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傅云鹤竟也跟她一样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当年锦绣村所有人被活活烧死后,整个村子化作一片废墟。
此后夜半便常有悲戚哭声,闹鬼之言也由此传开。
眼看流言愈演愈烈,两地官府才想出个重建村落的法子。
打算驱人住进去以粉碎流言。
谁知村落刚刚重建完毕,那些工人便个个声称亲眼见到了鬼魂飘荡。
回去后个个如中邪一般,病了好些天。
有一跛脚道士恰好进城,做过驱魔仪式后,给他们喂了符水,才救得这些人一命。
这些还是苏晚栀惊讶于村中房屋竟没被毁时,向商队多问了一嘴的老婆子告诉她的。
“你们来啦。”苍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搭上这拂过的阴风,直让人毛骨悚然。
却见一精神矍铄的老人背着手从牌坊后出来。
他白发苍苍披在身后,身体瘦弱得好似一阵风都能吹断骨头,面色却红润有光泽。
“欢迎来到锦绣村。”他视线一一从众人身上掠过。
停顿在二妮高耸的肚子上时,苏晚栀明显捕捉到了他的表情变化。
似乎有些高兴。
她挡在二妮面前,好奇的问:“老爷爷你是?”
用的是清越的少年音。
老人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抚摸胡须:“我是这里的村长,你们称呼我为孙老就行。”
“跟我来吧。”
一行人跟在他身后,走过宽阔的青石路。
重建后的村子,看不出曾经遭受过一场大难。
他们跟前几天到的灾民一起,住进了村外沿的房子,还被分配了些米面粮食。
“有吃的,终于有吃的了。”
几个年轻些的小伙子忍不住扑过去,背井离乡两个月,总算是能够饱餐一顿。
老婆子上去拍开他们的手:“省着些用,这些只怕也不是白拿的。”
天上不会掉馅饼。
她是个明白人。
村长让她将粮食先收好,匀出些米熬点清粥出来。
那孙老除了让人送些粮食,给大家安排了住处,便再没打扰过他们。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恍惚,感叹自己好像来到了人间仙地。
苏晚栀没发现那些粮食里有什么异常,粥煮好了端上来,也正常得很。
喝了碗补充体力,其他人便都回房歇息。
二妮跟老婆子一间房。
她因为会些医术,被村长安排在二妮隔壁,这样二妮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她也能及时看诊。
刚进村时遇见孙老,老人家额外关注了下二妮的肚子。
进来派发粮食的中年男人,也忍不住多瞧了她的肚子一眼。
这里面透着古怪。
所以苏晚栀一直守在门边,仔细关注着隔壁的动静,然直到夜幕降临,也不曾有任何事发生。
二妮被老婆子搀着出了房门。
“苏小弟。”二妮笑着唤她。
这是临时取的假名,傅云鹤名字更好听。
叫苏大强。
她回以一笑:“二妮姐。”
什么事都没发生,她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猜测。
难道是她想错了?
孙老等人对二妮的关注,或许只是因为想不到竟会有孕妇能安然无恙的跋涉这么多路。
天边最后一块暮云被夜色吞没时,外面响起一阵阵吵闹的铜锣声。
循声而出的人,集合到村前空地去。
“好香啊。”
“是肉香!竟然是肉香!”
空地上堆了一圈柴火,燃起的烈焰舔舐着架着的大铁锅,沸腾的水里翻滚着肉块。
飘来的香味极其诱人。
对于饥三顿都不一定饱一顿的流民们来说,这肉与汤无异于仙肴佳酿。
“落后于人,便不像灾民了。”苏晚栀压低了声音,拽着傅云鹤冲上前,往人群里挤。
一众人像饥肠辘辘的饿狼一般。
傅云鹤皱了皱眉:“里面有东西。”
苏晚栀提醒:“放心吃。”
她说话时小心得很,嘴唇动的幅度都极小。
铜锣再度被敲响,众人眼中狂热逐渐散去。
孙老像个将军一般抬手示意大家平复下来,他声如洪钟:“天灾无情,我们有缘聚在一起,更应该互相扶持。”
“不论你们从前来自何方何地,既然入得我锦绣村,便是村中一份子。”
“日后关系更胜亲人,更胜手足!”
站在他两侧的人,右手握拳齐齐举起,跟着呐喊:“更胜亲人!更胜手足!”
后来加入的这些灾民,也被鼓动起来,举拳大喊。
苏晚栀喊得极为卖力:“更胜亲人!更胜手足!”
她狠狠踩在身侧人脚背,又重重碾了碾。
“赶紧的,别墨迹。”
傅云鹤冷冷瞥了她一眼,也跟着举起拳头,嘴巴张了张,愣是没好意思喊出来这尴尬至极的口号。
倒是苏晚栀的表现,让他觉得不像是演的。
跟中了毒被控制似的。
孙老让人盛了肉汤出来,每人派发一碗。
傅云鹤接过后,舀了舀汤,慢条斯理的喂进嘴里。
若是用他从前那张俊逸的脸,倒显得优雅十足。
偏生此时的他模样用丑都不足以形容。
做作又怪异。
苏晚栀跟其他人一样吃得开怀,一边观察着孙老等人,一边借碗的掩饰小声说:“大强哥你说,里边会不会是人肉。”
两人坐在最后面的位置,与前面的人隔着段距离,声音压得极低,并不会担心有人听。
傅云鹤睨了她一眼,舀汤的动作停顿。
眉头皱得能夹死好几只苍蝇。
“不然给我吃吧。”她伸手去抢。
白给的肉,不吃白不吃。
至于里面的那点毒,对于她这个百毒不侵的人来说,也就是寻常补药。
傅云鹤侧过身子,将肉吃了个干净。
倒没再装模作样的顾忌着自己那谋士风度。
其他人吃完不久陆续晕了过去,两人也跟着装晕。
只见那孙老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打开木塞后倾倒在地,无数比蚂蚁还小的虫子由瓶口爬出。
钻进昏迷中的人群耳鼻。
苏晚栀微掀眼皮,便发现身旁的傅云鹤跟她一样,这些蛊虫并不敢近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