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作品:《囚爱绝途》 “我们打印的记录都是完整的,不可能有残缺,除非是有人刻意为之来混淆调查的,我们需要查看你的手机。”
江见寓不敢有半分拖沓,直接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
令人震惊的是,江见寓手机里和路耀燃的聊天记录里也没有她所谓的”不去。“这就很难办了,江见寓无法证明自己所说话的真实性。
“金嫣然痴情路耀燃,可路耀燃喜欢的是你,这件事你知不知情?”
“我只知道路耀燃表白过我,其他的我不知道。”
“我们在金嫣然的水杯里发现了大量中枢兴奋剂,也是因此造成她的情绪激动,举止过度。所以,这场本以为是求爱自杀的案件,实则是犯罪刑案。“
察觉出气氛不对,江见寓再也冷静不了了,“你们把我带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经证人坦白,故意往金嫣然水里下药的人就是你。”
“什么东西?这纯粹是诬告!我认识她吗,我为什么要害她,我吃饱了撑的呀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不要,我还是学法的,我有病啊。证人是谁?我要当面和他对峙。”
“保留诉求。”
同时警局外,
“阿姨就是这里,见寓就在里面。”
“叔叔你怎么不进去啊?"
眼看着小八带着姜美玲就要冲进去了,警卫连忙劝阻带他们到会客室。江国立也颤颤巍巍地扶着门走进来。
“警官,我家孩子从小乖得很,不可能和这个案子有任何的牵连的。”
“就是,见寓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可以作证。”
警员照例安抚。
当天晚上,
警局门被推开的瞬间,一队西装革履的身影依次走入,他们神情肃穆,无声中透露着“专业”与“权威”。
江见寓被带到会议室,那些人眉宇间审视的锐利、沉稳的发言一下下安抚着江建寓慌乱无措的心。等会谈结束,她才回过神来。
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
陆沉言眼神温柔而凌厉,他的左手抚摸着面前人的脸颊,是凉的。
“吓到你了?“
这熟悉的嗓音和语调迅速把江见寓拉回原来的世界,原来安稳美好的天地,她眼眶一热,却并没有任何湿的,假如她此时抚上自己的心脏,她会发现,左心房那个位置,是暖的。
“到底怎么回事?我真的没有犯罪。”
陆沉言点头,右手捂住她的手,”我知道,我会让伤害你的那些人付出代价。相信我,这件事很快就会解决,事后,你还是你。“
江见寓久违地答应他,久违地这么相信一个外人。
第二天一早,阳光做了京城的“稀客”,它暖洋洋地躺在云朵里,好似在看一出精彩绝伦的戏。
“证人路耀燃,你确定给死者水杯里下中枢兴奋剂的人是江见寓,请如实回答。”
“……是,是,我亲眼所见。”路耀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踏进警察局的那一刻开始,整个人像是被夺舍了一样,昏昏沉沉的,说话也没有力气,和当初在楼顶上和金嫣然对峙的那个人简直是天差地别的。
“还不如实交代,这是那天的监控视频,金嫣然水里的兴奋剂是你投的,证据在此,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是,是江见寓指使我的,我也不想的,是她告诉我只有金嫣然去死,她才会愿意和我在一起。”
“证据呢?”
“证据,证据就是二十号那天她约我出去,在操场上说的。”
“你撒谎,那天明明是你约的她。”
“时间太久,我记错了。”
…………
“不对劲。”刚刚审讯的警员回到办公室,放下泡有浓茶的水杯,
“组长,怎么不对劲?”
他长叹一口气,又一下子喝光杯子里所有的浓茶。
“路耀燃不对劲。”新来的张警员满头雾水,在他眼中,这明明是一场再简单不过的诬告案件。
“他改口太快,快到让我觉得像是事先演习好再给我们做做样子的。”
这个张队员却不甚在意,他拿出一沓资料放在领导桌子上,拍手说道:“没什么奇怪的,我看那个路耀燃挺正常的,该有的反应他都有,就是笨,你看看这个案子,李队,这个案子的调查前景可比现在这个答案摆在面前的好得多。”
“但愿吧。你再去两个案发现场看看,注意路耀燃给死者下药的地方,再好好搜查一番。”
“是!”
