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作品:《杀我的夫君反复引诱我》 裴雪嫣走出门,这个时辰外头天还亮着。
看着小院的门口,心里第一次生出一种复杂的紧张。
她靠着门框,把这些日子的事翻来覆去想了一遍,越想越确定,江栖夜就是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狠辣又薄情。
对薛莲诉衷肠一封封的情信,那么面不改色的一剑毙命。
对陈唯安很会把握尺度,他拿捏着人家心性不成熟,等她深陷爱意,逼迫自杀,还能补上一刀。
如今对她这个“阿褒”,无论眼下怎么你侬我侬,杀她是必然的。
她想让他失败,永远都不为他凝丹。
她要让他所有算计都落空,让他前功尽弃!
要破了他的戒,要羞辱他!
她清楚自己修为远不如他,一旦让他知道自己已经觉醒,他肯定会立刻翻脸,不会再演半分温情。
既然他骗的她那么苦,她也要骗他。
即便武功被废也得让他不好过。
裴雪嫣正发呆,远处就传来了脚步声,那个男人走了过来。
裴雪嫣抬眼望去,想起两人初次见面时,他一身出尘不染的长袍,气质高洁,翩翩然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正派仙人。
如今晒的有些黑,穿着粗布短褂,活脱脱一副农家汉子。
还真是挺下功夫的。
她在心里嗤笑,面上却迅速换上一副柔弱的神情。
江栖夜走过来,见她站在门口发呆,语气自然地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我买了条鱼,晚上给你炖鱼汤喝。”
裴雪嫣这才看见他手里拿着鱼。
她立刻往前踉跄了两步,软着身子往他身上靠,歪在怀里:“相公,天热体虚,腿脚突然没力气,你帮我揉一揉好不好?”
江栖夜垂眼看向她,见她脸色红润,嘴唇也透着健康的嫣红,哪有半分体虚的样子?
裴雪嫣就是想逼他用法力,想亲眼确认自己的判断。
她顺势往他怀里倒得更彻底,声音也放得更软,带着点刻意的颤抖:““相公,我……我全身都在发抖,你摸摸,是不是很凉?”
“......”他不知天还没黑,又开始发情了。
胸口贴在身上,就感觉到一片温热,哪有半分凉意?
裴雪嫣见他没动,索性得寸进尺,双手环住他的腰,仰头望着他,眼神里带着点委屈:“相公,我站不住了,你抱抱我,把我抱回床上好不好?”
江栖夜被她缠得没办法,怀里的人软得像团棉花,手里还拎着活鱼,一时间竟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裴雪嫣身体靠在江栖夜怀里,被他抱起来。
明明相处了这么多日子,今日知晓所有真相后,再看他还这么演绎这副温柔体贴的模样,只觉得可笑到骨子里。
从前师父就说过,青宗门的男人最会伪装成大义,表面是高高在上的名门正派,内里全是被欲望冲天的登徒子,最爱仗着修为高欺辱旁人,自诩道义。
那时裴雪嫣年幼,不知师父为什么那样辱骂,又迷迷糊糊不知真假,如今亲身经历,才真是明白其中道理。
旁人用这种手段渡人一定被他们诛杀,自己用这种手段就是伸张正义。
师父杀人折磨几下怎么了?
他这样折磨人心境三世,不是更恶劣?
被放到床上时,裴雪嫣继续扮柔弱,她蜷着腿,声音软得捏出水来:“相公,我脚还是疼,你帮我把袜子脱掉,揉一揉好不好?”
女人的脚本是隐私部位,就算他们是名义上的夫妻,这些日子里他也从未真的看过。
何况,他们从头到尾都是假的,更不能看。
裴雪嫣就是故意戳他的伪装,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果然,江栖夜听后的动作顿了一下,微微侧过头,避开了她的目光,半点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就知道,这个骗子又开始找借口了。
她没等他开口推脱,裴雪嫣伸手摸了下他的下巴。
摸到他没刮干净的胡茬,带着点粗糙的触感。
还真装汉子有模有样。
许是从未有人敢这样对他放肆,江栖夜的身体瞬间僵住,原本温和的眼神里满是震惊,他低头看向裴雪嫣,像是没料到她会突然有这样亲昵又大胆的动作。
裴雪嫣就要看他是不是真的男人,他是不是真能做到三世不动心。
若真是一身修为能压住所有欲念,那平日里那些眼神和举动,又到底是怎么忍住不起半分涟漪的?
