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傅擎洲怀疑孩子是萧穆远的

作品:《偷听崽崽心声后,我在书中当团宠

    南知语清冷的声音像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傅擎洲猛地松开揪着萧穆远衣领的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此刻缓缓松弛,带着一丝麻木的颤抖。


    他的全部心神早已被手术室那扇紧闭的门吞噬,只祈求着温辞能平安醒来。


    那个画面在他脑中循环往复,挥之不去。


    温辞决绝地将他推开,纤细的身影迎向枪口,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以及她倒下时,看向他的那双骤然失焦却带着某种释然的眼眸。


    每一次回想,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的心脏,痛得他几乎窒息。


    其实,傅擎洲从一开始就未曾相信过温辞。


    即便她后来努力改变,洗心革面,傅擎洲心中仍横亘着根深蒂固的偏见,连他自己,潜意识里又何尝没有一丝残留的疑虑。


    他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个他曾误解、冷落的女人,竟会用如此惨烈的方式,毫不犹豫地为他挡下致命的危险。


    这个傻女人,难道不知道那颗子弹可能会穿透她的头颅吗?


    万一……万一她真的就此长眠,他们之间,就真的隔着生死,再也无法相见了。


    这念头让他遍体生寒。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傅擎洲几乎是冲了过去:“大夫,我老婆……她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神情略显疲惫但语气平和:“傅先生请放心,您太太身体上的伤不算太重,主要是惊吓过度,加上体力透支,所以暂时还没苏醒,需要静养观察。”


    闻言,傅擎洲紧绷的肩膀微微塌陷,一口浊气尚未完全吐出。


    医生却话锋一转,目光郑重地落在他脸上:“不过,有另一件事必须告知您。您太太她……怀孕了,孕期初步判断大约八周。”


    “什么?”傅擎洲浑身一震,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僵在原地。


    怀孕?


    在这个时刻?他脸上的血色褪去,震惊之中混杂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让他一时失了语。


    只是愣愣地看着医生,仿佛无法消化这个消息。


    一旁的南知语眼中闪过惊喜,连忙上前一步,唇角扬起欣慰的弧度:“太好了!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谢谢您,医生!”


    她道完谢,侧头看向依旧石像般的傅擎洲,敏锐地察觉到他异样的沉默,不禁微微蹙眉:“傅擎洲,听到这个消息,你怎么是这种反应?”


    按理说,初为人父,不该是狂喜吗?


    傅擎洲被她的话惊醒,猛地回神。


    他极力压下翻腾的心绪,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而刻意平稳:“没什么,我……很开心。”


    他说着开心,可那语气里却听不出半分喜悦,反而带着一种沉重的压抑。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几乎是无法控制地越过南知语,精准地钉在了不远处的萧穆远身上。


    那眼神锐利如鹰隼,充满了审视、猜忌,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强行按捺住的冰冷怒意。


    萧穆远被傅擎洲那审视的目光盯得脊背发凉,他大步走到傅擎洲面前,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平静:“傅先生,你用这么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做什么?”


    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弧度,“温辞怀孕本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难不成……你还能误会她什么?”


    在听到怀孕二字的瞬间,萧穆远的心脏确实漏跳了一拍,一股酸涩的苦楚迅速在胸腔蔓延开来。


    他们竟然真的同房了……


    这个认知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入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可转念一想,他们结婚三年,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同房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明明当初是自己苦苦哀求温辞,让她为了家族企业嫁给傅擎洲的,如今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暗自神伤?


    这种矛盾的痛苦几乎要将他撕裂。


    “我老婆有了身孕,我当然开心!”傅擎洲脸上的肌肉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复了惯常的冷静,维持着表面的体面。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心中正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他们同房是在一个月前,而在此之前,他因海外并购案在公司滞留了近三个月。


    那么,医生口中孕期八周的诊断,像一块巨石投入湖心,激起了无数疑虑的涟漪。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温辞被医护人员推了出来。


    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长睫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大夫跟在旁边,继续叮嘱道:“傅先生,您太太主要是受到了强烈惊吓和刺激,需要静养,苏醒可能还需要些时间。不过万幸的是,经过检查,腹中的胎儿一切安好,未受影响。”


    “多谢大夫。”傅擎洲沉声道谢,目光复杂地掠过温辞平坦的小腹,随即上前一步,亲手推着移动病床,动作却是不自觉地放缓,小心翼翼地朝着VIP病房走去。


    南知语见温辞已脱离危险,又得知了怀孕的喜讯,一直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真心为好友感到欣慰。


    她抬眼看了看窗外,暮色渐沉,华灯初上,便不打算再多做停留。


    她对傅擎洲又说了几句恭喜和叮嘱的话,这才随着前来接她的陆靖远一同离开了医院。


    然而萧穆远却依旧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跟随着温辞病床消失的方向,脚下如同生了根,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紧抿着唇,眼底满是化不开的担忧。


    傅擎洲安顿好温辞后,去而复返。


    他走出病房,轻轻带上门,高大的身躯挡在走廊中央,冷冽的目光落在萧穆远身上,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逐客令:“萧总,”他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像裹着寒冰,“天色已晚,我太太需要静养。你,还不走?”


    “说到底,小辞也是在我组织的宴会上出了事,我也要等她醒过来之后再离开!”


    傅擎洲听到这话之后,忍不住冷笑一声:“你在这里究竟是为了宴会上的事情而自责,还是因为你喜当爹才一直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