05教学楼,里里外外已经被警方拿警戒线围住了。
“报告,这里有发现。”
三楼301窗外草坪里,一张发票被撕碎了撒在花蕊里。
经物理鉴定,那是一张中枢兴奋剂的购买发票,经核实,确确实实属于路耀燃。
当天中午十二店,向上级反馈后,局里同意了江见寓的诉求,她和证人路耀燃见了一面,不同的是,江见寓身边还有一个代表律师。
二人四目相对的时候,江见寓就发现了路耀燃头顶那与初见他时天差地别的财富值,从一颗星暴增到了三颗星。
没错,她发现的正好。
与此同时,带她过来的小张队员也有问题,其他警官的头上只有一颗或一颗半的星,可唯独他,一个小小队员,却意外地也有三颗星,直觉告诉她,这绝对不是意外。
过程进展的十分顺利,路耀燃根本不懂什么审讯或话术逻辑,相反一直发奋学法的江见寓确是轻车熟路,她从小就立志成为一名大律师,更是乐此不彼地在下面学习逻辑,短短几个问题下去,路耀燃就前后排斥、语言混乱,逻辑杂糅了。当然,最后直接将他定在棺材板里的还是他受人指使、账户里多出来的五百万。
事情的最后,路耀燃和背后的老板被依法逮捕,其他人则无罪释放。
“姓路的,只要你点头,这张支票,你来填。”
——嫣然,是你逼我的,你看不起我,你嘲笑我,你爸羞辱我,你全家都不是好东西,哈哈哈哈哈,你凭什么把我当狗,我凭什么什么都要听你的,从小到大,从里到外,我是个男人,不是你偶尔发发善心就赏我点东西的狗、贱人、贱人,他们都看不起我,哈哈哈,说我吃软饭,你说你爱我,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创业基金,你不爱我、你骗我,你就是喜欢这种施舍别人的感觉,你施舍给我的,我从来都不想要……对……不想要。
名校女大为爱自杀这一事况就告一段落了,太阳公公却好似没看够似的,一直挂在天上,不舍离去,好像戏还没演完。
“妈妈,我已经没事了,你看。”江见寓立马转了一圈。
江国立夫妇二人没有过多深究,江见寓只和他们说一切归功于警察。
几天后,江见寓终于还是回家了,那件事在她心中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她忘不了金嫣然惨死的模样,不能接受鲜花在她面前绽放又被肆意璀璨、被人狠狠踩碎。
深思熟虑再三,江见寓的行李箱还是在早上六点就被拖出了家门。
江见寓望向对面的802,内心流露出一点酸涩,
“帅哥,虽然我看出来你是真的想追我,可是,我还是很怕你,对不住了。”
江见寓拿的东西不多,只背了一个包,拿着一个行李箱。
她如释重负般下了电梯,来到了小区门口,
“又是一辆黑色的车,不过和昨天陆沉言的那辆车不同,那就好。“
江见寓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到路边,看着手机——您的司机还有四公里到达目的地,请耐心等待。
司机为陆沉言打开车门,秋风卷着几片枯黄的落叶掠过车身,他迈步下来,身形挺拔,像一颗临风的树,利落的线条,轮廓分明的侧脸,干净利落的下颌线,秋日的阳光洒在他眉间,格外惹眼。
江见寓惊吓之余就只剩下花痴了。
如果说陆沉言是一颗挺拔的树,那此时的江见寓,她背着包,手中拖着单个行李箱,傻眼地站在那里,活脱是一个树枝,呆眼的树枝。
“你怎么,,”
没等到江见寓说完,她手中的行李箱就被热情的司机硬给接过手,陆沉言不语,只是一味脱江见寓背后的书包。
两个人站在那里,围着江见寓,各忙各的,三个人站一起就是一副放学后,家长来接的模样。更别说江见寓的穿衣风格和他们两个大男人完全不同,好似是两个维度的人。
“不是,真的不用了,我已经打好车了。”
转眼间,人已经被强制塞在车里了。
“地点。“
陆沉言打开智能助手,虽然中间的隔板已经开启,但说出的话被传到了前排。交代完地点之后,男人又关掉了语音功能,顷刻间就和前排断了联系。
“江见寓。”
这是男人第一次叫她完整的名字,江见寓不免有点心怵,她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陆沉言,眼睛和往常一样亮,却好像多了点胆怯。
“嗯?”
“我说过,要追你,三个月内让你心甘情愿嫁给我,所以,”
陆沉言握住江见寓有点冰凉的双手,
“不要拒绝我,让我陪着你、追你,接受我的示好、接受我的爱意,好不好?”
江见寓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可再回首时,却感觉像是被无尽藤蔓缠住了心脏,,那些藤蔓是从四面八方来的,来的莫名其妙,藤蔓连接着全身的感官,当它发力时,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振奋。
“你让我考虑一下。“
陆沉言没有回答,握着江见寓的手悄然发力,慢慢染上汗渍也不愿松手。
终于,
“廊坊市相艺街绿水佳园。”
陆沉言眼中显露出明显的欢喜,他摸摸江见寓的头却被躲掉,他也不恼。
“真乖。”
男人是在提醒她。
司机开的快却缓,偶尔在颠簸的道上时也会减速。可就是这样,江见寓也时不时听到后备箱里重物的声音。
“喂?妈,我快到家了。”
“喂,啊,好,正好赶上饭点了,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酸辣土豆丝、红烧肉、辣子鸡、宫保鸡丁、香辣藕丁、酸黄瓜,哦,还有你爱喝的白米粥。”
“哇塞!快塞我嘴里,我这次回家可能要呆两天。周日晚上就要走了,周一还有早八呢,好累啊。”
江见寓的语调起起伏伏好不滑稽,旁边“偷听”的男人默默记下了几个关键词。
“谢谢你送我过来,再见。”
她挥挥手就要告别。
等一下,下一秒,司机就“砰砰砰”地从后备箱里拿出一箱又一箱、一箱再一箱。
“第一次来拜访,拿了点礼品给伯父伯母补身体。”
“?”
“……“
”你带回去吧,谢谢你,不过,你这“没名没分”的,也没什么理由啊。“
于是”砰“的一声,司机把后背箱关住,随即大踏步走向驾驶位,一个丝滑的扭头,整个人就帅气离场了。
留剩下的二人盯着车屁股,渐驶渐远。
“你看,又剩我一个人了,你不知道,我从小是爷爷奶奶带大的,跟我爸妈都没见过几次面,他们每次出差应酬都会把我扔在爷爷奶奶家,我早就习惯一个人了,”
说罢,他又假装释怀了,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长叹一口气。
江见寓的室友宋佳是留守儿童,几个女孩有时候在晚上睡前聊天,总是不免提到自己的原生家庭,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江见寓每次都很心疼其他三个人,可她自己是发言最少,没有别的原因,江见寓觉得自己有个“非常美满”的家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