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移祸江东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不好了主子,我们留在大雍皇城的钉子尽被拔除。”


    才踏进北漠地界不久,收到飞鸽传书的部下连忙慌张来报。


    赫连苍掀开车帘:“你再说一遍?!”


    他双目赤红俊脸扭曲,眦目咬牙满面阴毒。


    部下苍白着脸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被他抬手一掌击飞。


    没有找到赫连诀那个小杂种不说,他精心培养的暗探竟也被连根拔除。


    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跌回马车,气血上涌,喉间一股腥甜。


    “先回宫!”他冷声命令道。


    这件事一旦传回宫里,另外几个兄弟必然将借题发挥,他必须尽快赶回加以应对。


    只是马车还没前行多久,便在深夜遭人围攻。


    本就身受重伤的他伤上加伤又中数刀,死里逃生后被暗卫带回皇宫昏迷数日才醒。


    他的人前脚被拔除,后脚自己就遭遇伏击,对方还故意留下刻有大雍文字的木牌。


    这不是挑衅,而是警告。


    来自大雍皇帝的警告。


    纵然赫连苍有通天智慧,也不会想到这一切都跟苏晚栀有关。


    太子府,昭华殿。


    江允辙进屋后便藏起眸中炙热,端方持重的站在一边:“表嫂身体可有好些?”


    苏晚栀下床就要行礼:“太子殿下。”


    男人身体比理智更快,几步上前将她扶起:“表嫂何须多礼,唤我允辙便是。”


    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失了分寸,他很快松了手。


    晚栀抬眸却差点被他眼里的柔情烫到。


    她后退两步,垂眼低头:“这不妥当,殿下。”


    仔细听去,尾音还有些微紧张的颤抖。


    陆引章将手搁在江允辙肩上:“这有何不妥当的,表弟既唤娘子一声嫂嫂,娘子便是他的长辈。”


    江允辙敛起眼中愧疚,微笑附和:“表哥说的是。”


    苏晚栀主动提起昨夜:“赫连苍昨夜并未对我做什么,更多是言语威胁和恐吓,反被我趁机一簪刺穿掌心。”


    “娘子的意思是他另有目的?”陆引章抓住重点。


    她点头:“受我言语激怒,他道是本无意伤我,只有人指引……”


    皱眉假装思索,她点到为止。


    陆引章顺着她的话:“我知道了!他定是借着我与表弟的关系,挟持娘子以诱表弟中套。”


    他双手背在身后踱步,仿若化身神探,“只是没想到我们大发神威,将他埋伏在林中的人打得落花流水。”


    江允辙也忍不住深思,赫连苍清楚自己一举一动都事关两国和平。


    他已准备启程回国,更不该在这节骨眼上惹是生非。


    因为对他来说并无好处。


    除非与人谋合,谈好的条件够他以身犯险。


    表哥猜测的方向没错,昨日伏击他们的皆是精锐,背后或也有人埋伏。


    只没想到国师也会出现,幕后之人有所顾忌而放弃刺杀也并非没有可能。


    真如他所想,与赫连苍联手之人不做他想。


    对他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的,非三皇弟莫属。


    上回连累表哥入狱一事,其中亦有江延松手笔。


    这说明他很有可能早与赫连苍有勾结。


    他表情凝重兼有内疚:“此事恐怕是因我而牵连表嫂,允辙深感抱歉。”


    苏晚栀仍是回避着他的目光:“只怪暗处之人奸诈,表弟切莫自责。”


    移祸江东,总好过让自己成为事件中心,而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皇储之争非一日之事,江允辙心慈温善,若不考虑主动出手,只怕将来还会跌个大跟头。


    对于她的疏离,江允辙早有心理准备,却仍忍不住心中揪痛。


    陆引章拍了拍他胸口:“表弟啊表弟,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了,你可不能再坐视不理。”


    “是。”江允辙颔首,“此事非同小可,我会尽快收集三弟勾结外邦的证据。”


    他会派近龙影卫前去调查,这样必然会惊动父皇,有父皇介入,日后三皇弟再要针对他,也需畏手畏脚。


    表哥说的没错,倘若一味心慈手软只会害了身边人。


    只徐家势大,大厦将倾也非绝非一时。


    崇州之行,却恰好是他的机会。


    “姐姐。”赫连诀端着盆进屋,将其他人打发到外殿,亲自伺候晚栀梳洗。


    出来后,苏晚栀想要回太师府。


    却遭了陆引章劝阻:“娘子安心在这里住着,太子府应有尽有又安全,恰好为夫这几日也需跟着表弟忙前忙后。”


    “祖父知我与表弟关系,正好我又得了御赐金刀在太子府当差,他只以为我是舍不得娘子,才将娘子接了来。”


    他笑嘻嘻的说,表示自己已经将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无须过多操心其他。


    表弟这里院子大,又无碍眼之人妨事,且有不少赏赐的好宝贝。


    娘子住在这里,正好可以让表弟,将那御赐的金丝燕窝炖来尝尝。


    江允辙也劝她:“表嫂只管住下,若有需要,府中仆从皆可从你安排。”


    自己也能多见见她。


    哪怕只是以一个守护者的身份,站在远处遥遥相望。


    苏晚栀欲言又止,敛眸叹息一声:“未来太子妃的住所,我一妇人怎敢染指,只怕无端叫人误会了去。”


    “什么?!”陆引章震惊脸。


    他眯眼盯着江允辙,“表弟是不是该解释解释?”


    任他怎么打量,男人都温润如常,不曾有任何窘迫。


    就是他头皮有些痒痒的,好像有什么要长出来似的。


    江允辙无奈解释:“我府中并无妻妾,又何来太子妃居所一说,还请表嫂莫要在意下人多嘴。”


    他眸光微动,看向陆引章:“我与表哥情深义重,自然不能给嫂嫂安排偏僻之所。”


    陆引章摸着下巴点头:“这样还差不多。”


    管它妃不妃的,娘子就该住最好的地儿。


    江允辙像是怕她再拒绝,拱手告辞:“还请嫂嫂安心留住,我便不打扰了。”


    说完也不给两人再说话的机会,自己转身脚步轻快的离开。


    夜色黑悬,寂寥无光。


    太子府崇文殿。


    江允辙盯着墙上悬挂的画像,目光平静而悠远,似乎正通过眼前这幅没有描摹出五官的女子人物像,而念着某个人。


    敲门声响起,将他从混乱的思绪中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