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两家过往

作品:《我靠编书走上人生巅峰

    几人都知道,倘若不把阿四送回仁济当铺,贾仁一定不会就此停手。


    祝轻霜问钱金,“如果我们把装有母虫的陶罐抢过来呢?”


    钱金叹了口气,“这样也行不通,因为母虫存活需要饲养者的血,况且每个饲养者的饲养方式不同,我们就算把母虫抢过来也只能对着它干瞪眼。”


    阿四浑身是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大姐姐……求你,让我回去吧。”


    祝轻霜终于理解阿四为什么不愿意跟她走。


    她心疼阿四,却又无可奈何,“我们现在将你送回去。”


    这次是三人一起去的仁济当铺,他们闯进当铺的时候,贾仁正夹着一块烧红的铁往陶罐里伸。


    见几人进来,贾仁不紧不慢地将其放下,面露讥讽,“今儿个是什么日子?能让几位大人再次光临我这小店。”


    祝轻霜冷笑一声,“什么原因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贾仁深知自己抱不上宁家的大腿了,索性不再装模作样,“我先前就跟大人说过,你们带不走阿四,可惜你们不听劝。这不,才过多久就把人给送回来了?”


    他摇摇头,一副深表惋惜的样子,“阿四只有在我这里才能过上最好的日子,几位大人以为自己善心大发,却是害了阿四。”


    紧接着,他忽然变了脸色,一双狭长的眸子像两把刀似的,甩出来的目光直朝着三人切过来,“你们不过是看他可怜想要施舍他一些东西罢了,反正是大户人家,于你们而言不过是多了张吃饭的嘴。从始至终,你们问过阿四的想法吗?”


    阿四在来的路上疼晕过去,此刻正被宁流抱着,即便失去意识也是一脸痛苦的表情。


    钱金本就鄙视贾仁的所作所为,此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还需要问吗?金窝和狗窝还能分不出来想要哪个?跟你这条狗待在一起屋子都发臭。”


    真是侮辱小狗了。


    祝轻霜心想。


    贾仁丝毫没有恼怒之意,反而轻蔑地笑了一下,“就当我是条狗吧,那也是条会咬人的狗。”


    贾仁吃准了几人不敢对他动手,因为阿四的命被他握在手里。


    钱金有种打了对方一拳反倒被舔了一下手的恶心感,“我会找人看着你,你最好善待这孩子。”


    贾仁已放弃和他们结交,又手握“人质”,说起话来跟疯了一样不管不顾。


    “你们以为找人看着我就不敢对他动手了?就算我动手,你们又能如何?瞧这样子你们应当知道子母蛊的事了,也知道只有我才能让母虫活下去吧?”


    贾仁走到宁流面前,伸手想要将他怀里的阿四夺过来,被宁流侧身躲开。


    宁流看着他,眼里并没有什么情绪,却让贾仁不寒而栗。


    “你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宁流平静地说,“如若你再对阿四动手,我就找人好好查查你这铺子。除去和万岁新暗中勾结外,你还做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吧。”


    宁流看着贾仁逐渐僵硬的表情,嘴角扯出一抹笑,将怀里的阿四递给他,“抱好了。”


    祝轻霜和钱金没忍住看了宁流一眼,而后双双转头,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些许赞赏的意味。


    这是直接拿捏住贾仁的命脉了——钱。


    贾仁哆哆嗦嗦地接过阿四,虽然心里清楚宁流说的话极有可能只是唬自己,毕竟母虫还要靠自己养着,但这并不妨碍他害怕。


    几人又轮番对贾仁进行恐吓,且相当默契地以钱为中心展开话题,给贾仁吓得一张驴脸青一阵白一阵。


    达到想要的效果后,三人起身离开当铺。


    钱金和宁流各叫了一名手下过来看着,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主要还是想试试能不能破获贾仁喂养母虫的过程。


    三人回到茶楼,围着一张桌子坐下,每个人都愁眉苦脸的。


    刚把阿四从那炼狱般的地方救出来,又亲手送回去,这种无力感让三人都有些郁闷。


    祝轻霜抹了把脸,打起精神,“我要去附近的医馆看看,说不定就有人能解开这子母蛊。”


    “我随你一同去找。”


    钱金和宁流同时开口,宁流扫了钱金一眼,试图用眼神逼退他。


    但这种方法只对贾仁那种人精生效,对于钱金这种人不精,基本上等同于对牛弹琴。


    钱金感动地看着宁流。


    宁流不明所以。


    钱金哽咽道:“阿流,你自幼便嘴硬心软,没想到现在依旧如此。你且放心,我才回盈州,父亲让我好好玩,我闲得很。”


    宁流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在祝轻霜的催促中败下阵来,叹了口气,“一起去吧。”


    三人先是去了北街的医馆,那里的大夫直接说子母蛊无解,让三人不要再白费工夫。


    可祝轻霜依旧没有放弃,又跑到别的医馆去问,这家说不行就再去下一家,直到夜色渐浓,她才有些沮丧。


    附近的医馆都问了个遍,所有大夫都说子母蛊无解,三年期限一到,身上有子虫的人必定会死。


    宁流安慰她,“明日我们坐马车去其它地方再问问,说不定会碰见哪位解蛊高人。”


    钱金连忙附和,“是啊是啊,这种高手一般都不会待在医馆,我们可以去碰碰运气,而我的运气向来很好。”