她就是要他堕入神坛,破了他的戒,日后真要回到真实世界相处,才好有说道的余地。
裴雪嫣的手指顺着下颌线滑进他的衣襟,声音黏腻:“相公,别走了,你不是明天割麦子吗?今夜我们早点休息吧。”
“吃...吃饭。”
见他纹丝不动,裴雪嫣索性往床上一歪,埋着头开始啜泣:“"相公是不是嫌弃我丑?还是你当初娶我,本就只是觉得我可怜?为什么你总是不肯......不肯......是有其他目的吗?我一心都爱慕着你,若是骗我,我真的要一头撞死了。”
她故意说不下去,肩头微微耸动,哭得愈发委屈。
江栖夜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情况,是要怎么个速战速决法。
何况,他对她的感情本就复杂难明,无法言说。
他沉默着坐下来,拿出手绢小心翼翼地擦拭她的眼泪,声音放得极柔:
“娘子容貌似天仙,你若算丑,天底下便再无好看之人了。”
裴雪嫣心中窃喜,她追问道:“相公真的觉得我好看?”
“当然。”
“你喜欢我的长相么?”
他垂眸不语。
“那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阿褒姑娘,我——”
话未说完,便被裴雪嫣陡然打断:“别叫我阿褒,我叫阿筝。”
阿筝是她做叶修罗徒弟之前的俗家名字,阿褒这个名字多难听!
江栖夜倒不在意她叫阿褒还是阿筝,顺势改了口:“阿筝,我与你成亲,自然是愿意的,心甘情愿,从未有过其他目的。我对你一直真心实意,绝无半点嫌弃。”
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这番脱口而出的话,究竟是真心流露,还是刻意伪装。
反正就这么说出来了。
或许,他也盼着,他们之间能少些纠葛吧。
甚至,若从来没有过纠葛,在寻常日子里,会不会能成为好朋友?
早日度化她,结为道侣,一同修行?
罢了,想多了。他们早就不可能了。
他绝不能违背师尊的命令,结局,只能是这样。
可她……真的太可怜了。而他自己,也真的太可恨了。
每每回想起“陈唯安”因爱而不得、最终痛苦自杀的模样,他便心绞痛得厉害。
如今与她同住这农家小院,连自己都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真实,还是虚幻。
裴雪嫣听到他这番真情诉说,过于真诚微微一愣。
他当真是可恶!
实在是太可恶了!满口谎话,枉称君子!
裴雪嫣拍拍床,拉着他的手说:“你若真心待我,今晚我们就洞房。”
也许黄昏的夕阳过于诱人,昏黄的光线没来由地让人生出几分伤感。
他握着她的手,竟让他生出了此生第一次想要吐露心声的冲动。
他从未过过这样的平凡日子,农家种田的细碎琐事,她偶尔流露的柔情与娇憨,都像温水浸心,叫人忍不住沉醉。
“阿筝,我心里的确装着事,是些身不由己的事。这些年我勤恳做事,读遍群书,可偏偏对某些事,始终摸不透、想不通。这些事我不能开口,不能和外人说,这些东西每日缠在我脑中无法自拔。”
他声音轻了些,带着几分压抑,“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好像不管怎么走,都永远回不了头,也解不开这个谜团。”
他说得那样深情,连眼眶都泛起了红。
但是,裴雪嫣觉得可笑,不管他口中的事是什么,哪怕裹着再多苦衷,包不包括欺骗她,都只剩满心的荒唐与可笑。
裴雪嫣看着他表演完,淡淡道:“夫君今晚也不要睡在这里了,去草棚吧,省得看见我惹你烦忧。”
他低着头看着趴在床上气鼓鼓的娘子,终于没忍住低头亲了她的脸颊:“娘子......娘子沐浴吧。”
他转身将浴桶倒好水,便一个人去院子里继续砍柴。
裴雪嫣:“.....”
