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须尽欢?
作品:《重返1977:知青老婆供我上大学》 王科宝期待着冯朝阳的带话。
心里暗想:难道告诉我高考完就带我去复婚?
王科宝急不可耐。
冯朝阳看他这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终于按捺不住,用手掌捂着嘴,肩膀抑制不住地抖动,哈哈大笑:“姐夫,你也别在呼吸乱想了。我姐让我给你带着话,就是“高考加油。”
“好……我知道了。”王科宝憋了憋嘴。
就这?
心里暗自嘀咕,合着自己刚才又是紧张又是激动,白忙活了半天,到头来竟是一场空欢喜,这不是让小舅子看笑话吗?
两人再次分别。
下午1点半。
考场的广播就准时响了起来,清脆的声音在教学楼里回荡,宣告着高考最后一门政治考试即将开始。
王科宝走进考场,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静等着下发试卷。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前世。
在 每次的考试里,政治一直是他的软肋,每次考试成绩都不理想,总能拖总成绩的后腿,为此他没少被老师点名批评。
不过后来,有病久成医。
在多次的考试中,摸出了点答题门道:答题的时候别管对不对,先把能想到的知识点都写上,多写几条总比不写、少写强,万一就小猫碰上死耗子,答对了呢。
而且万一老师看你态度不错,给你弄点附加分就更值了。
开考铃准时响起,监考老师开始分发试卷。
试卷发到手里,王科宝先快速扫了一遍题目,心里顿时有了底,握着笔就开始奋笔疾书。他没指望这门科目能考多高的分数,只要能考到及格就行,不需要多好的成绩,不拖整体成绩的后腿,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整场考试下来,考场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到笔尖划过纸张时发出的“沙沙”声,偶尔夹杂着几声翻试卷的轻响。
等交卷铃响起时,王科宝放下笔,长舒了一口气。
久违的轻松。
高考那不是那么轻松。
好在终于考完了。
总算不用再夜以继日的复习了。
太难受了。
心里那块悬了许久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一如既往。
走出考场。
考生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人群里讨论得最热闹的,是一道关于批判题。
这道题因为涉及现实社会,并且有点超纲,让大家进行答疑。
王科宝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发现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你说你的观点,我说我的看法,倒像是在开一场小型的讨论会,气氛格外热烈。
有点借着答题的机会,倒是想把心里积压的情绪宣泄得挺痛快。
不过这次和之前两次有明显区别。
大家很轻松。
不像之前那样愁眉苦脸。
因为不管结果怎么样,至少努力过。
现在考完了。
就静等结果了。
他没在这儿多逗留,心里想着去找冯朝阳打个招呼,跟她说说后续的注意事项。
可考场外的人实在太多了,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
他在人群里找了一圈,也没见着冯朝阳的人影,只好作罢,转身朝着单位的方向走去。
刚回到宿舍。
王科宝就看到司明远坐在靠窗的桌子旁,看他桌子上冒着热气的开水。
显然也才刚刚回来。
可还没等他开口打招呼,目光就被司明远的头发给吸引住了。
那头发乱得就像被人狠狠揉过的鸡窝,一缕一缕地翘着,有的还直直地竖了起来,模样格外滑稽。
王科宝吓了一跳,赶紧快步走过去,好奇地问道:“明远,你这头发是咋回事啊?难道你学何得柱弄头发去了?“
(前世一个陕北农村电视剧的桥段)
司明远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也没有开口,就坐在凳子上那儿,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桌面,只是不停的摇头。
“中邪了?”
王科宝心里嘀咕。
司明远还是摇头,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只是抬起手,烦躁地在头发上胡乱抓了几把。
王科宝这才看明白,原来造型是自己做得。
还听别致。
他赶紧拉了把凳子坐在他旁边,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你别光摇头啊,到底出啥事儿了?你倒是说啊,急死人了!”
“科宝……我考不上大学了。“司明远突然抽泣的说道,眼神里满是失落。
”怎么回事?你好好说说。“王科宝急问道。
‘“今天上午的数学,最好两题,我没做出来。”
“完了,彻底王了。我的大学梦、燕大、图书馆都没了。”
“很……”
王科宝本来想说“这很正常”,毕竟数学最后两道大题的难度本来就大,估计没几个人能全做对。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怕这话会刺激到司明远,让他更难受,只好换了个说法:
“没关系。不过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大家都差不多,没几个人能把最后两道题全做对的。”
“完了,完了,我的图书馆抛弃我了。”
司明远越说越委屈,声音里都带上了点哭腔,像个受了欺负的孩子,急得在凳子上上坐不住,双手也开始不停地搓着衣角,脸上满是焦虑。
王科宝见司明远抓狂。
继续安慰:“放心吧。你想想,就算最后两道题没做好,可你肯定写了不少计算过程啊,老师改卷肯定会给过程分的。加起来也不少呢。”
“过程分太少了,没用啊。”司明远根本听不进安慰的话,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眼神里满是绝望。
“你知道的,燕大的图书馆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分数差一点都录取不上。!”