    祝轻霜晃掉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明日先问问派去的人有没有看到那朝奉饲养母虫的法子,若是没有,我们就去别的地方再问问。”


    三人约定待明日祝轻霜说完书后即刻动身去利州,那里盛行蛊毒之术,说不定就有人能解开这子母蛊。


    宁流和钱金先将祝轻霜送到茶楼才各自回府——虽然祝轻霜觉得没这个必要,若真碰上贼人还不一定谁打谁呢。


    但她在这种事情上犟不过二人,只好由着他们。


    和二人道别后,祝轻霜轻手轻脚地走进茶楼,刚关上门就有一道声音在自己背后响起——


    “霜儿。”


    “哎呦。”祝轻霜吓得原地蹦了一下。


    “是我,是我。”


    祝桑野急急忙忙地走过来,上下打量着祝轻霜,“没吓坏你吧?”


    祝轻霜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爹,你这样突然叫我怪吓人的。”


    “我若是不叫你,你转过身来突然看见我不是更吓人?”


    ……好像也是。


    祝轻霜轻咳两声以掩尴尬,“爹,你怎么还未就寝?”


    “这不是看你还没回来,正好也有事想问问你。”


    祝桑野走到桌子旁边坐下,示意祝轻霜也坐。


    祝轻霜心里已经猜到自家爹要问什么了,和自己想问的大概是同一件事。


    父女二人坐在桌旁,祝桑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自家爹身子骨倒是硬朗,这一听就知道肺活量不低。


    祝桑野斟酌着措辞,“你之前知道卓一是宁公子吗?”


    祝轻霜摇摇头,“虽怀疑过他的真实身份,但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他是宁家公子。”


    祝桑野松了口气,身体都放松下来,“那就好,我先前还以为你是顾忌我和宁家的过往,不敢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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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说到这里,祝轻霜再也忍不住,开口问道:“爹,您当年为何与宁先生断交?”


    “自云星瑶——也就是宁公子的娘亲去世后,宁远道就变得过于偏执,在经营酒楼时常与我发生争吵。有一次他说了十分伤人的话,你娘与我知道我们同他已经不是一路人了,就和他说清楚,拿了一部分钱出来开了个茶楼。”


    祝桑野的话语里带了几分惋惜,“但我们此举并不是想要同他决裂,只是觉得继续合作下去对我们和他都没有益处。”


    祝轻霜没把宁家想要收买茶楼一事说出来,一是宁流说过他父亲或许不是真的想要收买茶楼,二是不确定的事现在说出来也只是给自家爹徒添心思。


    她看出祝桑野对于过往情谊还有所留恋,“爹,那宁先生在那之前是个怎样的人?”


    祝桑野“嘶”了一声,努力在自己的记忆里把那个年少时的宁远道扒拉出来。


    倒是让他一下子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祝桑野沉浸在回忆中,面上带笑,“在那之前,他是一个极好的人。为友人仗义执言是常有的事,对自己的妻子更是视若珍宝……”


    他话音一顿,眼神有些复杂,“也正因如此,星瑶病逝这件事他才会如此难以接受。”


    祝轻霜握住他放在桌面上的手,“爹……”


    祝桑野勉强扯出一抹笑,反握住她的手,“爹没事,时候不早了,去歇息吧。”


    祝轻霜知道祝桑野需要自己好好静一静,便不再坚持留下。


    期间她偷偷打开房间门好几次,祝桑野一个人在那里坐了很久,直到发现她在偷看才起身回房。


    祝轻霜有些后悔问那些问题,勾起自家爹的伤心事。


    但是她从自家爹的回答中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那就是二人的关系没有到那种誓要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再加上宁流说他父亲有心结,说不准哪天两人就能重归于好。


    不过这还是要看两人自己。


    睡之前祝轻霜又看了几遍剧本,熟背过后才安心睡下。


    既然不能改变现状,那就好好为即将到来的明天做准备。


    “上回说到男人把山贼的画像放到了木兰山的竹林里,这画像果真像传闻所说的那样,到了侠客白无心的手里。”


    “木兰山距离那帮山贼的窝点称不上近,马车要不眠不休地走上三日才能到,但也称不上远,因为白无心可以御剑飞行!”


    “传闻中,白无心有一把剑,名为阎罗。没人知晓这把剑的来处,见过的人都说它的威力不亚于盘古开天辟地时所用的斧头。”


    台下一片哗然。


    祝轻霜轻笑一声,接着讲道:“白无心找到那帮山贼的时候,他们还在抢夺百姓运送的货物,其中一人想要反抗,却被两个山贼合力扣住,动弹不得。”


    “眼见一个山贼举起大刀想要砍下反抗之人的头颅,突然,一道剑风破开层层阻碍,眨眼间切下那人的手。”


    “一帮山贼瞬间乱了阵脚,抬头朝着剑风刮过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身着白衣长发束起的女子悬在空中,红色的束发带被风吹得张牙舞爪,活像地狱里的幽幽鬼火。”


    “山贼捂着被整齐切开的伤口,怒而问道:‘你是何人!胆敢惹我敛财帮!’”


    “女子并未出声作答,正当那帮山贼以为她是因为听到敛财帮的名号心生恐惧时,一个庞然大物‘咣’地竖在他们面前。”


    “原本嚣张的几人瞬间吓得汗毛倒竖,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认出来了——”


    “那是白无心的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