她今日上午和他搭棚,中午回来时已经擦拭过身子,下午几乎都在休息,倒也不算太热。
简单冲洗了一番出来,她站在窗户口望着外头砍柴的人。
他已将袖子捋到胳膊肘上方,手臂上肌肉线条分明,干起活来还挺是那么回事。
裴雪嫣对他没什么好印象,这个伪君子在梦境装什么呢?
她回到床上,躺下来想着师父,想着师姐。
还有庄园里的婆婆、丫头。
师父很少在庄园生活,一开始一个月回来几天,后来一年都很少回来几次。
她十五岁生辰那日,师父送了她一把剑,此后便再未归来。
再后来,师父突然说要退隐江湖,将毕生修为尽数传给了她。
是她,居然不是师姐。
消息一出,江湖上顿时谣言四起。
她与师姐自幼一起练武修为,自从师父决定传功给她后,两人的关系便渐渐冷了下来。
师姐勤奋刻苦,识大体,又会做事,性格只是沉闷却很努力。
很难不生气吧。
不过短短一月,裴雪嫣竟成了江湖人人喊打喊杀的“女魔头”,师姐见她落难,又重新心疼起她来。
下山之前,师姐本是极力反对的。
叶修罗的名号在江湖上威慑四方,能打得过他的人寥寥无几,可裴雪嫣内力尚浅,根本无法充分运转师父传下的修为法术。
师姐劝她在庄子上静修三年五载,至少将功法运转到七八层再下山。
可裴雪嫣生性好奇,又咽不下被人污蔑为女魔头的那口气,最终还是女扮男装偷偷下了山。
哪曾想,下山没几日,就被眼前这个狗男人抓住,废了武功,还被骗了三世情感。
想到这里,她简直气得胸闷气短,从床上坐了起来。
摸索着找到一根藤条,她气冲冲地出了门,走到江栖夜身后,狠狠一鞭抽了下去。
奈何这具身体柔弱无骨,毫无武功基础,那一鞭打下去竟也不疼不痒。
江栖夜一脸震惊地转过身看她:“阿筝你......”
难道是因为自己不愿与她圆房,她便生气了?这般打他?
裴雪嫣其实有些心虚,打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万一出了幻境,指不定会被他怎么报复。
她强装镇定:“要不,过些日子我们去县里公堂和离吧,我不愿耽误你娶品行端庄、家世优良的好女子。”
他放下斧头,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声音有些艰涩:“娘子......阿筝,我......”
他张了张嘴,却结结巴巴说不出个缘由。
“我说了,我怕伤着你--”
裴雪嫣打断他:“反正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等得空我们便去和离。”
“......”
江栖夜猜不透她此刻的心思,更不可能想到,她是真的打从心底里不想再和他过下去。
和自己的仇人成亲共处,算什么事?
裴雪嫣见他沉默,又补充了一句:“我打你是因为你骗我,我心里生气却排解不开,你不会怪我吧?”
江栖夜很愤怒,因为没人敢动他一下,哪怕师尊授他高深的法术,一开始悟不透也没被打过。
这样凭白挨了一下,还是好心度化的女魔头,当真的有些愤怒。
看着她那张写满委屈、可怜巴巴的模样,他的心又一下子软了下来。
一咬牙,一下决心。
他竟上前一步,一把搂住裴雪嫣的腰,低头便吻了下去。
确切的说,是啃咬起来。
裴雪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强吻惊得大脑一片空白,立刻挣扎起来。
她越挣扎,江栖夜搂得越紧,只当她是气上加气。
到最后,那轻咬已不满足,他的舌尖瞬间滑入她的唇齿之间。
辗转流连,浓重的呼吸让人脸红心跳。
裴雪嫣被吻得晕头转向,只能拼命掐他、捶他,真心实意地想推开他,却被这个汉子紧紧搂着,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他大约已经分不清这样激烈的拥吻是为了什么?
