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黑化前奏?故技重施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小叔。”苏晚栀冷淡应声。


    刚还对旁人笑意嫣然,转瞬面向自己只剩了疏离。


    陆宁澈心头不忿,他哪里比不过一个穷酸书生?


    他走近后朝裴砚安拱手:“裴兄怎会在此?”


    “陆兄。”裴砚安回礼,“某今日来此,是为谢夫人放榜日赠伞之恩。”


    他因不甘而闯礼部衙门鸣冤,当日之事围观百姓有目共睹。


    姑娘对他有三番救命之恩,但那些挂于嘴边,反而会给姑娘招致麻烦。


    因而他只挑了件小事化解对方疑问。


    他看向陆宁澈时,眼带欣赏之意。


    二人同为樟鹿书院学子,虽不曾有过交情,但也听闻过陆小郎君才气。


    和陆引章那等不学无术的纨绔不同,这位小郎君学识渊博待人有礼。


    因而他对陆宁澈并无排斥。


    “原是这般,裴兄既到门前,不若喝杯茶再走。”


    陆宁澈笑着邀请。


    裴砚安拒绝:“感念陆兄盛情,奈何某俗事缠身。”


    陆宁澈颔首:“既如此,便改日再续。”


    苏晚栀盈盈一笑:“裴公子慢走。”


    她领着赫连诀进府门,与陆宁澈错身。


    男人伸手想抓住她,犹豫中,她肘间披帛从指尖滑过。


    “嫂嫂何故与我生分?”他眉低目沉,问出心中疑问。


    “小叔怕是误会了什么。”苏晚栀没有回头,径直向前。


    陆宁澈想要追过去,几步之后又猛然停驻。


    陆府门前,他若执着不休,恐会为嫂嫂和自己惹来祸患。


    尚有几分理智,他忍下心中偏执。


    苏晚栀回兰苑不久,管家便来请她去前院。


    书房里,太师陆贺目光如炬。


    “你与那裴砚安从何处相识?”


    苏晚栀温顺回他:“孙媳那日巡视铺子,见有人围堵在衙门口,好奇之下前去一探究竟。”


    “见是那裴公子被丢出来,恰逢大雨,一时可怜便将伞予了他。”


    “夫君曾提及过他,因而念在裴公子与夫君有同窗之谊,这才……”


    她垂着眼,露出忐忑神色。


    陆贺捻着胡须,眉眼舒展显出些许和蔼:“难为他惦念这牛毛恩惠,似这般品学之人实属难得,若能相交,也算是我陆府幸事。”


    他言语中带着欣赏,面上含笑难辨虚实。


    活了大半辈子的老狐狸,话里话外只怕暗含深意。


    苏晚栀一时也摸不准他这是故意试探自己跟裴砚安的关系,还是另有其他图谋。


    “夫君也曾赞扬过裴公子刚正不阿。”她顺着陆贺的话来。


    言外之意便是这样清高孤傲的读书人,将道德看得比什么都重。


    又怎会与她有旁的牵连。


    陆贺浑浊老眼精光暗敛:“你觉得请裴砚安来府中给引章授课何如?”


    苏晚栀略有惊讶,思考片刻后讪笑:“孙媳少问外事,也听闻过裴公子经纬之才,只夫君向来不爱拘束,此事未必能成。”


    陆贺叹了口气:“老夫不求引章成何大器,只希望他能在杏榜有一席之地。”


    “家有贤妻万两金,你若好言相劝,那小子爱你成痴必然会听。”


    “孙媳谨记。”苏晚栀欠身。


    陆贺又问起:“栖云山庄如今可是在你手上?”


    “是。”苏晚栀颔首。


    陆贺感叹了句:“先皇还在时,老夫也曾随陛下造访过,那可是块风水宝地。”


    他眯着眼似回忆起往昔,语气里还带着几分留恋。


    苏晚栀瞧他老人家这意思,莫不是想暗示自己将山庄并入陆家?


    那可不行。


    大雍规定,女子成婚,嫁妆所属权若非自愿,不会因嫁人而有所变更。


    这还是当初玉漱公主与驸马和离时,为天下女子争取来的权益。


    她垂眸浅笑:“长者赐,不敢辞,小辈之中祖母最是疼爱孙媳。”


    先侯爷马革裹尸,老太君受封一品诰命,因对先皇有过救命之恩还被御赐了根龙头拐杖。


    许她可用此杖向皇家换取一个愿望。


    就算当初淮阳侯卷入贪污案以至全府被贬岭南,她也不曾动用先皇许下的这个承诺。


    当今皇帝约莫也是想起这点,召李家人回京恢复爵位继承,也以此恩赐在民间塑造明君形象。


    所以只要老太君不死,哪怕淮阳侯除了继承来的爵位,仅在朝中混了个闲职,侯府余威仍旧尚存。


    这也是当初得知陆引章莽撞提亲,太师府却要认真对待的原因。


    陆贺点头:“老太君年事已高,你虽嫁了出来,也莫要忘记常回侯府尽尽孝道。”


    “是。”苏晚栀一副温良模样。


    离开书房,她眉头皱了皱,有些摸不准陆贺此番唤她来,究竟是为敲打她,还是单纯提醒她莫要跟侯府断了联系。


    自从知晓一些太师府的秘辛后,她更不敢小看陆贺。


    能将面目藏得这样深,让世人数十年如一日认为他两袖清风明月高洁。


    又怎会是简单人物。


    和这样的人对上,她都不一定有十足胜算。


    几大世族均豢养死士,陆家不会例外,府中却并未有任何蛛丝马迹。


    说明陆贺在外还有另外的势力,只是隐藏得太深,而不曾叫人发觉。


    就连龙影亲自出马,都没能查出什么。


    陆家所谓颓势,说不定都只是障眼法。


    天色渐渐昏沉,月淡星稀,蚱蝉鸣夏。


    快要到出发的日子,赈灾准备事宜已经到了尾声。


    陆引章如今是江允辙近身金刀侍卫,连着好些天都被安排了任务而无法回家,他也仍干劲十足。


    哪里知道霁月光风的太子殿下,那为国为民的大义凛然里,还藏了缕不易觉察的私心。


    苏晚栀已经歇下,赫连诀以保护她的名义,坚持在床榻旁打了地铺。


    一缕青烟顺着微微敞开的窗户渗入,苏晚栀掀开眼皮,视线落在警觉从地上支起半身的少年身上。


    迷烟的味道有些熟悉,人还未出现,她就已经猜出对方是谁。


    她面上多了丝笑意,闭上眼装睡,有些期待接下来的好戏。


    故技重施的小毒蛇,和半途杀出来的小狼狗,又会是谁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