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丞相府庶女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船体受到撞击猛烈颠簸了下,彼时苏晚栀曲着腿刚要站起,身子猝不及防往前倾倒。
身侧的陆引章眼疾手快将她抱住。
对面江允辙伸出的手,在半空中撤回。
傅云鹤冷声问:“出什么事了?”
守在船舱外的护卫拱手:“回大人,是后边的船出了问题,不由分说撞了过来。”
傅云鹤挑眉:“那船是谁家的?”
船尾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丞相府高若依前来给大皇子殿下致歉。”
江允辙带头出舱,陆引章携苏晚栀跟在后面,傅云鹤也一并走出。
两艘船碰撞一起,停在湖中央位置。
对面站着不少人,有男有女。
只一青衣女子跨过船来,向江允辙行了个礼:“臣女高若依,见过殿下。”
她柳眉弯弯,吊梢眼瓜子脸,端庄持重中带着股冷傲。
是个清爽干脆的美人。
与身后那些含羞带怯的贵女不同,她目光直直锁定在江允辙身上,目的性很强,没有半点回避。
“我们的船坏了,然美景难舍,不知能否借殿下宝地一用?”
她蹲了蹲身,利落说出自己的请求。
举手之劳的事,江允辙自然不会拒绝。
好在太子府的游船够大,多来些人也受得住。
其他人登船,先给江允辙行礼,便自发去到一旁欣赏风景。
苏晚栀引着陆引章到一旁,傅云鹤也跟了过来。
“除了娘子,为夫没多看其他女子一眼哟。”男人低着头跟她咬耳朵。
苏晚栀敏感缩着脖子,掐了掐他腰,嗔他注意点形象。
傅云鹤科普似的开口:“那是丞相府庶女高若依,与嫡女高雅馨并称为皇城双珠。”
能得如此殊荣,是因为两姐妹均德才兼备。
即便高若依并非嫡母所出,向她求亲者也是踏破门槛络绎不绝。
苏晚栀定定看了他一眼:“傅先生竟也有主动了解人家姑娘的时候?”
傅云鹤冷哼:“太子府寻人,她曾登门自荐。”
苏晚栀目光扫向江允辙身侧落落大方的姑娘,了然一笑:“想不到高小姐与殿下竟还有这样一段缘分。”
太子府寻人那会儿闹得沸沸扬扬,后来悬赏也是撤得无声无息。
男人这般提醒,她如何不知从聚宝斋买断香膏配方的,正是这位高小姐。
傅云鹤乌瞳里噙着抹审视:“可她并非殿下找寻之人。”
陆引章勾着晚栀的肩,不满的瞪着他:“老傅,你跟我家娘子说这些作甚?”
眼盲心瞎的家伙,就不会自觉点靠边站吗,非要杵在这里打扰他跟亲亲娘子的二人世界。
苏晚栀问:“殿下要找的姑娘仍杳无音信?”
“是。”傅云鹤将手拢进袖子里。
她柔声道:“殿下与高小姐倒也般配,既如此,何必执着于一个有缘无分之人。”
走向几人的江允辙靠近时,恰好听到这句话,唇角自然漾起的弧度落下,心脏无端酸胀。
意识到这点的他脚步停滞,生生压下冒了点尖的妄想。
纲常礼仪就像是一把尖刀悬在心口,随时做好斩断不该有的痴念的准备。
可由欲生情,由情生喜。
不知不觉的关注,已将那抹情愫在内心深处扎根。
愧疚滋生之际,他已错过刀斩乱麻的最好时机。
江允辙走近,温儒依旧:“在聊何有趣之事?”
陆引章撩了下额前碎发:“当然是表弟你的终身大事。”
他挠挠头,“不过爷早前听姑母说,高贵妃有意让表弟与高家嫡女喜结连理,怎的突然又冒出一个高小姐来?”
“我与高家并无婚约。”
说这话时,江允辙下意识看了晚栀一眼。
却见女孩正低眉垂眸,不知在思考何事。
游船靠岸之时,苏晚栀又多看了眼高若依。
小姑娘眼里平静无波,哪怕她站在江允辙面前,眸中都不曾有丝毫憧憬。
嫡女与东宫关系尚不明朗,这时候将庶女送到江允辙面前,并非明智选择。
站队意图太过明显,反而容易引起皇帝猜忌。
高贵妃与皇后争斗多年,却在促成娘家侄女跟江允辙婚事上万般积极,便是局外人也觉得稀奇。
她猜不透高家在想什么,但高若依的行为,更像是擅作主张。
在陆引章调侃着场上两个孤家寡人,应该趁访春日找找心仪姑娘时,江允辙寻了借口早早回府。
傅云鹤离开前盯着苏晚栀:“期待有机会能与陆夫人对弈一盘。”
“或许吧。”苏晚栀捕捉到他褐瞳里的兴趣。
就看所谓棋局,是否需要以身入局了。
回到太子府,江允辙匆匆去往书房。
傅云鹤在身后喊住他:“她就是殿下需要的人吧?”
他转身,面上温儒凝固,瑞凤眼里多了丝冷意:“云鹤,不要动她。”
“你我相识之初,殿下承诺过,会成为一代明君。”傅云鹤清冷的脸上无波无澜,“可殿下正在斩断自己的生路。”
中道薨殂,何谈为君?
江允辙平静的看着他:“方生方死,方死方生,命皆如此。云鹤,真正的明君不会做出牺牲子民来成就自己之事。”
她是引章表哥的妻。
是他的表嫂。
亦是他的子民。
傅云鹤未再说话,只看着书房的门开启又闭合。
“微臣又如何能看着殿下自寻死路。”
他拧眉,额间“川”字纹加深。
丞相府。
高俅怒容满面,跪在堂下的高若依脊背挺直。
高蟠翘着腿坐在一旁,摇晃着手里的扇子一脸幸灾乐祸。
“孽女,你还不知错!”高俅气愤抬手。
站在高若依身侧的老嬷嬷,举起手里的藤鞭就往她背上抽,破空呜鸣不绝于耳。
高若依不过片刻背后已是伤痕累累,她趴在地上又坚持直起腰:“父亲,孩儿没错!”
她声音尖锐带着抗争,“父亲想要拉拢东宫,为何不能是我?我比姐姐更适合嫁过去,不是吗?”
“哼,顽劣不驯!”高俅示意继续执行鞭刑。
嬷嬷手里的鞭子刚扬起,门外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住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