是成亲这些天被她引的压抑突然爆发,还是即将结束梦境后分道扬镳的伤感作祟?
或许是对自己所作所为的迷茫,对这项法术的怀疑。
终究,他是留恋这样平凡安稳的生活的。
撕咬着她,亲吻着他,脑子中什么都没有,就像本能的亲吻与发泄。
裴雪嫣原本就瘦弱,被他亲得面红耳赤,脸红心跳,感觉要昏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眼眸深邃地凝视着她。
原本想深情款款说些什么,没想到女子一把伸出胳膊要打他的架势,被江栖夜抓住了手腕。
裴雪嫣狠狠的踩他的脚,回到房间。
此刻她的心情简直离奇,又像是吞了只苍蝇般。
难受的要命。
江栖夜偏偏以为她是害羞,生气自己这么晚才表达爱意。
于是去洗了澡。
洗了很久的澡。
洗完澡走回床边,见妻子背对着他,后脖颈满是薄汗,便拿起竹扇轻轻给她扇风。
她皮肤白皙,几缕湿发粘在背上,透着股说不出的性感。
江栖夜不知她又在气什么,反正就是固执地背着他,一句话都不肯说。
他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腰上,裴雪嫣浑身一僵,直接往里面躲。
江栖夜伸出手,轻轻探了下她的凝丹情况。
竟连一半都不足,比前些日子低了太多。
她是真的生气了,一定是默认了他在欺骗她。
年纪轻轻的小两口成亲多日,丈夫不愿意碰妻子,的确会让人伤心。
江栖夜不再犹豫,搂住她的腰将人往怀里带,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
裴雪嫣根本来不及反应,亲吻便落了下来。
这一次,吻的是她的胸口。
接着,是颈侧,是锁骨,越来越、下流……
裴雪嫣哪里有这样被对待过,手脚一起推着他的腰和肩膀,嘴里说着话语。
“不要......不要......”
“你干什么……”
“啊啊啊啊……疯子。”
“江栖夜,你不可以,不可以......”
江栖夜以为她是欲拒还迎,她越是带着哭腔的拒绝,越是撩拨着他的心弦。
第一次就这么发生,江栖夜非常克制,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
他内心就是要把这件事当做任务,不能产生情绪。
不能......不能吗?
结束后,她没有哭的死去活来挣扎,慢慢开始想念以前的江公子,三叔,现在她的好相公。
江栖夜的鼻尖与她触碰,结束后身体不敢重压,头偏过她的头,压在枕头上好一会儿,翻身到旁边。
两个人就这么并排躺在床上,陷入了诡异的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没过一会儿,江栖夜起身去外间拿了毛巾,倒了些热水拧至半干,折返床边细致地给她擦拭。
裴雪嫣想狠狠的瞪他,用最恶毒的话骂他。
不知怎么,她竟没出息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
他倒是很细心,将汗渍与痕迹都擦得干干净净。
裴雪嫣也没什么可羞涩的,横竖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可扭捏的?
这位江道长将来是要做清宗门掌门人的,必定是受万人敬仰的人物,她与他有过这一场,算起来也不算吃亏。
何况他的长相与身材都是顶好的,方才那番情事里……
她不知道刚才自己被施法全身才放松下来,以为自己不自觉被吸引。
显得自己很没出息。
从前偷偷听师父和师伯在房里议论,说男子靠尺寸。
现在想起来,腰肢似乎还残留着被撑到发酸的坠感。
江栖夜给她盖好薄毯时,裴雪嫣正眨巴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心头涌上一股离奇的滋味。
按道理他们真实世界半日都未认识,现在居然袒露着相对,还做着羞涩的事情。
她还不了解他,甚至长相都没瞧上几眼。
他为了让她入局整整做戏了三世。
自己一次次被他蒙在鼓里,如今竟连身体都被他骗了去。
方才他亲吻的深情,动作卖力,会不会……会不会有那么一丝是注入了真心的?
