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迷香探夜,胆大如斯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陆向钦还不能下床,就没特意出来迎接,孟月带着几个小辈站在最前面。


    宫中专程派了御辇送老爷子回府,可见皇帝对他和太师府的重视。


    若说皇帝是因为对皇后爱屋及乌,所以才荣宠陆家。


    苏晚栀不由对那位娘娘有些好奇。


    “祖父。”陆引章见老爷子下了辇,抬起手就喊。


    老爷子看见他,威严的脸慈祥不少,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引章此番应试,可有好好准备?”


    陆引章傲娇轻哼:“自是有的。”


    他不忘拉过晚栀,“多亏有娘子督促。”


    苏晚栀行了个万福礼:“祖父。”


    老爷子抚了抚胡须,满意点头:“我陆家娶了个秀外慧中的好儿媳,实乃家门之幸。若能尽快为引章诞下一儿半女,再好不过。”


    陆引章身子僵了僵。


    苏晚栀捏着他的手揉了揉以示安抚,含羞掩面,轻轻应了声:“是。”


    新婚之夜的好事帕被嬷嬷送去了老爷子那,老爷子怕是以为陆引章胎毒已除,才有此一说。


    自入府起,老爷子便跟陆引章说说笑笑,对陆宁澈,也只问了一嘴他科举之事。


    对待两个孙子,亲疏一目了然。


    陆引章到底是他从小养在膝下的嫡长孙,有此区别对待也不足为奇。


    只他扫向孟月的冰冷眼神,如看路边草芥无甚不同。


    孟月全程低着头默默跟在身后,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苏晚栀刚嫁过来时就察觉到这个家里的怪异之处,却不知从何由来。


    或许,被她留在出云寺的那个在大火中毁容的哑尼姑,能为她解惑也说不定。


    接下来几天,陆引章倒是神神秘秘的,夜里也趁她入睡偷偷摸摸不见人影。


    她睁开眼,身侧微凉。


    落雪从专给它留了条缝隙的窗台跳进来,随后便有一人也跟着出现在屋里。


    龙影还戴着半张面具,头发一把斜扎,黑色紧身衣包裹着健硕的身体。


    “主子。”他单膝跪地。


    苏晚栀上前扶他的时候,顺便在他胸肌上捏了一把。


    男人身躯因警惕绷紧,故而手感偏硬。


    她轻启朱唇:“你若是再将时间浪费在跪我这种无用功上,我不介意再多揩点油。”


    “龙影的身材,好像更好了呢。”


    她眯着眼调侃,视线放肆扫过男人身体。


    龙影嘴角微抽:“主子……”


    苏晚栀收起脸上的不正经:“说吧,让你调查的事如何了。”


    “大皇子正调查科举舞弊一事,陆引章为此夜探学士府。”龙影开口。


    苏晚栀皱眉:“我问的不是这个。”


    看出她眼里的不悦,龙影再次跪地:“属下自作主张,还请主子责罚。”


    “记上一鞭。”她声音骤冷,“下不为例。”


    龙影没有起身:“夜堂传来消息,受诏入京的永安王途中遇刺,目前已回封地生死不明。”


    苏晚栀抬了抬手指,男人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她抱起落雪,轻抚着小家伙背部柔顺的毛发,看着窗外月霜,悠远目光逐渐变得凝重。


    永安王是当今皇帝的胞弟,也是二十年前那场宫变中,唯一一个活着离开京都的皇子。


    不是什么一母同胞的情谊,而是因为他不良于行早已失去争位资格。


    永安王封地荒远,偏安一隅,却还是逃不过皇帝的疑心病。


    皆因不久前传出他双腿恢复的消息。


    真假虚实,皇帝并不在乎。


    他只在意这个人对他的皇位他的江山有没有威胁。


    自然是有的。


    毕竟永安王当年亲历了那场宫变。


    且他的妻子,还是镇国将军府嫡出大小姐。


    想起朱厌身上的血腥味,和那句:“小栀儿早晚会知晓。”


    她弯着眼眸笑了笑:“猜对了呢,姑姑真是狗皇帝的刀啊。”


    呐,她正愁没法跟永安王那边搭上线。


    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濒近天亮时,身旁床榻微微塌陷,她迷迷糊糊未睁眼:“夫君?”


    “嗯。”陆引章抱住她,吻了吻她眼皮,“再睡会儿。”


    盯着怀里的人直瞧,他心里欢喜得不得了,连觉也不想睡。


    一想到不出几个月,就能把某个讨厌的家伙送走,他就忍不住咧嘴傻乐。


    陆宁澈自幼天资过人,不然也不会受陆向钦看重。


    就连某个大儒都曾夸过这厮有太师年轻时候的风范。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陆宁澈在文才方面的能力实打实。


    连夫子们都说,只要他心态平稳,杏榜一出必是前三甲。


    “娘子,麻烦很快就能解决了。”陆引章又忍不住在苏晚栀唇瓣亲了亲。


    他已经跟表弟做好交易,待陆宁澈登科,就让皇帝老儿把他打发到偏远些的县城历练。


    越远越好。


    就算他表现再是优异,想要回京起码也得几年。


    到那时说不定他身体已在娘子的玉露滋润下彻底恢复,保不齐已经枝开叶散孩儿都会叫爹了。


    心情大好的又抱着娘子啃了啃,一不小心上了瘾。


    等苏晚栀醒来时,唇瓣已肿得像烂熟的樱桃。


    她眸光洇漾,面颊酡红,情香粘腻,越发诱人。


    陆引章掀开被子爬上来,眨巴着眼求表扬:“娘子~”


    刚凑近要吻下来,就被苏晚栀一巴掌打得脸偏到一侧。


    “还不去洗漱。”她嫌弃皱眉。


    陆引章砸吧砸吧嘴:“为夫这便去也。”


    苏晚栀一并起身,穿戴整齐后,斜靠在外间软榻上研究手里的棋谱。


    这还是她根据上辈子记忆,让人去搜寻来的,多是一些残局解法。


    抬眸间,便见弄影捧着白瓷罐进门。


    “这是何物?”她问了一句。


    弄影将盖子打开,露出里头的香片:“小姐,是奴婢刚从管家那领来的檀香。”


    她嘴里嘟囔,这次的味道比先前领的更要好闻些。


    低头深嗅一口,她揉揉眼,打了个哈欠。


    苏晚栀眸光闪烁:“送去屋里放着吧。”


    她夫君可还在呢,小毒蛇就敢耍手段。


    迷香探夜,胆大如斯。


    亏他做得出来。


    是夜,天幕寂寥,无月无星。


    床边铜炉香烟弥漫,身侧男人睡得深沉。


    悉索轻响传来,平日里为方便落雪进出而微敞的窗户,今日倒便宜了登门的贼人。