雇佣童工来做事。
宁流唤两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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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过来,两人就像陀螺似的转过来,在祝轻霜面前停下的时候甚至带起一阵微弱的风。
她伸手捏捏两个小孩软乎乎的脸蛋,“不是让你们出去玩了吗?”
伍饱饱的脸上还挂着汗珠,眼睛仍是亮晶晶的,“阿四想要回来帮忙,我就过来陪着他,看着看着就想试试了。”
阿四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两枚铜币捧到祝轻霜面前,“姐姐,这是客人给我的,说我表现好。我想把这些钱给你。”
祝轻霜揉揉他的头发,“这是你凭借自己的本事赚来的钱,你留着吧。”
宁流往两个小孩的手里各塞了三枚铜币,“这是对你们的褒奖。”
两个小孩对视一眼,扭过头来齐声道:“多谢哥哥!”
祝轻霜向满州画师介绍,“小女孩叫伍饱饱,吃饱饱的那个饱饱。小男孩叫阿四,四喜临门的四。”
满州画师点点头,指着伍饱饱露出一个疑惑的眼神。
祝轻霜补充道:“她就是我方才提起的那个孩子。”
满州画师一副了然的神情,从木盒里拿出纸笔递给伍饱饱。
伍饱饱迟疑地看向祝轻霜,“这是……”
“饱饱,这就是我为你寻来的画师。她应当是想先看看你如何作画,你现在画一幅吧。”
伍饱饱顿时紧张起来,接纸笔的时候如同在接圣旨,看向满州画师的眼神无比虔诚。
怕太多人围着看会让伍饱饱紧张,祝轻霜和宁流决定先带着阿四去外面逛一逛。
为了避免路过仁济当铺勾起阿四不好的回忆,两人便带着阿四往南街走。
两人想给阿四买些吃食或者小玩意儿,但阿四统统不要。
两人没有办法,只得不再询问阿四的意见,改为观察他的眼神。
但凡他的视线在某种东西上多停留一秒,两人就会争先恐后地从钱袋子里拿钱。
只一眨眼的工夫,这个东西就会出现在阿四的手上。
阿四看着自己怀里越来越多的吃食和小玩意儿,有些无措道:“姐姐,哥哥,你们不必买这些的。”
祝轻霜看着他怀里的那一大摞,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尖,“好像是有点多。”
宁流将阿四怀里的小玩意儿一把捞起,只留下吃食,“这些我先拿着。”
阿四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眼睛发酸,只得低下头掩饰。
他知道姐姐和哥哥为什么不带着他在铺子更多更繁华的北街上逛,也知道两人为什么执着于给自己买这些东西。
两人怕他回忆起那些不好的事情,想让他拥有这些他之前从未有过的东西。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知不觉间被许多陌生的感受所侵占。
酸酸的、暖洋洋的,让人想哭的。
贾仁之前曾对他说过,像他这样的人,只配在痛苦中哭哭啼啼。
他是错的。
他总是错的。
就在今日,就在此刻,他因为身体里那种暖洋洋的感觉想要哭泣。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知道那绝对不是痛苦。
姐姐和哥哥给了他很多东西,唯独没有给他痛苦。
突然,他举起手里豆沙馅的包子狠狠撕咬,没嚼几下就往肚里咽。
“好甜。”
他认真发表了对这个食物的感受。
祝轻霜和宁流各拿了一个品尝,“是很甜。”
阿四笑着,偷偷用衣袖抹去眼角的泪珠。
不要再哭了。
他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像以前那样痛苦的日子,以后再不会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