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哥哥不如去死一死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傅云鹤作息向来规律,如无他事,每日亥时必已熄灯上床。


    他平躺在榻,尚未恢复的左手平放在身侧,右手搁在腹前。


    保持这个睡姿动也不动,便是整夜。


    这日才刚入睡,唇上便传来酥酥麻麻的撕咬感,清晰的好似有个女人正趴在身上与他纠缠。


    他掀开眼皮,清亮的褐眸透着股幽深的冷意。


    随着奇怪的感觉在唇齿间扩散,舌尖竟弥散着一股难言的甘甜,像刚吃了块粘牙的糖。


    身体的温度也随之上升。


    傅云鹤重新闭上眼,右肩蓦地传来一阵疼痛,让他眉头皱得死紧。


    这还没完。


    仿佛万蚁噬身的疼痛游走在全身,某个受到特别关照的地方,更让他禁不住颤抖。


    他猛地坐起身,鬓边湿汗凝结成珠划过棱角分明的下颚,呼吸不受控制的变得急促。


    窗明几净的屋子,陈设简单,不摆杂物,跟他人一样一丝不苟。


    坐在床上的他面容清冷无太多表情,微微下垂的厌世眼却无端洇漾水色,叫他这张禁欲的脸也多了丝媚态。


    仿若神仙落下高台,纯净者沾染尘埃。


    他右手紧抓住帷帐,拼命抑制住即将出口的喘息,太阳穴因隐忍而青筋鼓起。


    然有些东西早在失控边缘,任他想要改变也无能为力。


    当那阵汹涌毒浪般的炙热过去,他整个人已如淋了场雨,成了欲望控制下的落汤鸡。


    屈辱,难堪,和怒意充斥在他清冷的眸子里。


    起身沐浴后,正打算重新入眠。


    软肋却好似突然被控。


    柔软的触感犹似亲身体会,他宛如化成一朵雨云,在痛苦和欢愉的交织里浮浮沉沉。


    直到交出自己最真实的情欲。


    但时间未免有些短暂。


    他嗤笑了声。


    似在讽刺某个让他今天体会到不一般感觉的人。


    第二日一早他就找去了挽玉阁。


    朱厌当然不可能在顶楼包厢接待他。


    那可是他跟小栀儿的专属秘密基地。


    他换了件骚气满满的红袍,照样袒露小片胸膛,长及脚踝的青丝仅用一根发带绑在身后,随着走动的步伐飘摇。


    “哪来的妖风又把你这讨人厌的死鬼吹来了。”


    懒散摇晃着手里的孔雀羽扇,他说话时总噙着独特调调,似嗔似怨的。


    傅云鹤对他这样子司空见惯,淡定的喝完杯中最后一口茶,仿佛来这的目的只是为这一口茶,而非是来找他。


    片刻后,才抬起冷如寒霜的眸:“你又忘了我的警告。”


    两人一胎同生,虽然模样不像,却有着奇特的共感反应。


    为了不让没用的情感影响自己,在很早的时候,他就勒令朱厌管控好自己的身体和情欲。


    朱厌坐在他对面,漫不经心把玩着手里的羽扇:“可是怎么办呢,人家实在忍不住对小心肝动心。”


    他曾以为自己就像恶鬼一样,蹲在黑暗的地狱里,享受着杀人的快乐。


    直到不过十岁的小栀儿出现在面前,让他见到了一丝不一样的色彩。


    他才发现生活也并非想象中那般枯燥无味。


    刚开始不过是沉浸在养崽游戏里,也带着想要看看小徒弟的野心能走多远的好奇。


    而今却发现没良心的小骗子已经成长到惊人的地步。


    岭南一带已几乎落入她的掌控。


    小家伙的“拂晓”,可不比他的挽玉阁差。


    他就喜欢小栀儿有趣的灵魂。


    同属一类人的他们,冷心冷情敢以众生为棋。


    所以注定相互吸引。


    傅云鹤冰冷的面容似涂上寒霜:“要么丢掉麻烦的感情,要么除掉麻烦的人。”


    朱厌修长好看的手指拂过羽扇,兀的轻笑了声:“哥哥何必这样严肃。”


    傅云鹤没有掩饰身上的杀气。


    除掉碍事者是解决后续一切麻烦最好走的捷径。


    要么杀了小栀儿,要么杀了他。


    “傅红缨,你只有两个选择。”


    他捧着手里的茶杯,指腹在杯沿摩挲一圈,抬起眸看向对面的人。


    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朱厌眯了眯眼,他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他起身摇了摇羽扇,高大身体前倾靠近傅云鹤:“正巧,人家的小心肝也很讨厌哥哥。”


    “要不哥哥先去死一死?”


    傅云鹤眉头紧锁,兄弟俩四目相对。


    一个怒意横生,一个神色慵懒。


    “别那么严肃嘛,开个玩笑而已。”朱厌以扇掩唇,“人家在这世上可就哥哥一个亲人。”


    他掩去狐狸眼里的厉色。


    傅云鹤的脑子说不定将来对乖徒儿有用,还是留着给小家伙自己处理好了。


    不说别的,当块磨刀石也不错。


    “没什么事,弟弟我就先忙去了。”他扭腰转身摇着羽扇离开。


    昨夜才被摸了几下就受到刺激就不吐不快。


    肯定没叫小栀儿满意。


    看来他得给自己调几副猛药去。


    留在房间里的傅云鹤摩挲着茶杯,眸色几经变换后沉淀一抹阴暗。


    那女人是个麻烦。


    万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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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栖云山庄。


    苏晚栀看着佃户在田里忙活的场景,仿佛已经能够看到木棉繁果的景象。


    它们的作用,等到特定时候可大了去。


    但陆引章与高蟠早就结仇,三皇子江延松也将陆家视为劲敌,届时必然会出手设置阻碍。


    若他们有心刁难,光靠江允辙这个太子可不行。


    她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正思考着,身后传来陆宁澈的声音。


    “嫂嫂也在。”尚未及冠的少年抱着书走来,与她隔了段距离站定,面上还泛着不自然的绯色。


    苏晚栀一见他面色便冷淡下来:“小叔请便,我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


    她脚步匆匆,带着弄影离开。


    陆宁澈望着她的背影,脸上笑容收了收。


    不是没察觉到嫂嫂态度上的疏离,但他不后悔,至少他与嫂嫂更亲近了些。


    昨夜水中旖旎的吻,比他躲在阴暗处偷到的更加美味。


    他跟嫂嫂的亲密相处,那不会是第一次,更不会是最后一次。


    就算有重重阻挠又如何,终有一日他会得到嫂嫂。


    一定会。


    想见的人不在,他自然也没了呆在这里的乐趣。


    返回庄内居住的院宅,却恰好听到自己母亲跟嫂嫂商量回太师府的打算。


    陆宁澈目光下沉,手里的书本也捏出褶皱。


    他好不容易才寻来可以与嫂嫂独处的机会,却总有人想要破坏。


    那个人还是他的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