“你说你欢喜我,相公,你可不可以发誓,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保护我,爱护我,不会伤害我一分。”
他躺在身侧,许久都默不作声。
裴雪嫣没指望他真的发誓,即便发了,那誓言也必定和他的人一样,是掺了假的。
听他不语,她就知道一切都快结束了。
她对真实世界里的江栖夜压根一无所知,又谈得上什么真的恨呢?
她恨的一直是“江公子”“三叔”还有“夫君”。
她只认识他伪装出来的人。
恨他为什么那样骗她。
在被刺与彻底死之间,她痛的死去活来,比昨夜被他那大物捅来捅去痛一千倍。
心理上,身体上。
再次见到他,说不出的异样。
她熟悉他,却又很陌生。
明明知道醒来后,他们什么交集都没有。
师父说,青宗门的男子都是又狠又无情。
就像现在,她知道堂屋那把剑还会刺向她,现在还能安然的躺在他身边,幼稚的让他发誓。
如果师父知道她已经和青宗门的弟子有了鱼水之欢,还叫成那样,会不会后悔传给她武功?
还是会觉得叶修罗的弟子很丢人啊!
裴雪嫣轻轻叹了一口气,幸亏心大,不多时便睡着了。
早上起来时,庄家汉子已经做好了饭,在温水上热着,人却早已去地里割麦子了。
天气愈发炎热,她坐在水井旁洗了把脸,瞧见脸颊因潮红起了点点颗粒,便用胭脂轻擦了下。
她拿起锅里的红薯、白面馒头,还有几块鱼肉,一个人悠闲地吃起来。
吃完饭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发呆。
开始怀疑这么勤奋入戏的江栖夜是不是动了凡心,竟丝毫没有行动的意思。
正想着听到小院的脚步声,这么早就从地里回来了?
半晌还不到。
裴雪嫣起身去迎接,“相公回来的真早啊,还以为需要我去送饭菜。”
江栖夜擦了把手说道:“我去集上买些东西,你想要吃什么,我帮你买回来。”
“我什么都不想吃。”
裴雪嫣声音淡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情绪明显低落。
他原以为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后,她该多些娇羞,与自己更亲近才是。
哪想到一早回来,她竟是这般疏离模样。
他上前一步,微微低头看向她,声音放轻问:“你不开心了?”
裴雪嫣抿着唇,低头没应声。
“是昨夜……弄得你不舒服?先前我就说过,怕伤着你。”
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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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嫣;“......”
好一个清心寡欲的道长!竟能说出这般龌龊又自恋的话来!
“你哪里弄疼我?只是自顾自己爽,没有看到我反抗挣扎么?”
江栖夜耳根瞬间泛红,垂眸不语,不敢看她。
夏天裴雪嫣穿的更轻薄,尤其是昨夜看完那双......之后,怎么都感觉此刻有些异样的感受。
是熟悉,还是陌生?
或者是更深一点的想法。
江栖夜低声解释:“我当......当你欲拒还迎。”
“欲拒还迎个鬼,你见过做这事哭的吗?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别人的胸,居然还敢揉它,真的气死我了!”
江栖夜:“.......”
裴雪嫣说着就要去打他。
江栖夜被她口不择言惊呆了,她的手掌软绵绵打下来,又酥又柔,让人怜爱心增加。
裴雪嫣自幼没跟男子相处过,唯一见过的男人就是师叔。
师叔月丘岭是师父天天骂的男人。
但是见了面还会“师哥”“师哥”的叫。
师姐说,师父喜欢师叔。
裴雪嫣脑袋怎么都转不过来,师父骂他就是喜欢师叔的表现?
如今对江栖夜大概就是这样的心理,她讨厌他,恨死他了!
