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寻乐坊圣女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山风寂静,月明执灯。
“该出发了,大强哥。”苏晚栀挑高眼尾。
昔日清风月朗的男人,如今盯着这么张寒碜的脸。
那颗痦子还跟媒婆痣似的。
她每看一次都忍俊不禁。
让她没想到的是,面无表情的冰山扮起赌神来倒是有一手,把赵刚哄得一愣一愣。
傅云鹤知她是故意恶心自己,眼皮都懒得抬:“那个呆头愣脑的蠢货是你算计的?”
苏晚栀耸了下肩:“谁知道呢。”
弯成月牙的笑里,一抹狡黠潋滟。
自她救了赵刚,在孙老面前露出贪婪一面,感恩戴德表示愿意做牛做马彻底归顺后,监视的人便也被撤了去。
知道隔墙无耳,男人才问出疑惑。
这几天跟赵刚等人混迹一块,她摸清了锦绣村巡逻的规律。
总共是两队,一队在内外围的石门附近,一队则在后山。
现在石门处由新融入内围的青壮年负责,而后山则是老成员才能去。
孙老这个话事人生性多疑,但对外孙极为看重。
否则其他人也轮不到赵刚这个泼皮无赖指手画脚。
取得赵刚信任不难,难搞的是孙老。
所以她在赵刚身上放了点东西,等他到后山巡逻,便能吸引来附近毒物。
她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大展身手,不仅救了孙老在村中唯一的后代,也叫他看到了自己的能力。
越有价值的人,越会被人看重。
这个道理在哪里都通。
赵刚今夜欲要带他们去窥探村中秘密一角,何尝不是孙老有意递来的台阶。
也是他们彻底融入锦绣村的起始。
“刚哥!”瞅见赵刚,她满脸笑容的迎上去。
被她眼里的崇拜愉悦到,赵刚抬手就要搭上她的肩:“今天哥带你们去一个绝对能让你们流连忘返的好地方。”
傅云鹤抢先一步凑过去,将她拽到一边:“刚哥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
习惯绷着张脸的他,此时极力扯出一个称得上灿烂的笑。
嘴角痦子都跟着抬高了些。
赵刚僵着脸收回手,忍住干呕的欲望:“你、你还是别笑了。”
嘴都快咧到耳后根的苏晚栀收到傅云鹤一个冷眼。
她乐呵呵的说:“我没笑你呢哥,就是牙齿太热了出来晾晾。”
傅云鹤将她揽到自己身侧,拜她所赐的粗糙脸在她面前放大:“我当然相信弟弟。”
直面风暴的苏晚栀瞬间有种闭眼装晕的冲动。
见她表情呆滞,傅云鹤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
乌沉若静潭的眸中也掠过一圈涟纹。
“别搁这兄友弟恭了,咱的正事都要被耽误了。”赵刚率先走在前面,朝二人招招手。
跟他平时几个要好的兄弟汇合后,一行人很快到了宗祠前。
他敲了敲门,三重两轻的叩击。
开门的是将二妮带来的老妇,她身旁还跟着个年纪大的婆子。
苏晚栀像是才想起二妮,挠了挠头:“几天没见二妮都差点将她忘了,她身体还好吧?”
老妇笑吟吟的,满脸皱纹随着她说话而加深:“她跟腹中胎儿都好着呢,若有什么,我定会及时通知神医的。”
知道她把赵刚从鬼门关拉了回来,锦绣村的人现在对她的医术那叫一个心服口服。
赵刚催促:“先进去。”
苏晚栀眼睛一亮,瞬间将二妮抛到九霄云外:“来嘞刚哥。”
老妇跟婆子对视一眼,笑了笑:“男人嘛,都一个样。”
宗祠后是个两进的院子,院子间的拱门经过改造,变成了朱漆大门。
边上还挂着两个大红灯笼。
刚走到门前,那老妇居住的院子里传出细碎的呜鸣。
苏晚栀听出了,那是二妮的声音。
她没露出半点异样,眼里兴奋流转:“刚哥,里头就是你说的惊喜吗?”
她还搓了搓手。
傅云鹤摸了摸脸上的痦子:“再不进去,天都要亮了。”
见两人都不曾关注到其他,赵刚挤出满脸褶子的笑:“你们倒是一个比一个猴急。”
跟过来的老妇开了锁,将几人放了进去。
第二重院子像鸟笼般被分成了多个小厢房,只最中间的主屋留着。
上面除了大红灯笼高高挂,还布置了几条红绫。
粗略一看还以为是喜堂。
赵刚朝苏晚栀伸出手:“哥让你备好的东西呢?”
苏晚栀从怀里掏出药包,打开后自己捻了点进嘴里尝了尝才递过去。
她挤眉弄眼:“入水即化,保证能让哥满意。”
赵刚放心收起来:“还是你懂哥,走,哥带你尝尝寻乐坊圣女的滋味。”
傅云鹤目光掠过她笑容猥琐的表情,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
进了主屋,才发现里面摆着几张桌子,里面坐着十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
正中央站着的妇人年近四十,涂脂抹粉姿态放浪。
她正站在几个被绑缚的年轻女子前,像在教训新来的不听话的姑娘的老鸨。
这几个年轻女子,她在吃那掺了料的大锅肉时见过。
她们都经老妇验过身,说的是不纯洁无法献给树神,但可以作为孕母。
所谓的孕母,便是送到这里接客。
而他们真正要的该是刚出世的孩童。
不管是纯洁少女,还是稚子幼儿,都是献给那位所谓树神的祭品。
她大概理顺了脑海中的那条线。
分明是有人装神弄鬼,利用孙老等人的贪婪,促使他们用处女和稚童换取钱银米粮等。
在尝到了甜头后,汹涌的贪念便如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以至于他们设法哄骗更多的人加入。
那被五花大绑的女子们,有自己的亲人和丈夫。
没有死在洪涝中的她们,如今却成了亲人丈夫加入孙老一伙人的投名状。
不用想,她跟傅云鹤在内围的这几天,外围的流民必然经历过威逼利诱。
看着被绑女孩们恐惧的泪,以及坐在桌边女子们谈笑风生时麻木苍白的笑。
她心中悲愤难以自抑。
人性竟比灾难还要可怕。
她更加深刻的感受到,当女子手中不曾握有权柄的时候,她们便成了某些人眼里的货品。
或许与那些能够被随意宰杀买卖的牛羊牲畜也没什么两样。
她第一次对那个位置产生这般浓烈的渴望。
渴望到恨不得一人一剑杀上九霄。
可惜朝代的更迭远不如想象中容易。
过于锋芒,只会夭折半途。
就像玉漱公主那样。
…题外话…
更正一下哈,玉漱公主是已经故去的当朝长公主也就是现任皇帝的姐姐(我前面错写成前朝公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