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鞭子也能让他尝出甜枣的味道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少年棕色微卷的发贴在脸颊,眼廓深邃迷人,乌黑瞳仁没有光泽而显得深不见底。


    宛若异族奉养的神祗。


    许是年纪尚小的缘故,当他故意装出柔弱姿态时,面上还呈现出一股不谙世事的天真。


    他就那么跪在面前,脊背挺直,因身体紧绷而将肌肉线条凸显出来。


    苏晚栀毫不客气的将他踹倒在地:“不过是买来打发时间的宠物,焉有得寸进尺之理。”


    她冷哼一声,原先缠在腰间的马鞭,顷刻间朝地上的人抽了过去。


    少年下意识护住头脸,后背一道鲜明血痕延伸到侧腰。


    苏晚栀又一鞭子过去,抬起脚踩在他伤口处。


    “你的反抗呢?”她脚尖在男人侧腰碾磨。


    少年趴在地上痛呼。


    他清俊面庞闪过一丝慌乱:“贱奴不敢。”


    苏晚栀嗤了一声,收回脚将鞭子丢在他身上:“真没劲。”


    没忽略少年忍痛闭目时,面上一闪而过的屈辱,她眼中兴味更浓。


    懂得审时度势的猎豹,往往会在关键时候收起獠牙利爪,等到脱离危险时再伺机寻找反扑机会。


    若是如此,他尚能一用。


    然当示弱成为本能,便逃脱不了废物范畴。


    她要的,可是能在草原上争地夺食的猛兽。


    苏晚栀抓住他手腕将人拽起来,声音渗透着冰冷的危险:“本小姐从不做亏本买卖,那一千金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取回。”


    扣在他腕间脉搏处的手指用力,她眼中划过一抹了然。


    男人失去视物能力,是用药导致。


    想必是为了改变那双草原皇室专有的幽蓝瞳色。


    不是个瞎子,就好办了。


    少年下意识想要缩回手,扑洒在面上带着清馨香气的热息,叫他耳面一红。


    “贱奴愿意为主子做任何事。”他努力扬起脸,轻咬着下唇。


    柔弱的表情里透着引诱,声音里暗含蛊惑。


    苏晚栀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没骨头的东西。”


    少年呆滞的神色里多了丝茫然,不知自己哪里又得罪了她。


    察觉到晚栀语气里的失望,少年试着揣摩她的话,小心翼翼开口:“主子教训的是,天绝定会及时改正。”


    “很好。”苏晚栀勾了勾唇,“往后便在这里待着,除了本小姐,无人敢动你。”


    掺着丝高傲的语气,像是在承诺对他的保护。


    从故意被黑市的人捉住进行拍卖时,赫连诀就已做好牺牲身体的准备。


    比起能活着,这点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他十分珍惜自己这条命。


    为了让他逃出草原,已经死去太多人。


    生他的母妃,养他的奶娘,同他一起长大的阿文和阿武……


    所以即便苟且偷生,他也要活着。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他虽然看不见,但能从声音里辨认出,将自己买回的是个年轻姑娘。


    一群浑厚黏腻的叫价声中,突然传来一道清脆女声,像一阵春风闯入心涧。


    让他本能的朝着她的方向爬去。


    听着女孩吩咐下人好生照料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那颗浴血的心加速跳动,后背上的鞭伤都渗透着股暖意。


    时刻紧绷成一根弦的他放松了些,眉宇间的防备稍稍松懈。


    但他仍然不敢彻底放下警惕。


    逃命的这两年里,从最受宠的北漠皇子,变成人人喊打的天煞孤星。


    为了活下去,他早已习惯以伪装示人。


    接下来的几天,他没再见到那个女人,身边的仆人将他伺候的很好。


    与亡命天涯担惊受怕的那些日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赫连诀手里捧着丫鬟端来的药,说是主子重金求来可以医治他的眼睛。


    他没敢喝,只待丫鬟出去关上门后,摸索着靠近窗边,将药倒进花盆。


    日子虽然过得平静,他的心却忐忑无比。


    一面想承女人的恩情,一面又担心这只是中原人玩弄人心的手段。


    可每每想起她将自己带来这里的第一天,赫连诀又忍不住心颤。


    她给他取了名字。


    天无绝人之路的天绝。


    还许他冠以苏姓。


    少年摸了摸自己腰侧,那里的伤还泛着丝灼热,女人的话犹在耳畔响起。


    她会因为他自轻自贱而失望愤怒。


    也会因为他抛弃卑微自称而展露欢喜。


    赫连诀意识到,她是在维护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


    那阵仿佛从心中穿堂而过的风,好像名为救赎。


    他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皆在苏晚栀掌控之内。


    过了十几年养尊处优日子的小皇子,靠着亲人保驾护航才从鬼门关逃离。


    到底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


    有些小聪明,懂得伪装自己,仍是稚嫩了些。


    苏晚栀眯着眼思索片刻:“那边的情况不必再上报,你兄妹二人且盯紧了便是。”


    驯导这种尚未成长起来的幼兽,就如养狗般,偶尔施舍几分好意,给他留足琢磨的时间,就能换得几分忠心。


    不听话了再抽一顿,寻个替他考虑的由头,鞭子也能叫他品尝出甜枣的味道。


    现在的赫连诀,还不足以跟赫连苍抗衡。


    空有一腔仇恨又如何,没有胆魄和手段便什么也不是。


    她不介意助推少年成长,只要这家伙能让她得到自己想要的。


    在这方面,她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从兰苑出去的丫鬟,刚好被进门的陆引章撞见。


    “娘子,她是谁,以前怎的没见过?”男人问。


    苏晚栀盯着手里的医书,头也未抬:“来帮赵迎福递消息的。”


    替她捏着肩的陆引章点点头,低头便见她捧着的书里,正翻到关于补气针的页面。


    心猿意马下,他低下头埋在晚栀颈侧蹭了蹭:“娘子,今晚我们是不是可以再来几针?”


    上回磨刀阵阵,结果刚上场就歇了气。


    事关男人尊严,他内伤了好些天。


    就想叫娘子试试自己的不倒金枪。


    苏晚栀睨他一眼:“在药材收集完备前,夫君还须修身养性。”


    她从朱厌那得来了个方子,就是有些药材麻烦了些。


    市面上或能买到,年份却是远远不够。


    陆引章兴致勃勃的脸垮了下来,只能抱着亲亲娘子闻闻味儿先。


    “小姐,公主府递来了诗会的邀请帖。”弄影从门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