“你换个角度想。以你的进来的补习,数学底子应该不错。前面的题应该分数不错,即使后面两题分数少,总分的影响也比较少。说不定还是能考上的。”王科宝换了个角度,想着总能找到能劝住他的话。
“科宝你说的有道理。”司明远点了点头。
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眼睛也亮了亮,像是看到了希望,可没等那笑意维持两秒,他的脸色又垮了下来,眉头皱得紧紧的,语气里满是担忧:
“不对不对,我刚才复查的时候发现还有几题好像也错了,肯定得不上分了,到时候分数就更少了,肯定考不上了。”
王科宝看着他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脸,心里满是问号。
这人的情绪变得也太快了,刚哄好没两秒,又开始陷入emo,真是让人没办法。
他心里暗自琢磨:要不去学个表演,这变脸的本事,不去当演员都可惜了。
“答案都没出来呢,你复查也不一定对。“
”以你的底子,你平时数学那么好,小题怎么会错?就算错了,也顶多错一道,不会影响大局的。”王科宝一阵无语,却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安慰他。
“也是。”司明远又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沮丧,他突然抬起头看着王科宝,眼睛里闪着点期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算了,科宝,别想这些烦人的事儿了,走,我们喝酒去!一醉解千愁!”
“不去了不去了,镜先明天还得考试。“
”我和她约好了,我陪她给他加油打气。喝酒容易耽误事。”王科宝摇头拒绝。
“今天是今天,明天是明天,又不耽误功夫。快走。喝顿酒又不耽误你明天早起,少喝一点就行。”司明远不依不饶,伸手拉住王科宝的胳膊,就想把他往外拉。
“那可不一定,喝了酒万一明天醒不过来咋办?要是耽误了镜先考试,那可就麻烦了,我可不能。”王科宝赶紧把胳膊抽回来,耐心地跟他解释,生怕他不理解。
“你这人真不够意思!重色轻友、不讲义气。就喝一点点,保证不影响你明天早起!”司明远撇着嘴说道。
看着王科宝无动于衷。
司明远也不再执着,于是就开始了诗朗诵。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王科宝,我怎么办?”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王科宝站在那儿,整个人都懵了。
???
不应该是多歧路,今安在吗?
还问我怎么办?
我都安慰你了。
你转不过来弯呀。
文化人真可怕。
念着古诗攻击我。
司明远可不管他心里在想什么,仿佛喝醉一般。
越念越兴奋,声音也越来越大,引得生活馆里其他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然后又念了一首。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抽刀断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念完后,一脸期待地看着王科宝,眼神里满是渴望:“科宝,感觉我念的怎么样?有没有气势磅礴,想喝酒的感觉?”
“没有,不过念的我瞌睡都快来了。”王科宝回过神,笑着摇了摇头,态度依旧很坚决,没有丝毫动摇。
“那……大不了我请你怎么样?这样行了吧?”司明远拍了拍胸脯,最近他忙的复习,没有买书,生活费省下来不少,钱包也比以前鼓了些,说话也硬气了不少。
“你随便喝,我管够。”
“明远,我真的不能去,不是请客的问题。明天镜先的考试很重要。我这不敢喝酒,我一喝就容易短片,要误事。”
“那我们去单位旁边的苍蝇馆子吃点喝点?”司明远不死心的说道。
“不行,不行。我明天是真有事!喝酒绝对不行!”
王科宝无奈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跟司明远简直是鸡同鸭讲,说再多他也听不进去。
司明远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又抛出一个诱饵,语气里满是诱惑:“那……去东来顺吃涮羊肉?大冬天的,吃点热气腾腾的涮羊肉多暖和!咱们就吃涮羊肉,少喝点酒,就一小杯,咋样?”
“走!”王科宝几乎从床上爬了起来。
刚才那股子坚决劲儿瞬间没了踪影,眼睛里都亮了起来,显然是被“东来顺涮羊肉”给吸引住了。
“啊?”司明远愣在原地,不敢相信,显然没料到他会答应得这么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走啊,发什么愣啊”
“去晚了,羊肉都不鲜了。”
“对对对,走。”司明远点了点头,此时脑子还晕乎乎的。
被王科宝拉着往前走,脚步都有些虚浮,像是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
走了两步,王科宝突然停下来,转身快步走到门边,拎起放在那里的自行车钥匙,对司明远说:
“明远,咱们骑自行车车去,能快点。不然好位置被人占了。”
“好的,骑车去。”
司明远还是一副懵懵的样子,刚才那反转来得太快,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像是在云里雾里,只能下意识地跟着王科宝的节奏走。
随后在车上司明远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刚才王科宝还斩钉截铁地说要明早要早起,去陪冯镜先考试,不能喝酒,怕耽误事情。
怎么一听“东来顺”就立马变卦了?合着自己刚才说了那么多话,费了那么多口舌,全是白费劲,还被他给套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