却又对江公子和三叔念念不忘。
人真的是奇怪。
江栖夜望着她气鼓鼓泛红的脸颊,不似作伪,连忙放软语气解释:“以后不做便是。”
“以后不做,永远不做,一辈子不做!”
江栖夜“呃”了一下,眉峰微蹙,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刚才去地里割麦子,其实是一早醒来就逃走了。
睁开眼睛时剧烈的犯罪感在内心滋生,他明明是来渡化人的,怎么会和女魔头发生床笫之事?
无情道也不管用了,什么都没用了。
自己进去那一刻整个人都是蒙的,感觉打开了新世界,世上为何还有这样美妙的体验。
她那样美,那样软,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馨香,连示弱时的模样都让人心尖发颤……
想到这里,自己这副心思,与那些浪荡的登徒子又有什么区别?
于是天刚蒙蒙亮,他便攥着镰刀去了地里。
这次没偷懒,没用法术,一点点割了半亩地才回来。
如今见裴雪嫣这般生气,想来昨夜自己定是太过急切,也太过用力,是真的弄疼她了。
他倒不是自信,而是一直知道自己那物大,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了。
不想第一次給了小妖女,原本做之前已经给她施法了,没想到还是这样难受。
他曾听闻女子初经此事时,都会有撕裂般的痛感,想来她昨夜定是忍了不少苦。
念及此,江栖夜的语气愈发温柔:“你再回房歇会儿,我去镇上买些吃食。中午我把剩下的麦子割完,回来给你做饭。”
他这副体贴入微的模样,装得实在太过逼真,连裴雪嫣都险些信了。
“我才不吃你做的饭!你买的也不吃,就是不吃不吃……”裴雪嫣转过身回到房间,“砰”地一声带上了门,却没敢落锁。
那扇木门,轻轻一推便能打开。
作为在青宗门未来的掌门人,江栖夜站在门口待了片刻,见四下无人,身形一晃便掠出了院子。
他径直去了镇上最大的首饰铺,在琳琅满目的首饰中一眼就看中了一支银发簪。
银质的簪身雕刻着缠枝莲纹,吊坠处嵌着一颗血红的宝石。
十分漂亮。
回家后他推开门,还没进卧房,裴雪嫣就捂着被子说:“不要进来!不要进来!臭男人,不要进来。”
“......”江栖夜没听她的话,掀开门帘走了进去,在床沿坐下,将首饰盒轻轻放在枕头旁边。
裴雪嫣猛地从被子里坐起来,眼眶通红,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竟比平日更显娇美。
“你、你不要哭了。”
裴雪嫣擦了下眼泪,语气里满是愤怒与委屈:“我信了你的鬼话,你这个小人,说一套做一套。”
江栖夜:“阿筝,你......你想说什么?或者,想起些什么?”
听到他这般小心翼翼的询问,裴雪嫣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一口否认:“我想什么,什么都没想啊。你不知道女人会做梦么?梦到你是个伪君子。”
她自然是知道,这种梦境渡劫一样的地方是待不了长久的。
而自己压抑着内心不允许对他动心,会不会又败在他诡计多端的手段上,都未知。
江栖夜不明白她迟迟不肯凝丹的缘由,就连他们发生了男女最亲密的关系,早上起来灵力探测时,都没有比之前增长几分。
无论出于何种心思,江栖夜待她总归是好的。
她再怎么骂骂咧咧、说些令人心惊胆战的话,他也从不还口。
夜里他睡在庵棚,时不时让灵羽飞过去。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天闷热,想必心里难免焦躁难安。
第二天一大早,他回了家。
裴雪嫣起床时,正撞见他在洗澡。
身上一道道麦穗划痕,一片片的红。
想必睡在那样的地方,满身是刺,定不舒服。
他一副过日子的状态,裴雪嫣也猜不透他到底怎么想的。
掀开锅盖,饭菜又做好了。
真勤快啊。
她没好意思直接吃,洗把脸后拿了条浴巾给了洗澡的男人。
江栖夜没想到她会主动递东西过来。
旁边还放着一瓶药膏。
“你洗完,我给你擦擦。”
“什么?”
“你干活辛苦了,背上很多红疹,我擦擦。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地里,你割麦子,我去拢。”
江栖夜心中高兴,嘴上却仍推辞:“不用,热。”
裴雪嫣站在木桶后,轻声说道:“我也不怕热。只要你真心实意,我便会真心对你。”
他低头擦着背,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转过头来看她:“阿筝,你我既已结为夫妻,往后还有几十年要相守。我若真有二心,又怎会应允与一个女子长相厮守?你的不安、你对我的怀疑,我不知从何而来。可自你嫁我那日起,自前夜你我有了夫妻之实,今生今世,你永远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相公。生死相依,绝不分离。”
裴雪嫣被他这一番表白搅得晕晕乎乎。
她年纪尚小,心性懵懂,前两世也不过是涉世未深的少女。
如今更是朴实的农家女,被男人如此深情告白,整个人简直飘飘然。
真实世界也没接触过什么男人。
师父总说世上没有好男人,那他,会不会是个例外呢?
他待她那样好。
高高在上的道长,修为如此高深,却仍愿为她下地干活,割麦子、挑水、修葺房屋棚顶。
裴雪嫣眼眸流转,对着他看了又看,沉默许久才轻声回道:“你若真心与我过日子,我也会对你好的。”
他闻言笑了笑:“好。”
江栖夜拿起浴巾起身,裴雪嫣立刻捂住眼睛飞快地背转过身去。
他擦拭完身体,换上干净的中裤,走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擦吧。”
她轻轻站在他背后,指尖挖出一点清凉的药膏,动作极缓地抹在他肩胛处的红痕上。
“相公,等会儿我找些碎布做个薄垫子,你干活时披在肩上,就不会磨得这么疼了。”
江栖夜“嗯”应了一声。
他这是自残,自己找事。
没人真要他去割麦子,偏要跟寻常农户一般,弯着腰一把一把地割。
即便这一世有健壮的身体打底,可连着好几个时辰甚至耗到夜里都维持着弯腰的姿势,铁定不好受。
明明动个法术便能将几亩地的麦子收完。
江栖夜心里清楚自己为何要这般。
他开始贪恋上了眼下的日子,甚至自私地想,能在这里待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也正因这份心思,接下来的几日,两人竟真像寻常夫妻般过起了小日子。
他在地里忙活,裴雪嫣便在家缝衣做饭,到了正午,会提着食篮去田埂上送午饭。
两人坐在庵棚阴影下,江栖夜吃着馒头喝着粥,还有不算好吃的菜,旁边的人不时给他擦汗。
有蝉鸣,有金黄的麦穗,有树荫下的阴凉,还遮着阳光的庵棚,有她送来饭菜,还有妻子和丈夫。
这样的时光,任谁都会忍不住留恋,忍不住心动。
连环杀人魔来了都心动。
“今天忙完,我就去帮爹收麦,晚上搭黑,明天应该就可以弄完。”
“嗯。”她低着头应了一声。
不知是不是这一世“阿褒”的身份浸入得太深,她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习惯了自己不会武功、不懂法术,只是个寻常农家女。
那些过往的记忆越来越模糊。
“那你……明天收完麦,回家住不?”
江栖夜吃着饭抬眸看了妻子一眼:“好。”
“‘好’是什么意思啊?是你本来就打算住,还是……应允我的话?”
“你还在意这个?”
裴雪嫣连忙摇头:“我不在意,就是不想勉强你。以前爹爹忙收麦时,是娘在旁搭手,我跟在后面装麦子。自从娘没了之后,就只剩我和爹爹忙活,每次忙完都腰酸背痛的。我是……觉得你这些天也辛苦,心疼你。”
听到最后三个字,江栖夜很开心。
长这么大,他从未有过这般真切的欢喜。
他已经下定决心了。
等一切尘埃落定,他要和她在一起。
这个决定冒出来的瞬间,江栖夜自己都吓了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